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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和快感传遍全身,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水上飘荡,时而溺水,时而漂浮。我紧紧抓着那唯一可以救我的浮木,“周锦程……”
我的录取通知单拿到了,我填报的第一志愿录取了我,九月十号报到。
周锦程看到那通知单时,只是说:“你去的那天我送你。”
那天他没有送我,他有一个走不开的会议。
我自己整理了东西,打车去了机场。当飞机起飞时我也没能看到他过来。
大学的生活跟我想象得差不多,空闲,自由,适合谈恋爱。
但我不再像高中里那样,因为想一个人而妄图去找别人来填补,因为那只会更糟糕。所以我大多数课余时间用在了学习和打工上。
周锦程很少与我联系,而我也变成了半年回一次家。
第一个寒假回家,周锦程忙着招待来家里拜年的人,他穿着舒适宽松的线衣,笑容温和地应付着。那些客人看到我时都有些讶异,周锦程说她是我的侄女。
那天晚上我窝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他闭着眼,拉开我的手说:“去洗一下,睡觉吧。”
我垂下眼睑,然后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我要吻他,他皱了眉,“青青?”我自顾自吻了他的嘴唇,往下而去,在到他的腹部时他用手抬起了我的下颚,“好了,够了。”
我们前一刻还在最亲密最炙热的j□j里,此时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我觉得冷。
大二和大三那两年我只在快年三十的时候回一趟家,其余都留在了学校。
而我知道,他也不住在家里了,他去了北京,当了外交官。离我的城市并不远,但这两年,我们却一次都没有见过面。
不,是见了一次的。那两年里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大二的寒假他叫我回去。
他带我去参加了他姐姐的婚宴。
婚礼开始的时候,我看到穿着旗袍的新娘子走出来,对于周锦程的姐姐我也是要叫一声阿姨的。但因为关系太远,又不常接触,所以并不熟络。但我记得她,而我想,她应该是不记得我了吧,因为周锦程在此之前从未带我去见过他的亲人,朋友或者别的任何人。
我看着场上那些得体从容的人,觉得自己是那么格格不入而且寒碜。
而我在这里,只是为了他。
酒过半巡的时候我看到他,望着一个文静可人但神情疏离的女孩子,他一向无情无波的眼里有着真诚和怜惜。
我突然笑了笑,低下了头。我摸着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竟跟那女孩子有那么点神似,只不过,她更年轻,也更漂亮。
我没有再等他。起身退出了酒店的宴客厅,而他从始至终没有看向我。
我走出酒店大堂时,发现外面竟然在下大雪了。我伸手去挽了一片雪花,看着它融在手心,冷进心口。
我打了车回到家自己煮了泡面吃。盘着腿,裹着薄被子坐在窗口边的藤椅上,看着外面的大雪,一筷一筷舀着面条吃。
周锦程回来看到我在,就没多说什么。事实上,他有点喝醉了,脚步虚浮地走进浴室,我听到里面有呕吐的声音。
我拿开身上的被子走到浴室里,扶着他漱了口,最后帮他脱了衣服,扶到淋浴下面冲洗干净。他笑着抚摸我的脸,“你真乖。”
浴室里的热气迷蒙了我的脸,所以他大概看不清楚我那时候想哭。
大四那年我申请了毕业之后留校工作,我的成绩一直是优异的,为人处事也不差,所以导师那边很快给了答复,说毕业论文写完之后就先跟着他做事,之后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升研。
那年的寒假,我决定留在学校里写论文。寒假留校的人比暑假明显少很多,整个大学像一座空城。平时人来人往的道路上,很难得会碰到一个人。学校的食堂也不做饭了,所以我经常要跑到外面去吃。后来天气预报说近几天要下雪,我就索性去买了一箱泡面堆在寝室里,饿了又出不了门的时候就吃泡面。
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周锦程的电话,他问我:“明天回家吗?”
“不回了。”我找不到借口,学校有事,买不到车票,这些理由对于他来都太轻易识破,索性什么都不编了。
他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知道了。”
后来一天我碰到了袁柏,我们本来就在同一个高教园区里,碰到不巧,巧的是会在这种时候碰上。那天雪刚停,我去外面常去的那家小餐馆里吃饭,他中途进来,两人相视,都有些意外。
后来我们一起吃了饭。
袁柏说他爸妈都在国外,要年初五才回来,所以他干脆就初四回家。他问起我的时候,我说:“家里也没人等,就不回去了。”
袁柏知道我父母已去世了,也没再多问。吃完饭他付了钱,我很不好意思,说了谢谢。他习惯性地摆手,“唉,这么客气干嘛,怎么说我们两也算是……老同学了。”
我尴尬,没再说。
他之后坚持送我回宿舍,在离宿舍楼还有五十来米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穿着风衣站在雪地里的周锦程。
他看着我们,目光深沉。
我不晓得怎么了,突然转身抱住了身边的人,我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袁柏,你抱着我好吗?”
袁柏抱住了我。
我之后发着虚汗抓着袁柏的手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您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依然很平和:“想过来跟你吃顿饭。”他看了袁柏一眼,问,“她吃过了吗?”
袁柏点头。
周锦程笑了笑,“那就好。”
周锦程没有多留,甚至没有去我寝室坐一下,只是在宿舍楼下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他说:“你这有伴我就放心了。”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打个电话给我。”
他说:“泡面尽量少吃点。”
他说:“我走了。进去吧,外头冷。”
我看着他走远,袁柏的手还抓着我的,他说:“高中的时候我看到他来参加过家长会,他是你的叔叔?”
