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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忘记了,顾方泽这个男人,所谓的天之骄子,早就被太多女人宠坏。容不得别人拒绝他自以为是的好意,以为他给的就是对的,也不管她愿不愿意,需不需要。
顾方泽再次推门进来时,就望见她垂着脑袋,绞着细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吁了口气的模样。
她的侧脸很美,纤细柔和的轮廓,皮肤很白,是那种珍珠般的莹白,睫毛不算很长,但浓密至极,眨眼之间仿佛蝴蝶的羽翼轻轻扇动,仿佛还能听到那羽翼划过空气时产生的气流,很安静,唯见她眼波流转。
她每次遇到烦心事时,总爱习惯性的折腾她的手指头。
眉头还会稍稍皱起,认真专注,一副烦恼至极的样子。
他倚在门框看她,不动声色,好一会儿,见她始终没察觉到他的存在,眸光微微一暗,这才迈步走进去。
她闻声望过来,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径直走到角落的沙发,默不作声的收拾办公用具。先是笔记本电脑,然后是文件夹,最后将钢笔放回西装口袋。动作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他生气时向来如此,不说话,冷冰冰的,将人当空气看。只有在这时,他那骄纵出来的少爷脾气才体现得淋漓尽致。
哎。
她再度叹气,本来心中还有怨气,这会儿一下子消失殆尽。其实某些时候在某些方面,他就跟小孩子一样。
思来想去,得,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顾方泽,你带我去法国干什么?”她挑了个相较安全的话题;尽量用轻快随意的语气问道。
他扫她一眼,淡淡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东西收拾好了,他往外走,又丢下一句话,“待会儿福叔会来接你,你把衣服换了,公司有点事,我先过去。”
三言两语,生生将她的示弱堵了回去。
“……”李涟漪无言以对,眼睁睁看着他再次甩门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似自她从以色列回来后,顾方泽就转了性似的,与她印象中那个宠着她,护着她的顾方泽全然不同——她的婚姻,本就如履薄冰,非要两人小心翼翼才能维持下去,这下可好,他顾少爷来了这么一出,非要打破原本微妙的平衡,那她今后该如何自处如何做才是对的?
她额际抽痛,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换衣服去。
*福叔在半个小时后驱车来接她。福叔早年是顾老将军的警卫员,后来呆在顾家,和福妈在顾家一服务就是三十多年,几乎是看着顾方泽长大的,感情极深,所以当顾方泽搬出去住后,这对夫妇主动要求跟出来,以便周到照料。
福叔性格很是开朗,生得胖,成天笑眯眯的,倒也与他的名字相称。
车行至一半,她与福叔有一撘没一搭地聊天时,福叔摇头晃脑,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方泽真是个好丈夫,你一生病,他就把医院当办公室了,每天守着,还不准别人来探病,说是会扰了你……”
李涟漪又好气又好笑,“福叔。”福叔定是知道她与顾方泽正闹着别扭,所以想当和事老呢。
其实顾方泽对她好,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年也是这么被他宠着过来的,习惯了,便成了自然,也不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倒是今天的举动,与平时大相庭径,啊,居然当着她的面摔了两次门。
不想还好,一想,心里又堵得慌。
“小涟漪你别嫌我多嘴,那孩子打小眼光就高得不行,顾家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哪个不是宠着让着,就没见他对谁上心过,也就个你了,镇得住他。”福叔絮絮叨叨。顾老将军疼她,总喜欢唤她小涟漪,连带着福叔福妈也这么叫。
“别提其他,就说那天晚上吧,都那么晚了,他抱着你就从房间里冲出来,你福妈睡得沉没听到动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涟漪怔了怔,抿住唇沉默不语,心里莫名觉得烦躁,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仿佛有什么被人无意戳破,她猝不及防,空荡荡的让人心慌意乱。
==看过奈奈的文的亲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塑造十全十美的主角,所以主角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缺点,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的文里,是有真正的爱情的,这份爱情,或许现在你们觉得残缺,但到了最后,它会是美好的^_^男主也不是你们想象中这样肤浅的角色~放心啦。。
Chapter22 衣冠禽兽法国之行,一点趣味都无。
顾方泽原来是出差去的,和某跨国公司洽谈合作事宜,顺便参加一个颇重要的竞标会。
对于他的工作,李涟漪一向了解不多,只知他的公司是他外公送给他十八岁的礼物,一开始本是玩票性质,可后来整着整着倒较起真来,有了兴致,索性就收了心,认认真真的打理公司。
能让顾家公子较真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还真的不多,如今,在B市谁人不知他的“盛世”?单看那招人的门槛和那千金难求的职位,再加上老总显赫的背景,就知道这公司级别有多高。
李涟漪趴在法国雅高酒店的阳台上百无聊赖的看天空时,已是巴黎时间晚上九点。自早上班机抵达巴黎,将她连同行李一起送进这家早已订好的顶级酒店后,顾方泽就带着他的助理消失了。
哎,既然工作这样忙,为什么还要拖着她一起受罪?
