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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浔看他,这男人好可怕,侧面线条像淬着锐气的刀锋,有种欲致人于死地的阴狠气息,“禇昑恩,我叫你停车,放我下去!”
他不要命了吗?
山路上拐弯较多,路虎几个急转,尽管系着安全带,简浔还是被甩得左摇右晃。
“禇昑恩,这究竟怎么了?!”看他无动于衷,简浔拼了命的叫。
突然前方两束灯光打照,禇昑恩难受的眯眼,路虎车速过快,眼看就要撞上去。
简浔尖叫,禇昑恩方向盘一转,轮胎发出刺耳的打滑声。顺着湿淋淋的地面,路虎如子弹飞出防护带。那是高高的山坡,嘣的一声巨响,路虎撞断坡上大树。
“啊……”简浔闭眼,只觉得整个身子如同坐进电梯般失去重心,她在半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完了完了,死定了!
除了害怕,除了尖叫,简浔什么意识也没有。
呯……呯呯……
路虎坠落,还在坡上翻转好几圈。随着打滚,车灯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光影。
好疼!
安全气囊胀开,简浔重重的撞上去。她固定在副座上,跟着车子滚动。
又一声巨响后,撞得残破不堪的路虎终于停在坡角下。
借着车子微弱的灯光,依晰可见路虎冒着白烟,车头支离破碎,发动机正在“丝丝”冒响。
她是不是快死了?
简浔觉得疼,她想呼吸,可牵连着胸口好像碎裂了。
她静静靠着,气息微弱,游丝一般。
“简小浔。”耳畔响起男人的声音,不算微弱。
简浔轻咳,鲜血猛的喷出来。
看着白色安全气囊上那殷殷的红,禇昑恩怕了,“简小浔,听到我叫你吗?”
他去拉简浔的手,简浔慢慢转过脸来。
隔着朦胧的灯光,禇昑恩焦急的蹙起眉,他前方的安全气囊也完全打开,而他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如简浔伤得那样重。
“坚持住,上面有人看见了,他们会打电话的。”禇昑恩后悔死了,如果刚才他能听她的话,减慢车速,也不至于急转弯时由于地面打滑而飞出来。
那么高那么高的坡,壁上岩石无数,她一定被剧烈的撞击震到内脏了。
“你……怎么样?”嘴角鲜血流个不停,嘴腔咸腥一片。简浔颤微微伸手,去摸他好看的面庞。
她伤得这么重还担心自己。一种浓烈的情感涌上来,直冲鼻梢,烫上眼眶。
“我没事,先别说话,好好把力气养着,等他们救我们上去。”
身体每个部位都疼,简浔又咳了几声。安全带绷在胸前很不舒服,简浔想解开,她手伸下去,禇昑恩会意过来,“我来。”
他替简浔松了安全带,同时也把自己的松开。
他想下车,可车门被压得变形,也在这时,禇昑恩才反应过来腿部很疼,一看,原来是小腿被变形的车门夹住,他试着挪了挪,拔不出来。
糟糕!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禇昑恩使劲拽车门,但愿能稍微挪出点缝,好让他取回脚。随着他的力道,路虎轻轻摇晃,简浔难受,低低呻吟。
察觉过来,禇昑恩停下动作,他上身往简浔的方向挪,满脸担心,“小浔,坚持住,他们很快就来了,你听,医护车的声音。”
其实耳畔静得除了发动机轻微的冒烟声,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但禇昑恩不得不这么说,简浔伤得实在严重,他怕简浔意志薄弱撑不过来。
简浔极细微的溢了一声,轻轻点头。
静,好静……
两个被困车里的人一动不动。
禇昑恩想和她说话,这样她才会神志清醒。可她伤得太重,说话势必浪费力气。
全怪自己!
