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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等了一会也没见她人,于是拨通了她家里的座机号码。
很快电|话被人接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林倩的。
“喂?谁啊?”因为乐珊,林倩心里带着火气,说话时的声音也有些尖锐。
池墨微微皱眉,态度谦和礼貌,“您好,请问乐珊在家吗?我是池墨。”
一听是池墨的电|话,林倩嘴角向上扯了扯,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兴奋,“哎呀,是池律师啊!你找我们家珊珊什么事?”
“方便让我和乐珊聊两句吗?”听林倩的话,池墨神色一缓,看来乐珊已经到家了。
林倩看了一眼乐珊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池律师,不是我不肯,只是珊珊刚刚回来,人怪怪的,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动一下,那脚也不知怎么一回事,都扎破流血了,她也不听我的……”
脚扎破了?听到这里,池墨不耐的打断林倩的话,“她扎破了脚?伤口处理过了吗?要不要紧?”
“哎,我们家珊珊脾气有些倔,我看伤口还挺深,想着带她去医院处理下,可她——”说到这里,林倩再次叹了口气,却是故意不把话说完。
池墨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脑子和心里都在想,乐珊伤成了什么样?
“伯母,我正好在附近,而且开了车,可以带她去医院,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把您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这就去接她。”虽然这么说,但池墨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林倩不同意,他也会让人事经理把乐珊家门牌号告诉他,硬闯也要看上乐珊一眼,确定了她没事他才能放心。
听到池墨这么说,林倩挑高眉毛,嘴角微微上扬,声调却在极力压抑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住在青仁路478号2单元1102室。窀”
林倩还想把地址说的再详细点,她怕池墨找不到路过来,但池墨那边很快接口说知道在哪,然后立马挂了电|话。
放下听筒,林倩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下午听乐振涛说看见池墨和乐珊拉着手,她还有些怀疑,毕竟就乐珊那个死脑子,让她主动接近池墨,她也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但现在,就池墨这紧张的劲头,林倩心里有了几分笃定,看来池墨对乐珊那丫头是有几分心思的。
想到池墨一会就过来,林倩走到乐珊房门口,隔着门喊了两声:“乐珊!乐珊你起来,池律师一会就过来,你赶紧给我起来。”
乐珊蒙着被子哭了一会,这会酒精上头,迷迷糊糊的,光听到林倩在门外喊她,但她具体说了些什么,不管她怎么想集中注意力,都听不清一个字。
林倩见门内没有动静,正想着推门进去看看,却听到门铃响了起来,她皱了下眉,但很快双眉挑了挑,心想着池墨这么快就来了?
门外的人的确是池墨,他站在门口问了林倩好,然后就朝门内张望,声音急切:“伯母,乐珊在哪?她伤的严重吗?”
看到池墨那一脸紧张,这会要有人说池墨对乐珊没有意思,林倩怎么都不会信,瞧池墨这上楼的速度,估计他刚刚是在楼下打得电|话吧!
“在房里,整个人呆呆的。”林倩侧了侧身,给池墨让了的路,伸手指了指乐珊的房间门,“瞧这地上的血,都是她脚底流得,我一开始还没发现,这都没来得及收拾。”
看着地上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脚印,池墨呼吸一窒,眸光一沉,脸色也变得阴郁,他什么都顾不上,朝林倩所指的房间冲了过去。
房内,一片漆黑,池墨借着走廊上的灯,才看清床上那小小的一团。
乐珊脸上蒙了被子,身体蜷缩在一起,脚底那玻璃碴被外面的光线晃了一下,泛着寒光。
池墨一张脸顿时拉的老长,跟在他身后赶过来的林倩,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正冒着一***寒气,怪渗人的。
“哎,这个孩子,蒙着被子怕要憋坏了!”林倩抬手开了房间大灯的开关,边说边要去拉开乐珊身上的被子。
“别动!”池墨大喝一声,林倩身子一僵,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吓得不敢再动一下,池墨大步跨到床边,眉头紧锁,与之前相比他的语气有些冷,“她脚上扎了玻璃,您当心别碰着。”
林倩这才注意到,乐珊的小脚露在床边,她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碰到她脚下的玻璃。林倩脸色一变,难怪刚刚池墨那么凶,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池墨的态度,他越是紧张乐珊,越代表乐珊合他的眼。
“瞧我这马虎的样子,差点弄疼我们家珊珊。”林倩赔着笑脸,往旁边站了站,也不急着伸手去掀乐珊的被子,而是注意着池墨脸上的表情。
池墨紧绷着一张脸,掀开被子看见乐珊小脸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他的心像是被刺痛了一样,柔柔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痛色。
林倩见状,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在一旁说:“我可怜的珊珊,今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们珊珊可从来不喝酒的,怎么会喝得这样醉,就连脚心被扎破了都不觉得疼。”
池墨咬了下唇,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林倩那番话虽然没什么恶意,但却像刀子一样刺进了他心窝里,看着乐珊伤成这样子,那双眼都哭得红肿,他心里仿佛滴了血,疼痛难忍。
明明中午的时候,才说过,不让她再流一滴眼泪,可现在……
早知道,他应该早一点跟乐珊说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也好过她这样胡思乱想的偷偷掉眼泪。
在天畅国际,她跑得那么快、那么仓惶,大概也不是不想被他看见她这副样子吧……
