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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念顿时失语,沧王笑道:“我还跟他打赌,说你怎麽也不肯认他这个小舅。哈哈,看来他在你府里混了几日,倒比我看得透。”
灭念好不懊悔,岔开话题请了他们入堂。
永宁正在堂厅里帮忙,尹之看见他跑过去一把拉住,二人别过重逢,喜笑开颜。
吉时到,门口礼炮齐鸣,礼官吟起祝词,喜娘搀著曼儿从後堂缓步行来。
曼儿今日红缎云罗,衣摆上刺绣著祥鹤百鸟,头上珠冠,盖了面纱,手中牵著红绸彩球。灭念站在堂前,喜娘牵著彩球垂下的另一端,在礼辞称颂下一步步送到灭念跟前。
千里姻缘一线牵,红绸拴住一对男女,今生今世,永结同心。
席下,沧王牵住了尹之的手,这一刻虽没有对烛誓言,两手一心。
永宁站在人後,隔著拥堵的人潮,欢声笑语,只觉得心头堵著一面墙,怎麽也不能喘气。
礼官在高唱,新人在对拜,人人喧哗、人人欢笑,他眼前忽然一片空白。空空的视野中忽然晃过灭念的脸,似乎看著他,转瞬眼睛回到了曼儿身上。
礼成之时堂厅内一片赞叹。他悄悄背转身,在礼乐爆竹中退了出去。
马厩重新修过,岩爷和下仆都去下房喝喜酒了。烈风立在槽前,仿佛也是喜气,看著他,仰了仰脸。他提了一桶水,慢慢帮烈风梳理毛发。刷子从马背上扫过,乌黑的皮毛,温暖的身躯,孤单的,一个人与一匹马。
罢了手抬起头,日暮西沈,夕阳下,厩棚拖著厚重的影子,影子里,是他。
今天,是他姐姐出嫁。今天,是爱著他母亲的男人娶亲。
今天,曼儿寻得了圆满,尹之有了心爱的人相伴,而他,他又该何去何从?
脑中忽然闪过那天的小雨,闪过那个人的眼泪那个人的呢喃。
爱情,多麽虚伪。可是,叫人羡慕。
──母亲,你可知道,爱你的男人今天娶了别人。他口口声声忘不掉你,可是他要与别的女人共度余生。
──母亲,你可知道,这个男人伤害了我。他戏弄了我,把我当作你的影子,却要与我的姐姐双宿双栖。
说不出口,因为知道这是错念。他成婚与自己何干?心口的痛楚从何而来,不甘从何而来?
眼泪莫名流下,擦去了,依然径流。烈风喷著气,身後有人递了张娟帕来,他别开脸,只不愿面对。
“好歹你学会哭了。”尹之叹了口气,帮他擦去脸上泪痕。
“想哭就哭吧,你又不是个死人。”
他咬著牙,只开不得口。
“你还好吧?”尹之问。
“我这是怎麽了?”他伏在烈风背上,埋著头说:“尹之,我这是怎麽了?”
尹之靠在他身边,仰头望著天边渐明的星辰。
“你爱上他了。”
“我不爱,不爱!”他吼道。
“我知道你心里怎麽想。他毁了你家,你想著若是爱上这个人就是背叛自己,是吧?永宁,感情这种东西莫名其妙得很。男人也罢女人也罢,越是不该不想爱上的,爱上了就越是放不下。我跟你说虎爷喜欢你你不会相信,可是现在你自己喜欢上了他,你感到痛苦也是没办法。”
“你凭什麽说他喜欢我?”
