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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演舞蹈,现在,他们正坐着听那弹钢琴的人指尖跳跃着的音符。
我大着胆走了进去,排演室空空荡荡,除过一些放置的乐器以外,便是面墙的一块大镜子。我走到那弹钢琴的老师旁边,问他:“老师,我也会舞蹈,我能参加吗?”那个戴了一副淡蓝边框镜的老师惊愕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阵,忽然笑了一声,说:“你是高一新生吧?”我点点头,听到旁边的高年级同学都偷偷笑了起来。
那个老师站起来,向其他人招招手让他们继续排练,自己却领着我走到了外边。站在那条桂花清香袭鼻的道上,他又将我久久地打量了一下,用一种很深沉的神态和语调问我说:“我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老吗?”他有点高,坐在钢琴前面的身姿很挺拔,我想不出来一个不是老师的人怎么能是那样的姿态,而且他的钢琴弹得那么动听。我皱皱眉奇怪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老师吗?”他笑说:“除非你想做我的学生。呵呵,开玩笑的,我叫李文彬,是高二七班的。你呢?”
我羞愧地红了一下脸,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他问我:“你刚才说你会跳舞,真的吗?”我说:“真的,你们现在排练什么节目呢?”李文彬说:“学校还没让我们排什么,就没事来玩一玩。不如你进来跳一段给我们看看,如果好我们才能向学校推荐你来啊。”我朝排演室看了看,人有点多,看他们舞蹈的基本功都比我扎实,姿势也我的优美,就惭愧地有些怯场,说:“现在吗,我不知道该跳什么?”李文彬笑了笑,宽慰着说:“没事的,我就弹一曲,你凭着对音乐的感觉临场发挥一下就行,不用这么紧张。”
李文彬改用吉他弹了一首当时很流行的情歌曲子,是我每路过音响店都要听一遍的歌。李文彬大约是知道这样的曲对于任何一个懂一点舞蹈的人来都说是很容易用身体来协调它的节奏和旋律的,所以这一天以后,我便顺利地进入了他们的舞蹈队。在进入舞蹈队与他们一起聊天排练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李文彬有一个在国外拿过小提琴大奖的爸爸和一个从小被舞蹈熏陶了长大的妈妈;可是他的妈妈却在好多年前与他的爸爸离异了,如今的李文彬是跟着爸爸一起生活的。
失了约的那场电影
那天下午六点还差十分左右,我匆匆忙忙地从寝室里跑出来到食堂门口等华祺。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供食时间快过了,可是我还没有吃过晚饭。我想只要华祺来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到学校外面去吃东西,于是我坐在门前的一座花坛上耐心地等华祺。等到了六点半,地上的夕阳影子又向西挪过了很大一个角度,夜幕一点一点地垂落,我抬起头看见天空已经铺上一层灰黑色的暮霭。华祺没有来。
我知道华祺不会来了,一定是下午华祺和我说的话被张晓月听到,张晓月把他一起带走了。我静静地坐在坛边,肚子似乎不觉得很饿了,我一点不想动。天终于黑了下来,我也终于想起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就在站起来准备回寝室的那时候,同寝室的一个女生看见我叫了我一声。她问我:“你怎么一个坐在这里呀?”我疲惫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坐一下。”那女生说:“刚才放学的时候,我看见张晓月和一个男生在吵架,吵得很凶呢。”我心一凛,问她:“哪个男生?”她说:“就是经常和她在一起的八班的那个男生。”华祺是八班的。我和那女生一同走去了寝室,问:“为什么吵,你知道吗?”女生摇着头笑说:“这我怎么会知道?好像是为了走不走的问题,谁知道呢?张晓月是个多霸道的女生,谁说得过她呀。”
我在心里笑了笑,原来华祺也是能为我吵架的呢。我告别了那女生,跑到校外去买晚饭了。我骑着车一边踩一边看,想找一家合我胃口的小餐馆,结果一直骑到了人山人海的市中心。我停了车,在路边随便买了一些小吃,便独自地逛起大街来,将寝室里那一堆被我扔在桌上的作业抛到了九霄云外。在这样秋高气凉的夜晚,还有什么比享有一个人的心情更好的呢?
我穿着一身的蓝色校服出入在街上繁华喧闹的商场里,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影院门口,看见售票窗前贴着一张巨型海报。我记得那应该是一部爱情电影,否则我不会留恋那么许久,那张海报是有一些煽情,甚至是有些矫情的,可是我却依然被它上面刻意渲染的悲情气氛给吸引了。我长时间地站在那里,面前穿行了许许多多一起走过的男男女女,把我投入的目光一次次地从中间切断。
霎时间,我转回身决定回去学校做功课,然而,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我撞到了从我旁边经过的李文彬。我非常讶异地抬头望着他,说:“怎么这么巧?你怎么也到这里来啦?”李文彬笑眯眯的,朝那海报扫了一眼,说:“我早看到你站在这里了,这校服太显眼了,所以过来跟你打声招呼。”我笑了,说:“我出来吃饭的,我现在要回学校了,作业还没做呢。”李文彬说:“那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和我一起吃,我也没吃。”我“啊”一声说:“你还没吃?现在很晚了,你干吗去了?”
