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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送几瓶高档白酒上来,52度的。”林浩楠瞟了一眼餐车,冷声道。
服务生应了声,刚想出去,凌雪芬朝他招招手,用口型对他说:“红酒,拿红酒。”
那个男服务生望了林浩楠一眼,心神领会,不一会,就送上来两瓶法国高档葡萄酒,林浩楠一见,剑眉一拢,可凌雪芬很快地让那服务生关门,笑微微地对林浩楠说:“儿子,妈妈陪你喝点,妈妈是不喝白酒的。”
她把所有的菜从餐车上拿到茶几上面放好,又给两只玻璃杯倒上了紫红色的酒液,房间的灯很亮,空气里,清馨的香味混杂了酒香与菜香。
凌雪芬不停地劝儿子多吃菜,另外还点了一碗意大利面,逼着他吃下了半碗,可林浩楠拿着一个酒瓶就是不放手。
原来喝下去的酒还没消呢,再一瓶红酒下去,他的意识似乎又模糊了,凌雪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夺下他手中的瓶子。
终于,林浩楠阖下了疲惫的双眸,慢慢倒在了沙发上,凌雪芬心疼地抚着他的脸,轻喃了声:“儿子,妈妈会帮你。”
做为母亲,她觉得欠了儿子太多,眼下看着他痛苦,她感觉比他还痛苦十分……纤细的手指轻抚过儿子有形的眉骨,高挺的鼻子,还有那薄薄的嘴唇,小时候的滑腻还能轻微感受,但如今的他那如雕刻的五官更让她痛惜无比,他像极了他父亲年轻的时候,不只是五官相似,就连脾性也相似,对爱有着一份执着。
为什么当时会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好呢?
明明很好啊!为什么现在摸着儿子的脸才觉得这样的脸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可以前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脸她会伤心,会愤恨?
就因为以前她没接受他父亲林瑞祥。
如今,她摸着的是自己心爱的儿子!
情不自禁,她慢慢低下头,在儿子饱满的额角上落下一吻,他似乎在梦中感应到了一种久违的母爱,身子轻轻一颤,头转动了两下,薄唇轻轻开启,叫了声:“妈妈……”
凌雪芬怔了下,心里一酸,俯身用双手搂着他的肩,柔声应答:“嗳,楠儿,安心睡吧,妈妈守在你身边。”十多年之后,能重新听到他喊自己“妈妈”,凌雪芬又激动地红了眼眶。
林浩楠有所反应,嘴嗫嚅着发出了梦中呓语:“梅梅……你在哪,不要离开我,梅梅……”
睡梦中的他脸色苍白,那份虚弱显现无遗,脸比上次还要削瘦些,曲线优美的唇角在发出声音后抹上了些许的苍凉……他,只会在醉后或梦里才会如此的脆弱吗?
痛,再一次在凌雪芬心底里蔓延开来,清浅的眸子染上了浓浓的悲愁,一个原本要享受新婚快乐的新郎却大肆喝酒,向母亲顷诉出多年的辛酸苦闷,哭红了眼睛,他是怎么样的无奈,又是怎么样的痛苦?
“不离开,梅梅不离开……”不管他能不能在梦里听到,她也要帮梅瑜回答,只有这样,她觉得才帮了儿子,如果他醒来一切还是老样子,最起码他在梦里心慰了。
是的,她看到林浩楠那泛着湿意的眼角慢慢拉长,唇边的苍凉消逝,换而代之的是那抹带点凄楚的笑意……虽然笑得凄楚,可毕竟是笑了,总比梦中哭泣来得好。
凌雪芬再也忍不住地滚下了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儿子的胸前,她压抑着哭泣声,内心如波涛汹涌。
如果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一切都不会这样子!
