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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羊脂白玉,这么大一块儿可是不好找呢?”李夫人惊呼出声,看着微微散发着温润质感的羊脂白玉,目光迷离。
“闳儿有心了。”刘彻也觉得有些意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羊脂白玉,开口说道。
这么大块的好玉确实难得。以刘闳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可能得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似乎淮南王刘安有一块儿……
刘彻心下冷笑,不动声色的把玩着手中杯盏。
“呀!陛下,你快看,那白玉上面写着的居然不是《道德经》,闳殿下,你居然敢犯欺君之罪?”一道惊骇欲绝的声音突然自殿内想起,声音中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怒。
跪坐在刘彻身边的刘据看到刘彻突然沉下来的面容,心中一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下面站立的刘闳,满脸的惊慌失措。又仔细看了看白玉上面所镶嵌的珊瑚字体。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长门赋,居然是长门赋!
刘闳一阵眩晕涌上心痛,暗道不好。立即跪地不起,口中呼道:“父皇明鉴,儿臣进献的真的是《道德经》啊!”
“闳殿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陛下的寿宴上进献《长门赋》,你是想要讽刺陛下吗?听闻你的母妃王氏因为毒害太子而获罪被贬为良人,迁居永巷。你是为你的母妃委屈吗?居然敢借着陈皇后的《长门赋》讽刺陛下薄情薄幸吗?”邢夫人句句诛心,唯恐天下不乱的直指刘闳。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请父皇明鉴。”刘闳眼圈通红,毫无章法的跪地磕头。额头用力碰撞着坚硬冰凉的青石板。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
“……长门赋!”刘彻缓缓起身,踱步走下台阶,直至羊脂白玉面前站定。将手抚上光黄细腻的白玉上,字字摩擦着。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啊!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父皇明鉴!”刘闳匍匐着跪倒在刘彻脚下,口不住声的哀诉着。他本来就不受宠爱,如果这次再获罪于陛下,这辈子就算完了。
此时此刻,他恨极了那在背后搬弄是非构陷与他的小人。
“陛下,闳殿下居然以陈皇后的旧例暗讽陛下薄情薄幸,其罪当诛。请陛下下旨惩处二皇子刘闳。”邢夫人火上浇油,也起身跪到刘彻面前说道。
“……邢夫人认为,朕待陈皇后之事实属薄情了?”刘彻沉吟半晌,开口对着邢夫人说道。
“……陛下!”邢夫人心下一惊,立即跪地不起。陈皇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明白。当日刘彻承诺金屋藏娇,最终陈阿娇却落得个独倚长门空余望的下场。
可事实是事实,刘彻心中的芥蒂,却不容许被人当面质疑。
“传朕的旨意,妇人邢氏,不修妇德,言语无状。即日起闭门思过,没有奉诏,不得外出。”刘彻目光森然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女人,冷然说道。
“谢陛下隆恩!”偷鸡不成蚀把米,邢夫人却不敢再搬弄是非。只得草草谢恩了事。
解决了吵闹不休的邢夫人,刘彻微低着头打量着身前恭谨跪着的刘闳,目光更冷。
刘据坐在上首,看着下面噤若寒蝉,惊恐无助的刘闳,突然想起前世经历的戾太子事件。那时候的他,也是如此无助无依。又有谁肯拉他一把?
心下蜚然。不由自主的起身走到刘彻身边,轻声说道:“父皇,今日是您的寿诞。文臣武将都在列,怎可因为后宫之事见笑于外朝。况且羊脂白玉的寿礼事出蹊跷,想来闳儿定然不会拿父皇的寿诞之事开玩笑。此事还需斟酌。请父皇明鉴。”
闻言,刘彻不动声色的回望刘据。目光幽深难测。
刘据直直盯着刘彻打量过来的视线,依旧是浅笑不语。但目光中透露出的某种执着却让刘彻动容。刘彻心下浮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明悟,似乎今日不按照刘据的想法处理此事,面前这人的心就会离他越来越远一般。
刘彻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确定?”
“是,父皇!”刘据唇边的弧度逐渐加深,立即借口应道。
无法忽视的喜悦涌上心头,刘彻皱着眉头感受着因为刘据的笑容而突然变得明朗不再气闷的内心,若有所思。不过此时此刻可不是研究内心情感的好时机,刘彻不动声色的说道:“刘闳之事,容后再议。今日是朕的寿辰,众位臣工一定得尽兴,不醉不归!”
“臣等遵旨!”奉旨醉酒的众位文武大臣轰然应诺。酒宴中的气氛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慢慢回升起来。
刘据随着刘彻回到上首,微笑着饮了几杯弟妹敬上来的酒水。看着依旧空无一人的冠军侯席位,心下一动。趁着刘彻和众位大臣喝酒呼喝的当儿,悄悄退了出来。
微凉的晚风轻轻吹过,刘据有些昏然的头脑立刻清醒不少。回身看了看依旧灯火通明热闹不已的宣室殿,在看看头上深邃澄澈的星空,恍若隔世。
还没来得及感叹两句世事无常,前面随风飘来的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就吸引了刘据的注意。将脚步放轻,顺着声音的来处慢慢走去,不一会儿,谈话声就越来越清晰。兴致一来,刘据下意识的找到一处不易发觉的角落站定。悄悄听起了墙角。
熟悉的声音自前面传来,是东方朔和霍去病!这个认知让刘据有些诧异,原本这俩个人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你能不能别老追着这一件事情不妨?”霍去病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是真心的!我可以发誓!”东方朔的声音很无辜,无辜道依旧让人觉得有些欠扁。
“你一个大男人,不必惺惺作态到如此地步。”霍去病有些厌恶的看着面前满面红光却非要装作西子捧心弱不禁风模样的东方朔,长叹了一口气。
“去病,你放心跟着我吧!我一定会带你好的。况且我的生活你根本都没有经历过,有些东西绝对比你征战沙场要惊险激情的多!”东方朔苦口婆心的劝道着。
“你……”
听到这里,刘据情不自禁的立了立耳朵,屏息凝视。小心翼翼地看向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楚的前方。
“相信我吧!只要你跟我走,我一定会让你今后的人生更加激情百倍的。”东方朔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在哪儿?”宣室殿外,任平的声音乍然响起。
倒霉!
