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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轻快的,付之东流了。
第二天,我跟孙总经理去以工作压力过大的缘由请了十天的休假,她貌似还对没有让我升职心存愧疚,立马就把假期给批了下来。我去办公室也对谭素清汇报了这件事,她的神情一片了然,丝毫没有惊讶。不过比较令我奇怪的是,她也没有阻止。
就这样,我踏上千里迢迢前往日本的寻夫之路。
我妈对我的决定非常不同意,她深觉得日本正处于危险时期,她的好闺女可能会被莫名的一个海浪或者一块莫名的地裂夺走生命。我回道:你女婿还在那呢!我跟他一块,要死也是梁山伯祝英台化蝶翩翩飞佳话一段,你说不定还能上上电视接受采访。然后她同意了,送我去机场的路上叨叨切切嘱咐我小心再小心,并且在我手机上给我下了一堆面对地震海啸常识的TXT。
抵达东京是在一个温暖的午后,这里街道干净,祥和宁静,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而且正是恰逢樱花盛开的好时节,两边的樱花树开的很热闹很灿烂,白色粉色如烟似霞。要不是有广播和商场外头的大荧幕在反复播报着着海啸后的情况以及注意事项,我会以为我还在飞机上睡觉,我只是在梦里来到了这里。
顺着顾雪琪给我的地址我好不容易摸到了顾行止他们住的地方,是驻东京郊区的一间不大的小旅店。古香古色,房屋建筑还是江户时期的那种古屋格调,飞檐翘壁,旁边倚着湖光山色,环境非常优美。顾行止出门了并不在这里,这个旅店的女主人接待了我,还好我大学选修过一学期的日语,来了几句蹩脚结巴的日文说明来意,她似懂非懂的明白了。给我安排了一处房间,一路风尘的来了,我选择先去泡了个温泉打发时间,等顾行止回来。
穿着浴衣在旅店的小花园里闲逛了一会吹吹小风,实在无聊,就叫了份日本料理跑回房间里慢慢吃。
刚准备解决掉一条鱼,我身边小窗户上挂着的一排木质小风铃全都哗哗作响,不是微风袭来的那种,而是……地震到来的那种!能明显的感觉到房屋在轻晃,我吓得“嗷”得叫了一声,暗骂一句妈的不会真这么倒霉要丧命鬼子村了?我吐掉嘴里的鱼尾巴,赶紧狂奔到房屋一角抱头蹲下。震感持续了一会,便渐渐趋于平静。隔着木质拉门,能瞥见外面人影憧憧,有“咚咚咚”的脚步声经过。我估摸着可能就是一出小余震,但此时判断尚早,也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垂脸抱头蹲着……
“哗——”有木门被拉开的声音,我估计可能是旅店老板娘来安抚民心的,抬起头来刚想说没事,结果却是顾行止站在门口,日本房屋有点矮,他正微微低着头想要进来,但是因为看到我所以停住步子了。他幽黑的瞳孔正深深盯着我,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他盯出个洞来了,我还蹲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朝他小幅度的挥了挥手,大脑里下意识就闪过一句日文,我也给说出来了:
“あなたに会いたいから、来ましたよ。(我想你了,我来了)”
穿着和服的老板娘也正好途径这里,她也停下来,看到我开心地笑了,对顾行止语速极快地扒拉扒拉了一堆,其间我大概能听懂几个词的意思,但是完全组织不起来。顾行止听得微微颔首,他脸上竟然还带了点微妙的笑意。
等老板娘走了,他才走进来,长腿停在我跟前,递给我一只手:“好了,起来吧。”
我抽了抽鼻子,盼着他手臂站起身回望他,自我膨胀道:“哈哈哈哈哈哈,看见我是不是很惊喜啊?”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说:“很惊吓。”
我就知道!我淡定回复:“……好吧,反正能震惊到你就好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顾行止看起来挺愉快的,问我:“怎么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太危险了。”
我眨眨眼:“还是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啊,我想你了,所以我来了……”
我话还没说完,顾行止已经把我一把箍在他与墙之间,他握起我的手,十指与我交缠。我下意识想缩起脑袋,他大手已经兜住我后脑勺。与此同时,他的嘴唇也贴了过来,伴随着他灼热的鼻息,在我唇上辗转吮吸,这个来势汹汹的吻,让我脸上燥热,心里瞬间乱成一片,竟然忘了该怎么发挥技巧回吻他,只探出舌尖轻轻在他嘴唇舔了一下。他身子一顿,微微偏头停在我耳边小声喘息,良久,也用日语吐了一句“我也想你”。下一刻,他的吻更加深刻,我一只手被他紧紧扣着,一只手抵着他胸膛。我微眯起眼,感受着顾行止有力且温柔的吻,就像是夕阳里翻滚的潮水,挟着闪闪的美丽波光拍打海滩。那些久违的泛滥的情怀,被他的吻带动着,一下又一下的,席卷过我的全身。
第021章 小番外
我小的时候,母亲经常对我说:“你必须要狠得下心,必要时刻要学会舍弃和果决。”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清澈而镇定,眉头从不曾皱一下,放佛从来没经历过那些苦难一样。母亲姓谭,曾经是N市名贵谭家的二小姐,她就如同她对我说的话一样,肯狠下决心,毅然决然嫁给贫困潦倒的父亲,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这样闪光的名号与头衔,谭家因为她的一意孤行的举动已经与她疏远,而我和姐姐的出生,更是让彻底与谭家决裂的导火线。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时候我才七岁,父亲去世,家里实在是支撑不下去。母亲带着我和姐姐回去她家寻求救济,去之前的那晚,我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房间,反复摩挲一张收藏崭新的全家福,眼睑微垂,灯光把她秀美的侧脸染得柔和而美好。
我那时还想,我的外公外婆会不会因为见到自己的外孙外孙女而开心雀跃,我甚至还联想到照片上的那个年纪挺大的硬朗老人会笑的嘴上白胡子轻颤。
只可惜事实永远会给我巨大的失望,我走在母亲身后抵达谭家的时候——
我的外公拄着拐杖,狠狠得抽了我母亲后背好几下。
我的母亲一动不动站着被他打,神情阴郁,双眼通红,背脊却挺直如不弯的剑柄。
我姐姐已经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我咬牙上前一步,趴在我母亲身后想替她挡住那狠心的痛苦。
外公更加生气,凶神恶煞面容扭曲像是驱鬼的钟馗,举起拐杖就要凶狠得砸下来。
我当时年纪好,很害怕,心想,这一下大概是要了我的半条命,眼泪止不住开始不停往下掉。说是迟那时快,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及时架住了我外公的手,对我们吼:
“还不快滚!”
