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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萧启已经服毒自尽。
淮南王愣了一下,显然有些吃惊,随即大为振奋,笑道:“好!真是好极了!传国玉玺呢?”
“还在找。”
淮南王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想着这才搜了没多久,不由释然,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没想到这一等竟等到了第二日凌晨。
淮南王见终于有了消息,顿时笑容满面,对前来禀报的小将问道:“找到了?”
小将来不及抹汗,抬起双手将玉玺呈上:“启禀王爷,找到了!”
淮南王哈哈大笑着将玉玺拿到手中,还没来得及细看,忽然笑容卡住,手掂了掂,顿时变了脸色,慌忙将玉玺凑到眼前翻来覆去地转了数圈,两只手颤抖起来,铁青着脸问道:“你们就找到这么个东西?”
小将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点点头老实答道:“是,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呢,是传国玉玺没错。”
淮南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手一抬,狠狠将玉玺砸在了地上。
玉玺碎成数片,里面掉出来的竟是极为普通的石块,一下子把周围的人给惊住了,震得他们如此冷的天竟硬生生吓出了一后脊的汗。
“你们眼珠子长哪儿去了!瞪大眼给我瞧仔细了!这是赝品!”淮南王狠狠一通咒骂,又问,“真的呢?你们究竟搜仔细了没有?快去把真的给我找过来!快去!”
“是!”
外面的襄阳军还在攻城,里面又寻得人仰马翻,淮南王气急败坏地忍受了一整天的煎熬,直等到暮色四合,终于见到皇宫里有人奔出来。
“启禀王爷,整个皇宫都翻遍了,没有找到!”
“混账!”淮南王抚了抚额,原地转了两圈,手一指,“去!将那些贵妃皇子全都给我押过来!”
等到那些人全部被押过来后,淮南王手一挥:“将他们的衣服扒了!”
话音未落,地上的人全都吓傻了,紧接着便是贵妃们一通凄厉的惨叫。
淮南王被喊得头疼,轻蔑冷笑:“喊什么喊!萧家已经灭亡了,没将你们充为军妓已经是天大的便宜!”
那些贵妃吓得集体噤声,哆嗦着再不敢开口,全部被野蛮地扒光衣服,在这寒冬的夜里冻得瑟瑟发抖,比冷意更可怕的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最终还是忍不住护着身子小声啜泣起来。
皇子们虽然没有女子那么可怜,但一向养尊处优的身子骨被这么扒光,也是冻得够呛。
衣服、包裹统统翻遍,一番野蛮的搜查过后,淮南王仍旧没有找到传国玉玺,最后只好狠狠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挥挥手让人将他们带下去,阴沉的面容在火把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好你个萧启!竟然临死还给本王摆了这么一道!”
身侧的大将一脸担忧:“王爷,眼下该怎么办?”
“继续找!”
“是!”
消息不胫而走,襄阳王听说传国玉玺下落不明,一时间喜怒交加,喜的是淮南王不能如愿以偿,怒的是自己一旦攻占京城,也会像淮南王一样失去正统。
两军互相对峙,一个都没讨到好处,萧启自尽的消息却已经传遍天下。
靖西王府,贺翎拿着手中的信件,一脸担忧地看着萧珞:“淮南王情急之下,不得已就随便挑了个最为年幼的皇子登基,由他辅佐朝政。”
萧珞点点头,神色淡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倒也聪明。”
贺翎抓着他的手,在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揉搓,轻声道:“你父皇他,死得也算有尊严。”
“是啊,有尊严,临死都要念着他的皇位,可是要来皇位又有何用?在其位,不谋其政。”萧珞语气淡淡,唇角挂起一丝清浅的笑,可眼眶却泛起了赤红,“死了也好……”
贺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抱住,安抚着在他头上摸了摸。
萧珞将下巴支在他肩上,眼角难掩湿润,闭上眼深吸口气,叹道:“死得好……”
“将军、殿下。”门口忽然传来冬青的声音,“罗队正来了!”
萧启连忙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迅速恢复冷静从容。
贺翎拇指他脸上蹭了蹭,见他对自己微微一笑,这才勉强放下心来,扬声道:“进来!”
罗擒应声而入,双手递上一封信函:“王爷那边刚刚得到的一份密报,命属下拿过来给将军、殿下过目。”
贺翎一听“密报”二字,立刻肃了神色,连忙将信函接过来,打开迅速扫视一眼,道:“敕烈与赵暮云过从甚密。”
“哦?”萧珞连忙将信函拿过去,“敕烈果真去了东北?”
