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僵硬着眼神,看向许小坏:“然后呢?”
许小坏接着笑,弹了一下精致的指甲:“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你再怎么掩饰情绪,你的眼睛还是会告诉你不喜欢的那个人一个秘密。”
我警惕的看着许小坏:“我有告诉你什么秘密吗?”
“我说没有,你会信吗?”许小坏低下头,笑着整理涂满指甲油的指甲。
我离开的时候,小诺下楼送我,表情落落寡欢,我奇怪的看着小诺:“你怎么了?”
小诺幽幽的叹了口气:“羡慕呗。”
“你羡慕什么?羡慕我失业?”我看着小诺有些想笑。
小诺扁扁嘴:“羡慕夭夭能有失落感呗,我也好想有失落感。”
我看着小诺,没有说话,小诺吊儿郎当的笑:“有了失落感,多少都跟爱情有点儿关系吧,自己少了点儿什么,其实都给了对方。”
菊花台
我去面试,面试的主管跟许小坏有得一拼,对自己的手指甲有着极其呵护的嗜好。
“以前做过文案吗?”干练的主管的睫毛非常纤细,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用睫毛膏刷出来的。
我小心的点下头:“做过的。”
“你擅长哪个方面?”主管无意识的弹了下指甲,声音纤细的象次声,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听见了。
我更加小心的犹豫着:“都差不多吧?”
主管抬头看我一眼:“什么叫差不多?到底差多少?差50米也是差,差1米也是差!”
主管的声音让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我竟然说:“还差,差不少。”
“你们这些人啊,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水平说的这个也高,那个也高,这不就说实话了?”
从公司人事部出来,我竟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把自己填写的工作表格撕扯成碎片,丢到旁边的垃圾桶中,有时候工作,也是一种缘分,碰不上的时候,就像爱情一样。
大厦的旋转门,我低着头随着旋转门转了出去,温暖的阳光刷着我的眼睛,我闭了闭眼睛,听见后面有人叫我,转头,看见有人从旋转门转出来,是木羽,木羽穿着浅色的衬衫,胸前挂着工作牌,'奇+书+网'木羽的眼镜被阳光反射的光线盖住了,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你来这边,有事儿吗?”木羽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
我犹豫了一下,摇头:“过来找一个朋友。”
木羽看着我,没有移开眼神,我尴尬的别开眼神:“你在这里上班?”
木羽突然笑了:“还好,你现在看见我,至少不会仓皇失措的光知道跑,你的胆量我是知道的。”
我嗤笑:“我干吗要跑?”
木羽挑着嘴角接着笑:“挺好的。”
我转身往台阶下面,木羽跟上我,在我前面站住:“等一下。”
我冷淡的看着木羽:“又怎么了?”
“木易说,小诺可能要搬家了。”木羽转脸看向别处:“真的?”
我有些发愣,小诺好像没有跟我说过要搬家的事情,木羽从口袋中摸出烟,在手里转着,舔了一下嘴唇,笑:“不用这么绝吧?”
“我不知道。”我别开眼神绕过木羽。
我听见木羽的声音:“十八。”
我没有回头,木羽说:“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做过让你感动过的事情?”
大厦前面的人行横道,有人抢行,司机慌乱的从车上下来,和停车场的保安一起扶起有些站不起来的女孩子。
“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做过让你感动的事儿?”木羽重复了一遍。
我听见刺耳的刹车声音,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我前面,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是许小坏,许小坏胳膊拄着车窗,纤细的手指把墨镜往鼻梁下面一拉,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歪了歪嘴角,笑了。
“上车。”许小坏看着我笑:“相逢不如偶遇,我刚好找你。”
我心虚的看着许小坏:“你找我干什么?”
“想喝酒了,小诺说你今天有面试。”许小坏发动车子,看看大厦门口,笑得很奸诈:“我还真是有点儿好奇,十八,你说你当初要是跟了木羽……”
我冷着脸看许小坏:“你什么意思?”
许小坏打开音乐,笑得很妩媚:“只是好奇,不知道你们会发生什么,我觉得,好奇的不止我一个,比如小诺啊夭夭啊阿瑟啊方小刀啊,或者左手……”
我敏感的扣上安全带:“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许小坏随着音乐哼着歌儿:“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说,小河沟里面翻船这句话吗?”
许小坏停顿了一下:“就是因为好多人都没把小河沟当回事儿。”
“你不会是怕我吧?”许小坏把我眼前的啤酒杯子倒满,诡异的笑笑:“我就请你喝个酒,你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吗?”
我没想到许小坏会请我喝酒,而且只请我一个,这让我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忐忑,还有点儿不安。餐厅里,客人稀稀落落的。
许小坏喝了一大口啤酒,舒服的深呼吸:“闷死了。”
“有什么可闷的。”我没好气的瞪着许小坏:“找夭夭好了,你俩逛街都能把店家逛得没脾气了。”
许小坏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盯着我:“木羽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喝了一口啤酒,许小坏眨巴着眼睛看我,我嗤笑:“他说,他有没有做过让我感动过的事情。”
许小坏收回眼神,泯着有着珠光唇彩的嘴唇:“那他,有没有让你感动过的瞬间呢?”
我盯着许小坏的眼神:“我说没有,你信吗?”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产生爱情之前的互动有很多,首先得让对方感动,因为感动是心软的前提,心软是爱情的前提,而爱情是两个人可以展开纠缠的前提。对于木羽,我只敢也只能用想起这个词语,我问我自己,如果我说没有我自己会不会相信呢?在我半条命都没有了那个瞬间,我收到木羽的短信,木羽说:“至少你得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原来感动不过就是这么几个字而已,有时候想想挺廉价的,一条信息,全球通是一毛钱,神州行是一毛五分钱,动感地带包月卡20元附送300条信息,小灵通更便宜,才八分钱,去物美超市买东西,所有不成毛的零头统统抹掉不算。
许小坏敲敲桌子:“喝酒啊,你发什么愣啊你?”
