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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策哈哈大笑,笑中有不忿,也有爽快。“当兵的就是爽快!既然你这样爽快,那么我也不好不给这个面子。很简单,你只要站在那受我三颗子弹,我就放了这个女人。否则,我就按一下这个,没了这个障碍,兴许你能发挥得更好。”
他晃了晃说中的遥控,笑得异常的邪恶。
鹰长空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吐了一个字——好!
“鹰长空,你疯啦!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要是没有你,我绝不嗯——”再一颗子弹,嵌入了幸若水的肩头,她的话因为疼痛嘎然而止。
鹰长空的眼睛没往这边看,脸上也没有表情。但背在身后的双手,早已经青筋暴起。他必须用尽所有的自控能力,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就这么行动。
古天策吹了吹枪口的烟,笑着道:“不好意思,手快了。”
“古天策,来吧。需不需要我脱下衣服,让你看得更清楚?”语调依旧是淡淡的。
古天策嗤笑一声。“不用了。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那么,游戏现在开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的却是幸若水。他觉得她脸上的表情真精彩,比电影可精彩多了,精彩得让他十分痛快!
幸若水本来就身受重伤,现在又连中了两枪,虽然不是要害,却也让她冷汗涔涔,神智都有些模糊了。听到他们的对话,她只能自以为用力地摇头,眼泪流得远比子弹嵌入处的血液要快得多。
古天策笑得更加的大声。手里的枪缓缓地举起来,食指落在扳机上。缓缓地眯起眼睛,瞄准鹰长空的胸口。他古天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的快意过,以至于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你害得我的妹妹惨死,你害得我父亲连完整的尸身都无法保存,你害得我妻离子散,今天,这一笔一笔的账,咱们就好好算清楚吧。”
“砰”的一声响,鹰长空的身体一震,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晃了晃,没倒下。
幸若水发出一声尖叫,眼泪流得更厉害。“鹰长空,你这个傻子!你走,你快走啊,我不要你这样来救我,我不要!”
“再来,还有两颗。”鹰长空仿佛没听到幸若水的叫喊,只对着古天策,一字一字地道。如果不是他胸口喷出来的血,如果不是刚才的那一声枪响,别人都要以为他完好无损。
古天策吹了一声口哨。“如果我们不是仇人,我倒真想跟你做兄弟。”这样硬气的人,确实值得欣赏。
鹰长空冷冷一笑,道:“做我的兄弟,你还不配。”
“砰”的一声,又一枪嵌入了鹰长空的身体。这一次,他的身体没能稳住。摇摇晃晃的,往后倒去。
“长空!鹰长空!”幸若水拼尽力气大喊,泪水模糊了视线。“古天策,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你要祈祷我今天死了,要是我今天没死,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吼完,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伤心绝望让她眼睛发黑。泪水如雨,模糊了她的视线。
古天策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幸若水的绝望,鹰长空的倒下像是一剂兴奋剂注入他的血液里,让他有种嗜血的兴奋。他的枪对准倒在地上的鹰长空,食指缓缓地往身体内侧收紧。
“古天策,在你扣下扳机前,不妨先看看你眼前的是什么人。”突然而来的男性嗓音,一样的冷,一样的充满了威慑。
“爸爸!”这是孩子的叫喊,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古天策浑身一震,愕然抬起头来,就看到苍唯我缓缓地步来。在他的身后,黑幽幽的枪口顶在他老婆和儿子的脑袋上。“苍——唯——我!”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着深不见底的仇恨!
“好久不见。”苍唯我微微一笑,一眼扫过被吊在树上的幸若水。那一眼极快,谁也没有看清他眼内神色。
“苍唯我,你竟然拿无辜的妇幼来做人质,你枉为军人!”古天策看到妻子儿子被绑架,急得有些口不择言。
苍唯我低低地笑。“古天策,我把这话原数奉还给你。你这才刚离开军队两三年的人,就已经不记得军队教过你什么了,更何况我已经不是军人这么久了,你以为军规对我来说还有意义么?或许,你也可以试一试,我允许你选择用你老婆还是你儿子。”
古天策脸都扭曲了。“苍唯我,为了一个女人,当日你不惜一切代价。今日,为了她,你依然无所不用其极!啧啧啧,可真够痴情的。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你算是白费心机了!”
苍唯我依旧微微笑,剑眉一挑。“那又如何?这世界上那条法律规定,我苍唯我不能犯贱的么?”
古天策顿时语塞。
苍唯我把身侧的女人往前一扯,手中的枪就抵在她的太阳穴上。“要不咱们来比一比,看你的枪法快,还是我的枪法好?”
噶卡,子弹上堂的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爸爸,不要杀妈妈,爸爸……”不曾见过死亡的孩子吓得哇哇地哭,流着眼泪哭喊着。
“闭嘴!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古天策冷着脸呵斥,心因为儿子的哭喊而有些乱了。再冷情的人,也有他在乎的人,古天策也不例外。
苍唯我的枪下移,扣下扳机,一枪射进了女人的肩头,跟幸若水一模一样的位置。在古天策看过来的时候,他无辜地耸耸肩头,吹了吹枪口的烟。一模一样的情景,只是角色转换了。
“许久不练,枪法有点生疏了。”语气淡淡的,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一样。
“苍——唯——我!”
