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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手一摆,身上的银饰晃动着,她身边十几个男女就围了上来。
魏时跟徐老三咬耳朵,“师父,这些人就是你说的钟家的人?”
徐老三点了点头,“前面那个女人,应该是钟家这一代的‘蛊女’,这回麻烦大了。”
257、续命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片的窸窸窣窣声;好像有无数的蛇虫鼠蚁在那里爬来爬去一样;钟家的“蛊女”带着那十几个男女把钟婆婆围起就要动手。魏时也没看出来他们到底是怎么下的蛊;钟婆婆身体一抖一抖的;身上就扑簌簌地往下掉虫子,大的小的活的死的花的绿的各色各样;狰狞可怕的样子,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钟家不愧是玩虫子的祖宗。
钟婆婆身上穿的那件黑衣服好像活了过来一样;在微弱的光线下,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有黑色的东西在上面爬动翻滚着,就好似那件衣服本来就是用黑色的线虫织成的一样。
魏时看得是后背发麻;不寒而栗。
趁着钟家人内斗顾不上他们的时候,徐老三带起魏时站到了屋角那里去,把中间的空地让出来让他们打个痛快。
魏时偷偷跟徐老三咬耳朵,“师父,我们不跑?”
徐老三眼睛看着钟家的人斗法,“跑什么。钟老太婆还没发力,这些个后辈怎么会是活了百多两百岁的老妖怪的对手,就是钟老太婆还没下狠心,她不愿意把钟家后人的命害在这里。”
就在徐老三说话的时候,钟家的“蛊女”看到了钟婆婆身上那件好像是虫子做成的衣服,她又是震惊又是恐惧地喊了出来,“祖婆婆,你,你把那个‘蛊’练成了?”
钟婆婆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可怕,只怕是地狱里的恶鬼也比她形象要好一点,那些黑色的线虫也出现在了她身上露出来的部位,在她脸上那些像枯柴一样的肉里钻来钻去。
魏时问徐老三,“师父,她说的是什么蛊?”
徐老三压低了声音跟魏时说,“我听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说起过,钟老太婆身上养的蛊跟钟家其他的‘蛊女’不一样,是钟家最厉害的蛊,叫‘续命蛊’,要不是这种蛊,她早就跟钟家其他‘蛊女’一样死个哒,哪里能活到现在。”
魏时看了一眼钟婆婆现在可怕的样子,觉得她实在也不能算是“活着”。
这种“活着”还不如死了。
不过,人各有志,也许钟婆婆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钟家“蛊女”在看出来钟婆婆身上的蛊虫之后,就让自己身边的人暂停动手,她把钟婆婆看着,目光里好像有厌恶也有羡慕,“祖婆婆,你身上有‘续命蛊’,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族里已经把你找到了,就算我们这次不能把你带回去,下回其他人来了也是一样。”
钟婆婆也慢了动手,“你让那些老家伙不要来了,把这个事结了之后,我就会自己回去。”她对着钟家的“蛊女”还有那十几个钟家人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把我的话带起回去。”
钟家的“蛊女”没有任何犹豫的,带起那十几个钟家人离开了。
等他们一走,本来站的稳稳当当的钟婆婆立刻往后一个趔趄,扶着供桌,坐到了旁边那把椅子上,她脸上那些黑色的线虫在肉里面爬进爬出,枯柴一样的手上却还紧紧抓着那根红绸子。
让人觉得既可怖,又诡异。
莫说胆小的,就是胆大的看了,只怕也会把胆子吓破。
反正魏时看了一眼,就再也没勇气看第二眼。
屋子里那些灰黑色的鬼魂,低着头,沉默地站在那里,阴气森森,这个冥婚,实在不像个婚礼,更像个丧礼。
徐老三常年四季在外面跑来跑去,不知道见过多少人经过多少事,所以即使钟婆婆现在的样子连鬼都怕,他还是走了过去,“钟婆婆,你身上的蛊发作了?”
