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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连胜今日兴致颇高,大手一挥宣布开宴,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直到最后宴席结束,还有人在一遍遍夸赞铮儿,听得贺家人人红光满面。
临到最后,贺连胜从主位上站起来,笑道:“今日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底下的人纷纷将目光投过来。
“郑莽、郑铎将军给我们贺家带来了一份大礼。”贺连胜顿了顿,笑道,“眼下有五千人马入了甘州,正是他们曾经的旧部,是对他们最忠心的一干将士,这五千人马偷偷离开京城,来到这里,自请跟随二位,从此归入我贺家麾下。”
贺连胜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战鼓一般擂在众人的心头,他又接着道:“五千人马不多,但这是一个好兆头,良禽择木而栖,我们贺家虽不敢夸下海口,但的确有十足的信心,终有一日会还天下太平盛世,百姓衣食无忧。”
虽只有寥寥数语,可在座的官员、武将听到后无不为之动容,心怀宽广者想的是天下苍生,独善其身者想的是自己的未来,不论是哪一种,都因为贺连胜的话产生了憧憬。
贺连胜面带笑容,将目光中的锐利掩去,缓缓环顾四周,接着道:“贺家对所有忠心耿耿的将士皆一视同仁,绝不会枉自生疑,每逢战事,论功行赏。两位将军与五千人马携诚意来投贺家,这是对我贺家军的信任,诸位觉得,万民归心之日还会远么?”
群情振奋之际,贺连胜知道说得差不多了,于是缄口沉默,直到大家的附和声渐弱,才把目光重新投到铮儿身上,乐呵呵又恢复成慈祥的长辈,抱起他来拿粗糙的大手在他脸上捏捏:“铮儿是个小福将啊!”顿时引来一片称叹声。
铮儿十分给面子,捧着他的脸在他胡子上吧唧一口。
顿时又是一阵满堂笑声。
95、问及亲事
抓周礼结束;宾客各自离开,贺家又一次开始忙着备战;虽然这个季节粮草不足,可赵暮云的储备也不见得丰盛到哪里去,而且他屡屡战败;如今又损兵折将;对贺家而言;正是趁胜追击的最好时候;一旦错失了这次良机,后面就要耗费更大的心血,贺连胜想到这一点;恨不得立刻就开始攻打京城。
不过备战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从临州攻打京城;最近的一条路便是横渡临水,现在那里的桥已经被魏庆毁掉,不论是重新搭桥还是从安平郡把水师战船运过来,都需要一定时间,大军出发至少还要再等一个月。
这一个月,贺家兄弟都忙得见不着人影,王妃就将两个孩子都拉到自己身边照顾,偶尔杨氏过来问候或是闲话家常,看到这两个粉嫩嫩的孩子,总忍不住一脸艳羡,抬手在睿儿头上摸摸,在铮儿脸上捏捏,叹道:“也不知我那两个小子何时才能成家,若是也生这么个大胖小子,不用多,一人生一个我也就知足了。”
两个孩子十分懂得讨大人喜欢,让她摸了两下就立马凑过去,冲她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颇给王妃长脸。
王妃笑了笑,叹道:“如今难得见到他们待在家中,想好好说道说道都寻不见人。前年就说要给他们俩物色好人家,我之前不是挑了一些出来么,他们俩怎么想的?有相中的没有?”
