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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时陪着沈慕之,和他在一起,这也不是爱。”
不知不觉挂上电话,湛蓝团坐在阳台的窗口望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者没过多长时间,她终于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刹车声音,然后封天隽黑色的跑车立刻进入湛蓝的视线。
他喝了酒!
否则,不会这样开车。
湛蓝忘记穿鞋,赤着脚跑下了喽。满心只记得盛凯说的,如果见到封天隽,一定要留下他。
打开别墅的大门,没想到那个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颓废的,萧索的,看着她的那一双眼睛甚至早已经没了当初的光良,而是暗淡如被乌云遮挡了的星辰,失去光彩。
封天隽的薄唇抿得很近,在湛蓝反应过来之前,大力的抓住湛蓝的手腕,将她带出别墅,扔进自己的车里。
湛蓝没有穿鞋,双脚被柏油路磨得有点疼,刚上车,就将双脚蜷缩在车椅上,然后目光锁住男人,看着他绕过车头,打开身边的车门,坐了进来。
启动车子,利落的转弯。
车子行进到高速公路上,湛蓝才想起盛凯交给她的任务。
她竟然忘了,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所以,他们现在奔驰在黑夜的公路上,那样不要命的速度,而且她还能清晰的闻到,车里都是满满的酒味。
“封天隽,你要带我去哪里?”
封天隽仍是沉默,沉默得让湛蓝发慌,她想抓住他的手臂,想碰一碰他,但还是不敢,这样的车速,只要稍稍一个倾斜,都会车毁人亡的吧?
她不知道,也不敢试。
于是,只能看着他将车子开的越来越快。
很快,湛蓝就认出了这条道路。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她颤抖,半年前她和沈慕之就是在这里出的车祸,因为当时施工人员疏忽,只在前方一百米处放了很小的一个施工牌,当时车速超快,沈慕之和她才没有看到,才酿成了最终的大祸。
现在,封天隽开往的这条路俨然是半年前一模一样的路线,湛蓝害怕的双手都捏紧,环抱着自己:“封天隽,停车!停车!”
他的脚越往下踩,车速就越快。
湛蓝尖叫一声,可怕的画面从她脑海闪过,然后车子里响的都是她犀利的尖锐的声音:“停车!停车!封天隽,你到底要怎样!”
终于,始终老僧入定般的男人终于肯割舍目光看向她,眼中没有冷漠没有冷酷,有的只是无奈和自嘲:“我想怎么样?江湛蓝,这句话我真想好好的问问你?你还想折磨我多久,折磨我们多久?”
湛蓝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流眼泪。但是奇异的,心也安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男人这张英俊的面庞,原来消瘦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如果沈慕之出车祸可以夺得你的注意力的话,那么我也能。”说着,他愈发加快了车速:“湛蓝,你永远不知道我会疯狂到哪种地步?你用不会明白,为了你,我可以比沈慕之更疯狂,比他更惨,只要你肯看我,我想要的只是你能看看我!”
湛蓝捂住唇开始呜咽,环抱着自己,身体却也开始失温。那么冷,那么冷,他的话那么冷和残忍,他怎么能伤害自己,为什么要比沈慕之更惨,难道她的爱只会让人变得那么悲哀吗?
“不要……不要……”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嘴角勾起的竟是绝望和悲凉的笑容:“湛蓝,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爱你,那么一定是我死了。可是,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不回停止爱你,知道吗?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很早很早以前,这颗心就属于一个女人,它从未离开过。”
湛蓝握住他的手,死死地,前方不远就是她和沈慕之出事的地方,难道封天隽也要重蹈覆辙了吗?
难道她又要失去一次,而这次失去的却是她最爱最爱的男人!
她一直想,如果没有出生过就好了,没有存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痛苦。可是她从未想过,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几年,甚至还有了念堔,既然回不去,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活的更快乐?
她的奢望是为自己活一次,希望以后的生活能没有仇恨,没有愧疚,和心爱的人每天看看旭日,再看看夕阳。眼看这种生活就在自己的手边,她却没有伸出手将它紧紧握住!
为什么?
江湛蓝。为什么要再失去一次,你才肯明白?失去的是最珍贵,但没有失去的,又何尝不珍贵。失去的不能重来,那么只要好好的把握现在仅有的就可以了啊!
盛凯说爱情很简单,你爱我,我爱你,那么在一起就好了啊!
什么愧疚,什么恩情,都与爱情无关,她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东西去折磨最爱的人?
此刻,封天隽的眼底已渐疯狂,她清楚的明白,他可以为了她,做出怎么样疯狂的事,她真的明白!
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指甲陷进他的肌肤,她大叫:“不要了,封天隽,不要离开我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就算是他推开她,他不要她,她都不会再松开。
人的一生那么短暂,短暂到一个亲吻、一个拥抱,就会过去。
她为什么要连仅有的幸福的可能都要丢掉?
不行,不能。
不能失去他!
最后,她的眼睛模糊,唯一的感官是听觉。
那声刹车的声音真是可怕,像是饥饿的巨兽险些吞噬了她。
紧跟着,是紧窒到几乎灭顶的拥抱,他的双手用力,狠狠地箍住她的腰肢,像是失而复得后的喜悦,又像是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深深痛苦。
周身都是他的气味和体温,在封天隽的怀抱中,湛蓝哭的不能自已。
十五年,她不断约束自己,不断隐藏自己,到最后,却忘记了最初的江湛蓝是什么模样?
