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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选择类似的生活了。秀姐对她来说也不再会有任何意义,所以璐瑶决定还是不去费这事了。
“我倒是想去瞧瞧这个圣母级别的女人。看看她的头上会不会顶着光环。听听她用什么样的箴言来劝导你。”杨淼对秀姐非常好奇,于是说:“要不,你问问许承坤,秀姐住在什么病房,我陪你去看她?”
“我也去,我也想见见活的圣母。”灵凡也争着要去。
“算了,算了,你们别瞎凑热闹了。”璐瑶阻止道。她虽然不能完全苟同秀姐的人生哲学,但是,她还是尊重秀姐对自己生活选择的权利。所以并不愿意把她当作调侃的对象。
原来以为,忽视承坤的短信,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没有想到,过了一天,秀姐却亲自打来电话,说想见一面。秀姐虽然语气婉转,但也十分坚持,让璐瑶很难拒绝。璐瑶只好询问秀姐的病房号。秀姐却告诉璐瑶,她已经出院了,现在住在银河酒店。
璐瑶和秀姐约好,周六下午在银河酒店见面。
银河酒店是S市的一家三星级酒店,X县在这个酒店包了几间房间作为住S市的办事处。平常县政府机关的人来省会出差,就住在这里。
璐瑶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银河酒店,在房间找到秀姐。房间里只有秀姐自己。璐瑶先是问候了秀姐的病情。秀姐解释说:前一阵单位组织体检,查出她有胆结石。由于的结石位于胆囊颈部,在这个位置很容易引起癌变。医生建议她尽早做手术取出结石。所以秀姐就趁暑假,来到S市人民医院做了腹腔镜手术。秀姐说:“这次是正文陪我一起来的。我做手术前,去你家看了你公公婆婆。你当时没在家,承坤说你出差去了。我想啊,我来一趟也不容易,怎么着也要和你见一面啊。所以前天我一出院,就找承坤要了你的手机号,冒失地给你打了个电话。”
璐瑶解释道:“我前一阵去外地下现场了,去了两个星期。您给我打电话的前一天我刚回来。”
秀姐笑了笑,便问:“你现在过得好吗?”
璐瑶低着头,沉默片刻,然后说:“我现在正在准备和承坤办离婚手续。我已经向法院起诉离婚了,下星期三下午开庭。”
秀姐看上去非常吃惊:“离婚啊?我怎么没听承坤说起?”
璐瑶说:“他不同意离婚,所以我只好起诉。我们已经从那个家里搬出去了一个多月了。”
秀姐若有所思,说:“难怪。那天去你家,看见你公公婆婆,承坤的侄子,还有承坤的大姐。大姐还怀着孕,肚子也不小了。家里乱七八糟的,味道也不好闻。从你家出来以后,正文就说:‘这家不对劲,你看承坤爹娘的那架势,完全把这家当作他们在村里的老平房了。’那么好的房子全给糟蹋了,璐瑶那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璐瑶没有想到她会从秀姐的嘴里听到这些话,有些疑惑问:“正文哥也觉得不对劲儿吗?”