“就凭我初到的那夜看见他对你的所作所为。”尹之笑了笑,说:“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听说他要送人给小顺子才故意接近他的。真欻那家夥虽然位高权重,怪癖却是人人知道。不过他虽然好男色,在室的男童他却不肯毁了人家清白。外面都说沧王喜欢会事儿的,哪里知道他是原则。
“我那时候正跟他为别的事吵得不可开交。一生气拿个面盆把他敲昏了跑出来,出了门却又不知能上哪儿。路过太守府恰巧碰见赵固那老小子在请客,本来只想混进去玩玩,不想看见了虎爷,就想,好啊,既然要送个会事儿的,老子横竖不就是,把我送了去看他在小顺子面前怎麽交代,所以特意跑到他面前卖弄。可是真跟他面对面了又觉得糊涂。他怎麽都不像个会趋炎附势的,又不好男色,见了我满眼轻蔑,带我回来却是为了你。
“我当时可想知道你是个什麽样的人。放著现成的不要,他偏偏要折腾你。你若是个讨人厌的,我一早放了手段欺负死你。若不是,我也不肯轻饶了他。
“那夜我偷偷跟著他,你们的纠葛看在眼里尽是莫名。那个时候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你来。可是不喜欢的,不是他想要的,他那种人怎麽可能抱得下去?更别说放过你了。不是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你们两个浑浑噩噩,别人可是清清楚楚。他看你可不像看我似的须眉皱眼一脸不耐烦,他看著你眼睛里面可复杂。可是他糊涂,你更糊涂。”
永宁回过头来狠狠一眼,咬牙道:“原来是我糊涂!你是他的说客,我却把你当作知己,殊不知你们一个个都是为了自己!你就看见他一个,你来之前的日日夜夜,他让人怎麽摆布我的你可知道?你曾问他是不是我第一个,他把我扔进妓院,又把我丢给守军玩弄,不让我死,要我活著赎罪。你说他喜欢我,你可会对你喜欢的人这样?他又怎麽是喜欢我!你说!”
尹之低了头,慢慢道:“永宁,你为什麽不明白?”
永宁伏在马背上,哑声道:“你要我明白什麽?伤了我,伤过了又来示好,我算什麽?他为什麽不给我个痛快?我不过是……”
话说到了嘴边,永宁硬生生咽了下去,把手上刷子一丢,转身就往後跑。
身後传来尹之的呼唤,他已全然听不下去。
错爱──23
凉亭还是那个凉亭,天上几颗星,地上是落魄的人。
恨他,不得不恨。除了恨,他找不到了理由。
恨他,因为伤害。不止是身体、不止是心灵……
灭念爱的是他娘,灭念娶的是曼儿,灭念的一切都像一条锁链缠绕了他,可是这条锁,说不清道不明。
自己真的是恨他麽?
一千个疑问压在心里,痛苦的愈加痛苦。
尹之说的对。他自己的痛苦别人又能有什麽办法。
到底是怎麽了?他怎麽会这样?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
怎麽可能?杀父仇人、一个男人!
他忍不住大声嘶吼,单纯的发音,单纯的咆哮。这一切,只是一场错误。
那个男人仅仅把他当作了回忆,而他却在别人的回忆中迷失了自己。
无耻的纠缠,无耻的牵绊,不是爱,都是错。
他的拥抱,他的亲吻,是错误的。
忘了吧、忘了吧,为什麽不能忘?
就因为他酒醉的甜言蜜语?就因为他失觉的温柔?他的爱,并不属於穆永宁。
多麽可笑,自己怎会如此无耻?喜欢上虐待自己的仇人,猜忌自己的兄弟,妒忌自己的母亲,妒忌有恩於自己的曼儿!
无耻!无耻!这样无耻的他还有什麽资格活在世上?
翻身站立在椅栏上,身下是茫茫的山坳,遥远的对面,大海是黑暗中的细线。
跳下去,一切可会结束?
父亲、母亲、恩怨爱恨,就算懦弱,是不是可以终结了这场纠葛?
肮脏的身躯,肮脏的心,一切都如这场错误终结吧!
松开手,由著身子往下坠。
一只手在背後狠狠抓住了他。
被拖下的瞬间才觉得心中後怕,惊魂未定的背後,那双手如此用力,勒得他几乎窒息。
“你在干什麽!”
发怒的声音,刚才的一幕看得灭念的後背都在发寒。红奎袍还在身上,喜庆的一切还在周围,不见了这个孩子,为什麽他就是无法放心?
还好,还好他找了过来。否则差池片刻,这个孩子已经跳下了山崖,从此跟他人鬼分离。
“放开我──”
永宁在他怀里挣扎,他双臂紧紧环住了他。
“永宁!你到底要干什麽!”