乐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池墨伸手抚上乐珊的脸,指肚蹭去了她眼角还挂着的泪,他似是轻叹了一声,林倩听不真切,只看到他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
“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喝了点酒,还自己跑了回来。”池墨声音很轻,从进门到现在,林倩这还是头一次见池墨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看乐珊那样子像是看至宝一般。
林倩眼珠转了转,心里琢磨了一下,看来这丫头突然跑回来,不像是池墨对她强来,可能是两人闹了什么小误会,要是误会的话,多给他们俩点单独空间,她就不信以池墨这温柔还打动不了这死丫头。
“池律师,你看,我们家振涛没带钥匙,我这还要在家里等他回来,乐珊这样子怕是要去医院好好处理伤口,可是——”林倩往前走了两步,一副进退两难的口吻,脸上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带她去医院。”池墨看都没看林倩一眼,如果他看她,就会看见林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那抹淡淡的笑。
弯下腰,池墨动作很轻的抱起了乐珊,跟林倩说了两句话之后,他便抱着乐珊往楼下走,一脸急切。
林倩等电梯门合上才关了大门,转身就去给乐振涛打电|话,就照今晚这情况来看,她觉得池墨和乐珊之间有谱。
虽说池墨只是个律师,但好歹也是这港城里出了名的律师,早有传闻让他上庭律师费价格不菲,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一间律师行,怎么都要比一般人更能耐些。
想想家里那些债务,林倩勾了勾嘴角,池墨这人长得是不错,但身家稍稍差了些,不过和那死丫头成一对,倒是便宜了那死丫头。
***
池墨带着乐珊去了邓何然在的那家医院,他倒不是冲着邓何然去的,只是那里离乐珊家里最近。
况且,这个时间邓何然还在天畅国际吃饭,池墨也不想惊动那边的人,所以找了相熟的医生就把乐珊给抱过去了。
乐珊脚上的伤口有点深,又是在脚心中央,所以包扎处理好伤口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池墨立马去给乐珊办了住院手续,想了想后给乐家去了一通电|话,说了乐珊的情况,也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告诉了林倩,并且说明了自己要为这事附上一定的责任,希望乐家两老能让他在一旁照顾着乐珊。
林倩自然是很高兴的答应下来,放下电|话之前也说自己明天会去医院看乐珊,今天晚上就把乐珊交给池墨之类的话。
挂断电|话,池墨攥着手机进了病房,看着床上熟睡中的乐珊,再瞧瞧她缠着绷带的脚,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医生的意思是,乐珊酒劲上来,估计要睡一宿,建议池墨先回去休息,当然如果池墨要在这里守夜,他也会安排护士加张床过来。
池墨摆摆手,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守着乐珊,至于加床的事情就算了,经过今晚这一折腾,他哪还有睡意。
医生还想再劝两句,但见池墨态度坚决,先前池墨入院的时候,他也见识过乐珊的话对池墨有多好用,所以没再说什么,退出去给邓何然打了个电|话。
毕竟都是认识,医生觉得还是通知了邓何然那边一声比较好。
邓何然接到电|话,狐疑的看了眼祁文哲和安绮雯,心里琢磨着刚才那一出,猜到池墨和乐珊大概是闹了别扭,不过,既然祁文哲和安绮雯都没说什么,那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其他人说医院里有急事要赶回来。
没过多久,邓何然就赶到了医院,进病房最先就看见池墨跟块望妇石一样盯着乐珊,他微微皱眉,忍不住摇了下头,这才走过去拍了拍池墨的肩膀。
池墨回头,见邓何然站在身后,心里也猜想到是医生通知了邓何然。
邓何然看了眼床上的乐珊,又看着池墨指了指外面,池墨点头,依依不舍的看向乐珊,帮他掖好被角,这才跟着邓何然出去说话。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样?”邓何然在酒桌上不方便多问,一回医院就先去了医生办公室,知道乐珊的伤口虽然没扎到筋脉,但也流了不少血,又因为她光着脚走了不少路,所以怕伤口细菌感染。</
池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他两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眉头轻皱,自责道:“是我没看好她。”
见池墨这副跟丢了魂似的样子,邓何然知道他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于是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行了,要道歉也好,要解释也罢,等里面那个醒了,你再给我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二哥,这次的事,怕是我博同情都不好解决。”听出邓何然话里的意思,池墨皱眉,苦笑了一下。
让池墨跟乐珊解释那小女孩的事情并不难,难就难在,乐珊给不给机会让他解释,就冲她那光脚扎破了脚心也要逃离他的那架势。
这事,池墨还真就说不准了。
“要不让大嫂过来帮着照看一下?”邓何然见池墨是真没了主意,便提议着。
池墨摇了摇头,侧头看了眼病房内床上的小人,“等她醒了再说吧。”
☆、121二十年前东城那个小女孩
池墨守在乐珊病床边一整夜没睡,她翻身踢了被子,他帮她掖被角,她拧眉睡得不舒服,他轻拍她的背小声哄着,他就像是老佛爷身边的小池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乐珊妲。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刚刚放亮,她是被渴醒的,嘴唇干燥泛白,嗓子眼里快要吐出火球,一睁眼,宿醉后的头痛如排山倒海一般缠的她难受。
“水——”乐珊索性闭上眼,无力地抬起手搭在额头上,极不舒服的嘤|咛着。
小池子黯淡的双眸,在听到乐珊说“水”的时候,一下子亮了起来,乐佛爷要水喝,他立马站起来,屁颠颠的倒了杯温水,然后动作轻柔的扶着乐珊的头,小心翼翼地喂送她喝水。
乐珊喝了几口之后,嗓子里那火辣辣的感觉总算冲淡了一些,就连意识也清醒了些,心里琢磨着她房间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