秀姐说:“我和正文都感觉到你和承坤之间出了问题。去你家的时候,看不见你在那个家里生活的一点痕迹。我们也猜到你可能搬出去住了。不过没想到,你已经起诉离婚了。这么快啊。”
秀姐的关心,让璐瑶感到既意外又温暖。她来看秀姐,是抱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心态。她认为秀姐见她的目的,是想以过来人的姿态劝导她回到承坤身边。璐瑶已经准备好了以得过且过的心态应付秀姐,把她的话当着耳旁风。但是,璐瑶没有想到秀姐是这样的关心和理解自己,这无疑给了她一种安慰。璐瑶有些感动,她不由自主地就把前一段发生的事情,和自己与承坤的分歧告诉了秀姐。
璐瑶说:“承坤一直说,那是他爹娘,他们来儿子家住天经地义。他们几十年的生活习惯改不了了。承坤要求我接纳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和侄子。他不允许我对他家人有任何不满,即使有不满也必须忍着。我告诉他,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秀姐叹息道:“承坤怎么这么糊涂啊?亏他还读了这么多的书。”
璐瑶问:“您也觉得他不对?是吗?可是,承坤说,您十几年孝敬公婆,抚养侄儿,没有丝毫怨言。他一直把您当作我的榜样,让我向您学呢。”
秀姐:“他要你向我学?学什么?学我抚养侄子,和公婆同住?我们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啊。我们的情况是,正文他哥哥已经死了,他嫂子丢下小侄子跑了。于情于理,正文都不能不管这个侄子。在大学里,我们还只是同学时,我就知道,他大学毕业是要回他老家的。后来,我和他谈恋爱了。大学毕业时,我决定和他一起回他老家的时候。他跟我谈了很久,让我明白和他回来意味着什么?有多大的责任?我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就是看中了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那个时候年轻,热血沸腾,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承担。真正的生活起来,才知道有多么难。这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承受过了才知道。我不是没有怨言,也不是没有伤心过。只是,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让我失望,我才坚持下来。
“我们大学毕业回到X县。正文分到县政府,我去了县教育局。结婚以后,就住在他们单位分的一个小单元房里。本来,我们没有打算那么快把他爹娘接到一起住的。但是他爹娘隔三差五就找人捎信,要他回去,每次理由都是十万火急。他根本没法安心工作。再加上那会儿他侄子快三岁了,被他爹娘惯得不像话了。我当时想得也简单,觉得自己跟他一起回乡就是为了照顾他爹娘和侄子。他侄子再这样被爷爷奶奶惯下去,以后就难教了。我工作不忙,何不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这样互相也有个照应,他也能安心工作。哪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与此同时,在酒店的另一个房间里,许正文和承坤也在进行一次深刻的谈话。
许正文一开始就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天啊,我在你家一坐,就感觉到你家里不对劲。你的那个家啊,说得难听点是驴粪蛋,外面光。房子所在的小区不错,外面看上去也不错。但是一进那房门,里面那个乱啊,我还真没在城里见过那么乱的家。还有那股子味道。你爹在家里抽烟吧?那烟味能把人呛死。还有你们家人多久没洗澡了?屋子里全是汗臭味。你们怎么能呆的下去?你那房子看着装修得不错,家具也挺高档的。怎么被你们糟踏成那样?我都不能想象,璐瑶怎么能容忍这些的。那天在你家当着你家人,我没好意思说你。你秀姐这些天一直都在跟我念叨;要我好好说道说道你,别把人家女孩给委屈死了。”
许承坤委屈地说道:“我爹我娘几十年的生活习惯,没法改啊。”
