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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逸煊醉酒驾驶?”沈韵清大惊失色,手一抖,筷子夹着的煎饺掉在了桌上。
“你和孩子就在家里等着,我和睿榆过去就行了。”楚逸然喘着粗气,四下张望:“睿榆呢,怎么没见他人影儿?”
惊魂未定,木然的朝大门的方向指了指:“他刚刚出去了。”
“哦,我出去找他。”楚逸然也无暇和沈韵清多说,火急火燎的出了门,不一会儿就找到黎睿榆,两人驾车离开别墅。
人都走了,留沈韵清一个人干着急。
撞坏跑车
如果只是醉酒驾驶被刑拘还好,就怕喝醉了横冲直撞出车祸,撞了别人伤了自己,那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血腥的画面充斥她的脑海,在自责中痛苦不已,若是她昨晚没有拒绝楚逸煊,他就不会出去,更不会醉酒驾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过意得去……归根结底,都是她错。
赶紧给楚逸煊打电话,问问情况,免得她在这里胡思乱想。
可是电话拨过去,却进入了留言信箱。
沈韵清急得快哭出来,跑到楚逸煊爷爷奶奶的遗像前,双手合十,诚心的祷告:“亲爱的爷爷奶奶,我知道你们最疼最爱楚逸煊,你们一定会保佑楚逸煊是不是?他一定不要有事,求你们保佑他……”
两个小家伙并不能理解妈妈焦灼的心情,吃了早餐还缠着她玩老鹰捉小鸡。
沈韵清意兴阑珊,在庭院里和孩子玩耍也挤不出笑容。
一直到中午时分,她看到楚逸煊毫发未伤的从逸然的车上下来,心弦一松,蕴藏在眼底的泪水就簌簌往下落。
“楚逸煊,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她和孩子一起飞扑过去,紧抓着他的手臂,又哭又笑。
“走开,别碰我!”楚逸煊眉峰一蹙,甩开她的手,俯身抱起孩子就走,连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知道楚逸煊心情不好,沈韵清也不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一声不吭的走在他的身后,听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对孩子说:“宝贝儿,想不想爸爸?”
“想!”小家伙抱着楚逸煊的脖子,使劲儿的点头。
“乖,真是爸爸的乖儿子!”楚逸煊很是高兴,在两个小家伙嫩嘟嘟的脸上亲了又亲。
楚逸煊走过的地方也会留下他的味道,沈韵清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不难想象,他昨晚一定喝很多酒。
把孩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楚逸煊上楼准备去洗澡,却不想沈韵清也跟了上来,回头就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斜睨她一眼,进了卧室。
“楚逸煊……你还好吧?”加快脚步,怯怯的走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背对沈韵清解衬衫的扣子,冷冷的说:“我好得很。”
“听说你的车撞坏了……”
“嗯!”不耐烦的应,手好像不停使唤似的,硬生生的把钮扣拽了下来。
“撞得严不严重?”
“沈韵清你有完没完,我不想和你说话,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楚逸煊霍的转身,手用力的指向门,难以压制的怒火从他的低吼中迸出,霎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儿,他赤红的眼,狠狠的瞪沈韵清,好似要把她看穿一个洞才满意。
愣愣的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你很生气……昨晚的事……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再说一遍,出去!”全身的力度好似都集中在了嘴上,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沈韵清委屈的抿抿嘴,默默的转身,出门之前抛下一句:“以后喝了酒不要开车,太危险!”
“闭嘴!”
她关切的话却成了火上浇油,楚逸煊气急败坏的甩上门,“咚”的一声巨响,整栋别墅都因为他的怒气而颤抖。
楚逸煊彻底的把沈韵清当作透明人,不和她说话,也不看她一眼,就算在妹妹和妹夫的面前,也不掩饰他漠视的态度。
即便是两人坐在同一辆玛萨拉蒂的后座,也好似相隔千万里的距离。
爸妈卖房
平时少有来往的姨妈给沈韵清打来电话,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立刻让司机转了方向,朝城郊爸妈的家急驰而去。
走到楼下看到家里亮着灯,沈韵清心急如焚,抱着两个孩子,笃笃笃的快步上楼,一边走一边喊:“爸,妈,开门,我回来了……”
沈爱国听到女儿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把从衣柜里取出来准备打包的衣服又塞回去,萧琼正在整理沈韵清用过的课本,抹去挂在脸上的泪花,起身去开门。
走到卧室门口,回头对丈夫说:“别瞎忙活了,塞回去待会儿又要拿出来,我去开门,你想想待会儿怎么给清清说。”
“嗯,去吧!”沈爱国无奈的点头,一屁股坐在床上,环视乱糟糟的家,忍不住唉声叹气,都是他的错,好端端的家就这么毁了!
沈韵清一进门就被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惊呆了,把孩子放在地上,喘着粗气,连汗也顾不得擦。
“妈,为什么要卖房子,你们怎么不和我商量?”若不是姨妈打电话告诉她,卖房子这么大的事还蒙在鼓里,虽然房子又老又旧又不值钱,却是给她温暖的家,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住在这里,如今要卖掉,说什么也舍不得。
被女儿追问,萧琼的心理也很难受,却不能泄露半分,故作轻松的说:“清清,我和你爸商量准备卖了旧房子去买套新房子住,这旧房子还不一定卖得出去,我们现在先收拾一下,把不要的东西扔了,免得家里堆得像仓库。”
“妈,你别骗我了,咱家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吗,卖了这旧房子也没钱买新房子,不说清楚,我绝对不准你们卖房子。”虽然姨妈在电话里没说爸妈卖房子的原因,但她从姨妈的只言片语里听出绝对不是好事,不然姨妈也不会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看看。
“清清,都怪爸爸不好,爸爸不好……”沈爱国满脸愁容,从卧室走出来坐在木椅上,懊恼的抱着头,重重的叹着气。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不一定得卖房子啊!”沈韵清飞扑到爸爸身旁,半蹲在地,看到痛苦不堪的爸爸妈妈,泪已经含在了眼眶中,几欲坠落。
“清清,这事我和你爸能解决,你就别管了。”萧琼把两个外孙抱上木椅,紧挨着丈夫坐下,矢口不提卖房的原因。
“妈,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会担心……”爸妈越是不说,沈韵清就越是着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爸,你说,到底是什么事,你究竟哪里不好?”
