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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了,按理说吃晚饭早吃好了,难道说是还有什么工作吗?她觉得胃有点不舒服,估计是面包已经消化掉了,饿得胃空空得发疼。她想跑去买点吃的,却担心刚好错过殷时骁,只好安慰她自己,他很快就会回来。
十点了,她的手也已经冰冰凉,为什么他还没回来,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
十一点了,她想起今天其实也是她的生日,那年寒假,殷时骁特地赶到她家来为她过生日,她很惊喜很感动。那天他带她泡温泉,陪她逛街,带她坐过山车、玩鬼屋,亲手做蛋糕给她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真的甜到她心里去了。她不会忘记,那天她狠狠地扑上去对他又吻又咬,他叫她不要那么猛。呵,她就是闷骚又怎样,她只想对他表现心里的激动和爱意。
临近十二点了,再过十分钟她的生日就要过了,可是殷时骁还没回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和饥饿,她的心情变得很差,情绪低落,明明是愿意相信他的,可宣郁宁的话却不断在耳旁掠过。
“殷时骁早就忘了你,移情别恋,对方可是比你有气质,比你漂亮一百倍不止。”
戚恬侬闭上眼睛,摇摇头,将这个不该有的怀疑念头狠狠甩出脑海。
一点了,他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她心里很着急,可人生地不熟,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点了,她很困也很冷,告诉自己殷时骁马上就回来了。
三点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也许她该先去旅馆住着,何必搞得这么悲情,跟电视剧似的,也许他今天出差了不回来也有可能,那个前台不是说他今天非常忙碌嘛。
四点了,肚子那股隐隐的不适感又钻上来,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脑子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懒得去想。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
五点了,不知是谁这么早起,车里传出的歌声将她惊醒,看了看手表,她已经分不清她究竟站了多久,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殷时骁还没回来,或是已经回来了,却没有看见她。
她走开买了份豆浆和饭团又回来等,暖暖的豆浆却温暖不了她逐渐有点冰冷的心,她想起他们冷战时,他为她做的“特制早餐”,加了很多大蒜什么的,好难吃,可是她还是吃完了,他及时将豆浆吸管递到她嘴边,很体贴。
六点了,昨夜的雪不知是何时停的,地面上没有积雪,只有旁边花坛里的灌木从上还有稀疏的一层薄薄的雪。
她叹了口气,白白的一团雾气从嘴里冒出来,甩甩头发打算迈步离开,心里毫无杂念,只想找一家最近的旅馆,埋头睡它个一天一夜。
“呵,殷小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嗝,”粟色头发高高盘起的貌美年轻女子倚在殷时骁肩头,拍拍他的背,打了个酒嗝,“我一定搞定他了,他明天一定会约我,你信不信?说,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拜托,你站稳一点,我信还不行吗?”殷时骁无奈地扶着身体不断下滑的她。
戚恬侬睁大眼睛,耳朵好像自动调了静音,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到殷时骁和一个年轻女子亲热地抱在一起,在早上一起回来。
这副画面,那么亲密,那么刺眼,她的心不断不断往下沉。
都说看图编故事,又困又乏的戚恬侬此时此刻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大脑无法思考,心也冻住了,眼泪却是怎么也流出不来。
“殷时骁,你混蛋!”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戚恬侬忍不住抓起灌木从上的一把雪,狠狠抛向殷时骁,接着转身就跑,跟个兔子似的。
“恬侬!”殷时骁诧异而又惊喜地喊出她的名字,“女人,你跑什么?喂!”
看戚恬侬跑得比兔子还快,殷时骁急了:“你站稳,我去追她。”
那个年轻女子笑了一下,无所谓地摆摆手:“殷小子,你女朋友吧?我懂了,快去追,我没事,可以自己上楼。你女朋友很彪悍呀,估计是误会了。她一捧雪没把你砸中,倒是把我砸清醒了,待会追回来,带上来我帮你瞅瞅,哈哈。”
“女人——”
“恬侬——”
“戚恬侬!”
“侬侬!”
追出了小区,殷时骁越跑越快,看着戚恬侬纤瘦的背影,由于跑得太快,有点踉踉跄跄,他心下暗暗替她担心。
戚恬侬一不小心磕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后面一个巨大的拉力将她狠狠往后带,直到摔进一个坚实宽厚的熟悉怀抱里。
“放开我,放开我!殷时骁,你放开我!”不要用抱过其他女人的手来抱我!戚恬侬的内心狂喊,身体扭动着,双手不断挣扎。
“女人,你到底怎么了?”殷时骁怕她伤到自己,只好将她的双手连同身体从背后牢牢制住抱在怀里,又怕弄疼她,微微松开些,心焦地低头在她耳边微喘着气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甜蜜的序曲,yes!
☆、揭开甜蜜的面纱
作者有话要说:戚恬侬这个闷骚滴家伙,究竟是不是色女,尚且有待童鞋们的鉴定。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戚恬侬略略平复下心情,以不那么激动的语声说道;知道如果不是这样;殷时骁是不会放开她的。
“好,但是你别再跑了;好吗?”殷时骁慢慢松开她的手;双臂却牢牢圈住她的身周,仿佛只要她一有想逃的念头就会像猎人一样将她立即抓住。
戚恬侬知道她暂时逃不掉了;无奈地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着他痛苦地问:“殷时骁,我现在暂时不想看见你,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殷时骁眉头微蹙,接着恍然大悟,眉头一挑:“你该不会真的误会了吧?”