贺翎略一沉吟,低声道:“看来,他们已经结成盟约了。”
32、推心置腹
淮南王攻占京城,未能荣登大宝就被襄阳王围困,传国玉玺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得飞快,淮南王气得面色铁青,知道自己的军中必定是混入了奸细,不然如此机密的事怎么可能轻易让外人知道?而且他一路收缴了不少人马,难免会有异心之人,现在再追究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先把皇权握在手中方为上策。
既然传国玉玺遍寻不着,那再坚持帝位的威严已经没有意义,于是淮南王当机立断,从抓来的人群中挑了个还在蹒跚学步的小皇子,抱着他进入皇宫,召集京中躲在家里避难的文武大臣,将先皇驾崩、新帝登基之事宣告天下,抱着小皇子坐在龙椅上,接受群臣的跪拜。底下的大臣不可能人人臣服于他,不过他目前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清理整顿,只好暂且搁下。
新帝登基,淮南军由乱党摇身一变,成为守护皇城的忠义之师,可新帝虽然是萧启的亲生儿子,毕竟没有了传国玉玺这一代表大统的宝贝,怎么说都是底气不足,招来各路人马的觊觎乃意料之中的事。
攻打京城并不容易,淮南王之所以能顺利攻克下来,完全是因为朝廷外强中干,早已不堪一击,而襄阳王这次来围攻,面临的是与之实力相当的淮南王,想讨到好处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一时间,京城之乱祸及天下,南方一些小藩王为了在这乱世中分一杯羹,纷纷举起正义大旗主动投靠襄阳王,襄阳军很快就士气大振,在两军对垒中明显占了上风,拿下京城简直是胜利在望。
靖西王府虽然远在西北,可消息却极为灵通,贺家父子早已将外面的局势掌握得一清二楚,只是碍于诸多原因一直按兵不动。
虽然萧家仍有一人坐在龙椅上,可锦朝气数已尽是不争的实事,对此,萧珞的心里若说平静无波那必定是假的,但这些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局面,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当初在宫里时,步步为营,图的就是那个皇位,可他原本并不喜欢钻营权谋,想要夺得帝位,无非是希望能以己之力挽救这即将倾覆的江山。如今看来,他还是过于高估自己了,手中能用之人多为文臣,自己能在龙潭虎穴似的深宫中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还谈什么抱负?
面对如今的民不聊生、战乱迭起,他除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这乱世早日结束。
贺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萧珞躺在软榻上蹙着眉头闭目叹息的情景,不由心底一阵酸涩愧疚。这么一个内敛沉稳、胸有丘壑之人,如今却因为嫁给自己、有了身孕,不得不困守于王府的院墙之内,即便他明白萧珞没有怨言,而自己也不会后悔,可这一瞬间,却忽然有些不敢面对他。
冬青正在一旁伺候,见到贺翎进来连忙躬身行礼:“将军。”
萧珞似乎陷入了沉思,听到冬青的声音才回过神,意识到他站在身边,睁开眼看着他笑起来:“云戟,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翎在他身边坐下,挥挥手示意冬青出去。
萧珞诧异地看向冬青出门的背影,又将目光移回贺翎的脸上,惊讶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贺翎将他的手抓住,深深地看着他,原本想说自己让他受委屈了,可又知道他不需要听这些,踌躇了半晌,话到嘴边怎么都出不了口。
萧珞见他这副模样,愣了愣,心里顿时有些了然,反抓着他的手捏了捏,笑道:“扶我起来走走。”
贺翎连忙将手揽在他腰背后面,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下披风给他系上,又重新将他搂住,搀着他掀开帘子走出去。
雪早就停了,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廊檐下有风穿过,却不怎么冷。
萧珞走下台阶,顺着清扫干净的青石小路往前走,笑道:“爹娘给咱们儿子想了那么多名字,我挑得有些头疼,回头你再瞧瞧,哪个最合心意。”
贺翎点头而笑,忍不住再次期盼起来:“好。”
萧珞捏捏他的手:“云戟,我很高兴。”
“啊?”贺翎被他忽然而来的话弄得有些懵。
萧珞转头看着他,从容沉静的眸子里透着坚定:“我所选择的,都是心甘情愿之事。”
贺翎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萧珞也跟着停下,轻轻一笑:“就好比生孩子,别人瞧着辛苦,我甘之如饴。”
贺翎抿了抿唇,眼中的情绪蓦然变得复杂,静立良久后忽然一把将他抱住,埋头在他颈间深吸口气:“长珩,我何德何能……”
“二,二公子……殿下……”院门外忽然冒出一道磕磕巴巴的声音,一下子将二人静谧的气氛冲散。
萧珞连忙推了推身上的人,侧头看着门口一脸尴尬的小厮。
贺翎被打扰了颇有些郁闷,黑着脸朝小厮看了一眼,见他是老爹那里的,又恢复了正色:“爹让你来的?”
小厮连忙点头:“王爷在书房,请二公子和殿下过去一趟。”
贺翎点点头:“好,这就去。”
二人去了贺连胜那里,贺连胜正在看案上的地图,抬眼见他们进来,连忙招招手:“来来来,珞儿你坐着。”
萧珞也不跟他客气,应了一声就在他手边的软凳上坐下。
贺翎站在一旁,心里微微有些诧异,若是跟贺家有关的事,爹向来都是喊他们兄弟与长珩五个人一起商量,可今日只让他们二人过来,难道是与长珩有关?
“爹,什么事?”
贺连胜胡子一抖,笑起来:“今日主要是想喊珞儿过来,你就是个陪同,是为了让你护着他点。”
贺翎朝萧珞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贺连胜转身将架子上的一只檀木盒子取出来放在案头,坐下来看着萧珞,问道:“珞儿,如今天下已乱,爹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心里对贺家可有怨言?”
萧珞先前进来时就已经有所预料,此时听了他的话并不吃惊,笑道:“珞儿对贺家不曾有过任何怨言,爹娘对我很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如果爹指的是京城的萧家,珞儿更不会有怨言,我父皇……他亲佞远贤,算是咎由自取。连儿子都对他灰心,更遑论臣子……”
贺连胜见他神色间有几分黯然,知道他看似清冷,实则是个重情义的,心里不由对他更为喜爱,叹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好孩子!那你可否说说现在的想法?”
萧珞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就没有多问,直接道:“珞儿既入了贺家的门,自然盼着贺家的好,若说如今的想法,那就是希望天下太平,不过那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贺连胜听得频频点头:“既然如此,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就将手边的檀木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将盖于其上的缎帛揭开,露出一方质地上乘的玉,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正是外界传言中下落不明的传国玉玺。
萧珞之前并不知晓此事,忽然看到这个微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