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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林安恶狠狠的丢眼刀,这种免费人保镖,她要是有用会不要吗?该死的这种东西竟然滴血认主,该死的洛阳还是她自己丢下去砸到额头,该死的就这么认主了!撇了撇嘴,非常之不甘心,但也没办法:“这是冰川下面,这里的通道是人工开槽而成,更奇怪的是,暗河里的水是倒着流,还是小心为上。”
洛阳点着如捣葱:“嗯嗯嗯,交给我吧,哦呵呵,如今本少爷也是有身价的仙人了,打架用不着脏了自己手,两个上去围殴,两个捏肩膀,两个倒茶,两个喂水果,要是换成仙女姐姐那就更完美了……”
林安瞅着前面美梦的某人,忍无可忍,不知从哪掏出把纸扇子,猛地拍向对方脑袋,看着捂脑袋跳脚的发光猴子心里总算爽快了些。早该这么做了,扇子是好武器。
“闭嘴!噤声!否则你就给我呆在原地啃饼干,暗河里的水有古怪,腥味越来越浓,越往前走越像是血,你没带鼻子吗?当心被人抓去放血。”这家伙就会拖后腿,指使他把豆后神将们收回去,给他用了隐身符、隔离符、防护符等等,用云纱裹着放风筝般拖着走。
冰川下空旷的空间越来越宽广,除了偶尔有几要冰柱子立着当支撑,现在几乎被挖空,一条条仿佛血一样的暗河倒着往中央流去,引得整个地下空间都一片殷红,林安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害怕引动阵法。
“大寂灭轮回阵。”不管是林安还是书虫,想起东海底的怨灵海再看到此处的血河,脑中所想的都是同一个词。
寂灭即死,轮回即生,寂灭轮回,死而后生。这是一个远古用于献祭的阵法,由要九个分阵组合而成,怨海那处和血海这处都是其中之一,不过想要确认是否真是大寂灭轮回阵,还需要查看另外几处才行。
‘要不要丢下洛阳,再往前可能有危险。’林安回头看着被血河吓到的风筝人。
‘带着吧,有福之人到哪都天命在身,能化险为夷、遇难呈祥。’书虫做出决定。
于是林安带着移动版的福灵剂,不知走了多久,因为不敢乱用灵力引起阵法反击,她觉得脚都走麻了,终于到达血河的中央——血海,红色的湖泊仿佛一汪晶莹玛瑙,颜色艳红并不见污浊,若不是血腥气太浓,还真让人以为只是番茄汁。
“可怕的景色,这些真的是血吗?”洛阳皱着眉,弯腰用手指蘸了些到嘴里舔舔,“呸呸呸!”腥甜的铁锈味绝不是错觉,洛阳使劲擦试着手指,面带惊惧:“如果是血,哪里来的?”
林安冷哼一声,眼中一片寒意,没好气的说:“神仙手段,幻觉也说不定。”心中却另有一番猜测“末日那天死了多少,几亿人加在一起填满这里……”
洛阳张嘴想要说什么,被林安丢了颗哑声丸,霎时消声。
“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要说不要问,除非你连看也不想看。”林安纵身飞起,想用云纱卷着他继续放风筝,但碍于书虫的保护范围,又回身搂着他的腰往湖心飞去。
洛阳满心不自在,但是又害怕掉进血海里不敢挣扎,打着冷战充当木头人,低头看着林安的侧脸,那剪水双瞳映着红光却寒得结成了冰。
林安心里烦乱之极,大寂灭轮回阵是玉简里只提过几句的阵法,由九个大阵组成,非大神通者无法主持,而所谓的大神通,最低也是三十二阶的万万年死不死,百千年前修行界的大神通者屈指可数,千年后想必也不可能多到哪去,九个人几乎是整个修行界的势力综合。
地球,不过是灵气有些特别,到底还有哪里吸引那些修行者布下这种逆天大阵?
