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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迁城将一脸窘迫的她扶起,依旧笑得满面春风,“那,陆太太是不是要赶我出去?”
她赶紧拍着胸脯煞有介事地解释:“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不过你进了女汤,你要姚娴和婆婆去哪儿泡啊?”
“这里是情侣温泉间,姚娴,自然在隔壁,太后在桑拿,还有问题么?”
她低垂着眉毛,现在,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他离开了……
可自己还光着身子,说不害羞,都是假的……
陆迁城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抚了抚她腰间的水珠,叹道:“不冷吗?”
莫以唯反射性地蹲下,将自己全部都没进水里,脸火热的温度让她感觉脸周边的水都凉了一层。她正要低下头去,他修长的手指便伸向自己的脸颊,温柔以拂,然后指尖点在她下巴,轻轻挑起。
她抬起头的瞬间,便感觉到了他俯下/身来的气息,在一片药香中显得清新而雅致。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颊边张扬,吻得轻缓而缠绵。
他的舌头很灵巧,一点一滴地占满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逗弄她最敏感的舌尖,引得她一阵阵地深吸和颤抖。
陆迁城的眼拉开一道晶亮的缝隙,纤长的睫羽下眸间浮上一层剔透的爱怜和深黯。
看着面前双眼紧闭,唇瓣也在微微抖动的人,一丝不可思议的欲/望在心底蔓延开,直到不可遏制地膨胀成宏大的占有欲和满足感。他倏地将她捞出水面,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越吻越深。
这样简单的她,几乎在自己的眼底一点一点地成长起来,如今,怎么会长成一株在自己心底根深蒂固的罂粟?暗淡了周围所有的风景,只有她还鲜活得迷人。
但唯一让他不安的是,即使这样紧紧抱着她,吻着她,抚摸她,还是觉得她像无法触及的泡沫,随时随地都会破灭消失成飘摇不定的空气。
她本有些抵抗,因为胃里还是翻腾的感觉,喉口也像关不住的门时时配合着胃做反呕动作。但她隐约能感觉得出,他抱着自己的手,有些轻微,仅是轻微的颤抖,和稳重淡然的他,有些隐约的不同……
于是莫以唯强硬地抑下难受,让自己尽量配合他的索取。甚至努力地去回应,学习,出自本能地做出他最喜欢的反应。
陆迁城抓过一旁的白色围袍,细致地围在她背上,抱起来直接走向屋子里的大床。
他撑在她身子的上方,细细地看她的表情,帮她撩了撩鬓发,轻笑,“我的唯唯,越来越称我的心了,表情极好。”他不得不承认,躺在自己身/下的懵懂安静的她,很强烈地撩拨了他的心弦。
莫以唯有些迷糊,更多的是惊讶与欣悦,他刚刚第一次这么喊她……平时都是喊她全名,就算再情动他也从未那么亲昵地喊过她……她眨眨眼,“什么表情?我也没有刻意做什么表情……”
他探□去轻咬她的脖颈,“这样多好,本能地契合我的所有喜好,来。”将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倚在高高的棉枕上,他再凑过去,吻着她鼻尖,“开始了……”
她的“嗯”尚未从嘴里说出,他便紧紧贴住她的身子,环着她吻下去,深切而急迫。
莫以唯皱着眉,想压下不断涌上来的反酸感觉。但就在他的手沿着自己的腿触向最敏感的一处,开始缓缓深入时,她一个刺激之下,实在忍不住地推开他倒在床沿,干呕起来。
陆迁城紧张地靠过去,看了看满脸通红眼底泛着血丝的模样,眉一蹙,便下床拿了衣服,握住她的肩拉起来,一脸严肃道:“去医院。”
她一紧张,眶里蓄积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不不,我不去,我没事!就是胃不好,现在去医院婆婆会担心的,等婆婆走以后我自己去就行了!”看他还是肃然的表情,她只好讨好道:“我不想让婆婆在过生日的时候不开心啊,我都很久没去看她了,她难得来一次,就让她好好玩嘛。”
实在拧不过顽固的莫以唯,因为刚刚那个小意外,他只好支着胳膊躺在她旁边,看着她一动不动地休息,所有的情趣和欲望,也只能狠狠沉淀下去。
“如果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别硬撑。”不过她也只是反胃,没有胃痛,似乎也不太严重。
莫以唯捏着被角,掩过自己的下半张脸,张着晶亮的大眼睛看着头顶上那张帅气俊朗的面容,一时心花怒放,便脸皮极厚地要求道:“给我讲讲故事吧,哄我睡觉?”