李文彬笑一笑,很神秘的样子,知道我没有和他吃饭的意思,就指了一下海报说:“我看你在看这个,想看这电影吗?”我摇摇头,说:“不是,我要回去了,你就快去吃饭吧,不然太晚了。”没有等他再询问,我向他告一声别就匆匆地朝反方向取车回去了。这天晚上,我的作业们从寝室辗转到了教室,又从教室回归到了寝室,十一点正式熄灯时候,我还没有完成所有的作业。室友都睡了,我只能用帘子遮住自己的床铺用电筒熬到了十二点多写完最后一个字。
李文彬有一个十分要好的女朋友,这就是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会出现在大街上又没有吃饭的原因。可是他的女朋友却比他足足地大了两岁,他高二的这一年,那女孩已经是某所高校的大学生。他的女朋友不是时常能够回来和他见面的,也许是因为分隔两地,久别胜新婚的缘故,他的女朋友非常地依赖他。那天以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正好第二堂课课休时分,我坐教室的窗口,窗口正好能看见学校大门进来的那条阔道,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短裙的端秀女孩和李文彬面对面地站在离校门口不远的边落说话。我站起来把头探出窗外,希望可以把那女孩的脸看得更仔细一点。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他女朋友,只出于好奇的心理便想看个究竟,结果却被我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高中校园里的亲昵举动。
李文彬送走女朋友回来教学楼时,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看他的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竟抬起眼来朝我们教室的方向看过来,于是就撞上了我的目光。他对我扬起嘴角微微地笑了一下,我避不开眼光,便就回了他一个微笑,接着我就看见他拔腿跑进楼里不见了影子。我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心想像他这样成熟的男生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便有些后悔刚才只是那么淡淡地回笑了一下。
上课铃响前两分钟,前排桌子的同学转过来拍拍我的桌面,说:“赵思佳,有人找你。”我转头看去,愕愕地发现李文彬居然在教室门口一边看手表一边拼命地向我招手,旁边的同学都朝我一脸笑嘻嘻地转过来。其中有个女生问我说:“咦,那不是高二七班的李文彬吗,你怎么会认识他的?”然后接着就人说:“咦咦咦,你是不是羡慕人家赵思佳啦,你也可以到舞蹈队找一个的嘛。”我白了白眼,跑去了教室门口,问他:“有事吗?”李文彬说:“没什么大事,今天晚上请你看电影你去不去?”我一大愣,现在什么时候谈看电影的事?我皱了下眉说:“什么电影?”李文彬说:“就是昨天你看到的那张海报,本来我跟刚才那女孩约好今天一起去看的,可是她突然说要回去了,买好的票不能浪费,刚刚在楼下看到你忽然想起也许你会喜欢就来问问你。”
我没有立刻答应,想不明白这看与不看,或者说答应与不答应之间有种什么样的区别。我也没有把这件事试图去告诉华祺,一方面是不想引起他的误解,另一方面我确实觉得李文彬的请看电影仅仅只是一种单纯的友善行为,假如有一天它将变得不单纯,那么至少我不希望那是由我自己亲手造成。
下午上课以前,华祺来向我解释昨天没能来找我的原因,我们都不过对张晓月越来越过分的行为报之了一抹无奈的笑意。我知道华祺已经渐渐地不能接受张晓月违背誓言以后反而变本加厉的态度,当谈到未来将有的那一次换脏手术时,华祺这样说:“我们可以不用接受张晓月爸爸的好意,离之前的那次手术已经一年多了,我一点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适的感觉,即使我们退一步说我现在的心脏并不能维持很久的生命,可是只要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就有机会用自己的努力和心血活下去,我们不必依靠别人的。更何况还有你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也能帮助我们的。”
华祺是对的,我们不能依靠张晓月爸爸来期望以后手术的成功,可是我是不是能够不考虑华祺离开张晓月以后对张晓月的影响?张晓月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孩子,她不能像我和华祺这样从小便学会了要设身处地地为别人来思考,她不是一个坏女孩,可却是一个被娇纵了自由的小女孩。我几乎可以看见离开了华祺的张晓月会把我们的生活搅乱成什么样子。
我对华祺说:“我们现在都在一个学校学习,我不想看到小祺再因为我们的事而把身体搞坏了。小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张晓月,你也知道我不愿意你和她在一起。可是小祺,你不是自己也说过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等吗,我们不要再等多久了,只要等我们高中一毕业考上了大学,到时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张晓月,小祺的病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把它治好,好吗,小祺?”
李文彬的邀请我已经决定拒绝了。最后一节下课,我理了书包正在走回寝室的途中,李文彬追了我来,跟我说:“赵思佳,你把书包放了就下来,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再去看电影。”我抱歉地对他笑一笑,说:“对不起啊,李文彬,我不去了,你请别人看吧。”李文彬很意外地说:“为什么?”我说:“我们今天有很多作业,我怕来不及做。”李文彬想了想,便点头说:“那好吧,功课比较要紧,但是下一次,不要再说作业多得来不及做哦,再见。”李文彬笑着朝我眨眨眼转身向校外跑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歉疚,为什么要骗他呢?他明明就是知道的呀。
一首不会填的曲词
天气开始转凉,校园的梧桐树叶也在我们每天早操列队时从我们的头上轻轻飘落下来。都是一片片枯黄干瘪了的叶子,当脚踩上去的时候,还有一声声微小的碎裂的声音。时节进入十一月份,我的高中生活慢慢步入了平稳阶段,一个学期十几门的功课也能适应过来不再感到那么茫无头绪了。我和华祺没有经常地说话,李文彬也没有常常来找我,除过一周偶尔几次在歌舞团的见面,我们似乎都已被那些沉重的学习负担给淹没了。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五下午,我去歌舞团的排演厅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一进那间大教室,我便看见里面挤了好多人围在一起聊天,嗓音听起来都是十分地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