“下血海。”书虫语气兴奋,仿佛血海下有什么等着他。
林安眯了眯眼:‘老师,你确定?东海海底有人守着,按理来说,这里也有人守着吧,稍有差池,丢的可是我的小命。’
‘下去。’书虫声音乐得有些颤抖,‘快点,早说了有福星在,天命在身,无往不利,到这里还没见到人,肯定被引走了,他捡到那盒子豆兵也巧合了些,好像有人在帮忙似的,快……’
林安也觉得太顺利了些,不由想到洛阳口中的老道士,有缘人?遇难呈祥、必有后福?莫不是早安排好的吧?如果是真的,那逍遥宗的老道士就不上是普通的高人。瞧了眼狗运上身的洛阳,很坏心眼的没提前说明,直接沉入血海当中,见对方惊恐万分的看着被血液吞噬的样子心中大快。
洛阳紧紧贴着林安,弯腿缩肩,努力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皮肤出现在特别结界球外,因为林安的恶作剧而双眼冒火,若不是不能出卖,还不知道会怎么破口大骂。
血海中央传说中的海眼,有一座血红色的冰结成的宫殿,却没有顶盖,如同祭坛,中心有一个拳头大的球体,成果冻状,灵气四溢比月牙泉的那处灵眼强盛多了,就连昆仑山那处也比不得。
‘血神晶!’书虫乐道,‘果然已经结了,快,把你的血抹到上面,热血,一定要热血。’
林安不知血神晶是什么东西,但看书虫的样子,肯定是好物,嘀咕一声“我的血还是冷的不成“,忍痛用指甲划破掌心,抱着果冻开始涂抹,冰冰凉凉的果冻一沾热血,变得坚硬无比,血海开始翻腾,朝中心涌了过来。
‘快走!’
不用书虫说,林安将血神晶往镯子里一塞,搂着还傻眼看着洛阳朝外冲去,蹦出血海,找准方向,捏破瞬移符,连连瞬移,溜的比躲兔子的豆苗快多了。
“啪!”洛阳从没经历过瞬移,晕头转向的摔倒在地捂着胸口想呕,连带搂着他的林安也一个踉跄摔在他身上,导致捏碎瞬移符的手指一滑,玉符掉了,两人身形暴露在冰原上。
该死!书虫暗怒,但还是及时掩饰护住两人,祈祷看守者不在。
上天没能听到几人的祈祷。
“谁!”沉喝声传来,伴随着的是一股霸道的神识从冰原上扫过。
林安暗骂一声该死,死死捂着想爬起来洛阳,压在他身上,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期望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书虫能瞒过来人。
“嘻嘻,来呀,来呀……”
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娇笑,扫过来神识猛地一敛,往另一面探去,一声冷哼后,压力凭空消失,来人卷着风暴雷霆朝远方追去。
过了片刻,林安才确定自己逃了一劫,呼了口气,四肢一下子瘫软,直到耳中传来急剧的心跳声,这才想起自已还压在洛阳身上,连忙翻身坐起。
洛阳涨红了脸,林安一放开,他便跟蚱蜢般猛地弹开,仿佛躲病毒似地缩着脖子躲得远远的,急得跳脚,即使说不出话,嘴巴也快速开开合合发表着抗议。
林安一皱眉:“怎么?要不是你掉链子,能出这样的麻烦?救了你一命还敢嫌弃!”当我爱压你似的。
洛阳欲哭无泪;怎么敢嫌弃,但是刚才的近距离接触要是让苏大头知道了,那他的小命才叫危险。不过那温温软软带着药香的身子抱起来真舒服……呜呜,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真的要犯罪了……
林安冷哼一声,趁看守者没回来之前,卷着洛阳放风筝般快速撤退。
从冰川回陆地,对比之下,西伯利亚的温度让人如同置身于春天,零下几十度的风雪是那么的温暖,洛阳迫不及待的钻进一家酒馆,大口喝着平日唾弃的烈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语言不通的林安给遗忘到一边。
林安也不在乎,她肚子不饿,对粗糙的食物更没兴趣品尝,拿着地球仪坐在角落里转动,全然无视酒馆内容各种炙热的眼神。
外国人,看起来很柔弱且狼狈的外国人,东方人的五官在这些大汉的眼中显得特别精致而有魅力,几番调笑和起哄后,有人拿着酒瓶靠近角落,而洛阳坐在壁炉边惬意的吃牛排,仿佛没看见另一边的情形。
“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带着口音的通用英语,若是平时,林安或许能听懂小姐一词,不过此时她正拿着地球仪与讨论大寂灭轮回阵另外几个分阵的可能地点,连一丝余光都欠奉。
大汉的酒友们见他吃瘪,轰的一声笑起来,或许是觉得很没面子,大汉伸手搭向林安的肩膀,“小姐……”
林安平地一移,避开,皱了下眉,抬头瞪向大汉:“滚!”