他旋了旋目光,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叹了口气,说:“今天,太后说我的坏话,别当真。”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小气,但是她说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她的话,听一半就好。”
莫以唯不依不挠地靠他近了些,“听哪一半?是听你小气的那一半,还是听你在意她不去你的家长会的那一半?”
陆迁城转过身去,声音低沉。“快睡觉。”
她爬到他的身上,揪住他胸前的衣袍,“不说我睡不着,哪有人这样的,吊起了我胃口又戛然而止,不跟你玩了。”
他将被她弄乱的被子扯上来些,盖在她小小的背上。“我没有生她的气,只是烦恼一直以来都在烦恼的事。”
那么小,就有烦恼的事了么?莫以唯抿了抿嘴,“烦恼什么?”
“当时她已经和我父亲离婚了,她答应我,一定会说服父亲出席我的家长会。我对父亲的印象,一直保留在严肃,淡漠,和尊贵里,所以不敢奢求他能来,但因为太后的许诺,我便期待了很久,甚至满心欢喜地相信,他一定会来,结果始终是空想一番,太后也来迟到了,我还小,所以只是很不理解,为什么他连儿子的家长会都不肯来,是不是厌恶我?”
她看着陆迁城极为平淡地叙述,竟有些心疼,于是爬得更近了点,“父亲不可能会厌恶儿子的,他不去一定有理由,要这么相信才可以……”
陆迁城抚着她落在自己胸前的发丝,“是有理由,那天,他有个女儿出生了,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私生女。”
莫以唯眼睛睁得极大,似乎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而且从他口里听到这样的事,不由得眼眶一红。那么优雅无暇的他,也有这样的往事么……
“后来呢?”
他看她的目光深刻了些,“那女人为了我父亲背弃了自己的家庭,但因为这件丑闻,我父亲的公司股票一落千丈,她站出来澄清自己和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然后带着女儿消失了。太后一直很关注那女人的去向,但过了几年,有她的音讯时,才知道她已经死了,她的女儿被送进了孤儿院,我就见过她一面,她眼角有个红色的泪痣,虽然小,却生得标致动人。”
莫以唯捂住嘴,“金蝉?!她是你妹妹?”
“嗯,父亲死前让我找到她,弥补对她的亏欠,所以我和她,仅此而已。”
她看着他淡然的表情,心里有股不安和愧疚,在捣毁她自认为坚固的心理防线。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骗局和无奈的路线。正走向一个未知而注定苍凉的结局……
莫以唯静静地在心里念道:金蝉……你替代了蝉蝉的位置,成了尊贵无比的陆家遗失的小千金,但你爱着的男人,却因此不可能喜欢你,你该如何是好?
突然,隔壁那边传来姚娴极为响亮的声音:“喂!你弄痛我了!你轻点!”
她一个激灵,才想起还有这一出!他们在干什么?
