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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禇昑恩这才用铅笔和尺子在墙面留下记号。
很满意,简浔看着挂满房间的婚纱照,唇边线条迷人而又舒展。
正欣赏,突然听他问,“喂,说实话,这么重的东西挂这,你不怕地震什么的掉下来把你脑袋砸爆?!”
禇昑恩握紧小锺往墙里钉钉子,依晰听到轻微的喘。
这男人真恶毒!
刚还扬起的笑痕忽地消失,简浔眉梢紧拧,恶狠狠盯着站床头挂照的男人。
“我喜欢,就算被砸死我也乐意。”
感觉背后烈烈火烧,禇昑恩回头,就见简浔绷着小脸,他勾勾嘴角,自语道,“算我没说,你乐意就成。”
布置婚房,除了幸福的婚纱照,简浔还铺上纯手工刺绣,红艳喜庆的床上四件套。纯白色的房门,贴有“送入洞房”的q版图,58cm*68cm,相公与娘子,衣袂飘飘,头顶花冠,眼睛笑成半弯弦月。
玫瑰花瓣早就买好,香喷喷的弥漫撩人气息,还有清雅的百合,就等婚礼当天美美的洒在床上。
不用在意他的态度,只要嫁他的心真诚而又温暖就好。
简爸爸和简妈妈来,还有几位姨妈和堂叔,禇昑恩开车去接。禇奶奶一家也全都赶到,在举办婚宴的五星级酒店,所有人兴会淋漓,举杯畅饮。
饭后,亲戚们住进舒适的客房。禇、简两家坐一起就婚礼当天的细节及流程进行事前沟通。
简浔与禇昑恩坐一起,他的手,揽在简浔小巧的肩头。虽然知道他是人前演戏,可这一刻,简浔还是心醉神迷。
简浔家在外地,哥哥倒是在这座金融之都购置了一套小蜗居。商议之后,简浔从哥哥家出嫁,男方于婚礼当天乘座花车迎亲。
明天就是大婚,简浔很忐忑,兴奋中小心脏怦怦乱跳,跳得心都疼了。
实在睡不着,凌晨时分,简浔拔他电话,不料只响两声他便接起。
“喂?”
很清冷的一个字,五月的夜,盖着薄被,简浔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睡不着,想问问你在干什么?”思绪极乱,话出口,方才反应过来。
天,自己在说什么?!
你睡不着大半夜就该骚扰别人?
简浔咬紧嘴角,正懊恼,又听那头的他说,“我也是,睡不着。”
“想莹莹?”
真要命!
简浔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明明知道冯莹是他们间的禁忌,尤其还在婚礼前夜,问这样的话,不等于是赤祼祼的撕扯他心吗?!
握着手机的手,死命的用力,细长指节凌厉泛白。
果然,电话长久的沉默,就在简浔心如蚁噬的时候,他说,“嗯,想她,也想你。”
心脏猛地快跳半拍,简浔不敢相信听到的。
莫非这是夜深人静所产生的幻听?或者夜静时的脆弱疲态,渐渐催生温情?
嗓子像铺满了沙,涩涩的说不出话,而且汹涌的喜悦冲击着她,简浔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
或许这边没人应答,禇昑恩又说,“对你,我觉得很抱歉。不过尽管这样,莹莹的病我还是会想方设法替她治,时间,金钱,精力,所有我能给的一切,我决不会吝啬。我希望她能活下去,哪怕是一天。”
他是婉转的在对自己说只要莹莹在,他全心全意都为她?那自己怎么办?要告诉他愿意等吗?等待的终点也许就是白发苍苍,牙齿掉光。
好可怕的承诺!
简浔揪着被子一角,牙齿陷进殷红的唇里。
两人默默不语,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口。双眉荡着愁云,简浔去看窗外鬼魅般的夜。
“我……”
“我……”
异口同声,两人都停顿下来。等了好半会儿,才又听禇昑恩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化个美美的妆,乖乖等我。”
说不委屈,骗人!
说不幽怨,才怪!
说不介意,强撑!
可所有的不甘和妒忌,此刻全都软软的,融化在他最后的音符里。
“昑恩,明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你会说爱我吧?”
