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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弦说到这里,所有的声音卡在了喉间,大滴大滴的眼泪全都落了下来。
秦涤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闪过一丝疼痛,手上微微一用力,宋夜弦就被他带入到自己的怀中,“想哭就哭吧,都已经憋了五年了。”
秦涤非忽然想起来那年才刚刚开春的时候,林唯忽然来告诉她,有一个律师想要见他,而且还是还是口口声声自称是宋夜弦的律师。
那时他还远远及不上现在的沉稳,当林唯将任苒带到他办公室的时候,秦涤非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宋夜弦,想要离婚,除非她是寡妇了!”
任苒回他一个十分不屑的笑容,“秦先生,您想太多了,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和您离婚的打算,只是来将这一份材料送上,附带,秦先生的大名签上就可以了。”
任苒当时的穿着有些土气,但却无法掩去锐利精明的眼神,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秦涤非才决定暗中资助任苒开律师事务所吧!
秦涤非一把接过那个厚厚的牛皮纸包,将里面的资料倒出来看了看,“领养·孩子?”
任苒点头,“是的,宋小姐要领养一个孩子,孩子的资料都在里面的,这几天我也将你们夫妻俩的资料收集完毕,现在只需要秦先生的签名了。”
“她自己的孩子呢?”秦涤非靠坐到椅子上,神色淡然的看向任苒。
“没了。”任苒回答的干脆。
秦涤非一阵沉默,找到需要签名的纸,像无数次的一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任苒将资料全都纳入到牛皮纸里,正要离开时,秦涤非却忽然出声,“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小暄现在身体不好,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秦先生,请再等一段时间。”那时候任苒的一句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可是她不知道,甚至连宋夜弦都不知道,后来秦涤非将宋夜弦和秦暄接回去的时候,没过多久,他让人给宋夜弦服了安定,然后带着秦暄去医院做了全身的检查。
这些宋夜弦以前不知道,现在他更不会让她知道。
“秦涤非,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夜弦擦干了眼泪,秦涤非的手还落在她的肩上,索性他们站的地方并不是餐厅的正中央,并不引人瞩目。
秦涤非轻轻的笑着收回了思绪,目光紧紧的落在了宋夜弦的身上,“夜弦,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阿苒,就只有霍泽知道。”夜弦叹气,“当年我给秦暄安排手术的时候,不敢动大笔的钱,我自己赚的不够,刚刚好遇到了霍泽,他也就知道了这件事。”
秦涤非想起来之前,林唯告诉他这两天陆煦妍似乎和霍泽走的特别近,希望只是他想太多了,“这件事情,千万不可以让秦暄知道。”
秦暄比一般的孩子要懂事,更为警觉,如果让他知道宋夜弦收养她,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一定会出事的。
“我和霍泽打过招呼的,没事的。”夜弦退后了两步,“刚刚谢谢你,也一直谢谢你,秦涤非。”
“我们先回去吃饭吧。”秦涤非挑了挑眉,松开了握住她的手,转身的瞬间,他看到宋夜弦微微松了一口气。
秦暄刚刚挂掉电话没多久,就听到楼梯上有声音响起,唐朝歌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正在走下来了。
“朝歌叔叔。”秦暄忙把手机藏到了口袋里。
“嗯,”唐朝歌捞出一个苹果递给他,“早饭再等一会儿。”
凌风见到唐朝歌的时候,秦暄和唐朝歌一大一小正面对面吃着早餐。
秦暄看到凌风,“朝歌叔叔,他怎么又来了?”
凌风额头狠狠的滴下一滴汗,什么叫又!他分明就出场了一次!小盆友的认知感要不要这么强大的!
“我要出去两天,凌风会照顾好你,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让他帮你做,做作业除外。”唐朝歌无视掉凌风的眼神,摸着秦暄的头,语气十分温柔坚定。
“我可以拒绝吗?”凌风使劲的看向唐朝歌。
艾玛,他错了!小盆友你认知感再强点吧!
“不可以!”
“不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凌风默默转身,朝墙角走去。
唐朝歌看了一眼走开的凌风,摸了摸秦暄的头,“凌风会照顾好你的衣食起居,在这里等我和你妈妈回来,好吗?”
秦暄揉了揉鼻子,使劲点了点头,“朝歌叔叔,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为难他的。”
墙角,凌风:……
在一路听完了唐朝歌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凌风和秦暄在幼儿园门口的时候,终于下了车。
“凌风,照顾好秦暄。”
唐朝歌正要调转车头的时候,忽然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道。
“Boss,你放心的去吧!”凌风吼完这句话,见唐朝歌还没开车,忙顺着唐朝歌的目光看去,见唐朝歌正盯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秦暄,而秦暄却一直保持着在车上的那般安静的低着头看着地上,安静的让人有几分心疼。
或许是察觉到几道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秦暄似有所觉的看了一眼唐朝歌,“朝歌叔叔,你路上要小心,早点回来。”
唐朝歌这才满意的点头,“凌风,有困难找以远帮你。”
凌风朝唐朝歌十分动容的挥了挥爪子,不就是照顾一个毛孩子吗?有传说中那么困难吗?
看到唐朝歌的车子开远,凌风正准备对秦暄说一下安慰之词时,却见秦暄正在从耳朵里往外掏棉花……
什么安慰之词,顿时烟消云散什么的……
他终于明白了唐朝歌临去时担忧的眼神,唐朝歌担忧的不是秦暄,是他啊,是他啊!
