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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失落的表情,咬牙切齿来了句:“该!”
你妈妈打了一天的电话,发了一天的短信,让你来你不来,末了后悔了,早干什么去啦!?
想着自己儿子电话里那敷衍的口气和态度,展夫人心里极度不爽。
展月白有些无奈,他承认他将事情搞砸了,但是这事情,总该有个补救措施吧。
“妈,要不你找个时间再约一下那位林阿姨,我看林阿姨挺好说话的。”展月白说出自己暗自观察出的结果。
连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都可以主动解围,更何况妈妈是她这么多年的老同学。
“算了,儿子,你林阿姨这个人,性格好是好,对人对事儿容忍度高是高,但是这有个前提,别牵扯孩子,平日和她谈话妈就听出来了,凡是关于她闺女的,连她老伴儿都要靠边站站,你这次做得……”展夫人摇摇头,事已至此,有什么办法。
言下之意:儿子,放弃吧。
展月白这个人年轻气盛,若说他多么喜欢时贝贝,非她不可,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才见了多长时间,展月白甚至不知道对方名字具体笔画,但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展月白不乐意了,凭什么要他放弃啊。
“这次是我做过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不是被您逼得吗,要是您一上来就介绍的是林阿姨的女儿,我不就不折腾了吗?”展月白看得出来,母亲也挺喜欢时贝贝,虽然不知道那时小姐做了什么让母亲一天就认可了她,但是这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况。
说不定母亲心里也后悔没找点给老同学打电话。
所谓“知子莫若母”,某种意义上“知母莫若子”也是一样,展月白这一席话算是说到了母亲的心坎里,其实,早在贝贝拿出那条金链子前,展夫人做按摩时就后悔了,想着给自己儿子找个条件好的姑娘,找来找去,还真的不如一开始就找自己老同学的女儿。
老同学什么性格自己能不知道吗?她的闺女能差吗?这么知根知底的家庭。
看着满脸期待的儿子,展夫人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一切为了儿子。
“行,我改天给你林阿姨打电话,要是您林阿姨同意的话,再让她领着贝贝出来一次,要是下次再有机会,你可别搞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大家看出来了吗?
前文说,夏阿姨也就是展夫人刚回国没多长时间,但是对S市的饭店很熟悉。
因为她儿子回国一直在相亲,相亲需要踩点啊,她当然会熟悉饭店。
另外,她为什么不一回来就找贝贝妈妈,这也是人之常情,相亲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条件一般的,和一个勉强认识条件好的,家长理所应当为孩子挑选那个条件好的。
这里没有说夏阿姨不好的意思,做家长的都希望将最好的给自己孩子,就像是时妈妈,明明很生气,但是觉得夏阿姨的孩子条件好,硬是忍着气,都是为了自己孩子。
嗯,二更奉上,大家看文愉快!
49、三十个臭皮匠!
又是一个星期一;经过南宫珏的精心调|教;北堂靖的武力镇压,现在班里的同学已经很习惯星期一早起参加升旗仪式。
小孩子嘛是需要鼓励的,每次升旗仪式结束,时贝贝都回到班里表扬一番自己班里的同学;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自豪。
十七八岁的孩子;其实是很好煽动的,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起一个争强好胜的心思,可以促进良性竞争。
说来;这些少年并不愁日后的道路;他们不像普通人家的小孩,需要父母担心未来;他们中,有人未来可能会成为高官,有人未来会成为军队上的司令,有人会成为集团CEO。
正是因为如此,作为他们的老师,时贝贝才觉得自己更有义务将这些孩子引入正道,她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在新闻上看到自己的学生身陷囹圄,成为阶下囚。
时老师很了解自己的水平,真才实学她确确实实没有多少,但是老师并不是仅仅教学生做学问,更重要的是做人。
升旗仪式结束,学生们先要进行早读。
因为第一堂课是数学,绝大多数学生拿出了数学书,相当一部分在抄作业……
艺术班的悲剧就是,一个班里,没有一个真正学习好的学生,就算是抄作业,都不知道谁是对的。
时贝贝坐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学生竖起课本,偷偷摸摸抄作业觉得很有意思。
仿佛,看到了她十七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自以为讲台上的老师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等到做了老师之后,贝贝才明白,当年老师只是懒得管自己。
站在讲台上,台下学生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
亏当年她还觉得自己很聪明,为自己一些小举动沾沾自喜。
下了早读,班长南宫珏追上要回办公室的时贝贝,“老师,我有话说。”
时贝贝挑眉,“说吧,什么事?”
南宫珏嘿嘿一笑,垂着脑袋,略有不好意思,“老师,您能不能给数学老师说说啊,给我们留点基础的作业,或者用我们听得懂的语言表达一下,他上课讲得东西我们都听不懂啊。”
时贝贝皱眉,艺体班教数学的老师是数学组的组长,特级教师,讲课超牛,教导主任啊,荀校长啊,都是他教出来的,绝对权威。
可是自己的学生竟然说听不懂。
“哪里听不懂?”时贝贝有些疑惑。
南宫珏眨着眼睛,要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哪里都听不懂!”
