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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到极致,娉婷也只有,帮他关了电脑,关空调,取了床薄被子为他盖上,又塞了个枕头在他颈边,关灯,自嘎洗漱后进卧室睡觉。在锁不锁卧室门的问题上纠结良久,最终,还是“嗒”的一声,按下了内锁。
一夜静好。
清晨醒来,娉婷正在分析自己赖在床上犹豫什么,房门轻敲响。很好,只有敲门声,没有拧锁柄的声音。
“娉婷。”陈君忆在门外轻声喊。
开门,落眼是他满腮黑短胡桩,名牌衬衫能蹂躏得比稀饭还皱,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就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好的自我感觉。娉婷腹诽,脸红。
“我看了一下,你这儿没男士用具呢。”
废话兼欠扁的白痴话。娉婷怒视他,不语。
“先送你去上班,完了我得回家洗漱。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
一大清早娉婷的大脑还没有完全从混沌中复苏,加上一直流淌在身边的不尴不尬的气氛,她显得恹恹地、连自己都不想理睬。
“娉婷,”陈君忆小心翼翼弯下腰放脸她眼前,“昨晚……我虽然很高兴,但是,我并不是故意要睡着的。”
她心湖一荡,不知为什么,许多的沉重和不安就此被抛开,笑起来,就势刮了下他的鼻子:“傻冒,我有说什么吗?”
他放松下来:“就是见你一句话也不说,心里有点发毛。”
娉婷叹口气,相当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傻冒。她试着把故事的男主角换成方鹏飞,会如何?唔,也许可以“全身而退”,不过,方鹏飞性子大咧咧的,不会介意她说不说话、心里想了些什么;换成陈君予?那只大灰狼,若是他赖在这里,只怕自己半夜就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偏偏遇到的是他,是陈君忆,他不掩饰内心的所思所想、所喜所好。缘于此,会被他的不谙情趣气得跳脚,更多时,则是爱死了他那些纯净、透明而又甘甜得如同溪泉般的表白。
也许,他真是自己的那杯茶。可是……回想起当初,娉婷虎了脸:“陈君忆!”
又怎么啦?
“我家可没有红袍、龙井。”
又来了!陈君忆以手抵额呻吟,然后,抬头:“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些了,我只喝老鹰茶,去火养胃,有益身心。”
她抿嘴笑,相信。
应娉婷小姐强烈要求,陈君忆没有将车开到银行门口,而是把她放在马路对面。就这样,仍旧没逃脱出陈君予的法网。他匍在考勤机前,看见她,立马,眼光闪亮:“娉婷姐,早!”
“早,陈总。”她心虚打招呼。
“不敢当不敢当,叫‘小陈’都是应该的。”陈君予一大清早巴巴守在就,就为等此开心时刻,岂会轻易放过。他举目四望:“咦,你家那位护花使者,哦,错了,是辣手摧花君呢?”
娉婷黑线。不过,对付陈君予,她还是有办法滴。慢慢凑上去:“萱兰把她的博客链接给你了吗?”
陈君予的笑容瞬时变得和蔼而又亲切:“娉婷姐,肩膀上有灰耶,来,俺给你拍灰。哇,娉婷姐今天看上去好漂亮噢!喝咖啡吗?一会上楼去俺给你冲一杯……”
碍事的,不是一点
“陈君忆,数没数过迄今为止有多少女孩子追求过你呀?”
他扔一个最近才学会的娉婷式白眼给她。
“陈君忆,Sherry一般是怎么帮你打发身边的小蝴蝶的哇?”
他看都懒看她。
“陈君忆,……”
“娉婷,你爱我吗?”
