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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他什么都好,完美得令人难以置信,温柔满点,体贴满分,不止是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让她可以专心工作,而且还负责了煲汤煮饭切水果,让她的生活变得那么甜蜜,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他在身边。
可是,偏偏他是一个警察——这个使命,足以抹杀所有的温馨痕迹。
每次他有任务的时候,她都必须独守空房——修剪他送的洋桔梗,惨白色的花瓣像是才嘲笑她的无力;吃着他为自己准备的晚餐,再怎么美味,还是让她柔肠百转,食之无味;夜深时刻的寂寞那么骇人,总是让她无所适从,噩梦惊醒的时候,枕边却只有一缕虚无的空气。
最可怕的,是凌晨接到的电话,真的可以把一个人逼疯。
床头的电话响起的那一瞬间,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乔立行出事了吗?那连续不断的刺耳的电话铃声,简直就像索命的咒怨。结婚这么久,她觉得自己不止是一个律师,几乎可以当一个护士了,和他在一起自己学到的,竟然就是包扎伤口!一身被鲜血染红的他,刚开始是震惊,最后却是麻木被动。
她根本不想,不想变成这样!
陶意棠,本来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她需要的是一个停泊的港湾,在那个黑白冲突的法庭上经历过犀利的刀光剑影之后,她想温暖地偎依进可以给自己安全感的怀抱里,享受最甜美的呵护,放松自己每一个柔软的细胞——而不是担惊受怕,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吓得六神无主。
想来想去,离婚还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吧?不过她也是人,虽然很干脆却不像外人看起来那么冷静,一刀两断,说做就做,毕竟是深爱的人,她也会心痛!
端着热水,透明的玻璃杯上出现了淡薄的水雾,艾亚青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陶意棠已经不在原位!左右都看不到那一抹美丽的身影,想着或许她想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静一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人啊——不容许她的自尊,有一丝一毫的减损。
夜半时分的街道,确实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陶意棠只身走在这条空无一人的路上,缀着碎花的裙纱被微凉的晚风吹起,飒飒地抖动,两旁栽下的紫薇花树也在瑟瑟地颤着,时不时洒落几缕粉紫色的花瓣。
呃,惨了——心里警钟打响,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喝太多了。
金棕色的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沥青马路上,似乎是在走平衡木,轻飘飘的身体在酒精的催眠之下像是灌了铅一般柔软,歪歪斜斜的模样。
用手敲了敲头,好晕好晕,眼前的景物似乎都是颠倒不分、旋转不停,她很努力地眯起眼眸,想要看清楚每一个方向,结果脚下重心不稳,细碎雕花的鞋跟忍不住向右一崴——纤细的身子就往右侧倒去!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车厢里浅酌的慕君凡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半张娇媚不足、清丽有余的脸蛋贴在透明的车窗上——心下惊艳,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看着她迷迷糊糊地重新站起身,双颊晕红的醉态好迷人。
怎么会——有人醉起酒来这么动人?他在商界闯荡多年,平时最讨厌因为喝醉酒而出糗的人,可是这个醉意不浅的女生,却让他觉得分外可爱!
看她站得不太稳的样子,慕君凡非常罕见地怜香惜玉了一把,殷勤地打开车门想要扶她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送她回去。
可是,在车门刚刚打开的那一刹那,那个摇摇晃晃的女生已经软软地倒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他的怀里,脑袋刚刚好撞到他的胸口,痛得他低吼出声,估计已经发青了——慕君凡微微苦笑,难得他那么有心情做善事,竟然有这种下场。
按着胸口,再看看安然无恙躺在自己怀里的她,就那么舒服地窝在陌生人的臂弯之中,毫无防备的神情,看起来好甜美。
而且,她长得似乎还不赖——何止不赖,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弯弯的眉,眉心轻皱;挺挺的鼻,鼻梁笔直;翘翘的唇,唇瓣微张;一双紧闭的眸子上折扇般的眼睫毛,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投下了一抹黑色的阴影。
看来似乎醉得不轻啊!慕君凡伸出手,挺秀的指尖划过她秀丽的发丝,落在她娇柔的脸庞上,温热的触感令他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心动。
徒然,她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恍如蝶扑扇着翅,就当慕君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下一秒钟,她已经翻过身来,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很努力地睁着,即使意识那么迷茫,口齿依旧很清晰,“你是谁?”
慕君凡保持绅士般的优雅风度,笑得无害,“我——”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女人已经一把打断他,用一种很怀疑的目光注视着他,“你是小偷还是绑匪?”厚,半夜三更在这种僻静的地方,除了抢劫还能干什么?就算她陶意棠已经喝醉酒了,直觉还是很敏锐的!
呃,她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电影看太多了吧!慕君凡愣住,很好兴致地接了她的腔:“你看过有人开着跑车抢劫的吗?”
不知不觉,她又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婴儿似的靠在他怀里,清澈而朦胧的双眼又闭上了,咕哝着道:“我哪知道?不管你是小偷还是绑匪,我现在喝醉了,没有心情和你拼命,我的钱包里有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了五十七万,密码是一二三四五六七,还有现金三千八百六十二块一毛,三千块你可以拿走,剩下的八百六十二块一毛留着叫出租车送我回家吧!我家在海棠街西路海棠阁,你把我扔给楼下的保安,他就会送我上去的了。”
呆住,慕君凡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的女人,不知道应该说她胆大,还是应该说她天真?不管怎样,他还真的对这个女人有点兴趣。
取下她攥在手里的浅绿色糖果包,拿出里面酒红色的长皮夹,打开之后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名片——雪白的卡片上印着淡黄色的海棠花,棠棣事务所的大老板陶意棠?就是那个要帮自己打官司的律师!