“我的事不要你管!”
“冷静点!出什麽事了,你怎麽了!”
“你放开我!”
“放开了你要怎样!难道当著我的面从这里跳下去?!”
“我不要待在你身边!”
“永宁!”
灭念紧紧将他压在怀里。那个孩子狠狠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在他手臂上咬下去。
血从手臂上落下,迟缓的痛,一如记忆中胸口的激荡。灭念沈著眉没有吭声。血顺著牙浸进永宁嘴里,腥甜的味道,他忽然流下泪来,慢慢松开了嘴巴。
“永宁……”
“你为什麽不让我死?我是你的仇人啊!我们是仇人啊!这样把我留在身边,这样的我,这样的你……我跟你到底算什麽……”
“永宁……”灭念眼中一片惊愕。
“……你要我怎麽样……母亲……曼儿姐……我……你要我怎麽办……”
灭念忽然埋下头就吻他。永宁挣扎著,紧箍的怀抱,挣不开,唇齿被拗开,慢慢的,在狂乱的亲吻中迷失。
他本该在新娘的房间,今天本该是他的喜日。可是他在这个少年的房内,疯狂的脱著自己和这个少年的衣服。
“不,不要……”
被他压在身下时,永宁还有一丝退却。他握住他的手按到头顶上方,炙热的唇落下,从下巴到胸口,烙下一排狂热的印记。
“不要……”那个孩子眼睛有些湿润。“我不是她。别把我当作她。”
“我没把你当作她!”
他恶狠狠的吻过,带著负气和心酸,唇沿著那孩子的腹部滑下,来到他腿根间,慢慢吻上那根逐渐鼓胀的根茎。
“啊……”
这个孩子在他的动作下躬起身来,发颤的腿,手抵著他的头,似乎想要把他推开。
他伸手按住那孩子的身体,不是强迫,却很用力。慢慢品尝著那具在他身下颤抖的身躯。
“不……不……”
永宁捂住自己的脸,纠缠让他羞耻,可是快感让他兴奋。
下腹的刺激一阵激过一阵,他拼命想要推拒这份过度的亲密,只是一次再次的被对方压倒。灵敏的舌头果断的划过他所有的敏感点,他身体都在发抖,弯曲的腿,十个脚趾头都在兴奋中僵直。
“你放开我……我……不要……”
灭念再一次按倒他,丝毫不因为他的哀求松懈。
“为什麽……要这样……”
“我喜欢你。”
身下的身躯颤抖起来,眼泪滑下,忍不住、止不住。
喜欢是什麽?
爱又是什麽?
喜欢的,不喜欢的;爱的,不爱的;过去的恨,现在的纠缠。
坠落的瞬间他颤抖著,耻辱与不甘,快乐与哀愁,脑中的空白,心头的甘痛。
几乎不容喘息,那个人的手滑到他身後,沾湿的手指,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侵入了他体内。
“唔……”
他不自觉的咬紧了牙。
灭念没有停,濡湿的手指又探入了分寸,在他身体里缓缓抽送。
下腹的刺激还残留著,体内的酸楚在增加。放肆的手指在他体内转动,慢慢的搜索著新的敏感点。
湿润的身体没有过多痛楚,逐渐适应之後,竟然也感到些许兴奋,原本瘫软的欲望此刻又再次鼓胀起来。
通道渐渐被扩开,手指的数量也逐渐增加。当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手指从他身体里退出去,那个人将他反压过来,抱住他,揽在他腰间的手抬高了他的臀。
感觉到炙热的瞬间,他心中又泛起对男人的恐惧。用力咬住了身下的枕头,他细微的哀求道:“不要……”
灭念稍微停顿了片刻,这个孩子在他身下颤抖,弯曲的腿,脖子上渗下了细密的汗珠。
“痛吗?”
永宁埋在纷乱的布帛间,迟疑著,颤抖著,固执著,摇了头。
灭念的汗水从额上滴落,慢慢沾湿了永宁的後背,他用力托著这孩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