如果简小浔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没多会儿,本来只冒着轻微白烟的车头,渐渐漫出大股浓烟。而且滴答滴答,似乎是漏油的声音。
两人同时一惊,骇然的看着彼此。
不好,车子估计要爆炸。
禇昑恩努力的冷静,他看简浔,抬起那枚玲珑脸蛋,指尖小心翼翼去拭简浔嘴角的血,他说,“车子马上就要爆炸,快走。”
“你怎么办?”他的脚卡在车门和座位上,如果车子爆炸,他粉身碎骨。
“别管我,你快下车,能离多远走多远。”他动手推,简浔着急,“不行,一起走,等等,我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撬开。”
胸口疼得不行,简浔艰难的推开车门,她踉跄着下车。可站在寂静宽阔的坡角下,根本找不到可以托起重力的东西。
怎么办?
简浔在夜色里四下张望,急得掉泪。
“快走,别管我!”浓烟越来越大,整个车子都被白雾弥漫,看车外的人不走,禇昑恩着急的吼。
“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救你出来。”隔着碎掉的窗,简浔去看司机位上的男人。
她要救他,一定要!
可是,根本找不到工具呀。
难道老天要他们死在这里?
第5卷 第217章 生死一线
找找,一定可以找到!
简浔强迫自己冷静,她才不管身后禇昑恩的大吼大叫,她抚着疼痛的胸口,低眼在夜色里四下寻找。
冷,本来就是最寒冷的时节,况且又在山间。只在野地待了一小会儿,简浔已经冻得全身发僵。脚尖缩在靴子里,展都展不开,五脏六腑更是抽。搐般的紧在一起。
找不到找不到,为什么没有救命的东西?
简浔急得大哭,泪水沾在睫梢上,很快凝成冰珠子。她往地上胡乱的摸,石头,树枝,可拿在手里,能起的作用微不足道。
“我找不到,禇昑恩我找不到……”简浔蹒跚着回到车前,她扶着车门,半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看车里的人。
“别找了,快离开。”车头浓烟越来越大,禇昑恩真是着急,这一刻,他担心更多的不是自己,而是简浔再不走,也会一起送命。
“我不走,我们一起出来,也要一起回家。”怎么可以丢下他呢?怎么可以眼睁睁看他被炸得尸骨无存?
窗外泪涟涟的小脸,禇昑恩心如刀割,“简小浔,你听我说。我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但你可以活下去,你没必要和我一起送命。你是我妻子,我希望我的骨灰能由你保存,更希望每年清明的时候是你给我送花。这些我统统不想交给别人做,你明白吗?”
“不明白!”简浔摇头,她忍住疼,小手死死抓着碎了玻璃的窗框,“我不要做那些,那么烦人。如果活着那么累,要记那么多事,我还是死掉吧。”
她实在顽固,可这一刻,好多好多情绪充斥在禇昑恩的胸膛。眼前的女人,他的妻子,他从没对她好过,但她从不计较,无怨无悔跟在自己身边。若这不是因为爱,还会是什么?
“简小浔,我,对不起你。”欠她,这辈子都欠她了。
临近生命尽头,禇昑恩这才正视自己对简浔的情感。
爱她吗?应该不算。但喜欢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和她一起,渐渐有了家人般的亲情。他想和她一辈子走下去,真的,很想……
他黯了眸,看车外眼睛被泪水洗涤之后更加明亮的简浔。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走下去。
只是,没机会了!
夜静得让人发慌,女人低低的哭泣更是有种毛骨悚然的阴冷感。
好冷,简浔觉得全身都冻成一极冰棍。难道这里真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简浔几乎绝望,可猛然间,她想到后车厢里似乎有根高尔夫球杆。
“昑恩,你后面是不是有根高尔夫球杆?”上次她开后车厢好像看见过。
“好像是。”禇昑恩也记起来。
“快,开开。”简浔要他打开后车盖。
希望开盖的功能没被撞坏。禇昑恩碰了碰触纽,后车盖轻轻弹开。
很黑,看不清楚,简浔伸手进去,费劲的摸。终于……
“我找到了”,简浔兴奋的叫了一声,也在这时,身体更疼,她抚住胸口,靠车上艰难的喘息。
从裂开纹路的后视镜里看到她扶住车子,身体不稳的滑到地上。禇昑恩担忧得心都疼了,“简小浔,你还好吗?”