“嗯,会。”
够了,只要有他这句话,简浔愿意等。即使海枯石烂……
挂断电话,简浔对明天又是期待又是欣喜,闭上眼睛,竟很快入睡。
第2卷 第八十四章 取消婚礼
一片朦胧的光,白得刺眼。
耳畔嘈杂喧哗,用力的揉眼,睁开,竟是座无虚席的饭厅。
帅气的男人朗眉星眸,灼灼光华倒映瞳底,璀璨流转。
“禇昑……”
自己开心的唤,提着婚纱长长的摆,心急的向他去。只是……
他的身边怎么已有身着绝美婚纱的女子?
心跳加快,就要迸出胸口。
女子优雅回头,慢慢的,慢慢的,露出那张灿若春华的脸。
“莹莹!”
忍不住惊呼,大脑瞬间犹如利剑劈下,一分为二。
惊醒,简浔呼吸轻喘,视线触及白色的天花板,惊悸,呆滞,脑子空白。
放床头的手机响,简浔吓了一跳,拿过来接起,那头是妈妈叫她起床。
对了,今天是自己大婚的日子!
眼神投去窗外的天,色泽幽蓝。
简浔慌慌忙忙起床,客厅外的简睿睡得正熟,听见声响,揉着惺忪的睡,嘀咕一声跟着起来。
不多会儿化妆师来,简浔已经换上唯美婚纱,她们见了,无不夸赞。
心底美滋滋的,坐位上,简浔耐心地任她们悉心装扮。
周圆圆也穿着简浔特意替她定制的紫色褶胸小礼裙,蝴蝶般翩翩而至。
“浔,伴郎是帅哥吧?一定是帅哥对不对?”
笑凝她晶亮的眼,简浔表情弧度不敢过大,怕毁妆。她只从喉咙里轻轻溢了一声,再唇瓣轻碰,“还很有钱,待字闺中。”
“yes!”
周圆圆举手庆祝,像中头彩。
这丫头,竟是一点也不怕张天吃醋!
简浔无奈浅笑,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双眸澄澈,长睫如羽。抹胸婚纱的映衬下,香肩圆润,锁骨优美,玉骨冰肌,白得耀眼。
这样的自己,他,会喜欢吗?
简爸爸和简妈妈来,见女儿漂亮如仙,莫不欣慰点头。就在今天,有个爱她的男人,会在众人见证下,神圣而又庄重的从他们手里接过呵护了二十三年的宝贝。执子之手,不离不弃。承诺,义务,责任……
为人父母,名利,财富,外貌,一切浮华他们并不看重。在意的,只是那颗爱女儿的心。如此,足矣!
简睿站阳台吸烟,向来休闲装束的他,今天也大姑娘上花娇,头一次穿正式西装。
妹妹出嫁,新郎是那个男人,喜悲交加。
一切妥当,就等新郎手捧鲜花迎娶。屋子里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等。
可是,半个钟过去,一个钟过去。九点……
“咦,怎么还不到?”阿姨不是说约定时间是九点么?周圆圆歪着嘴,鼻子里哼哼两声,“迟到迟到,待会儿狠狠敲他一笔,谁叫他让咱们等!”
“也许路上塞车,不急不急,再等等。”禇妈妈双鬓已染点点雪色,她笑看漂亮的女儿,眉目如画。
简浔微抿嘴线,略有不安。
又等了半个钟,依旧不见婚车的影。周圆圆叽叽喳喳抱怨,又叫简浔给她伴郎的手机号,她打过去问问。
所有人都觉出不对劲,若说路上出状况,总该给个电话让他们安心。可眼下一声不吭,算什么事?
简浔摸出手机,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冰冷着指尖,颤抖拔下褚昑恩的号。
一声,两声……
一遍,两遍……
沉重的举着手机,直到手酸得都快僵掉,那头除了等待的盲音外,剩下就是女人机械冷酷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怎么样?”妈妈紧紧盯她,目光里浓浓的担忧像化不开的墨。
简浔气血逆流,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手机攥在掌心,像要把它捏碎似的。
昨晚他说:化个美美的妆,乖乖等我。
禇昑恩,我听你的话,乖乖的等,可你在哪里?