误会?戚恬侬苦笑,一个下午加上一个夜晚的苦苦等待,从满心期待到渐渐失望,直到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彻底给她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殷时骁,你知道吗?不是因为黑夜让我显得孤单了,也不是因为独自一个人让我孤单了,是你,明白吗?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会感觉那么孤单。”戚恬侬望着他,眸光复杂,“这些没有你的日子里,每一次想流泪,我都觉得自己矫情,又不是见不到了,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想念得那么心痛!可是我就在一边鄙视自己中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我以为只要流够了眼泪,你就会回来。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你真的,还会回来吗,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你真是——”殷时骁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女人,你真的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那你就解释啊!”戚恬侬看着他,眼里透着心痛和倔强,对他的信任终是逐渐占了上风。
“我——”殷时骁真不知该从何说起,又怕说出来她会尴尬,就有些吞吞吐吐。
“你太让我失望了,殷时骁。”戚恬侬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一把用力推开他,就想转身跑离这个伤心之地。
“败给你了,”殷时骁宠溺地一把抱起她,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喂,不要这样,”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又羞又气,挣扎着想要下来,“拜托你不要这样子,很难看的。”
“那你先答应我,听我好好解释完,行吗?”殷时骁专注的视线追着她逃避的眼神。
“好,你先放我下来。”戚恬侬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眼圈儿不禁红了。
殷时骁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拥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说:“傻瓜,刚才那个女人是我的小姑,亲姑姑。我昨天白天出席了和莫氏集团合作的信息发布会,晚上我和小姑一起参加了‘唯我殷雄’的庆功会,因为前阵子很辛苦,昨晚大家所有人一起闹得很晚,差不多通宵了,所以才会早上回来,刚刚是小姑喝醉了,所以我才会扶着她。”
“啊!”戚恬侬瞪大眼看着殷时骁的眼睛,脸上的温度急剧飙升,“那个真的是你亲小姑,也就是你二叔的妹妹?”
殷时骁含笑不语,微微点了点头。
“哎呀!”戚恬侬捂住脸。
丢脸死了,她居然误会殷时骁了,把人家亲小姑当做了他劈腿的对象,不知道刚才那捧雪砸中的到底是殷时骁还是他小姑啊,她刚才在他小姑面前喊殷时骁“混蛋”,会不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别捂脸了,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又想当鸵鸟?”殷时骁用手指弹了弹她捂在脸上的手。
其实戚恬侬从昨天一大早从火车站赶来,坐了好几个小时,接着又是打的,又是走路,就已经有点疲惫了,再加上肚子不舒服,而且晚饭也不敢走开只是用面包对付了几口,还在冷风加小雪中苦苦等了一个晚上,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现在又发现她自己丢人丢大发了,简直是难过疲惫羞窘到了极点。
来之前的惶恐、事业的打击、身体的疲惫、精神的压力、天气的寒冷、误会后的尴尬……
戚恬侬捂着脸,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喉中也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她觉得好尴尬好丢脸,身体的疲惫和寒冷一下子突显出来。
“你怎么哭了?”殷时骁握住她脸上冰冷的手,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你的手好冷,你别告诉我你等了我一个晚上!”
她垂着头没有回答,他看着她因为清晨的寒风微缩着身子,心里一阵心疼,一把紧紧抱住她,两只大手抚摸着她的背,试图摩挲着让她暖和一点,又忍不住冲她生气地骂道:“你、你,戚恬侬这个笨蛋!你是傻了吗,你不可以先去旅馆住下来吗?非得大冬天的在这里等!你知不知道今天气温有多低,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戚恬侬放下双手,身子紧紧贴近他坚实温暖的怀抱,头在他怀里微微摩挲,仿佛试图再往里缩一点。
她感受着他身上虽在寒冬却仍然炙热的温度,听着他关心的怒吼质问,本来只是微湿的眼眶此刻却是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往外冒,怎么止也止不住。就像小时候她摔了一跤,跌得很痛,却哭不出来,直到她爸过来,她才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自己爬起来。
“我真是败给你了,真想狠狠打你屁股一顿!”殷时骁咬牙切齿地说,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抱起她,往回走去。
“喂,放我下来,”她一边抽噎着一边说道,“楼下的管理员会看见的。”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爱面子、喜欢装没事人就不要傻乎乎地在楼下等!”殷时骁骂她。
“我以为你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戚恬侬心下委屈,忍不住喊回去,“每过一小时我就告诉自己,你马上就会回来,我怎么知道你会彻夜不归!”
“合着这还是我的错了?”电梯里,殷时骁按下5楼,看着怀里一脸委屈的心爱女人,又气又心疼,“我怎么就招惹了你这个笨蛋!”
戚恬侬听他这么说,无比伤心,故作冷漠地道:“那你可以去招惹其他女人的,殷先生。”可喉间哭泣的颤音却泄露了她的难过。
“呵,真的,那也不错啊。你真的不会介意吗?”殷时骁听她这么说,也有点生气,故作冷淡地反问。却在下一秒看见她的眼泪时,深深叹了口气:他还是不要折磨她了,折磨她就是折磨他自己。
殷时骁俯身凑过脸去,软了语气,看着她的泪眼说:“别哭了,女人,我会心疼。”
“你……”戚恬侬还想说什么。
下一秒,殷时骁的薄唇牢牢堵上她的嘴,让她不能再说些赌气又伤人伤己的话。
戚恬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