钟婆婆有点困难地抬起头,“你看出来了?你师父把你教的不错。我当年为了多活几年,把钟家祖传的‘续命蛊’种在了自己身上,哪里想到,命是续下来了,却变成如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是你们这次不来,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迟早是要回钟家去的。”
徐老三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钟婆婆倒是看得开,“都是命,命里该要遇到那个人就逃不脱。我那个时候就是想不开,见了那个人就不想死了,所以给自己种了‘续命蛊’,等人走了,又想等下去,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还要做尽缺德事,偷别个的尸体养自己身上的蛊虫。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值不值。”
魏时记起来徐老三说过,钟家的“蛊女”都活不了好久。
徐老三也有点唏嘘不已。
钟婆婆打起精神,“刚才被打断了,我们继续吧,就算是死,也总要了了我这个心愿。”
在一片安静中,在周围鬼魂的默默注视下,钟婆婆跟那个灵位行了三拜大礼,拜完天地,再拜父母,没有父母在堂,就对着天地再拜了一次,接着是夫妻对拜,礼成。
钟婆婆从那个鬼手里把灵位接了过来,捧在手里。
她对旁边那些鬼说,“你们走罢,让你们走这一趟真是麻烦你们了。”
那些鬼冲着她拱手的拱手,行礼的行礼,不一会儿,散得一干二净。
钟婆婆把徐老三两个人看着,“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也走吧。”
魏时在走之前,脚下有点迟疑,在将要出门的时候,他又转了个身,走了回去,钟婆婆一个人捧着灵位孤零零坐在屋子里,只有那个红绸子是一点亮色,却更显得死气沉沉,魏时从包里拿出了鬼老头的那块手骨,放在了供桌上,“钟婆婆,这个是……他的遗骨,我想还是留在你这里,他好像一直在找你。”
钟婆婆两眼无神,“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还在是怪我。”
魏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又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过去,刚才把骨头拿出来,一方面是觉得答应鬼老头的事要善始善终,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钟婆婆这个样子看起去实在是有点可怜。
就在钟婆婆念叨的时候,一个灰黑色的影子终于是出现在了她面前,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沉重的叹息,钟婆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点不可置信的惊喜,不过,随即,她又慌乱地拿出一张黑色的帕子蒙住头,好像怕被鬼老头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活个不知道多少年的人了,见到心头那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惊慌失措,还是怕他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那么恐怖的一张脸,做出这个样子之后,居然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一身的死气沉沉也变得鲜活了那么一丁点儿。
鬼老头顾言城走过去,用手拉了拉那张帕子,“别遮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钟婆婆浑身颤抖,“我,我,我现在的,样子,见不得人。”
顾言城沉默了一会儿,“人都死了,哪里还会在乎这张皮相。”
钟婆婆还是没放下脸上的帕子,声音听得出来她现在极其的激动,“我,我对不住你,害死了你那么多兄弟,还,还在你身上下,下了蛊,我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了,我就想跟你说句‘对不住’。”
顾言城勉强笑了一下,“算了,算了,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还提做什么,这辈子都过完了什么事早晚都要放下,我也没恨过你,你做的事也是没办法,最后你不还是救了我。”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
顾言城转过身跟一直站在旁边的魏时说,“还没谢谢帮我找到了人。”说完,他对着魏时深深鞠了个躬。
魏时连忙往旁边一躲,这他可受不起。
顾言城又说,“我就留在这里了,小兄弟请自便吧。”
魏时点了下头,“那我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跟鬼分开的时候,是不能说什么“再见”“再会”,也不能回头,一个不好,就又会发生什么牵扯,到时候怕是让人哭都哭不出来。
事情能这么顺利的解决让魏时非常的高兴,也有兴趣去知道一些七里八里的事了,徐老三等在门口不远的地方,魏时走过去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起,“师父,你说他们两个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魏时想起以前听说过的,有个军队进了山就没再出来。
莫不是就是说的顾言城带的队伍?
徐老三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半夜三更的还是戴着他那副假墨镜,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楚前面的路,“我师父以前倒是查过,那是以前的一个军阀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平龙山钟家有一种能让人活很久的药,就派了他手下的一个军队进山来找,没想到在山里全军覆没,原来是死在了钟家人手上。”徐老三一脸嘲讽的笑,“哪里是什么药,不就是那个‘续命蛊’,真是异想天开,还以为自己是始皇帝。”
徐老三一边走一边跟魏时说,“‘续命蛊’哪里是那么好练的,要不然钟家这么多代人怎么只有那个钟老太婆炼成,再说了,就算是炼成了,也不是什么长生不死,不过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多活那么几十上百年。”
“续命蛊”续的是命,要的也是命。
在他们离开之后,钟婆婆再也没有在这个小村子里出现过,而那间屋子,也在早上的时候轰然倒塌,旁边的人家等了几天之后才战战兢兢地去看了那片废墟,发现房梁、家具早就被虫蛀成了粉末,看样子好像是几十年前就应该塌掉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再靠近,而是从外面弄来了不少的柴油,把那个废墟焚烧了一天一夜。
而三天之后,平龙山深处的钟家,门口站了一个面容丑陋不堪的老太婆。
钟家的人蜂拥而出,迎了上去。
半夜的时候,钟婆婆带着几个钟家人从钟家后面进了山,爬了几个山头之后进了一个山洞,再也没有出来过。
而如果魏时在的话,他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山洞,看起去有点眼熟。
好像他以前来过一样。
山洞里面,两排瓮棺上的腐烂、干枯的人头,空洞洞、黑沉沉的眼眶,一直在看着洞口。
258、工作
从平龙山回来之后;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时间里;魏时的生活平淡中偶尔掺杂点意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就像是徐老三说的,进了这一行;就算闭上眼睛也能遇上那些神神怪怪的人和事,逃都逃不脱;只能去面对去解决。几次遇鬼撞邪的经历让魏时明白了为什么徐老三要弄个墨镜戴上,只怕不是因为那双天生的阴阳眼会给生活带来不便,而是因为这样可以少很多的麻烦。
魏时蛮羡慕徐老三能戴个墨镜;他跟徐老三不一样。
他那个见鬼的能力时灵时不灵的,戴着这种特殊的墨镜也没用。
三年时间里,小鬼经常在他身边蹦跶,大鬼倒是只出现过寥寥几次,那一次比较危险,魏时手段用尽也没办法脱身只好把大鬼叫了出来,事情过后,也付出了惨痛的“利息”让他当即下定决心,以后就是要跟那些鬼鬼怪怪死磕到底,也不去叫大鬼出来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又出乎了他意料。
在另外一个事里,魏时正强撑着的时候,大鬼自己跑出来了。
它一出来,就把那些缠着魏时的凶魂厉鬼吞吃一空,然后就开始向魏时索取“利息”,魏时在挣扎中奋力地喊着“卧槽,老子又没见你出来,你哪来的滚回哪去”,然而大鬼不为所动,该干什么干什么,因为魏时的叫唤,还更加的凶恶,手下的动作也越发的暴躁。
不管怎么说,三年时间总算是平安的过来了。
魏时的人生目标也有了巨大的改变,他以前的人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