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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她会痛苦流涕,但她醒了之后,丝毫也没有埋怨,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面对她的坦然,我忽然觉得很羞愧,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悄悄离开。
过了两周,我和朋友去酒店,我们在二楼雅座,忽然听到一楼大厅里有人弹钢琴,那琴声纯净而空灵,我忍不住想要看看能走出这样琴音的琴师长什么模样。
买了一束百合花,我走到她身边,白衣女子抬起头,眼睛茫然地望着我,瞳孔没有焦距,我一下子呆在当场。
脑子里一片空白,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将花递到她手中的。
听到她说:“谢谢你的花,我最喜欢百合!”
我没敢说半句,就转身离开了。
从那以后,每天我都会去那家酒店,点一杯饮料,或者随便什么,只为听她弹两首曲子。
她最喜欢谈那首《KISSTHERIAN》,我也最喜欢听,每当她的琴声想起,我仿佛都能够感受到漫天的细雨打在身上,琴声结束后,我仿佛看到满天亮晶晶的星斗。
那时候我常常会幻想,如果能够,我多想摘下两颗最亮的星星,用它们做她的眼睛。
三个月之后的一天,老二回家探亲,我约他去那家酒店,那时候我们关系还相当的密切,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心中最在意的女孩子指给他看。
谁知道那天我恰好临时有事,晚到了半小时,错过了她的两首曲子。我心急火燎赶到酒店时,正看到她搂着老二的脖子深深拥吻,整个酒店的人都为他们鼓掌。
我一下子懵了,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事后我问了酒店的服务生才知道,原来那天老二先到,坐在那里听到她的琴声之后,也买了百合花去送她,她伸手摸了老二的脸之后,就抱住老二吻了下去。
老二对她一见钟情,我实在没办法去告诉她,这三个月来每天听她弹琴,默默送她百合花的人是我,我只能看着她和老二开始热恋。
如果事情就此发展下去,或许我会默默祝福他们。但是老二休假结束之后,去执行一项对付恐怖分子的任务,任务中老二重伤成了植物人。
我不忍心告诉她老二出事了,只能冒充老二继续和她约会。三个月后的一天,她约我吃饭,然后喝了很多酒,最后她求我带她去酒店,她要我要了她。
我怎能拒绝我最珍爱的女孩子的这种邀请呢?除非我根本不是男人。
那一夜之后,我发誓我会一辈子把她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的。
但是第二天早上,她接到了老二打来的电话,在她把自己交给我的那天夜里,老二苏醒了。
当天下午她就失踪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老二后来了解到他沉睡那些日子我所做的,狠狠揍了我一顿,之后整整三年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直到你们结婚那天。”
………………
054 情圣竟然被同情了
这个故事不长,但是司徒百越却用了很长时间来叙述。
安然听着,心里也觉得沉甸甸的。
原本对于那个叫做天乐的女孩子她心里是充满了羡慕和妒忌的,但是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她却为她感到深深地心痛。
他们三个谁都没有错,要怪只能怪命运,造化弄人,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相遇,相爱,然后又错过。
“天乐一直都不知道那个送了她三个月百合花的人是你?”安然问。
“是的。”他点头。
“你为什么不解释?”安然瞪他一眼。
“我不忍心,我不想让她知道她爱错了人,也不想让她知道她恨错了人。”他深吸一口气答。
“那你哥哥呢?为什么你也不肯告诉他全部?”安然还是很迷惑。
“毕竟我对不起他,在他成为植物人的时候,我抢走了他最爱的女孩子。在天乐之前,他从没有恋爱过,不像我,一直都是个情圣。我不想让他人生中最美好的第一次变成一场可笑的错误。”司徒百越神情复杂道。
“你很爱你哥哥,也很爱天乐。”安然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冒出这么一句。
司徒百越简直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如果安然不是他的小嫂子,如果之前他没有无意占了她的便宜,这会儿他肯定会冲动地握着她的手大叫:“我总算找到组织了!”