其实,她何曾不是和封钦杨、沈慕之那些人一样可怜,她终其一生都活在了那些人的阴影下,没走一步,都是艰难再艰难,从未真切的体会到快乐,就连幸福都是连带着痛苦作为代价。
如今,最爱的男人就在身边,还有什么理由再彼此折磨下去?
“封天隽,对不起……”她知道自己的泪打湿了他的衬衫:“不要离开我,我再也承受不了了,不要离开我……”
他难受的轻吻她的发顶,像是安抚,又像是补偿。然而,他的口中一再重复的,却只有三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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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封天隽搬进了沈宅。
苏阿姨代替昏迷中的沈慕之和封天隽冰释前嫌,因为她知道,一直是这个男人在照顾沈家,照顾沈慕之。她感激不尽。
秦昊和盛凯仍旧做他们的难兄难弟,只是偶尔封钦杨来沈宅看外孙的时候,秦昊会刻意找借口离开东城几天,湛蓝知道这种事不能勉强,尽管封钦杨跌破众人眼镜的向秦昊道歉,但是原谅,也是需要时间的。
湛蓝再也没有联系到叶敏,刘妈也离开了沈家,湛蓝想一定是叶敏那里出了什么事,不久之后,刘妈打来电话,叶敏去世了,死于一场大火。刘妈说,即便叶敏没有死于那场大火,也会死于肝癌。那场火,可能是叶敏人生最后的盛宴,也许是她自己放的火,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了。
湛蓝在齐米镇为叶敏买下了一块安静的墓地,环境还不错,她想,对于这个亲生母亲,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叶念堔开始上学,每天放学后会先去卧室和沈慕之说一会儿话,然后,就是到处找他的封叔叔。
封天隽对待念堔十分有耐心,这让湛蓝觉得惊奇,但是一想到曾经沈慕之对待念堔这个仇人之子极尽疼爱,再一想封天隽,就也觉得不那么意外了。
湛蓝始终没有告诉封天隽,念堔其实是他的儿子。而念堔到现在还一直叫封天隽叔叔,这让湛蓝也觉得过意不去。
直到某一天晚上,湛蓝来到封天隽的卧室。当时男人正在看邮件,见她进来,忙关上电脑。
“怎么了?”他摘下鼻梁上的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湛蓝看着他的举动,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也在慢慢变老,如今他多大了,三十一还是三十五?可是无论几岁,人总是会老。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抗拒的。
心有些疼,于是跑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抱。
因为封氏、岚慕两头忙,蜡烛两头烧,这个男人的两鬓已经长了些白发。而这些,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大可以不这么辛苦,甚至可以吞并岚慕,然后继续开创他的商业王国。
真是对不起,爱上我之后,你一直那么辛苦。
“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他调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大掌却奇异温柔的轻抚她的长发。
湛蓝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对上那双柔软到极致的眼睛:“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
在湛蓝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男人却四平八稳的道:“念堔的事?”
“嗯。”有些惊讶他竟然能看穿她的想法。
封天隽轻笑,又像是恶作剧似的揉弄她的长发:“念堔是我儿子,我是念堔的亲生父亲,你是要和我说这个?”
湛蓝这次惊讶到不能再伪装了:“你怎么知道?”
“我是封天隽,你的男人,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语气中是满满的骄傲和自负。
湛蓝还是诧异。
他收起笑容,解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将自己交给别的男人?而且,知道念堔的生日后一比对日期,真相就自然明了。不过我倒是应该生气,你怎么那么狠心,瞒我这么久还不向我坦白?”
“我……”
她刚说一个字,又被他打断:“我知道,我明白。沈慕之对你们母子太好了,好到你没办法将真相告诉念堔。所以,那就不说了吧。念堔依旧叫沈慕之爹地,我也不会反对。沈慕之遗嘱上说要将岚慕给念堔,那么我就帮他好好经营岚慕,反正我的公司,他的公司,早晚都是念堔的,现在不合并也无关痛痒,反正那些最终都是我儿子的,我才是赢家不是?”
听他一字一句的婉婉道来,湛蓝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盯着他的薄唇,看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会爱上他?
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吧。
你们看他那么好,那么体贴,什么事都为她想好,却不言不语。他可以默默忍受孤独五年,同样也可以辛苦帮助沈慕之打理江山,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她。
她轻轻的微笑,双手又箍紧他的腰肢。
这个男人啊,哪怕是五十岁,六十岁,双鬓斑白,难看的让人再也看不下去,她还是会爱他爱到死去活来。
“阿隽,如果我不会和沈慕之离婚的话,你会不会怪我?”
他停下了微笑,她的心脏似乎也跟着停止了跳动,但是很快,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唇:“受苦的是你,我为什么还要怪你?没关系的,湛蓝,我在乎的不是那一张纸,而是能和你长长久久的时光。他不能醒过来,你陪着他一天,我就陪着你一天。但他若是某一天醒了,我可不会再将你让给他。我的心就针眼大小,是你的爱把它变大了。”
听着他甜蜜的情话,湛蓝几乎一整晚都弯着嘴角。
其实,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下去也很好。
有朝一日,念堔会张大,会明白很多事,然后她就会把父辈的这些恩怨完完整整的告诉儿子。告诉他有两个父亲,两个父亲都疼他疼进骨子里。多么幸运?!
后来的后来的后来,念堔开始念小学。
湛蓝的钢琴弹得不错,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