苍唯我看着他,问:“放,还是不放?”说话间,枪口又已经对准了目标。
古天策不说话,就在他要回答的时候,另一声枪响响起。只见自己的妻子软软的就要倒下,却被苍唯我像拎着破布一样拎在手里。然后往身后一扔,就把他儿子逮过来,枪口在他儿子身上找准了目标。
古天策的眼睛都红了,瞪得眼珠子往外突出。突然,他脸上露出畸形的笑容。“儿子,下辈子爸爸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话音未落,他拿着遥控的手举起,眼看就要按下。
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打在了古天策的手腕处。他的手一松,眼前突然多了一个白影,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身边突然又响起几声闷哼。白影掠过,直扑吊在树上的人。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鹰长空突然身体一滚,捡起自己的枪迅速对准古天策,猛的扣下扳机。看着古天策胸口喷出殷洪的血,再看着妻子被人抱住,他嘴角微微弯起,身体往后倒去。
枪声四起,烟尘滚滚。在硝烟里,幸若水被人抱着飞掠而去。
幸若水一落地,就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嘴里大声地喊着:“长空,长空……”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因为疼痛而惊呼一声往后倒去。眼泪跟缺堤的洪水似的,压根停不了。即便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喊着鹰长空的名字。
“长——”一只大手在她颈后手起刀落,一下将她劈晕了。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幸若水耳朵里满满的都是枪声。在枪声里,她又看到她的上校倒下的画面。
……
幸若水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最不喜欢的苏打水的味道充斥在鼻息之间,让人无从躲避。
“长空!”幸若水大喊一声,倏地睁开眼睛。牵扯到了伤口,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守在床边的莫然看到她醒来,倾身看着她,问:“你醒了。小心点,要不伤口又咧开了。”
“长空,长空呢?长空在哪里?”顾不得伤口才刚刚缝上,幸若水挣扎着就要起床,纵然她虚弱得站都站不住。
莫然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按住她的身体。“他还在手术室抢救。”虽然觉得现在不合适,但她还是如实的说了。
她以为幸若水会大声哭喊,谁知道她只是呆呆的怔了一会,伸手抓住莫然的手。“莫然,请你带我过去,我要陪着他!”
莫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坚强和勇敢。她没能拒绝,点点头,答应了。因为她与她如此相似,如果是她,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野狼斜靠在床边,看着两个女人,什么也没说。他微微眯着眼睛,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幸若水被莫然扶着,慢慢地走出病房,往手术室的方向走。她伤得不轻,所以走路脚步都是虚浮的,一身的重量都落在了莫然的身上。
这一路上,幸若水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她没有哭,连眼泪也没掉。就这样被莫然扶着,平静地走着。
医院的长廊似乎没有尽头似的,又或者是因为她受伤了走得极慢,所以很久也还没有走到手术室门外。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白布一拉,爸爸妈妈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世界。从此,留下她孤单单的一个人。
慢慢地,幸若水的眼睛里又开始流出眼泪来。她自己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前面,一眨也不眨。“莫然,他已经进去多久了。”
“六个小时。”
幸若水没说话,只是听着。终于,手术室就在眼前。门外等着许多人。穿着迷彩服,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还有几个穿黑衣服的,是野狼和苍唯我的人。
“嫂子!”幸若水听到有人喊她,带着哭腔。她没有应,只是点点头。眼睛看着“手术室三个大字,许久也没眨一下眼睛。”他会没事的。“她低声道,不知道是跟自己说,还是跟四周的人说。
苍唯我缓缓地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失神的双眸。那里,还流着眼泪,却似乎没有焦点。他伸出手,大掌落在她的脸上,大拇指刮去她下的泪痕。
幸若水许久之后,才缓缓地移动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进手术室里。”他会没事的,对不对?“
苍唯我手臂一伸,将她从莫然手上带了过来,拥在自己的臂弯里。如果她大声地哭闹,他兴许还知道怎么做。可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他连说什么都想不到。呼吸间,不复她淡淡的幽香,有着血的腥味和药水的味道,让人觉得不舒服。
幸若水没有推开他,她有些失神。浑浑噩噩的,有种灵魂脱离了身体的感觉。她想要集中精力,却做不到。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每个人的心都越来越沉重。鹰长空的几个兵,也已经开始掉下了不轻易流的男儿泪。
幸若水却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手术室,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石化了似的。只有偶尔眼珠子一眨,证明她是活着的。
当第十个小时到来,当手术室的门打开,终于,医生脚步虚浮地从手术室里”飘“出所有的人都涌了过去询问答案。唯独幸若水没有动。
”他现在暂时靠维生系统维持生命,再来……“医生无能为力地摇摇头。”还是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至少,他现在还活着,不是吗?“幸若水露出一个希望的微笑,旋即瘫倒下来。
”若水!“
”嫂子!“
幸若水静静地躺在床上,像一个失去生气的娃娃。她虽然不是那种活泼好动的人,但一直都充满了灵气。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让人很不习惯,也心疼得厉害。
苍唯我坐在床边,手落在幸若水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她消瘦的容颜。深邃的目光里,有着心疼和痛苦。
”她不是你的栖息地。“突然而来的声音,述说着残忍的事实。
苍唯我回过头去,看到野狼倚在门边。他勾了勾嘴角,道:”她也不是你的栖息地。“
野狼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