刘据长叹一声,撇了撇嘴。趁着俩人还没发现,悄悄退了出来。心下恍然原来霍去病和东方朔居然是这种关系,怪不得上辈子霍去病终身未娶。只是东方朔的年岁与去病表哥来说,稍显老了一些,甚是不美。稍带惋惜的走向宣室殿的刘据,也没听到俩人后来的对话……
“去病小哥儿,你跟着我去学修真吧!修真者的世界绝对比你现在的要波澜壮阔许多。你真的不会后悔的。我可以发誓……”
57
57、第五十四章 。。。
刚走到宣室殿门外,就被迎面而来的曹襄挡住了。
只见曹襄先是躬了躬身,然后开口笑道:“太子殿下真是让曹襄好找!”
找我?刘据心下有些诧异。不过想来也是为了解毒一事,所以刘据听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随意看了看,发现长姐刘妍居然不在曹襄的身边。
“长姐怎么没在驸马身边?驸马久病刚愈,身子依旧有些虚弱。行动之时最好身边有人照应着。”
“有劳太子有心。不过曹襄是特意来找太子殿下的。”曹襄闻言笑了笑,眼角几丝好看的笑纹浮现。
特意支开长姐找到自己?
刘据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应道:“不知驸马有什么事情?”
“曹襄虽然久卧病榻,但是素闻太子殿下仁厚纯良,朝中大臣每多赞誉。汲黯大人在时经常对太子殿下赞不绝口。认为太子殿下仁德之风范,是天下百姓的福气。”曹襄看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刘据,笑着说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听着曹襄的赞誉,刘据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警醒了一番心神。看曹襄此番摸样,想来要说的也不是什么道谢感慨之语。如此着墨铺垫着,所图谋的应该更为麻烦。
果然,就听曹襄说道:“张汤酷吏,使奸计陷害汲黯太守被贬黜于乡老。如今又向皇帝谗言外放太守于淮阳。汲黯太守出行之前,曾与翁婿李息说起张汤的奸诈欺君之事。希望李息能够上奏陛下。可是李息顾念二人同朝为臣,没有答应。张汤知道后反而勾结下属诬陷李息十大罪状。非要置李息于死地。张汤心思毒辣,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曹襄恐怕张汤会制国法与不顾,做出诬陷朝中良臣一事。还望太子垂帘。”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可是依旧让刘据从心底觉得别扭。他面上不漏一丝异样,神色和煦的看着曹襄笑道:“此事我也有所听闻。不过此事已经交由陛下处理。相信陛下一定会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太子殿下,张汤已经将李息拘捕到了掖庭。张汤惯用刑罚,想必要屈打成招。还望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曹襄神色异常忧患,忧心忡忡的说道。
“张汤的手段,孤自然知道。想必陛下更加清楚。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是打板子抽鞭子,烙铁针刺。既然进了掖庭,肯定会走这么一遭。估计李息该受的刑罚都已经受过了。只希望他能刚强一些,不要如此就招供了。不然,就算是孤向父皇进言留了李息一条性命,估计前程也是没了。”刘据想了想,开口说道。他自是希望曹襄若是有办法可以通知李息咬牙挺住。前世就是李息熬不住刑罚自行招供方才遂了张汤的心意。这次若是他刚刚进言,后脚李息就招供了。那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回禀太子殿下,李息是前天上午被掖庭的人带走的。今天中午我趁着陛下寿诞繁忙的功夫买通了掖庭的人进去看过李息。虽然严刑拷打,但是李息依旧没有被人屈打成招。只是看他的光景,也支撑不住太多时日了。况且掖庭的刑罚可不光是这些。张汤酷吏,平日最爱的就是鼓捣这些个刑罚手段,污秽残戾之处,让人为之侧目。还请太子殿下垂帘!”曹襄听了刘据的话,更是满肚子的忧谗畏讥。
“哦,再怎么说张汤也是朝中大员,即便毒辣,能毒辣到什么程度?你若是有法子就告诉李息,明日之前孤会向父皇进言重审李息一案。至于父皇会如何处置,孤实在是不得而知。不过父皇为人刚毅坚强,最瞧不起软弱平庸之人。若是他自己受不住刑罚,自行招供了,谁也帮不了他了。”刘据有些担忧的说道。他飘荡后世所见过的满清十大酷刑才真叫残戾,张汤虽然酷吏,但也不至如此。况且李息与汲黯是儿女亲家,本身又是九卿大员,张汤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太过放肆。说到底,还是李息自己志气弱。受不得刑罚。
所以李息虽然无辜,可是性子绵软没有风骨也是他最终获死的原因之一。可怜李氏一族,因他一人承受不住而全族受到牵连。这次就算李息先行招供,他也要想办法保住李氏一族。
“那么微臣在此先行谢过太子殿下援手之情。陛下明察秋毫,听了太子殿下的进言,一定会重审此案的。只希望越快越好。太子殿下清辉高洁,自然无法知晓掖庭的龌龊之处。进了掖庭,寻常抽打不过是轻的,那些刁钻的刑罚,诸如‘脑箍’、‘老二’污秽之处恕微臣不好细说,恐污了太子殿下的耳朵。”曹襄看出刘据的漫不经心,不得不将自己在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