听不懂还这么理直气壮!时贝贝气得两眼一翻。
“听不懂不会问吗?”时贝贝没好气的说。
南宫珏一听,就耷拉下来脑袋,“老师,您也不是不知道咱班同学的成绩,就我自己,初中课都没学好,高中的我就更不会了,我妈要给我请个家教,那家教问我哪里不会啊,我总不能对人家说,我哪里都不会吧,那我多没面子啊。”
南宫珏这番话再次让贝贝好笑,熟悉,真是太熟悉了。
当年她自己也是这番心思,听不懂,很早的课程就开始听不懂了,就算是上课做了笔记,自己写得,都无法理解。
它认识她,她不认识它。
这么简单都听不懂,都不好意思问,越积累越多,积累到最后请家教都没有办法教,基础中的基础就没学好,稍微难点的就更不会了,爱面子,怕老师会笑话自己,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懂,宁愿憋着,也不去问,怕丢脸。
看着南宫珏忐忑的眼神,时贝贝微微叹了口气,“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给班里的同学说,数学课尽量听,作业必须全部交,拿出个态度,要不然数学老师那边我没法交代,一会儿下课,我给数学老师说,看看能不能让他从最基础的给你们补,捡着高考重点来,这样行不行?”
南宫珏越听眼睛越亮,时贝贝最喜欢南宫珏的就是这孩子知道谁为他好,不想别的小孩一样苦口婆心说半天,你说你的,他做他的,根本听不进去。
这样的孩子好沟通,只要你说的在理,他就会照着你说的去做。
“行,老师,这样太行了,真是超乎预期了。”南宫珏有些兴奋,“这样我就能给班里的哥们儿交代了,行,老师,我回去就给班里同学说,您放心,我们绝不给您丢脸……”小话唠又有喋喋不休的趋势。
时贝贝就怕南宫珏“叨叨叨”,连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赶紧上课去,一会儿上课迟到了,老师罚站我可不管。”
南宫珏再次咧嘴笑,大男孩撒腿往教室方向跑,“老师再见!”
跑着跑着,“碰”一下撞了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哦,对不起,对不起。”南宫珏急忙道歉,又大力给时贝贝招手,迅速跑回教室。
时贝贝想着南宫珏的要求,有些头疼,这个底子差,理解不了老师的话,确确实实是一个大问题,艺术生学习差,绝大多数都是数学和英语拉了成绩。
高考一百五十分的题,九十分及格,很多学生甚至考不到四十分。
数学,理解是个大问题,每个老师讲课都有自己的风格,要求数学老师用自己学生能理解的语言讲课,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苛刻的要求。
大喇喇对人家说,我班学生听不懂你的课,对数学组组长是一个侮辱,但是要她说出自己班学生基础差理解不了,护短的时老师又不想这么说。
那到底该怎么说这话,才能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效果呢?
时老师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一个能让双方都接受的说辞。
回到办公室,美术组人依然没有到齐,孙露去画廊了,下午专业课才回来,江云倒是在,只是整个人处于萧条状态,腌黄瓜都比她看上去有精神,胖子李就更不用说了,庐山写生还没回来呢。
让贝贝意外的是,袁姐竟然在,想起昨天晚上和袁姐在那种乌龙场合下的见面,时贝贝表情有些古怪。
早上升旗的时候,贝贝还想着要袁姐一个解释,但是现在她觉得袁姐没必要给自己解释。
女王做事儿从来不解释。
贝贝回到自己的座位,想着下了课去找数学组的组长,也就是教她班小孩的数学老师商量商量学习计划。
时贝贝打开笔记本,拿着笔简单地记下自己待会要说的话,在心里默默演练对话场景模式。
觉得差不多了,贝贝放下笔记本,打开电脑,刚开机,发现自己电脑主机旁有两条大白腿。
抬头,袁姐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时老师眨眨眼:“有事儿?”
袁姐眼神闪烁,很快,她说道:“昨天那个是我在英国的学弟,我知道他回国,原本想着把他介绍给你——”
等等!
时贝贝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于是她打断袁姐的话:“你前段时间说,要给我介绍的相亲男,就是他?”
袁素点点头,“就是他,没有想到你们两家认识。”
说到这里,袁素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两家认识,展月白回来这么久,昨天才见到时贝贝。
时贝贝扑哧笑了,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老妈说,夏阿姨刚回国,休整半个月就给老妈打电话约见面,当时她就觉得诧异,一个刚回国,刚休整完毕的中年妇女竟然对S市大大小小的饭店如数家珍,要说大吃货,这也太专业了吧。
算算时间,袁姐说要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那会到现在,差不多两周的时间,也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前,夏阿姨的儿子就在急火火的相亲,半个月后夏阿姨才想到她们家,这分明是夏阿姨手上没资源了,拿她当做候补的备胎,死马当活马医……
亏她妈妈兴高采烈,觉得老同学一回国就想到自己。
时贝贝摇头,这事儿闹得!
“你也不用费心介绍了,昨天的情况你不知道……反正,我高攀不上。”
时贝贝想起回家时老爸气得那个样子,心里就堵得慌。
袁素虽然不知道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学弟的话语,和对方让自己做得事情,还是猜得七七八八。
想到昨天晚上,学弟Q上敲自己,索要贝贝的Q号,袁素就在叹息,早干嘛去了。
有些人,就差那么一点缘分,谁能想到学弟相亲对象就是自己要介绍的贝贝呢,话说回来,就是昨天学弟相亲的那个态度,就算不是贝贝,也说不过去,做得太绝了。
有些路,是自己给自己堵上的。
若是昨天,学弟给自己留条后路,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
袁素拍拍时贝贝的肩膀,幽幽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对桌开机的时贝贝,袁素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