杨氏无奈地摇摇头:“那些早就给他们俩瞧过了,他们说不急着成亲,等战事了结再说。知子莫若母,他们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哪里是不急着成亲,明明就是不中意。那些姑娘品性、相貌都是出挑的,我真不知他们要什么样的。”
王妃听了她的话,莫名地想到陈氏,想着那个落井下石、暗中使绊子的亲家,温和的神色里闪过一丝厌恶,又想到如今孤孤单单的贺羿,看看身边懵懂却乖巧的睿儿,脸色添了几分黯淡,低落道:“人生大事,让他们慢慢挑也是好的,当初若不是我与王爷心急着抱孙子,一时眼拙让陈家给蒙蔽了视听,也不至于害得羿儿落得如此地步。”
杨氏见她神色不好,知道她又在自责了,连忙劝慰道:“事已至此,姐姐也不必一直往心里去,姻缘天定,这一个不好,说不定下一个就好了。”
王妃朝睿儿看了一眼,见他蹲在门口与铮儿一起玩闹,笑了笑,低声道:“说的也是,羿儿性子好,倒也招人喜欢,不怕找不到中意的。我只是心疼睿儿,这从小在跟前长大的孩子,就是见不得他吃苦,以后再给羿儿物色人家,就得找个心肠好的,不能亏待了睿儿。虽然这孩子有我和王爷护着,可往后时间久了,羿儿终究是要独门独户的,我们照看不了那么多。”
“睿儿看着面相就是个福气十足的,姐姐不必过于忧虑。”杨氏道。
王妃想了想,神色缓和了些:“也是,眼下愁这些也没用,现在急的是翡儿与翦儿的亲事,虽说现在忙着打仗,可他们毕竟年纪不小了,总这么拖下去不是个事,还是尽快定下来的好。”
杨氏一听这个就苦了脸,愁道:“真不知他们要什么样的,物色了也不少了,一个都不成。”
王妃想了想,抿唇一笑,垂眼把玩着手中的小暖炉,慢慢道:“我心里倒是有中意的,就看妹妹喜不喜欢了。”
“我瞧着都喜欢,就是那两个混小子不喜欢!说再多都没用!”
王妃看她这着急的模样,忍俊不禁,笑道:“眼下不是有两个现成的吗?安平王家的两个闺女你可曾见过?”
杨氏愣了愣,顿时双眼亮起,惊喜道:“哎呀这我倒是忘了,那两个闺女长得可真俊俏,虽然只见过一回,可印象倒是极深。”
杨氏往常都在后院待着,所以见外人的机会少,王妃倒是见过好几次,了解得也多些,见她似乎有意,当即道:“安平王与王爷脾气相投,家世为人也是清楚的,而且这次临城一战他们秦家立了不少功,忠心也可见一斑。虽然安平王如今投靠了咱们贺家,可他毕竟也是个王爷,那两个闺女就是郡主出身,而且性子直爽,巾帼不让须眉,嫁入咱们贺家倒是门当户对。”
杨氏一听大为欣喜:“这么说来,这两个闺女可比我之前物色的那些还要合适!只是不知安平王意下如何,若双方都同意,那就是姊妹变妯娌、兄弟成连襟,可是喜上加喜啊!我这就回去问问他们兄弟俩!”
王妃笑容一顿,连忙将她拉住:“这事还有些需要商榷……”
杨氏正在兴头上,听她这么说不由一愣,想了想,笑着连连点头:“那是自然的,安平王那里还要去问问呢!”
王妃摇头一笑,将她拉下来坐着,又道:“安平王那里自然要问,眼下最要紧的还有一事。上回在庆功宴上,我算是瞧出来了,翦儿对那秦玉有意,秦玉是姐姐,翡儿倒是看不出什么来,我是想提醒你,回头问他们兄弟俩,可别弄混了。”
杨氏面露吃惊,完全没想到那俩孩子已经看对眼了。
王妃又道:“这姐妹俩,模样是万里挑一,不过脾气可不一样,秦珠像个小爆竹,走到哪儿爆到那儿,我私心里倒是有些偏向秦玉,毕竟她身为长姐,识大体、知进退,简直挑不出什么毛病,做儿媳正合适……”
王妃没有将话说完,杨氏却将她的意思听懂了,贺翦已经对秦玉中意,贺翡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要是看上妹妹秦珠就皆大欢喜,看不上另找也行,怕就怕他也看上秦玉,那就难办了,这么说来,她回去还不能两个人一起问,得私下里分开说道。
杨氏想了想,点点头笑道:“多谢姐姐提醒,我回去会注意着些。翦儿娘亲去得早,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我一直当他是亲生儿子,在亲事上自然也不会亏待他。回头我好好问一问,若他当真对秦玉有意,我就替他向王爷问问提亲的事。”
王妃沉默了片刻,点点头:“也别亏待翡儿,先问问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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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贺羿稍稍得空,想着睿儿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就打算趁着出征前将教书先生给定下来,当年教他们兄弟几人的老夫子如今年事已高,不适宜再劳累,而在赵暮云的虎视眈眈下把孩子送到宗族的私塾那里也不放心,需要另择人选,让他来家中教习。
正与贺翎商议时,就见贺翡咋咋呼呼一脸贼笑地走了进来。
贺翎抬眼看他,又朝他身后看了看,面露诧异:“三弟,你笑成这样是做什么?偷到什么宝贝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贺翡大大咧咧地往他旁边一坐,清咳一声,压低嗓音道:“四弟让爹喊去书房了,恐怕好事将近!”
