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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城顿时一僵,和那冷硬的目光对视间,他觉得自己的浑身血管似乎都被冻结了一般,心脏开始严重缺氧,疼得难受,呼吸受抑,“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回去跟你解释……”
然而,他发现自己说着说着怎么也说不下去了,看着怀里的人那唇畔边开至荼蘼的笑。
解释?
又是一种谎言吧!
天知道,如果不是他心急丢下了手机在家,如果不是她好奇地捡了起来,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自杀急救进来的女士只有那么一个,如果不是她犯贱地推开了这间病房的门……
她想她还是会相信他的解释,并在其中一直沉浸,永不出来。
可是,现在,简单忘不了看到活生生的简瞳时的震惊,忘不了看到顾希城也出现在病房里时的那种感觉,瞬间,坠下深渊,更忘不了当她一个人在这里被简母冷嘲热讽甚至是挥巴掌时的独自奋战,而他,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着她如何地屈辱,于是,既然他喜欢看,那么她就索性把那些丑恶的东西亲手一层一层地扒来,一一地展现在她眼前,让他看个够,她嘲讽自己,她嘲讽他人,她就像那高高戏台上脂粉粉饰的小丑一样,演一出好戏,搞得自己不堪,让他人一笑。
在他们眼里,她存在的价值,就是此了吧!
看着简瞳那一边呻吟的痛苦模样,看着她偶尔投来的一记狠毒眼神,简单多想提醒她一句,演技啊演技啊!您能再专业些不?要扮演可怜搏同情就从头扮到尾啊!
但很可惜,这世上偏偏就是有这许多不公平的事。
有的人明明演技很拙劣,一眼就可以看穿,可偏偏有的人就是会当了真。
看着顾希城那先要过去,但又碍于她而只能远远观望的眼神,简单轻轻地从他怀中退了出去。
手中突然一空,顾希城心里也接着一空,看着她朝后退开的两步距离,突然有一种她这一退,就再也不会容许他走近的感觉,从此咫尺是天涯。
他一慌,立即要伸出手去抓,可是……
“顾希城,我等你的解释,但现在,照顾好你的心上人,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承担不起。”简单说完,绕过他,走到门口,喊了句,“江程,走。”
顾希城的手还顿在半空中,身后传来了江程告别的声音,“四少,那我就送少奶奶回去了。”
“不……”顾希城的全身神经一下子弹跳起来,他想也不想地就要拔步去追,可是……
“希城哥哥……啊……别走,我疼……”
一道痛苦的声音朝他的脊梁骨直刺而来。
廊道上,江程在对简单说道:“少奶奶,您不等四少吗?”
他跟四少道别时,四少显然是打算追来。
可是,简单却道:“不,不用,他不会来。”
141 伟大的顾先生(4000 )
“那送您回江山如画?”
“不。”简单直觉性地拒绝着。
江程为难了,“那去哪儿?”
去哪儿?
站在电梯口,一瞬间,简单突然觉得很迷茫。
如今,还有哪儿,是她可以去的?
尽管已经离开了那个令她窒息的房间,可是胸闷的症状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酒店里,简单敲了半天的房门都不见有人回应,想着难道夏尔午觉睡到现在?可夏尔从来没有午觉的习惯,哪怕他熬了夜,第二天也鲜少午觉。又或者他出门了?于是打着手机,可是居然是关机,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对夏尔不是那么上心,突然之间这会儿有些心慌,最近和夏尔的电话通话以及网上聊天,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很平常,聊他最近新喜欢上的《探索者系列》漫画,聊中国好玩的地方,聊江都市里的美食,聊她的最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想着想着,简单突然眉头一皱,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夏尔是在刻意地找着话题逃避着什么?他聊了这么多,独独没有说关于‘东方’的一个字。
七八年的感情,结束,却在接连几天醉酒后,醒来,只字不提。
这未免太过诡异。
而正当简单愁眉不展时,一个酒店的清洁人员从隔壁房间里出来,对简单说了句:“您是找907的客人吧,他今天凌晨几点就退房走了。”
简单一怔。
刚走到酒店服务台问了句907房的客人是否真的退房了,就见服务员指尖快速地在电脑键盘上一阵挥舞,接着肯定道:“是的,这位客人是退房了。”
简单心里一阵失落,而这时,服务员又一脸冒昧地道:“请问夏尔先生平时都是如何称呼您的?”
虽然不知道服务员为何这么问,但简单还是道:“Jane,Baby girl Jane。”
服务员立即露出欢喜的神情,抱歉道:“实在是有些冒昧,这是夏尔先生临走前的交代,他留了一样东西给您。”
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来一个精美的巧克力马口铁糖盒,简单认得这是前几天和夏尔一起逛街时她买给他的,因为夏尔喜欢吃巧克力,说喜欢入口即化,甜甜的感觉。
简单晃了晃糖盒,里面有金属的撞击声,是什么?
一打开,就见里面有一张便签纸条和一枚有些年代的玛瑙古戒。
纸条上,优美的法语写着——Jane,事发突然,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请帮我把戒指还给他。
“您好,您是夏尔先生的朋友简女士吧!”