娉婷问无数个问题都不嫌烦,陈君忆一个问题就问得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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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兰也问。
娉婷表情沉重。
“你完了,你完了。”她的闺蜜兼死党一付天塌下来的模样,“李娉婷,方鹏飞撑死就一中型企业主,陈君忆是谁,茂发银行控股股东,全市响当当的银行家。你这乡里妹,口口声声说什么门当户对,再不跟有钱人有交集。哈哈,谁知道凯子越钓越大不说,居然还动上了真格。”
娉婷打断她:“萱兰,你说我,你自己呢?”
两人心知肚明,萱兰于陈君予,不过是万紫千红中的一朵。那家伙,爱花、惜花,但是,断不会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个花园。爱上他,死状可想而知。娉婷挑衅地挑挑眉。萱兰呆愣两秒,继而,抖狠般拍案而起:“咋了?大不了,我来个‘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新社会,谁怕谁。哼,怎么样,你行吗?”
娉婷作揖认输,不行。她虽然不是结婚狂,但是,李娉婷的生活里,一定要有婚姻,要有子女,如果计划生育政策允许的话,骨子里的小农思想一点都不排斥“多子多福”。这种意识形态里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绝不会因为入城多年,哪怕言谈举止都已被繁华与进步同化,而摒弃、或改变。就象,她始终认为,初夜,必须与洞房花烛夜划等号。
显然,财俊陈郎给不起。他和她,也许,注定只是彼此心波中偶然间投影过来的一片云,转瞬间,必将飘去。
如此,还谈什么交往?
这番认知令得娉婷大受打击,再面对陈君忆时,多了几分心不在焉和冷淡,对他的邀约,也是十拒七八。陈君忆没那么多玲珑心,虽然直觉两人之间有问题,但是,一时之间,哪想得到婚姻那么遥远。
方鹏飞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
那天周末。一周里陈君忆约了娉婷四天她推了四天,周五一上班,陈君忆索性直闯入信贷部:“李娉婷,今天放你一天假。跟我走!”
办公室里包括娉婷在内的所有人,那个汗啊,汇集成了汪洋大海。
“我今天真的好多事,还约了去下户。你放过我好不好?晚上,晚上我陪你去看电影。”娉婷小声央求他。丑死人的,在陈君忆听见“看电影”而脸色和缓下来时。
“那就说好啦!”他追一句。松口气,其实今天自己的事也很多。
结果,晚上并没有如陈君忆所愿去“看电影”。吃完饭后,娉婷一拍脑门,装出副刚想起的模样:“哎呀,乐天说好了要我上QQ有事找,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要不,改天再去看电影吧?”
陈君忆冷着目光看她,没说一句话,开车将她送回家。
“上去坐会吗?”临下车,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娉婷干巴巴地问。但是,含义仍旧有:仅限坐一会哟!
手机响铃时,两人正在屋里各忙各事,陈君忆在自己的手提上看邮件,娉婷在网上与乐天聊天。一般来说,晚上很少有人找她,加上两人的手机铃声一样,娉婷直觉以为是他的,动都不动地说:“你电话。”
“你的。”陈君忆也懒动。进屋他就把钱包、手机什么的合着娉婷的手袋放在玄关处,得走两步去拿过来,他想支使她去。
“那还是你去拿。”
霸道中的妩媚使得陈君忆叹口气,起身取手机。
“真是你的在响。”
“帮我拿来呀。”娉婷伸手,接过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方鹏飞的名字,心虚地望了他一眼,陈君忆面色沉沉,不辨喜怒。
因为这个插曲,她有些不经大脑分析地、慌乱地、本能地接通了电话,轻轻“喂”出一声之后,才觉得,其实不应该接的。她和方家,象两条交叉线,已出了那个交点,理应各自东西。
“娉婷,休息了吗?”方鹏飞在电话那头,话语轻轻。
“正准备休息,有事吗?”第一是自愿,第二,就是身旁杵着的黑塔带来的压力,娉婷说话极度生硬。
“我好累,都快有些,撑不住了。”
太沉重的一句话,压得娉婷全身跟着一颤:“你,你没事吧?”