姚娴和秋呆在一个房间!会不会出事?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被这个花心大萝卜吃干抹净。
24
24、chapter。23 。。。
莫以唯猛地坐直身子,“不可以!笨姚娴!”她胡乱地爬起来,随手抓了一旁的围袍爬下床去,打开门便往隔壁房间冲过去。陆迁城看着她跑开,挑起眉,听着从墙壁那边不断传来的引人遐想的声音,只觉得好笑。
莫以唯一边大喊着“stop!”一边飞一般冲到隔壁房间,本以为极有可能出现什么春光旖旎的场面,谁知眼前的一幕让她有瞬间不知道旋在半空的脚该往前还是往后。
姚娴趴在床上,扭着胳膊对自己的腰指指点点,“这里这里,对对,轻点啊你!”
秋一脸慵懒地倚在她身侧,一只手游走在姚娴的背上,时不时地揉捏顶压,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别有风味的笑意。
他们听见声音后便双双抬起来头,朝怔忪的莫以唯看过去,皆摆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姚娴翻了个身,坐起来,好奇地问:“怎么了?”
秋的笑意更深,他似乎稍微猜出了些她那窘迫的表情下面的小心思,于是很自然地点了点姚娴的头,细嗔道:“看你,让你轻点叫,非要把所有人都喊来看我们在做什么么?”
莫以唯挠着头,一时语噎,“我还以为姚娴出了什么事,所以……”她注意到秋得意的神色,心下一横,跑过去抓起姚娴的手建议:“今晚我和姚娴睡吧,我和她好久没有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了,你过去和陆迁城呆一晚上,好不好?”
只有把他们隔开她才放心!
秋深蓝色的眸里划过一抹异亮,意味深长地瞄了瞄姚娴后,表情比刚刚更为狡黠。他慢悠悠地扯过一个软绵绵的枕头,“这倒称了我的心意,不要后悔哦,陆太太。”说着便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松垮的衬衫顺着纤细的腰肢滑动,风从袖口撩过,仿佛翻腾起来的蝶般摇摇欲坠。“好久没见到城城了,好怀念他身上迷人的小香味。”
姚娴忽地大吼一声:“慢着!”然后迅速跑过去拦住佯装狐疑的秋,“你今晚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莫以唯刚要问为什么姚娴便一个箭步奔过来挤眉弄眼道:“你傻啊,他是同性恋,你不怕他和你老公睡一晚上会出意外啊?万一他把你家那位给染指了我可负不了责。”
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莫以唯看着狡猾的秋朝她亮出洁白的牙齿,开始犹豫要不要把他不是gay的事实告诉姚娴。从良心上来说,秋对姚娴也算好之又好,如果他真的能夺得姚娴的芳心,自己这么插一脚也许就酿成大错了……
也罢,先过了今晚再说吧……姚娴这个粗线条,别一个不小心被吃了都还帮人家洗内裤。
秋无赖般重新倒到大床上,“你们到底怎么决定的?要不……三个一起睡?”
姚娴笑着同意,“一起睡怕什么,反正大家都是姐妹。”
莫以唯正苦恼,想了好久,猛地瞟过桌上精致包装的扑克牌,灵光一现,冒出了个自以为最有建树的决定:“咱们通宵打牌吧!”
接着,十五分钟后,今晚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帮派和战况和莫以唯一开始料想得有些出入,比如,他们应陆太后的要求把战场移动至陆迁城的房间,目的便是让对向来不沾赌的陆迁城也不能睡觉。又比如,她本以为会和姚娴一队,与秋,婆婆形成三国鼎立的局面,谁知姚娴一听她的分队建议后立马跳槽去了秋的大军,原因便是嫌弃莫以唯烂到掉渣的牌技和不敢恭维的运气。再比如……她以为对于赌博有深刻欲望的婆婆是不会对斗地主之类的小游戏有涉猎的,谁知……她的牌技简直好得令人发指……
陆太后捧着脸笑得好不开心,眯着的眼散发着无比畅快的涟漪,“先说好啊,既然冠以赌博的名,就必须对得起这个词背后所隐含的意义,乖乖掏钱吧贫民们!哈哈哈……”
秋将下巴垫在姚娴的肩上,终于忍不住笑出来,“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真理就是真理,你说对不对?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