但是现在,他只能克制住自己的这种冲动,生怕吓坏了她。
“我和他是双生子,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他就像我的一只手、一只脚、另一半心脏,或者另一个我。”他尽量放缓了语气说。
“是的,虽然我不能完全体会,但我想我明白,就像我和妹妹,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但是爱情,我还不能体会,因为我没有像你一样刻骨铭心的爱过,但是我想它应该不会比手足之情逊色的。”安然点点头。
“是的,有时候,它甚至超越了手足之情,它燃烧你的全部,让你为之疯狂,忘却所有。”司徒百越再度激动起来。
“希望你将来有机会再见到天乐,到时候你最好跟她解释清楚,我想以她的善良和乐观,她应该可以原谅你,并且她也不会因此而继续自责了。”安然淡淡一笑说。
此刻,她对他的气已经完全消了,剩下的只有对他的同情。
看出了眼前这个善良的丫头眼光中的含义,司徒百越忍不住自嘲起来,他这样一个大家公认的情圣,竟然还有被一个丫头片子同情的时候,这感觉令他简直想要暴走。
“很晚了,如果你不怕被我这个流氓非礼,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明早我送你去学校。”司徒百越忽然邪魅地一笑,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安然惊诧于这人变脸的速度,仿佛刚才那个讲述着深沉而伤痛的故事的人根本不是他。
“谢谢!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能够讲述这样故事的人,即便这只是他自己虚构的,我也相信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安然大方地一笑,径自朝客卧走去。
嘭地一声关门声响起,留下司徒百越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
055 建筑设计大赛
第二天,安然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齐修义在讲台上虽然只是粗略地扫了台下一眼,仍然感到心里阵阵刺痛。
他是个正常男人,很清楚一个男人面对像安然这样清香可口的女人会做些什么,尤其是那男人还喝了酒。
想到她在那个醉酒男人身下承欢,他就浑身别扭。
深呼吸,再深呼吸,他尽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融入讲课中。
下课,安然打开手机,就看到上面一条来自雇主的信息:下周军演,不能联系,冰箱里的食材该吃完了,记得自己买了加满,身体有任何问题,可随时咨询罗佳明,他的电话是138……XX安然看到这条信息,唇角不自觉开始上扬,丝毫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正默默注视着她的表情。
齐修义被她的笑感染,只觉得神情愉悦,只可惜那笑与他毫无关系,她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而他只是一个永远无法走进她内心的场外观众。
或许,能做个观众也是一种幸运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放松了沉重的心情,快步走到她身边。
“什么好事这么开心?说来分享一下。”他儒雅地笑着说。
“齐教授,昨天晚上多谢你送我,额,我们回,回家。”安然有些窘迫,她实在没办法解释她和司徒百越兄弟的关系。
“你还在兼职么?”齐修义看出了她的闪烁,变换了话题。
“是啊,我要努力赚钱,下学期打算接妹妹过来读高中了。”安然眼中闪出兴奋的光彩,每次提起安柔她就会开心。
“对了,最近全国各大地产公司提供赞助,准备搞一个建筑设计大赛,你有兴趣参加么?”
“哇唔!当然有,当然有!”安然高兴得差点儿蹦了起来。
“不过,我这样的大三学生有资格参加么?而且,这种比赛肯定是强手如林,就算是参加了,我肯定也是垫底的。”她跟着又沮丧起来。
“虽然盲目自信是不可取的,但是妄自菲薄更不可取。你是我的学生,对于你的才华和能力我十分了解,就算你不能夺冠,也绝对不会是垫底的,这一点,我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至于参赛资格,有我这个国际概念设计协会会员的推荐信,任何一个建筑设计大赛你都有资格参加。”齐修义目光炯炯直视着她说。
“哇塞!齐教授您太牛了!不行,我得好好巴结巴结您,坚决抱紧您的大腿不放。”安然表情夸张地叫道。
“你这丫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齐修义忍不住笑了,其实他更想做的是,伸出手指刮一下这淘气丫头的鼻子,但他扬起了手,却又收了回来。
“您没发现的地方还多着呢,嘿嘿!”安然不好意思笑着。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发现你的优缺点。”齐修义意味深长地说。
“嗯嗯,今后还请齐教授多多指教!”安然玩笑似地鞠了一躬。
“玩笑够了,现在跟你说说大赛的注意事项……”齐修义收起玩笑的表情,一本正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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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6 牛刀宰鸡?
齐修义和安然谈了好一阵子大赛的方向,以及设计中需要注意的细节问题。鉴于此次大赛设计主题是住宅小区,高中低档任选,所以他建议安然设计一个中档住宅小区。
“对于房地产开发公司来说,太低档的小区盈利少,这类小区一般都由国家出资补助,普通开发商很难拿到开发权;太高档的住宅小区,投资大,收益大,但是风险也相对大,如遇到经济危机,或者国家政策的变化,很可能收不回投资;相比较而言,中档住宅,是大多数家庭的首选。但是这类小区的居民对于房间的布局、采光度等都要求高,对于周边环境诸如小区内的绿化,配套健身设施,,医疗机构,幼儿园,等等都会有相应的要求,这也是开发商们最为头疼的事。正因为如此,设计师的重要性也就凸现出来了。所以,大多数赞助商在对设计稿投票时,会对于中档住宅设计更感兴趣。”齐修义大略分析着,安然对他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齐教授,以前一直以为您是博士生,应该更加偏重于纸上谈兵,没想到您对建筑的理解这么深刻,不仅仅只局限于建筑的艺术性,更注重它的实用性。”安然由衷赞叹道。
“说到底,建筑还是为人类服务的,艺术仅仅只是停留在观赏价值上,艺术性和实用性相结合,这样的设计才更有生命力。”齐修义说。
他讲话的时候,眼里散放出灼灼光华,那种充满了自信和知性魅力的光彩,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无与伦比,安然内心顿时对他充满崇敬与仰慕。
“齐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安然瞪大眼睛,很认真地说。
“嗯,这才像是我的学生。加油吧,我期待着你出色的表现。”齐修义淡淡笑了。
这样的笑容,令安然觉得美好到不敢亵渎,只能仰望。
“嗯,我会尽全力的。”安然握了握拳头,一副生动而自信的模样。
齐修义的心再度掀起涟漪,这样朝气蓬勃的女孩子,总是给人一种青春四溢的感觉,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