耳畔嗡嗡作响,似有蜂鸣。头胀得快要爆开。简浔不死心,呼吸与眼神一起发抖,苍白指尖更是瑟瑟去找杨钢的电话号。
依旧响了很久,那头无人接听。
除了拔电话,简浔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麻木而又哆嗦,只觉手机那冰冷壳身透过指尖,寒意穿梭四肢百骸。
记不清拔了多少次,杨钢终于接起,应该是躲得不好意思了。
“呵呵……”
他涩涩的笑,听进耳里,只觉得那是灾难来临前的警报。
“他呢?”
只轻微的两个字,说出来犹将喉咙撕扯一样的疼。
心在黑暗中惊惶地跳动,就快碎裂。
他那边很安静,静得简浔几乎听到身体血液汩汩流淌。
“那个……简,简浔,今天的婚礼,要不……要不取消吧?!”
轰隆一声!
脑子四分五裂!
取消?
昨晚他明明承诺今天会在众人面前说爱自己的!
仰起头,死命的逼退漫上眼眶那滚烫的泪,洁白的牙齿狠狠咬在花瓣一样盛放的下唇,那炽艳的颜色,仿佛是溢出的血。
“他呢?叫他听电话。”
人们常说痛到麻木,那就再也感觉不到痛。此时,简浔想,自己应该是气到麻木,所以才会冷静自制,只紧紧握着手机,用平淡得听不出一丝起伏的声音,漠漠寻找她的丈夫。
杨钢干干的清了清嗓子,简浔几乎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叫他听电话。”
沉着气,这一次的声音又冰又硬,绷得紧紧的,令人听进耳膜都觉得疼。
“他……他……唉……简浔,反正也扯过证了,你们 ……”
“叫那混蛋听电话!”
不待杨钢说完,简浔尖锐的嘶吼,犹如山洪爆发。
屋子里所有人震呆了,简妈妈张大了嘴,简爸爸亦是炯眸骤缩。简睿长眉紧锁,鼻子和唇线边的线条充满阴沉的凌厉,似乎只等点燃火线,粉身碎骨的爆破。
“怎……怎么了?”
周圆圆杏眸大睁,那双擎在简浔雪色双肩上的手,不自觉就抖了一下。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声音,简浔全身气得直颤,只觉得血液急涌脑门,就快迸出来,溅满一室。
“再说一次,叫那混蛋听电话!”
声音,身体,就连神经末梢全都瑟缩在一起,咆哮,呐喊。好似囚禁在牢笼里的猛兽,利爪凌空,獠牙龇立,下一秒就将挣脱而出。
杨钢在那头结结巴巴,最后牙一咬,快刀斩麻,“昑恩不见了!”
不见?
额角一跳,简浔问,“什么叫不见?!他昨晚明明答应今天会来接我,更会在所有人面前说爱我。他不是一个乱承诺和不负责的男人,怎么可能就不见!”
隐约的,心中有了猜测,但简浔不死心,不愿往那方面想。她只颤栗的发抖,用又沙又哑的声音质问那头的杨钢,好似电话那头的人就是禇昑恩,昨晚你答应我的,怎么一睁眼就全变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全都惊愕失色,新郎不见了?
宾客已经到来,婚礼就将举行,这个隆重又庄严的时刻,新郎怎么就不见了?!
杨钢在那头缓了声音,语气沉重,“其实我们也在找他,可他电话留在家里,这时根本不知道他是出什么事了,或者是去了哪里。简浔,昑恩犯糊涂,但你一定要冷静,现在时间还早,告诉他们婚礼改天举办。”
“呵……”
简浔笑,那悲然的神色盛放在明丽的脸上,透出一缕遭人遗弃的楚楚可怜,又带着凌厉的凄艳,一种至死方休的倔强。
令人心疼,不敢多看。
简睿看着妹妹,五指弯曲成拳,咯吱作响。
“婚礼不会取消!我简浔认定的路,就算明知是死,我也会走下去!”
知道杨钢是为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