怔了片刻,慕君凡不由得觉得好笑,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喝完杯子里的红酒,他放好了酒瓶和酒杯,把陶意棠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在后座,并且用一个软枕垫在她的脑后,然后走到驾驶座,熟练地操控着跑车,在银灰色的笔直的路面上绝尘而去。
然而,他驶去的方向却不是海棠街,反而是冬青路——他的家。
7
7、爱丽丝梦游仙境 。。。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入窗台,满室金黄,带来最温暖的享受。
在睡梦之中翻了个身,陶意棠舒舒服服地伸着懒腰,深深呼吸了一口属于清晨微熹的空气,依稀闻到了栀子花的清香。
恩,哪里来的栀子花香?忍不住又用力吸了一口,她疑惑地歪着脑袋,直接的思维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奇怪,她家没有种过栀子花啊。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徒然睁开眼睛,震惊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神,她不是在自己家耶——扔开被子,她发现自己全身衣物都完好无缺地留在身上,还是昨夜穿的茉莉刺绣碎花裙,浅绿色糖果包被放在床头,放在里面的长皮夹、名片盒、化妆包和手机一样都没有少,起码给了她一丝安慰感。
可是,她到底在哪里啊!?
警戒地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她又陷入另外一重幻境里面——这里应该是一间卧室吧?完美的摆设,是她最爱的风格!深紫色的床单被褥上有着精致的浅金色牡丹花团绣,淡白色的床头柜上镶着暗银色的把手,桌上还放着一束盛开得极其美丽的长梗洋玫瑰,是她喜欢的胭脂红色,装在长颈水晶瓶里。还有白色莲花般清媚的吊灯、维多利亚风格的壁画、墨绿色和米黄色相间的瓷砖以及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反面还是镜子!一切都令她难以置信。
Oh,my god!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怎么,终于肯起床了?”正当她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忽然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
回过神来,陶意棠转过身去,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陌生男人,想了想,她似乎没有什么印象,挑起美丽的凤眼,“你是谁?”她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微凉的情绪,仿佛对他存有敌意。
啧啧,她还是昨晚看起来比较顺眼——慕君凡挑起眉,“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让你鸠占鹊巢一次,睡了我的房间。”咳咳,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早餐做好了,要不要一起吃?”笑着邀请她共餐,他慕君凡是商界阎罗王,转移话题这种事情可是他最擅长的。
眯着眼,陶意棠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最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像脸上看起来那么云淡风清的人,为了自己的个人安全着想,她的行动比思维更快一步做出决定:“不用了,请问浴室在哪里?”
慕君凡眨了眨眼,指了指房间里的一个方向,“那里。”
点头,某人的女皇气派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跑出来,习惯性地拢了拢脑后披散的发丝,她淡淡地道谢:“谢谢,我知道了——对了,等一下我会订一套新的衣服送过来,请问你们家的地址是什么?”
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角轻挑,他很从容地答道:“冬青路三十六号梵帝冈。”
默念一遍,她把这串地址记在心里,对他和配合抿了抿唇算是微笑,然后拿起自己的浅绿色糖果包,走进了浴室,锁好了门。
呵,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慕君凡已经由最初的错愕,变得浅笑盎然——陶意棠,他算是记住她了。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怪不得CD店里的服务员都特别关照,一听到梵帝冈这个别墅区的名字,居然可以五分钟不到就赶来冬青路,真是现实,平时在他们店里买东西交款拿货的速度都没有那么快。
印着粉色字母的牛皮纸袋里装着自己刚刚订的桃红色洋装,陶意棠随手把它放在浴室的墙角,象牙白色的装饰看起来很华丽也很低调。
看着明亮的镜子,她从包包里掏出一支宝蓝色的钢笔,挽起一头长发,然后脱□上的长裙,打开了银色的莲蓬头,清澈的水流喷涌而出,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弹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花,滑落在地,静静地融入满地水渍里。
呼,真舒服——就算她自认过着高调的小资生活,也着实比不上这些住别墅的上流人士,随随便便一个房间的浴室,都已经大过她家的客厅!闭起眼睛,让温度刚刚好的水流冲刷着脸蛋,洗干净上面的灰尘。
转过身,用手擦了擦脸,抹去湿漉漉的水珠,突然吃疼地低呼出来——不经意地低头一看,原来是指间的戒指划过额头,弄出一道浅红色的伤痕,淡淡的痛意在热水的浸泡下浮起更加锐利的感触。
凝视那一枚银白色的铂金戒指,那颗白晶晶的钻石在水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初觉得那么漂亮的定情信物,现在看起来怎么那么刺眼!突然想起当时乔立行帮她戴上这一枚戒指的时候,她感动得差一点流下眼泪,还被朋友嘲笑自己,一向是事业型女强人的她,竟然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心痛,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来袭,让人难以呼吸。
陶意棠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他们都已经离婚了,想必这个戒指亦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那个被它守护着的誓言,也已经破碎了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心中泛起苦涩的疼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