她给儿子拿了一条毯子盖上,然后从床柜上拿起了手机,她很快就拔通了林瑞祥的电话。
“你过来一趟。”几个字透出了不容置喙的语气。
119、他对前妻怨责(月票)
林瑞祥正在方诗茵病房里,余丽琼也在,方诗茵今天不吃不喝,他们正在劝慰,说会帮她把林浩楠再找回来。
刚才林浩楠打过杨智电话,杨智说林总去医院之后就没有回公司,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公司的事已交代他处理。
林浩楠心里一凛,既然他会这样吩咐,说明他还会离开N市,可他去哪里?他不是说“梅瑜被人劫走,到现在也没找到”吗?
难道他又去寻找了?
打了许多认识人的电话,可一无所获,正在愁眉不展时,凌雪芬来电话了,听完她简洁的几个字,他突然想——儿子是不是去找她了?
“丽琼,我出去一下。”他望了望躺在床上假寐的方诗茵,悄声对余丽琼说。
“去哪?”
“去……”他顿了一下,想想还是老实坦白的好,“浩楠妈妈从国外回来后,一直住在酒店里,可能是知道了浩楠的事情,现在让我过去一趟。”
余丽琼一听,眼底闪过一丝醋意与不悦,语气淡冷道:“你不会想与她重归旧好吧?”
“怎么这样说?”林瑞祥拧了眉,脸色黯沉。
“好吧,你去好了,希望能得到你儿子的消息。”方诗茵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与他闹太多的矛盾,于是不冷不热地同意了他。
“那你照顾好诗茵,我很快回来。”
“保持电话畅通。”她睇了丈夫一眼,那份小心顿现。
“恩。”林瑞祥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病房。
林瑞祥走到国际酒店前,正遇上杨智开车过来,杨智见到他后,紧跑了几步到了他跟前,有点着急地问:“老总,真的没找到林总吗?”
林瑞祥点点头,又抬手拍拍他的肩:“没事的,他不会有事,他可是个孝子,别担心,他不在公司,你也辛苦些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可不知道他在哪,我担心,他手机又不通的。”杨智仍是一脸焦急,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与难掩的愁绪,他沉吟了片刻,鼓起了勇气对林瑞祥说,“林总很爱梅瑜,他们是在工作中相识相知的,梅秘书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女孩子,是林总的得力助手,她对工作很负责,而且她善良,对人很友好,我们所有员工都喜欢她,她不是故意插进林总的婚姻……可以说,这完全是天意,老总!请相信,他们在一起是天意!”
天意?
是的,绝对是天意,要不然不会一个结婚离开,一个订婚离开,然后俩人就凑到了一块。
杨智就相信天意了,就相信了,所以他想让林瑞祥也承认这一事实,不要再为难了儿子。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我会考虑的。”林瑞祥说完,脚步有些沉重地走进了酒店。
凌雪芬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林瑞祥来了,她看看沙发上安睡的儿子,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林瑞祥深邃的眸子就圈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皮有些肿,眼里也氤氲着红晕,眉眼间有些凄凉与伤感,那么清冷淡雅的女子此时已没了往日的傲气,呈现在他眼前的只有淡淡的无助,还有隐隐的脆弱。
心有些酸,他阖下了眼皮,凌雪芬侧了身,轻声一句:“进来吧。”
林瑞祥跨步进去,一眼就瞥见了沙发上的儿子,黯然的眼眸顿时闪现出了惊喜,快步过去,俯下头看看他,眼眸温润,眼角却禁不住泛起了湿意。
“儿子,我的儿子。”喉咙有些紧,他在心里默喊了声,然后再轻轻地坐到了他脚下,一只大掌就盖在了他的脚背上。
此一刻,他没有了一种男人的威严,没有了年轻时残留下的冷霸,让人无法忽视的是灯光下,他脸上浮现出的浓浓父爱,那微笑的唇角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眼眸的清亮又让人看到了痛惜和爱怜,还有那只有在儿子面前才会呈现出的柔色,可与母爱相比的绕指柔情。
凌雪芬静静地站在他们对面望着这副场景,眼睛慢慢湿润,她可能想像,这样的场面其实在她不在的时候,有无数次的发生,因为他既做父亲,又做了母亲,他的爱全在儿子身上。
有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思想……这个男人她其实没有真正了解!他年青时外表的冷霸与不羁,其实不等于他内心的不火热,不温柔。
其实她该在那些年就要发现出来,就要明白过来,他对她很好,什么都依她,什么都向着她,找着时间陪她,偷偷地看她,想她……
只是,那时候她让恨蒙蔽了双眼!