“好事将近?”另外两人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好事?”
贺翡从盘子里挑了只果子扔进嘴里,悠哉悠哉道:“四弟和秦玉姑娘的亲事!现在还作不得数,只是问问,不过他似乎对秦玉姑娘早就有意了,这事吧,铁定能成。”
这话一说,兄弟俩大吃一惊,他们平日里都粗糙惯了,哪里会关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现在猛然听到这消息都要愣上半天才回过神,至于贺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意人家的,那就更加不知情了。
愣了一会儿,贺翎忽然“哎”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这才刚进书房,你就什么都清楚了?”
贺翡嘿嘿乐道:“我当然知道!娘看上秦玉姑娘了,偷摸着把我们俩都问了一遍,还互相瞒着,亏得我英明神武,从娘的嘴巴里把四弟的意思给撬了出来。”
“还有你的事?”贺羿笑起来,“那爹怎么没把你喊进去?”
贺翡瞪直了眼,直摇头:“我又没喜欢人家,喊我做什么?”
兄弟间难得聊起这些,一时间起了打趣的兴致,贺翎侧头看着贺翡直笑,问道:“那你喜欢谁?说出来,二哥替你找个媒婆去说道说道。”
贺羿也跟着露出笑容:“对,四弟都快有着落了,就剩你一个,你排行老三呢,可不能拖太久。”
贺翡想了想,摇摇头咧嘴一笑:“娘给我看的那些画像,一个比一个没趣,我就孤家寡人慢慢过吧,你们谁多生一个儿子,到时候借一个给我养着。”
“想得美!”贺翎听得直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不就嫌没见过面吗,那你娶个男子算了。”
贺翡直摇头:“那不行!男子不易生养,我可早就说过了,我得多生几个儿子。”
“三弟,你似乎忘了一个人。”贺羿笑道,“秦珠姑娘你不是见过的吗,比那些画像如何?是不是有趣得多?”
贺翡听得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看得另外两个人大呼惊奇。
贺翎抬手揽住他的肩,凑过去低声道:“快说,是不是看上人家秦珠姑娘了?”
贺翡一脸惊恐地把他撇开,嚷嚷道:“那泼辣娘们儿有什么好的?没事就打打杀杀,哪里像个女子!简直就是个疯婆子!你们可别瞎说啊!毁我清誉!”
贺翎“噗”一声乐了:“你个大老爷们儿有什么清誉可毁的?这话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兄弟仨正说说闹闹时,罗擒忽然出现在门口,正色道:“将军!”
贺翎转头看着他,止了笑:“什么事?”
罗擒走进来,双手递上一封信函:“这是常将军的信,属下刚收到的。”
贺翎接过来打开迅速扫了一眼,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旁边两人诧异道:“什么事?”
贺翎一手在信上弹了弹:“上回拿赵暮云的家眷子女作要挟,想逼着他把郑家兄弟给放了,没想到他竟然心狠手辣,完全不吃这一套,我没料到会这样,也就忘记告诉常有为该怎么处置。他现在一头雾水,写信过来询问了。”
罗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