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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凌明恍若梦游,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话也东拉西扯。
8点半。
一起出了酒店,MK派的车就在大门口。
“邱卿,你不上车?”苏映真坐在车里探头问还站在车门外的人。
“你们先走。我有别的事。”跟车里的人挥手,她说的很平淡。
“邱卿??”邹凌明又开了车门想下来。
她把车门关好。皱眉头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
邹凌明只是愣愣的坐在车里。
“你们去,我处理一些事就来。”邱卿笑着撒了一个谎言。
车就开走了。
她吐口气,让人拿了行礼,动身去机场。
不过是一天一夜的事。感觉世界都变了。
邹凌明不想说话,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香港很拥挤,挤的人喘不上气。
苏映真连喊了两声凌明。
邹凌明也没有回过神。
苏映真只好拍了她脑袋一下,邹凌明像个木头,才迟钝的啊了一声,扭头看着苏映真。
“还发呆吗?没有睡醒?你很奇怪。”苏映真拿这种生物没有办法。
“呵呵,时差吧。”邹凌明干笑。
真是烂借口中的烂借口。时差??
“喂,这儿是香港。不是纽约,不是巴黎,也不是多伦多。”苏映真无奈的看着她的无精打采。虽然她犯错很可恶,但这样又看着可怜。
邹凌明皱了眉头。不吭声。
“好了,不想了。我不怪你了,邱卿她也没有怪你了。”她还是无条件的原谅了她。看着邹凌明难受的模样就心疼,不管她犯得是多大的错。
伸了手,淡淡一笑,苏映真靠过去搂了旁边人的胳膊,把头枕在她宽宽的肩膀上安慰她:“凌明,你好好的,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你不要理那个程衫就好了。”
9点的光线已经很明亮。
五月的阳光金光,从高楼中穿过,又被高楼切割。
像几何形的翅膀。
邹凌明的眼眸映着这样的光。她想了很久,大概终于是想通了。
“映真,我要打一个电话,你先不要说话。”邹凌明吸了口气。
苏映真从她肩膀上起来。
邹凌明对她笑笑,一只手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另一只手拿着电话终是播了一个号。
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
“喂?”邹凌明道。
“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要一笔钱。”
“多少?”
“五千万。”
“你考虑回来?”
“我答应你回加拿大帮你做事。”
“好。”
电话就挂了。
她跟她爹的电话自毕业后,永远不会太长。没有那么多话了。
她伸手去拉苏映真的手,头一次那样认真,那样紧张的看着一脸惊讶的爱人。
映真是个好姑娘。
但是上天一定会原谅这样的决定。
“你愿意跟我回加拿大吗?过普通的生活??我是说,你可能会跟从前一样,不会出名,没人赏识你的画,没人主意你很有才华。我知道这很让人痛苦,这很寂寞。可我会尽可能陪着你??”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修辞都告诉她。
“怎么了?”苏映真只是问了三个字。
“映真,你听我说。程衫她??”
邹凌明花了三分钟。
说了一件好像很复杂的事。
三分钟后。
她本来是忐忑的。
现在显得像走到迷宫最后一站的人。门就在左手。
左手的姑娘那样美好。
苏映真把她抱住,搂着她的脖子,跟她说。
“先不跟你生气。”顿了顿,加了一句。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邹凌明赶紧把怀里的人抱好。
这姑娘多可爱啊。
☆、邹凌明总是杀手
飞机落地的时候,头有一些微微的晕眩。
空姐在播报最后的注意事项,邱卿坐在头等舱一直在发呆,有些不像她。
拿着手里的离婚协议,脑袋有些空白,绕了一大圈后,没想到上天给她这样一个不咸不淡,有点讽刺的结局。
等飞机完全停靠后,她刚把手机开机,一串号码就显示了。
是程衫。
她皱了精致的眉头,一瞬间内心都快要泛出苦水来,不得已又按下了电话。
“你到了对吗?我的车在外面,我来取协议。”
“嗯。”
交谈十分冷淡与简短。
以至于邱卿有点闹不清,整个这件事像不像是一场梦。
哪有人比她还蠢,匆匆就耗到了三十岁,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家庭支离破碎。
事业岌岌可危。
生活的孤苦寂寞,无依无靠。
她还是失败了。
今天的航空港通道怎么那么长,走也走不完。机场的建筑那么大,走错了三次才找到自己的行礼。回来的太匆忙,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给程衫打了电话,叫她来取协议。
也许,帮映真取得她应得的成就,帮她圆梦,真的算是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算正确的选择。
成全了那个姑娘,只希望她会过的幸福。
应该会幸福吧,至少她有邹凌明在身边,有个好人全心全意的疼她。
那就这样吧??
玻璃大门外,马路上,黑色的奥迪车。
冷漠的眉峰,漆黑的眼睛,程衫一头长发挽着脑后,清瘦的身形靠着车,默然的冷对前方的人来人往。
邱卿想说话,还是闭嘴,静静的拖着一大箱子行礼走过去。
马路边,邱卿把文件袋递给面前的女人。
炽热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
气氛还是冰点。
程衫随手接了邱卿递来的东西,并不开口。
“我只希望你能遵守承诺。”邱卿淡淡提了要求。
程衫漂亮的五官组合出一个看上去依旧是冰凉的笑容,绕到自己车后打开了后备箱,立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女人道:“把行礼放上来,我带你去吃饭。”
邱卿立着不动,一点冷酷道:“这是个公平的交易,是吗?”
程衫点点头打量着车旁十分不友好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笑,职业的口吻:“你遵守约定,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公平。”顿了顿走过去,帮邱卿去拿了行礼,沉默着搬着大箱子放上自己的车,压下车盖,对邱卿道:“上车吧,吃完饭,我陪你回你公司,有些事你应该对公司有交代,对不对?”