“嗯,没事。”她跪地上,嘴里喷出一缕一缕白色的寒雾。
救他,就算死也要先把他救出来!
高尔夫球杆撑在地上,简浔借力站起来,她往司机位上走,脚步沿得灌铅。
“等等,马上就好。”她在外,将高尔夫球杆插车门的缝隙上,想撬开。
可她受伤,力气实在小,努力了半天,车门纹丝不动。
也在这时,车头浓烟滚滚。禇昑恩骇得脸色发青,“快走,别管我!”
“我不可以丢下你。”简浔也紧张得发抖,可她竭力的镇定,她听见汽油溅到石头上的声音,“啪嗒啪嗒”,如同命运交响曲。
“别管我了,你根本撬不开车门,与其两个人同时死在这,不如活一个下去。”禇昑恩要她走,简浔的模样实在可怕,就算天黑,他依旧看到她苍白苍白的小脸,还有那些骇人的鲜血。
“不走,我不能走,我要把你救出来。”简浔咬唇,撑起所有力气将高尔夫球杆往自己所倒的方向扳。
可是,不行,不行,车门还是卡得动弹不得。
“给我试试。”她力气实在小,禇昑恩向窗外伸手,想从里面撬。
简浔递进去,他摸了摸小腿被卡的位置,球杆抵在车厢内,往相反的方向使劲,试了好久,他终于能从顶开的细小缝隙里,费劲的把腿收回来。可他伤到腿,没办法移动。
简浔见状,又再绕到副座,“来,我扶你。”
接过她伸出来的手,禇昑恩这才慢慢移出车厢。
“我们快走。”耽误不得,两人彼此搀扶往前逃。
没走出几米,简浔听身后冒烟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有预感似的,车子爆炸前的最后一秒,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禇昑恩往前推。
禇昑恩整个人往地上趴,他回头,听到“嘣”的雷鸣一声,路虎爆出一朵绚烂夺目的蘑菇云。
炸开的车门快如闪电飞来,他眼睁睁看它撞上简浔的背。
他听简浔闷哼一声,借着后面汽车燃烧的烈烈火光,看到鲜血从简浔嘴里喷薄而出。她闭上眼睛,软软的倒下来。
“简……小浔?小浔……”摇着趴在身上动弹不得的人,禇昑恩吓得全身细胞缩在一起猛烈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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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所有人心急如焚。
禇妈妈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整个身体抖个不停。
“没事,小浔会没事的,妈,放心吧。”褚昑爱也担心得不行,可妈妈吓得脸都白了,她必须说话安抚,不然妈妈更会晕过去。
禇爸爸忧心忡忡,他单手撑在椅子上,抚额叹息。
就算发生车祸也顶多在山路上磕磕碰碰,怎么会严重到冲出防护带?车速,实在太快!
众人焦急,简浔送进抢救室都快两个小时了,又是那么严重的车祸,她能不能撑过来啊?
禇妈妈垂泪,想着想着,嘤嘤哭泣。
被护士推着,脚上缠着厚厚绷带的禇昑恩也坐着轮椅心慌的赶过来,“还没出来?”
禇昑爱摇头,夜已深沉,可此时谁也没困意,全都憔悴着脸色。
“全怪我,受伤的为什么不是我?”想到简浔血迹斑斑躺自己臂弯里的画面,禇昑恩自责,他抡起拳头,狠狠往头上砸。
禇爸爸离得近,飞快过来拦下儿子自残的手,“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况且你也受伤了,你还是先回病房休息,这里一有消息我们马上告诉你。”
“不,我要留在这。”
与正在和死亡搏斗的简浔比,禇昑恩的伤不算严重,只是腿上骨折。身子虽然也很酸痛,但那只是因撞击而留下的震疼感。
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简小浔?
禇昑恩后悔莫及,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