第八十七章 与你一场樱花雨
秦涤非的车停到陵园的门口时,天空忽然又飘起了雪花,正上午的时候,天空一片阴沉,雪花渐而渲染着天地间最后一抹色彩。
秦涤非先从车上走下来,拧眉看了一眼有些萧索的陵园,这才走过去替宋夜弦开车门。
宋夜弦有些畏惧的看向秦涤非,身子僵在了驾驶座上丫。
“既然决定要来了,先看看,我们再去见那个人。”秦涤非朝她伸出了手,“你是他的母亲,他不会怪你的。”
夜弦的唇止不住的哆嗦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畏惧,她有些后悔和秦涤非来这里,再来这里将往事揭开……
“夜弦,你要勇敢,”秦涤非的一双手搭到了宋夜弦的肩上,一双凤眸也变得格外的温柔和关切,“你当年都敢背着我把他生下来,带着他一路逃离到这里,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你没有需要愧疚的!”
要愧疚的,也只是唐朝歌!
宋夜弦听了他的话,眼底的恐惧果然散去了些,她抬头看向秦涤非,“秦涤非,我好像又欠你一次了。”
秦涤非笑了笑,压在她肩上的手十分礼貌性的撤了开去,就在宋夜弦正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秦涤非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跟我来,这条路不太好走。媲”
宋夜弦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秦涤非却似有所查的似的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下雪了太滑,跟我后面走好。”
宋夜弦抬眼看了看整理陈列的陵墓,泛着旧的水泥石板的道路上,雪花铺满脚底下,“你跟着我的脚印走,小心一点。”
秦涤非走在前面,握住她的手,手心有些暖,却不如那时候让她反感抗拒了。
一路走到倒数第二排最右边那一尊小小的坟墓前,,看着汉白玉石碑上空无一字,宋夜弦蹲了下来,用手抚摸着汉白玉石碑的边缘,哽声道,“晚晚,妈妈来看你了。”
秦涤非也蹲了下来,将之前买的花放到了石碑前,“晚晚,是个女孩子?”
“是个男孩,”夜弦摇头,“我生晚晚之前,医生就告诉过我,晚晚生下来,可能会不健康,那时候,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养大晚晚,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再受委屈。”
秦涤非的手温柔的抚过她的发,落在她的肩上,“夜弦,经一事长一智,你以前不懂的照顾晚晚,可是你现在却能将秦暄照顾的好到另所有人的都妒忌,别在活在过去了,把过去的事情都放下,放过你自己吧!”
夜弦点了点头,可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夜弦忙将手机拿了出来,见是唐朝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涤非,秦涤非点头,“这里冷,我去车里给你拿一件衣服来,你在这里等我。”
夜弦有些感动,想要再说谢,又觉得矫情,秦涤非却是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已然满足一笑,然后大踏着步伐朝停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见秦涤非走开过几步,宋夜弦这才接起唐朝歌的电话,“朝歌,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按照常理而言,他不应该是正忙着上班吗?
怎么有闲心给她打电话的?
“夜弦,你昨晚上手机放在哪里?”电话那头,唐朝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有些生硬。
夜弦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到了晚晚的墓碑上,心底闪过一丝涩然,“在自己房间里,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夜弦希望这通电话不要挂,有老人说过,人死后,会有一缕魂魄在他的墓碑周围,如果可以,夜弦希望唐朝歌能听到风声,能听到风中夹杂的声音……
“没事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唐朝歌说着,就挂了电话,夜弦一句话噎在喉间,听见听筒里传来的阵阵忙音,不由的有些懵然。
秦涤非从车里拿出一件大衣,走了过来,替宋夜弦披在了身上,“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秦暄不乖了?”
夜弦按住肩上的衣服,站了起来,有些留恋的看了看身后的无字墓碑,“秦暄没事,秦涤非,我们先走吧。”
“嗯,也好,这会儿雪大了,我们先上车。”秦涤非说着,已经走在了前面。
车子没开多久,也许是太累,宋夜弦靠在车上,竟然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看着副驾驶座上安静坐着的宋夜弦,秦涤非将车子里的空调打得稍微高了一点,又从后座取了毛毯轻轻的盖在了宋夜弦的身上。
秦涤非一直觉得他最喜欢宋夜弦的时候,应该是她睡着了的时候,最安静,也最令他生出一股柔软的意境。
而第一次见到宋夜弦的时候,应该是她的学校遇见她。
那时候是春天,万物复苏,和煦的春风轻柔的擦过每个人的背影,樱花盛开,剪影出一幅幅情人相依相融的景象。
秦涤非的身边从不乏各式各样的女人,当然也包括宋夜弦念得大学里的女人。 将那个女人送回去学校之后,秦涤非独自一个人走在校园里。这正是正下午的时候,大多数的学生都在上课,大片的樱花林里,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樱粉色,秦涤非不受控制的朝里面走去。
樱花林里,一排排樱花树下,一个女学生正靠在长椅上歪着脖子在睡觉,而她的腿上还平摊着一本书,漆黑的长发透过长椅的垂落了下来。
又一阵风起,摇动树枝,片片樱花随着风也开始舞落,在那花雨淋落到她的身前时,秦涤非只觉得一双腿已经迈开,一双手挡到了她的面前。
樱花雨并没有半分影响到宋夜弦的瞌睡,倒是秦涤非的突然靠近,让她警觉了些,开始浑浑噩噩的说起了梦话。
秦涤非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只是宋夜弦脸上那既甜蜜又纠结的表情,却是让他点点的记在了心间。
许久,他才依稀听清楚了“逃课”,“努力”,“幸福”……这类半句半句的短语或者词句,秦涤非微微皱了眉,说不上是喜悦还是不悦。
待到樱花雨过去,忙腾出了手,随手翻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