“没法改?这是你爹娘的家还是你和璐瑶的家?他们的毛病没法改?那让他们回村里自己家去住。当年;我爹妈到我家第一天,你秀姐拿出毛巾来让他们洗个澡。我爹就不愿意了,说乡下人不讲究这个。你秀姐再多说一句;我爹就耍倔头发脾气;说秀嫌弃他们脏了。他到我面前告你秀姐的状。我当时就对我爹娘说:‘你们现在住在城里了,不比在乡下。在城里就要讲究卫生。城里人多,房子窄。你要不讲卫生,就会影响别人。人家就得嫌弃你。谁要你脏的?你脏还不让人嫌弃你?你要不愿意洗澡,就回乡下老家去。你在乡下一辈子不洗;没人管。但是在这个家,就得听秀的;她要你洗就得洗,这家她说了算。’后来怎么样?他们洗惯了,要是回乡下住两天,不方便洗,他们还难受。”
承坤一听就有点傻了。村里人都说许正文是大孝子,他怎么会这么跟他爹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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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说客”(中) 。。。
许正文看见承坤发愣的样子,问:“怎么了,嫌我说话难听啊?我要不这么做。我那家就完蛋了。我不知道你爹娘怎么样,反正我那爹娘啊,在他们眼里,媳妇就是仇人。从媳妇进门开始,他们就憋足了劲儿想压媳妇一头。我嫂子进门的时候就是这样,结果闹得家里鸡飞狗跳。我哥一死,我嫂子连儿子都不要了,就跑了……”
承坤默想了一下,不得不点头承认,他家也是这样,婆媳是天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奶奶比娘强悍,所以娘在这个关系里一直处于下风。而婶婶彪悍得多,奶奶在她面前占不到便宜,反而还要帮着她欺负娘。嫂子和爹娘的关系也是如此。嫂子尖酸狡猾,爹娘便怵她几分。而璐瑶刚结婚时单纯天真,那年大年三十,爹就开始在璐瑶面前树家威,要求她“养亲敬老、孝行纯良”。年初二,姐姐们回娘家,一家人背着璐瑶教自己怎么调教新媳妇。
正文接着说:“我嫂子是当地人,知道当地的风气,出嫁之前,八成娘家人就教过她怎么和婆婆斗,所以一进门就和我爹娘闹得天翻地覆。可是你秀姐是外乡人啊,她不懂这些。她嫁给我是想和和气气过日子的。遇到我爹娘这样的公婆,我不帮着她点能行吗?我爹我娘什么德行我知道。说得难听点就是:别的本事没有,做妖的本事一流。我不压着他们点,他们能翻天。就是我这么压着他们,他们也三天两头找你秀姐的茬。你秀姐是个温和的人,她不喜欢和人起争执,不爱惹事。有苦、有委屈也只往自己肚子里咽。可是我是她丈夫啊。她抛家舍业的跟着我到穷山沟里来。我就不能让她受欺负。谁欺负她都不行。哪怕是我的亲爹亲娘也不行。……
许正文便说起了他们女儿丫丫出生的时候的一段往事。
秀姐生了丫丫,奶水少,需要给丫丫补充奶粉。那时候,他们的收入不高;要养活这么多人,日子就过得紧紧巴巴的。家里的钱也就够给丫丫买奶粉的。结果,正文娘就说秀姐偏心,只给自己的女儿喝奶粉,不给侄子东明喝。跑到许正文面前告状。许正文就对他娘说:“丫丫才出生;她吃不了别的;她不喝奶粉你让她吃啥?东明都四,五岁了,他能吃饭了,干吗还让他和妹妹争嘴。”
正文娘就说:“东明是个大小子。他小的时候,没喝过奶粉,不也长这么大了?你媳妇生个丫头,还有功劳了?那丫头吃点面糊糊,一样能长大,花那么多钱值得吗?”
许正文一听就火了,对他娘吼了起来:“丫丫是我的女儿,我有责任养她。你孙子没喝上奶粉,你找他爹去。你要嫌我媳妇偏心;你可以带孙子走。我家不留你们。我的媳妇是什么人我知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说她的好歹。我今天就一句话:你要想你孙子在这里呆着,就只能听我媳妇的。你要不听;立即带他走人。”
正文对承坤说:“现在东明长大了,上了名牌大学,有出息了。谁的功劳最大?你秀姐。是你秀姐把他一手抚养他的。东明对她,比对我这个亲叔叔还亲。上大学那年,东明要改口喊你秀姐‘妈妈’。我就对他说,‘你还是别改,就叫婶婶吧。当妈的养儿子那是天经地义;但是婶婶的把侄子养大,那就是恩重如山。你要是念你婶婶好;不在乎叫她什么。在乎你在心里是不是把她真当亲妈一样看。’要是当初,我任我爹娘胡来,东明早让他爷爷奶奶惯得没样了,能有这么大的出息吗?”
和璐瑶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秀姐也感叹万千。秀姐给丫丫买的奶粉,每一次不到两天就没有了。都是正文娘偷偷地给藏起来了,然后趁秀姐不在的时候,和正文爹,东明一起偷着喝了。
秀姐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