“你,怎么突然想请我喝酒?”我跟许小坏碰了一下酒杯,看着许小坏笑得象狐狸一样的表情。
许小坏舔舔嘴唇,笑得很诡异:“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了?”
我点头:“没错。”
“那你想起什么了?”许小坏眯着眼睛看我。
我笑:“黄蜂尾上针,最毒女人心。”
「三更归梦 漏断人初」
红美丽
其实我挺恨许小坏的,恨得有些嫉妒,凭什么她可以爱的那么无所顾忌?
那天,我和许小坏都喝了很多酒,酒虽然喝得多,但是喝得并不畅快,因为每次看到许小坏,我都不能不想起左手。
许小坏歪歪斜斜的晃着手里的酒杯,吃吃的笑:“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人的眼睛吧?”
我恩了一声,许小坏朝我嘟起嘴,狡黠的笑着:“要是喜欢一个人,他的眼睛就会在看你的时候,在心里不停的说我是喜欢你的喜欢你的,你看不出来吗?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我接着恩了一声,许小坏用纤细的指尖儿,在我的手背上来来回回的划着:“十八,我的眼睛看左手的时候,心里就一直这么想着,想着想着我就会很难过,直到左手和小诺他们去广州前的那天晚上……”
我被啤酒呛了一下,许小坏的指尖很漂亮,我想起之前写江南的一首诗“绿水江南软琴瑟,纤指丝竹粘过客”,不知道那些粘住过客的指尖是不是都如许小坏一样的漂亮,让人心悸。
“直到那天晚上,我看见了左手手臂内侧的刺青,我才知道我有多难过……”许小坏的眼神直直的看向我,我的手一颤,啤酒杯差点儿滑落,我把头低下,低低的。
许小坏吃吃的笑,声音温柔的象毒药:“十八,你怎么了?你脸怎么了?”
我吃力的攥着酒杯,低声说:“可能是,喝多了。”
“乌拉拉嘿,乌拉拉嘿……”
我把许小坏拖进出租车,送她回家,许小坏一路上就一直这么哼着,出租车司机不停的从后视镜中看着许小坏,非常小心问我:“挺好的一姑娘,出什么事儿了?”
我还没等说话,许小坏就对着出租车司机开始甜美的笑着:“乌拉拉嘿,乌拉拉拉拉嘿,关你屁事啊?”
“不好意思,她喝多了。”我也有些尴尬。
司机哭笑不得:“得,这话算我白说。”
凌晨1点多,我看看手表,房门钥匙唏哩哗啦响了一通,我扶着许小坏进了房间,我刚要开灯,许小坏突然用力把我推向厚重的防盗门,防盗门上猫眼凸起的地方,撞疼了我的后背。
黑暗中,我恼火的想推开许小坏:“你耍什么酒疯??让开!!”
许小坏喘息着,再次用力把我推向防盗门,怪异的笑:“你会比我更聪明吗?会不会?”
“大半夜了,别闹。”我耐着性子放低声音。
毫无预警的,许小坏突然吻住我的嘴唇,一种柔软的,细腻的,甚至有些心慌的感觉,我猛的推开许小坏,许小坏开始笑:“左手亲过我的,我亲过你了,是不是等于左手也亲过你了??”
我用手背擦拭着嘴唇,恨恨的瞪着许小坏:“你疯了??”
我拉开防盗门,走廊的灯光透进来,许小坏面色绯红,我踏出房门,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回头,看见许小坏倒在地板上,她真的醉了。
我犹豫了一下,返回,拽起许小坏踉踉跄跄的进了卧室,把许小坏丢到床上,许小坏梦呓的侧侧身,手臂滑过身边的床,嘟念着:“左手,那天,就睡这儿……”
窗外,渗进来淡淡的小区灯光,打在床沿上,许小坏线条优美的身体,一半在黯淡的灯光中,一半在黑暗中。
我呆呆的看着许小坏身边空出来的地方,床单的颜色很好看,料子很有质感,象磨砂过的玻璃窗花,我艰难的慢慢俯下身,其实我真的很想用手去摩挲那块带有质感的床单,感受那种粗糙的象艺术一样的回忆,会带着某个人曾经的身体味道吗?
我俯下的身体,感觉到了酸疼,我失落的站起身体,转身出去,在客厅里来回的走着,茶几上放着一盒火柴,就是婚礼上用来点喜烟的那种火柴。我抽出一根火柴,点燃,火苗刺眼的晃动,我闻到了磷的味道。
我一直都认为,我们的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往事,其实就是磷的味道,都成灰烬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会碰到易名,那个我们一起读大学的同专业同系别老乡,那个我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城市,就一次都没坐上过回家的火车,那个大学伊始我曾经偷偷暗恋过的男孩。
“好久不见。”易名有些局促的交叉着手指头,靠着咖啡厅的椅子。
我笑:“真的好久不见了,日本好吗?”
易名摇摇头,笑:“差不多吧,待久了,哪儿都差不多。”
我点头:“恩,没错儿,就像北京,大家都说北京环境差,干燥的要死,可是在北京工作的人数一直都不见少,估计也是大家都待久了的缘故。”
易名低下头:“这几年,大家都发生了好多事情,十八……”
我喝了一口咖啡,抬头看易名:“恩?”
“我妈妈,我妈妈过世了……”易名用手松了松领带。
我有些无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选择暂时的沉默。
易名转脸看咖啡厅外面,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