阳光晒着她的脸,手掌心一片冰凉,胳膊却被人拉了一下,程衫走过来拉了一下她,把车门打开,侧着头示意她上车:“时间有限。”
像是被蛇缠住,一身鸡皮疙瘩,邱卿甩开了抓她的人的手,有倔强和厌恶的神色,却还是坐上了那辆车。
如同一个战败国的俘虏。
坐上了去往另一个国度的马车。
汽车发动,一路向前,途径的都是血与火。
现实与梦想。
永远叫人跌的满身伤痛。
可她从这一刻起,不想再输。
她一直抬着头,直视着前方,在这种场合因为失败而沮丧岂非太愚蠢,输要输得起,至少显得更有尊严。何必跟一个肮脏的窃贼,一个卑鄙的小人争执。
只要抬着头,就不会显得像个俘虏。
她还是她。
可以为保护身后的人,忘记自己内心那么深重的软弱和犹疑,披起装甲,武装上阵。直到牺牲……
独一无二。
“你的父母还有兄弟,这几年和你还联系吗?”程衫开着车,带着墨镜,机场高速上还是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有些痛,不合适被戳破。
五个亿。
不是小数目,换了她一生。金钱和血缘,有时候上演的是更丑恶的悲剧。
“我没有父母和兄弟。”邱卿答了。她是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她不可能有拿她做交易的父亲,也不可能有还想拿她多换一点钱的兄弟。
“我跟你说过,不值得牺牲自己,跟我那个挨刀的老爹换钱。”程衫不知为何微微叹口气。把车开的快了些。
外头的太阳已经足够融化一切,车里的冷气却有些太足,
手脚的冰凉又让人更难受。
脸色因为彻夜未免显得苍白,邱卿不想说话。
也许是一个巧合,程衫把冷气调高了一些,稍稍侧头看着她道:“还冷吗?”
情理之中,没有应答。
程衫便不追问,默然的开着车,让黑色的轿车掠过一路的风景。
没有讥讽,也再没有恶毒和强加的胁迫。副驾驶座上姓邱的女人,成熟高贵,抬着头像是女王。
开着车的人,她本来该是胜利的将军,此时却被动的像个车夫。
心甘情愿,做一个司机,被人冷遇。
三十分钟车程,车没有进城。反倒是开进了江边一带的别墅区。
五月繁花满径。
建筑有些旧,多了几分岁月的味道。
程衫停了车,在房子门口打开后备箱,把行礼取出来,对车上的女人道:“下车。”
邱卿不动作。
程衫帮她开了门道:“房子是我去年买的,我重新装修过。已经不是你过去的家,没什么好让你睹物思人的。”顿了顿道:“你不是也不在乎过去了吗?”
她的高跟还是碰触了地面,下了车。
望一望建筑,太过陌生。也想不起来什么。
似乎从未在这里生活过,只是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地方。
“不是吃饭吗?这里不是饭店。”邱卿开了口。
话一出口,有些懊恼。
程衫拉着她的行礼,冷漠的面孔浮出一点笑,像个魔鬼在玩把戏。阳光把她雪花般精致的面孔照的分明又足够诱人,她只需勾着嘴角,道旁的繁花瞬间就能黯淡下来。
“吃饭就一定要在饭店吗?”
表情有些欠揍,一副你在我手里的嘲笑模样。
邱卿别过头,不想跟她说话。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程衫叹了口气,这件事上却显出了执着和耐心:“我虽然卑鄙,但如果一直算计你,我也会很累。我虽然要求你跟着我,但我没要求你和颜悦色的对我,也没要求你违背你的良知和感情对我再次付出。你配合一点,可以当我是空气,这样不就相安无事了。否则,后果我昨天已经说过了,你是要付出代价的。好了,我现在这个建议你接受吗?”
对持将近三分钟。
三分钟后,邱卿从程衫手里拿走了自己的行礼,随她进了一栋曾经可以叫做是家的房子。
重新装过的房子,已经不是欧式的风格。
到处都是中式的陈设。
玄关的四个毛笔字,宁静致远。
是,程衫的大字儿写的不错。经常获奖。
餐厅被改在二楼和露台连在一起,能看到远处的江水和绿树。
饭上来前,程衫给了她一杯茶。
她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程衫。
程衫一贯冷漠的神色,多了一点点容忍,话也不多。
互相当空气。
邱卿在餐桌边冷冷看风景。
程衫在厨房炒菜做饭。
饭菜上桌的时候,四菜一汤,手艺也不咋样。
程衫盐放的多了点,顺手就给邱卿多倒了点茶。
“你下午把公司交出去,晚上我接你回来。我订了明天去北京的机票,我要去一趟苏黎世,你跟我一起去。”程衫说的冷淡。
江风有些大,把白色的餐桌布吹的翻飞。
桌子上的碗碟在咔咔作响。
邱卿冷冷盯着程衫,不讲话。
程衫低头吃饭,视而不见。
“要汤吗?我好像把菜炒的咸了,我做饭一直没什么天赋,学了一阵儿还是不行。”程衫说的轻描淡写,拿了碗帮对面的人盛汤。
邱卿把她的手挡开了。
程衫的汤勺掉进汤盆里。
汤溅了一桌。
程衫起身,一言不发拿了旁边的纸巾擦去手上溅到的汤。
手背的皮肤太白皙,被烫的已经发红。
邱卿靠着椅背,观察她的动作,嘴角突然一丝苦笑道:“你不会神经病到觉得我会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