她语气尖锐,看过来的眼神却是温和如水,糅杂着同情可惜和愧疚。她有一双与我母亲一样的眼睛,黑得美丽而深刻。我知道,她是为我们好。
那天我也滚了,扶着我的母亲,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恨意。
像是一个刚从战场上逃亡下来的卑劣兵卒,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带着干涩的眼泪,独自吞咽下所有这个家庭所带给我的一切屈辱。它们很苦,可我也必须咽下。
那时候我还小,手无寸铁,而势力强大的谭家,里头随便一个人轻轻一哼就能让我的生命刮起狂风暴雨。
而这些人冷眼看着我离开的,都是我的家人,所谓家人。
从那时,我深知,这个骄傲的家族冷酷且无情。
他们不能容忍自己多年经营的清贵钻石表象上有一点瑕疵和卑微的存在。
我,我的姐姐,我的父亲,就是他们无法忍受的阴暗切割面。
他们一点都不欢迎我们。
后来,我的母亲因为那次心狠手辣的挨打,柔弱的身体一直不利爽,她从那之后也再也没去过谭家。
那天让我们滚的年轻女人后来偷偷来接济过我家好几次,我才知道那人是我的小姨,叫谭素清。其中有一次是初三中考前,她留下钱的同时留下一句话,我也一直忘不了——
“好孩子,想报复谭家吗?想报复的话,就先让自己强韧如不断的苇草,让谭家认可你,你才有机会,明白了吗?”
她也对我孱弱的母亲说:“谭雅清,照顾好你儿子,他很好,没长大成人之前你最好坚强的活着。”
自打那以后,我只有拼命努力,考上这个城市最好的高中以及大学,紧接着读研。
不肯轻易走出去,只是为了时刻可以关注到谭家发展的动态,他家上市公司每一天的股票走向状况都熟记得一清二楚。
而我没料到的是,自己这个决定却是相当错误的,我不知道的是,谭家也有人在时刻在关注着我的情况,并在暗处用尽一切手段扼杀掉我所有的理想和希望。第三十一次求职失败后,我脱掉了租来的西装,选择去一家酒吧借酒消愁,走在路上,头顶是炎炎灼日,一瞬间,真的很想落泪。
这些年,我一直笑脸示人,却鲜有真心。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和谐表情掩饰内心的不甘与悲凉,我以为粉饰太平能让我开心一点,可是,一点都没有。
夜半梦回,我惊醒之际清晰记得,梦里,谭家每个人都顶着一张狰狞的笑容,对我说,
看看你那德行,你看看你能做些什么,你这个谭家的小渣滓,渣滓!
而我那天在酒吧,却遇到了一个总是兴高采烈的女孩子。她扎着马尾辫,很漂亮,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大学生一样清爽干净,她趁着酒劲笑嘻嘻的调戏我,抢我手里的酒喝,我也对她笑,她一眼就辨识出来,你现在不开心呢,我惊讶。然后她跳上酒吧的舞台,给我唱了一首歌,说献给那个坐在吧台前面虽然笑起来很好看但是上看去一点都不开心的帅哥。我到现在都记得那首歌,孙燕姿的《第一天》。
“第一次告白,尴尬的我看,爱装得很哲学的你其实,很可爱,你说活在明天活在期待,不如活得今天很自在,我说我懂了会不会太快,未来第一天要展开,第一天我存在,第一次呼吸畅快,站在地上的脚踝,因为你而有真实感。”
活在明天活在期待,不如活得今天很自在。
我坐在台下,心里反复荡漾着这句歌词,本来烦闷的心情慢慢好转。直到她又跳到我面前,很专注地看着我眼睛对我说:“咳咳,帅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瑾,美玉之瑾。”
我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一颗心沉甸甸地都是久违的愉快。我想抱抱她,我想,我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她的脸在香槟色的灯光里闪烁着珠玉般的光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有些醉意,我心里这么对自己说,我可真想娶她啊。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我送她回家,一路上都在开心的聊天,我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说话完全没有卡壳的时候,她对我完全信任,时不时侧过头来对我笑的像个小孩子,快到她家的时候,她哈哈笑:“我要离开了,你以后可能就见不到我,除非你跟我交往。”说完她还威胁似的“哼哼”了两声。
然后,我当着她的面,就给我母亲打了个电话,时光把她曾经的棱角磨砺平和,现在的她,就像是大多安于现状的老人,她好像更在意我的爱情。等她一接起电话,我就告诉她,妈,我给你找到儿媳妇啦。这个干净的姑娘激动地睁大眼睛,紧接着,向前两步,紧紧抱住了我。
我想,我那时候的表情,一定是开心得像个傻子。
跟她交往的那些年,她每回一出现,我世界好像都亮了。那段时间真是我一生中最美好丰饶的日子,我真心的惊喜,还有欣喜,她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