简单一抬头,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陌生外国人目光在她手中的纸条上逗留了几秒,继续操着一口带有浓厚法国强调的英文道:“我也是刚得知他已经离开了,请问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对方笑得很友善,可是简单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想到夏尔如此谨慎,竟要服务员对暗号才把东西交给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她故意大方地将手中纸条一扬,道:“我比您还想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您也看到了,他并没有告诉我。”
说完,简单将纸条朝糖盒子里一收,把盒子往包里一装,转身就要走。
“等等。”对方突然喊道:“您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的,我也是夏尔先生的朋友。”
简单步子顿了顿,“可是我不认识你,再见。”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着,身后,那个外国人刚跟了几步,就被人高马大的江程一挡。
江程虽然不知道简单叽叽咕咕地和那个外国人都说了些什么,但看人表情他可以多少可以看懂一点儿的。
“请留步。”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用杀气腾腾的目光将对方一秒,接着,江程很满意对方的识时务,跟上去替简单拉开了车门。
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一路堵。
若是平时,简单早就喊江程绕道了,可是现在,简单满腹心思都在想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想着简母说是顾希城辛辛苦苦地把简瞳带回来,又想着昨晚那个手机里的人说服安眠药自杀的小姐住在盛世滨江,而那里是顾希城的房产,再想着最后顾希城想要追来却终是停止的脚步,还有夏尔突然的不告而别……
窗外,秋风瑟瑟,满地枯黄。
简单的心情乱如麻,想着想着,一阵头疼,眉头刚刚不觉地一皱,就听到江程突然道:“少奶奶,后面那辆凯迪拉克从咱们出酒店起就一直跟着在,酒店里那家伙还不死心,您坐好了,下一个路口我转弯绕死他!”
透过后视镜,简单看了看,凯迪拉克道:“不用,继续按照原路走我们的。”
“可是对方明显不安好心。”
“他要跟就让他跟,放心,他暂时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最多也就是跟着。”
简单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人,尽管他们不相信,可的确是事实,她也不知道夏尔到底去了哪里,他们一直跟着,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况且……
而从那个英文里操着浓重法国强调的男人,很有可能和夏尔惧怕的Duval先生有关。一定是因为郑嘉铭泄漏了夏尔也在江都市,所以Duval家族的人找上了门,夏尔才不得不匆忙逃离的。
是以,从另一方面来说,简单甚至是希望他们就这样一直跟着好了,这至少说明了,夏尔是安全的,他的行踪还不被他们所知。
*** ***
江山如画,晚上八点过,顾希城才一脸疲惫地推开房门,看着简单正如平常一般戴着耳机躺在床上,一旁,搁着电脑,里面不知道在放些什么,看她高兴得,嘴角一直上扬着。
一时间,他有一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感觉。
他好奇地凑过去,又是《海贼王》,她最近不看小说,就是在攻克这这部日本动漫。
“有那么好看吗?你多大的人了?”顾希城念叨了一句。
简单唇畔的笑意一沉,眼皮子抬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的枕头和被子已经都搬过去了。”
顾希城叹了口气,“别这样,好吗?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可是你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陈述的机会不是?”
简单没有理他,动漫里,路飞和他的爷爷一见面没多久,两个人一阵打闹后突然鼻子吹着泡泡睡得呼哧呼哧起来,简单顿时乐了,快要笑出泪来。
一旁,顾希城看着她那哭笑不得的样子,心里一堵,“你别这个样子。”
虽然她在笑,可是他却听到了她在哭。
简单继续没有搭理他,动漫里,路飞的小伙伴们正在各种好笑,简单咧着嘴,笑得更是没心没肺,而这时,顾希城终于忍受不了了,一把将她的一边耳塞扯了下来,道:“简单,我在和你说话!”
“你说你的。”说着,简单戴着一只耳机,继续地看着《海贼王》。
说得好听让他说,但他敢打赌,他就算把嗓子说到冒烟了,她也绝对是继续看着她的《海贼王》没心没肺地high笑着,继续把他忽视。
“算我求你了,好吗?”
“别,担不起。”
“你到底要怎样?我和小瞳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承认我对你撒了谎,可我那个时候是怕她的行踪被你爷爷知道了,对她不利,你没有看到我在法国找到她时,她都成了什么样子,她毕竟是你妹妹……”
“不,顾先生,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我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还有,不要为自己找借口,说到底,你是不信任我,对吧!你觉得以我和她之间的矛盾,我会卑鄙地跑到老头子那里一说,是吧!呵呵,顾先生,你可真看得起我,但我觉得,与其这样,我不如直接拿把刀子冲过去把她一刀子痛死得了,反正在法律上,她已经是一个死人,我做得干净一些,谁知道是我,而就算知道又如何,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
“就算你否认,也否认不了血液里的事实,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们对不起她……”
“嗯,对,我是对不起她,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该早点儿在你面前冒出来,不该等你们的私情都发展得不可开交了才后知后觉,当初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我***总是晚一步!”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当初虽然是我和她认识在先,我也曾经给过她承诺,可是……”
“呵呵……”简单眉梢轻轻一挑,“顾先生,你确定你最先认识的人就是她吗?你最先给过的承诺就一定是她吗?”
顾希城想起在明星高中时偷听到她曾经跟小慧说的话,于是道:“或许在我不知道的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遇见过你,可是我不记得了。”
简单摇了摇头,“不是或许,是一定。”
“那么你说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你自己忘记的,你自己想起来,等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