“他喝酒了?”林瑞祥看了看茶几,抬头看向凌雪芬。
凌雪芬让他的话掠回了神,眨了两下眼,转头抹了一下眼角,默默地点了点头,努力压制住心中的那抹酸楚与愧疚,她坐到了沙发上,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儿子这么痛苦不堪?”
“你不知道?”林瑞祥感觉奇怪,如果她看这几天的娱乐报应该清楚的,虽然电台让他事先交代了不准播出这条消息。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看报纸。”凌雪芬说,看到林瑞祥的脸有些凝重,她心里惶惶然,“很不好吗?”
林瑞祥迟疑了下,最后在前妻期待又忧心的眼神下,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早知让他们结婚会走到这样的地步,我宁可一个人孤独到老!”林瑞祥最后凄然地长叹一声,锋利的眉眼此时已染上了淡淡的苍凉,紧抿下的唇噙着一抹说不出的苦涩,眼皮脆弱地垂下。
“你是说方诗茵没有怀孕?”听完他的陈述后,凌雪芬震愕之下再问一句。
“是的,是她与余丽琼一起欺骗了我们父子俩。”林瑞祥低沉道。
凌雪芬心底一股悲愤激涌上来,她泫然浴泣,抬手捂住了嘴,想哭却心痛得难以呼吸……因为怀孕,林瑞祥娶了她,但不幸福!因为怀孕,林浩楠娶了方诗茵,同样不幸福。
他们父子俩,为什么都做了爱情的“牺牲品”?最终走向离婚?
“你不该逼他的,真的不该!”缓下复杂的心绪后,凌雪芬抹了一下眼角,哽声道。
林瑞祥撩眼望了她一眼:“我知道,可为时已晚,如今儿子是方家的女婿,他们若不放手,儿子也难以从婚姻中走出来。”
“儿子就跟你一样,做一件事势必要做到,你当年硬娶了我,不顾及我的感受,如今,儿子要与方诗茵离婚,那一定也会做到,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凌雪芬盯着前夫,认真地问。
林瑞祥眼底划过一丝懊丧,扬唇露出淡淡的苦笑,黯然神伤:“当年我是因为爱你……而儿子却爱上了梅瑜,不是他的妻子。”
他向凌雪芬表示,他是因为爱,因为爱才娶了她。
“我不想看着儿子痛苦,建议你帮助他。”凌雪芬撇开以前那敏感的话题。
“怎么帮?”
“这还需要问我吗?”
“他们已开始向梅小姐下手,如果儿子提出离婚,那他们两人都有危险,”林瑞祥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我还是决定把儿子送到国外,先冷一段时期再说。”
“什么?送到国外?”凌雪芬惊然,“你知道我刚回来,你又把我们母子分开?”
“雪芬,你不希望看到儿子痛苦,我也一样,可以说我比你更爱他,不是吗?”林瑞祥的眼神冷峻下来,语气里有些怨气,“当年你不离开我们父子,会有今天的局面吗?儿子会这么痛苦吗?”
“别说了!”凌雪芬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伤心痛悔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许久,她幽幽地问,“能送到加拿大吗?”
“这要问儿子。”林瑞祥望着她落寞心伤的背影,低沉回答。
“儿子是不会离开的。”凌雪芬漫飘过来,他太像他父亲,爱一个人不会丢下心爱的人不管。
当年她有了身孕,独自一人逃到了美国芝加哥,他得到消息,费了好多的财力与人力找到了她,然后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