我一怔。
袁柏松开我的手,慢慢道:“他是你的长辈,还是你爱的人?”
“……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袁柏最后的那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了我心里,疼得我几乎晕眩。
“对不起。”我喃喃开口,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对不起利用了他,还是对不起别的。
袁柏离开后,我站在冰天雪地里,直到全身冷透才回过神来,回到宿舍便睡下了。半夜感冒,发高烧,睡梦里梦到那人,我一直想努力追上他,可最后他还是越走越远。
大四毕业之后我如愿留了校,工作半年后的第一次回家,潜意识里我一直把那里当成家。
那天刚好周兮过来吃饭,周兮结婚后搬去了广庆市,很少回来江泞。而我没想到她记得我,但她对我有着明显的生疏和忌讳。
我跟周锦程是注定无法在一起。他是我的长辈,我们的亲戚都知道。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出不得差池,更不能让别人捉到他跟他养的侄女不清不楚。
后一天我跟周锦程说我要回校了,以后大概会很忙,回来的次数可能很少了。
他看着我,慢慢用毛巾擦干刚洗水果的手,说:“好,我知道了。”
他之后拿了一把水果刀坐在客厅沙发里削苹果,看着电视削了两个,后又像想起什么,转头问我,“你要吃吗?”
我说不用了。
他把其中削好的一只苹果扔进了垃圾桶里。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气了?毕竟他一直什么都没说。
我回学校后就开始忙工作,也在后面三年读完了研,期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二十六岁那年的春节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我一点都不意外。放下行李后去了超市,在那里我竟就碰到了周锦程。
我推着车走出日用品区的时候,在前面的过道上看到了他,他身边陪着一个端庄大方的女人。我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在看到前方的一对母女时也停了下来。他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温柔,他上去跟她们打了招呼,我看向那挽着母亲手臂的女孩子,原来是她。
我推着车子转了相反的方向,与他们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晚上的时候,周锦程竟然回来了,一个人。他看到我时有一点惊讶,“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我说“嗯”,我虚应着,不想回答。
他也没在意,说:“晚饭吃了吗?我去做饭。”
我说:“吃过了。”
他看了眼我扔在茶几旁那垃圾桶里的泡面盒子,没说什么。我在看一部电影频道播放的惊悚片,窝在沙发的角落里,被子盖到下巴下面。
周锦程温了一杯热牛奶过来,他笑了笑,“胆子那么小,偏偏喜欢看这种片子。看完回头又要睡不着了。”他伸手过来碰我,我尖叫了一声。
两人都有些尴尬,我看着他轻声说:“你别碰我。我害怕。”
他愣了愣,收回了手。我转向电视,看得目不转睛。
我以为他会走开了,可他却是拿起遥控板关了电视机。
这次的这一场j□j在沙发里被点燃。我有些抗拒,可他却像等待太久般一再索取,毫不温柔。
我感觉到有点痛,却一直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音。最后在他给的j□j里我软进了他怀中。
等温度冷下,我说:“我像她吗,你超市里碰到的那个女孩子?”
他身体僵了一下。而我觉得这样的温度已经冷得让我受不了。我要起身,周锦程却紧紧抱住了我。
我说:“我冷。”
等了好一会,他才放开了手。
我去浴室洗了澡,那晚一个人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到凌晨一两点才睡着。
隔天吃早饭时,周锦程说:“你在北方读了七年的书,我在北京四年,有四年的时间,我们离得很近,但我也不能去找你。”
我沉默地听着。他最后说:“你回来工作吧,我在这里帮你联系了一所大学。”
我是他养的,我能离开是他默许,而他要我回来,我便只能听命。
之后我回到这里呆在了他身边。白天见不到他,晚上他基本会过来。可那种感觉只让我想到了同床异梦。我越来越怕冷,有时候夜里睡在那手脚都是冰凉的,醒来发现自己退在床的最边缘。有几次看到周锦程也醒着,他望着我,最后伸手过来将我抱回怀里。手脚暖了,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渐渐的,周锦程回来的次数少了,有时候一周回来一次,有时候甚至是一个月。
而这次,是两个月。
我坐在车里,没有问他要带我去哪里。车子最后停在了一家豪华五星饭店的门口。他带着我进到酒店大堂时,我看到那正中央摆着的一张甚是精美的婚宴海报,一对新人的结婚照,俊男美女,养眼得像明星。原来她今天结婚了。
我下意识想松开牵着我的手,但身旁的人却先一步拉紧了,他笑了一下,“今天不能临阵脱逃。”
其实我现在就想走。可我还是跟着进去了。
婚宴现场布置得很有情调,全一色的白玫瑰,很干净很唯美。
他让我坐在了写着他名字的位子上,走开时他对旁边的一位老太太说:“您帮我看着她一些,别让她走开。”
老太太笑道:“锦程,这是你女朋友啊?长得真好看,跟我们家宁宁有些像呢。”老太太说得无心,但周锦程却皱了皱眉,他说:“那麻烦您照顾一下了,她怕生。”
老太太和蔼道:“好,好,你去忙吧。”周锦程看了我一眼才离开。
老太太转头对我说:“锦程这人难得会这么紧张人。”我笑笑,并不当真。老太太又问我几岁了?我说,二十七了。
老太太惊讶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