倒竖的枊眉,瞪圆的杏眼,那薄怒的风情让大汉骨头为之一酥,眼中冒光就想展开更进一步的近距离接触。
“滚!”又是一声沉喝,却是从大汉的身后传来,然后在下一刻,大汉熊一般的身躯飞了起来,带倒桌椅撞到墙上发出巨响,林安诧异的看向来人,迎上一双布满愤怒的双眼。
85、苏舜钦
来人拉起林安,用视线贪婪扫描,确认她除了衣衫狼狈了些人完好无缺,激动的将她抱进怀里,仿佛寻回最重要的珍宝般,紧紧搂着,又带着丝小心翼翼,下巴在她发顶摩挲,一声声叹息,敲进人心里。
“林安……”
林安乖顺的靠在来人怀里,贴着胸膛听那胸腔下结实有力的心跳,感觉腰间双臂如铁箍般的力道,心里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兀然消失。
‘老师,你说苏舜钦没一两年不能出关,这又是怎么回事?’
书虫沉默。
‘不要不说话啊!还以为血神晶是他需要的,原来另有用处啊!’
书虫继续沉默。
林安心内容暗叹,却又对书虫无可奈何,扬起头,朝来人露出开心的笑容,“苏舜钦,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一出关,就发现你闹失踪,连个消息也没留,手机上的卫星信号也定位不到!你是不是又去什么危险地方了?”苏舜钦低吼,放开了她一些,却又舍不得全然放手,大掌摩挲着她的头发,叹:“等收到信号,却发现你竟然到了北极,真是……”
见到他溢于言表的关切,林安心内容欢喜雀跃,几乎是带着撒娇口吻的说:“我有正事要做……”
“正事?什么正事!跟洛阳那小子玩过家家似的当大众偶像?那些有别人去做,你只做自己喜欢的就好,不要参合,很多时候,台面上的人是注定要牺牲不少东西,你也不希望将来受制于人……”苏舜钦脸色一正,数落到一半,总算想起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揉了揉林安头发,叹口气:“找时间我们好好谈谈,洛阳那小子呢?他带你出来明知道你外语不好还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该要松松皮了。”
其实是我带他出来的。
林安偏头想了想,没有解释,眼中闪过调皮神色,朝洛阳所在的方向一指:“刚刚还在那里,大约是看到你来先溜了。”
苏舜钦扬唇冷笑:“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低头温柔的看向林安:“我在酒店订了房间,你要不要去歇歇?”
酒店?
林安脸上一红,没有说话。
“怎么呢?”苏舜钦不解的问,突然想起什么,黑脸跟着一红,匆促的说,“只是找个地方谈一下最近的事,没,没别的。”
林安颔首垂眸,嘀咕:“我也没说别的。”拿起桌上的地球仪,率先走:“那就去吧,我刚好也有事要跟你说。”
苏舜钦眉眼一松,嘴角一扬,忙上前与她并排,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温暖的大衣口袋里。林安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暖,仿佛暧进了心里,连体内的元婴她眯眼惬意的伸着懒腰,在丹田内容打着滚儿,几乎要舒服的睡着。
此时此刻,两人手握着手,屋外的暴风雪也被感染变得温柔起来,如同春日落花般绕着两人打着旋儿。
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也没什么好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