时临深秋,快入冬了。温带气候的巴黎夜空早已看不见星星,黑蒙蒙的一片,秋天的风很大,带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她刚刚洗完澡,还穿着浴袍,被风这么一吹,分外的冷。他们订的房间在21楼,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是美丽的巴黎夜景,万家灯火,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在夜幕中朦胧耀眼,流光溢彩。
其实对于巴黎,对于雅高酒店,李涟漪熟悉得很。她和顾方泽蜜月的地点便是这里,连房间号都没变。
顾方泽是个爱玩会玩的主儿,品味一流。酒店要选一流的,一流的酒店要选一流的房间——啧,纨绔子弟的一贯作风。
犹记初见顾方泽时,给她的第一印象,虽说不上谦谦君子,但起码也是个极品金龟婿。要模样有模样,要身家有身家,要背景有背景,最重要的是,气质与教养极好,若是平常女子瞧见了,恐怕做梦都想栓回家养肥了吃干抹净。要不是当年她已经……这时,门口传来响动,她转头望过去,就见顾方泽脱了西装外套挽在手臂上,在玄关处弯腰脱鞋。
她想了想,还是跑过去接了他的外套,顺便将一双干净的室内拖鞋递给他。这小皇帝太难侍候,变脸比天还快,昨天白天还生她的气呢,到了晚上登机的时候,又是一副温和模样,好似之前从未与她红过脸,上了机时还给她盖被子来着。
“谢谢。”他望了她一眼,视线似有几秒钟恍惚了下,可随后低声道了谢,便踩了拖鞋径直走向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李涟漪望着浴室门,微微蹙起眉头。
他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
又拿起他的西装外套闻了闻,果然,有很大的酒味儿。
顾方泽有轻微的洁癖,他向来容不得自己或身边的人身上有异味或浓重的酒味,所以每次一喝完酒,他一定会冲澡。这个习惯只要是与他稍稍交好的人都知道,龟毛得不得了。
李涟漪不以为然的撇撇唇,在冰箱里拿了瓶依云矿泉水拧开,往舒适柔软的大床一坐,看电视。可翻来覆去,还是和白天一样,通通是她看不懂的法语节目。法国是一个高傲的民族,总觉得本国的语言便是世界上最美丽最优雅的,对别国的语言不屑一顾,连带着电视节目也是以法语为主,即使是像雅高这样的世界顶尖酒店也不例外。
半小时后,浴室门打开,顾方泽这回连浴袍的不穿,在腰际围了条浴巾就大刺刺的走出来。
李涟漪正喝着水,余光一瞥,扑哧一声水全喷了。
耳根烧红,她不自在的挪开视线。虽然已经结婚四年,可实际上她与他真正“袒裎相对”的次数并不多。在这方面他一向很顺着她,特君子,从未勉强过她。要不是前些日子顾家二老突然着急着要孙子,她恐怕连那啥的感觉都不记得了。
这只妖孽,就是掐准了她脸皮薄,总爱在她面前玩暴露,好不要脸。
一边手忙脚乱的用纸巾擦干喷在床单上的水渍,一边红着脸心中忿然。
顾方泽明显是看到了她一点都不淡定的反应,大概是觉得滑稽,撩起唇角轻笑起来。未干的水珠顺着乌黑的发梢滴答落下,又顺着他微微震动的胸膛一路滑下去,诱人至极。
李涟漪无意欣赏,咬牙,混蛋。扯了扯嘴角冲他道,“丫就一副好皮囊,整一衣冠禽兽!”
顾方泽脚步一动,冲她走来,边走边说,“我是衣冠禽兽,你就是衣冠禽兽的黄脸婆。”话音落下,人已至眼前。
李涟漪一听这话不高兴了,黄脸婆这个次自嘲可以,但容不得别人说,抬眸瞪过去正欲反击,顾方泽就已欺身过来,一把将她压在床上,顺便还将她的手往头顶一收,让她动弹不得。她本来就是盘腿坐在床上的,半点地理优势都没有,所以他的动作异常轻松,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哎,这男人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居高临下,很有成就感么?
她没好气的冲他翻白眼,嘲讽道,“你想干什么?您老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这厮该不会喝了点酒就发情吧?
顾方泽一手禁锢着她,一手撑在床上,眸子依旧是墨般的黑,或许是因为喝了酒,蒙着氤氲的水汽,更显得妖孽至极,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没什么,只是干点衣冠禽兽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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