经不住女儿的软磨硬泡,沈爱国艰难的开口:“卖房子付医药费……”
萧琼用手肘捅了丈夫一下,沈爱国立刻噤了声。
“什么医药费,谁的医药费,谁生病了,你们快说啊!”沈韵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怕是他们中的一个生了重病没钱付医药费只能把房子卖了,为了不让她担心,一直瞒着她。
尽快离婚
眼看着瞒不下去,萧琼嗔怪的瞪丈夫一眼,把实情和盘托出:“清清别哭了,我和你爸都好好的没生病,是上次在我们店里食物中毒的人要付医药费……”
沈韵清擦干眼泪,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她一直以为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没想到还要付那么多的医药费,呐呐的问:“到底要多少钱医药费?”
“清清,你就别问了,我和你爸……”
不等萧琼说完,沈韵清大喊一声:“到底要多少?”
“要……五十多万……”沈爱国自责的打自己的脸:“都怪我,怪我!”
“爸,别这样!”抓着爸爸的手,不让他继续打自己:“五十万没问题,我有钱,我给!”
“清清,我和你爸就算是去要饭也不要姓楚的钱,这事你就别管了,房子卖了不够,还可以找你舅舅姨妈他们一家借点,我和你爸爸有些积蓄,七七八八也差不多了。”萧琼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想再求姓楚的那家人,更不想看到女儿为了他们而忍气吞声受人欺负。
使劲的摇头:“不是的,不是他们的钱,是我的钱。”
“你的钱?你怎么会有钱?”沈爱国和萧琼异口同声的问。
在爸妈诧异的注视下,踌躇片刻,解释道:“我和楚逸煊离婚就可以拿到赡养费,付医药费绰绰有余。”
闻言,萧琼惊讶的合不拢嘴:“真的要离婚了?”
她没什么可留恋,笃定的点头:“嗯,应该就是最近了!”
他早已想从这段无爱的婚姻中解脱,相信比她更急。
从震惊中回过神,萧琼和丈夫对视一眼,疼心的说:“清清,你要读书又要养孩子,负担已经够重了,我和你爸不想再成为你的负担……”
抹抹泪,心酸不已:“妈,你别这么说,什么负担不负担,你们养我几十年,难道我不是你们的负担吗,从小到大,有好吃的都留给我吃,你们自己舍不得买新衣服,却年年都给我买,我是你们的女儿啊,又不是外人,以后不要和我说这种话!”
“不然等房子卖了,我们就搬去和你住,好不好?”有这样贴心的女儿,萧琼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值了,金山银山也买不到女儿的孝心。
“住一起当然好,可这房子不能卖!”
不管沈韵清如何费尽口舌劝说也改变不了爸妈卖房的决定,她只能带着孩子先回去,如今只有尽快找楚逸煊拿钱把医药费付清,到时候就算爸妈不愿意也是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了!
沈爱国和萧琼夫妻俩一人抱一个孩子,送沈韵清出去坐车,到了街边,在夜色里也黑得闪闪发亮的宾利悄无声息的停在他们的面前,司机打开门,恭敬的迎她上车。
小家伙挥着手:“外公;外婆;再见……”
“爸妈,房子你们别急着卖,咱们再商量!”临行还不忘叮嘱几句。
“好,快回去吧!”
坐在车上,沈韵清按捺不住,急着给楚逸煊打电话,可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无人接听。
公事公办
蓉城黄金地段最巍峨的一栋高级办公大楼,顶层是气派奢华的总经理办公室,年轻英挺的男子穿着白色暗花的衬衫,面色深沉紧盯眼前的人,两道飞扬的剑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在眉心出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办公桌前,秘书埋着头,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听候发落,妆容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恐慌。
“对不起楚总,我马上去修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秘书吓得舌头打结,手心直冒冷汗,就连平时她最欣赏的俊脸也成了噩梦,连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楚逸煊把手边的合约不客气的扔在地上,凛冽的目光无情的掠过秘书惨白的脸。
“吴秘书,你知道这个小小的疏忽会带给公司多大的损失?你负担得起吗?”
虽然楚逸煊的语气并不重,却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吴秘书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怦然落地,在橡木地板上晕染开一汪水渍。
若是别的男人见了吴雅琪这幅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定不忍心再责怪,而楚逸煊却视而不见,黑曜石般的眼眸散发着敏锐的精光。
他最讨厌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不耐烦的斥责:“我花钱请你来公司,不是来制造麻烦,请你务必做好本职工作,要哭就回去哭够了再来,我这里不欢迎拿钱不做事的人。”
吴雅琪一惊,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楚总,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一定认真做事……”
“你出去吧,以后这样的错误不得再犯!”不厌烦的挥手,把秘书赶出办公室。
“是!”吴雅琪如获大赦,捡起地上的合约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