那头静默,娉婷急了,顾不得其他,叫起来:“喂,喂,方鹏飞,你说话呀,你在哪儿?”
“我在家。”
“你家里其他人呢,你妈呢?”用如此口吻说话的方鹏飞,对娉婷来说,是陌生而又可怕的。联想到他公司的危机,娉婷更加不安。惶恐中,陈君忆伸手过来,一只抱住她,另一只按了她贴手机的那侧脸在自己颈边。
“我很好,娉婷,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方鹏飞听出了她的担心,“晚上和朋友出去喝了点酒,想藉着这股子劲,听听你的声音,向你,撒撒娇。”
男人一辈子都出现不了一、两次的嗲,是女人无法承受之重。娉婷刹时心软。
“娉婷,我可能,真的过不了这一关了。很奇怪,我一方面使尽全身解数将公司往生路上拖,可是,另一方面,我却又想尝试,如果这次方家真的被打回原形的话,母亲还会不会反对我和你在一起。”
这话震得娉婷、以及偷听得极为明显的陈君忆各自瞪圆了眼睛。
“短短半年,方氏由盛及衰,我把也许几辈子都看不完的各方诸神的嘴脸统统看了个够。银行、承建商、承销商、经纪公司……以前称兄道弟的、嘘寒问暖的、投怀送抱的……一夜之间散尽,我就象甲型H1N1传染源那样,人见人躲。就连林娟,——念书时给我递条子写‘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林娟,居然也会了问我拿什么去交换她家的担保函。
越是这样,我越想你。娉婷,你为什么,就连一句嘲笑、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都不给我!而且,你居然还一次又一次地帮我!”
娉婷叹气:“你不要这样说。当年,若没有你的资助,乐天……”
方鹏飞打断她岔进来想撇清关系的话:“娉婷,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林娟的担保,转而接受茂发的苛刻条件吗?她要我和她结婚。我不想,输得连再爱你的资格都没有。经此起伏,我和妈妈也算是看明白了人心,懂了什么才是最珍贵、最应该珍惜的。娉婷,谈到你时,我妈已经松了口,你呢,你还会给我机会重新开始吗,还能让我向从前许诺的那样照顾你吗……?”
就在娉婷刚想打断他时,陈君忆出手了。他一把抢过手机,冷笑着说:“方先生,真是佩服你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谈情说爱,不过,对不起,娉婷已不需要你的照顾,有这时间,还是多想想如何改善贵公司的境况比较切实一些。”完了,“嗒”地一声合盖。
娉婷这才反应过来,怒吼:“陈君忆!”
“怎么,我有说错吗?难不成,你还指望着真和他重新开始?”陈君忆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各了各,你凭什么接我的电话?”
“他作出副可怜相博同情,是人都看得出来,还废什么话,直接戳穿省事。”
“你……你……”娉婷气至无语,一掌推离远他,回到电脑前闷声和乐天聊。陈君忆不擅于处理此况,也是抿紧唇自忙自事去。一时之间,屋子里似乎弥漫起了开战前的狼烟。
心里有怒,和乐天也没再多聊,草草道别,关了电脑。娉婷走到陈君忆边上,敲敲桌,木着表情下逐客令:“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陈君忆其实是想赖着不走的,睡沙发?睡沙发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瞧着娉婷冰天雪地般的清冷模样,他也抹不下脸服声软,一咬牙,关了电脑,嘡嘡嘡走出房,呯的一声关门。
忽然,门“吱阿”一声打开,陈君忆正心下狂喜,却听更加闷响的一声“呯”,——门被更加大力地关上。
陈君忆发呆:她是真的生气了。
折磨
因为抢电话的那档子事,娉婷几乎是一夜无眠。倒不是顾虑方鹏飞的感受,那些话,就算陈君忆不说,她也会说。愤怒的是,他以为他是谁,居然就敢对她做出如此严重的侵权行为!
他是谁?
是她的大boss,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