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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我满脸黑线,“这个……还是改天再进行吧,我今天无论如何都怕你那只手,光看着就浑身寒毛乍起……”
寒斌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终于放弃在今天对我进行“劳动改造”。
“好吧好吧,原谅你一次,反正时间还长着呢。”他口气里有并不轻松的调侃,可见恋爱的道路任重而道远,他心里也可劲儿的打鼓。
“这样吧。我挽着你好了。我以前经常挽着妈妈走路,应该不太敏感。”
我热情的挑选了“恋人身体语言之二”——挽手臂这项我比较擅长的,抓着寒斌的手臂就依了上去,然后……
我奇怪的发现寒斌的手臂一直呈现“L ”型标准的角度和位置,而且僵硬如铁柱焊接如钢筋完全不会上下左右摇摆……
这个……
“我放弃。”我放下吊住他的手臂,寒斌立刻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啊?”不放过这个机会的我开始给他上课,“我不过挽着你罢了,干嘛又跟石化似的,这次可不是我的错啊。”
寒斌的脸都快垂到泥土中去了。“我自打十岁以上就没被任何人挽过也没挽过任何人。你这么突然袭击……我不由自主就很紧张……”
“看吧看吧,你也需要训练吧……”
“嗯……下次注意……”
“另外,每天做引体向上二十个。手臂太细了,手感不好。”
“嗯……做引体向上二十个……”他很诚恳的虚心接受批评。
“……”
“等等……”
“我跟你还没完呢,什么时候改你训我了……”
第四章
相恋无望别亦难(1 )
一道温柔的目光柔软地抚摸着我的背,我几乎能够听见秒针喀喀移动的声音,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但是我硬挺着,一动都没有动。我想一分钟过去了,他真的毕业了。
然后他说,姐,你现在永远是我的姐了。
虽然跟寒斌的“操场之行”充满了坎坷,但是心中却被这种清涩的恋情逗弄得甜蜜变成泡泡往天上翻。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我看我是彻底的充分的验证了这一点:其特征表现就是走在路上会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吓得周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加速离开……
这不,操场之行回来,寒斌坚持还要上通宵教室补回时间,于是我这个“祸害”开始遗患人间。寒斌这个决策真是错误啊,一路上光傻笑就吓死了一堆人的……一堆脑细胞……
这样的夜晚还要吓人就比较没公德心了,于是我只好埋着头一通狂走。对心肌梗塞者见死不救,对突发晕厥者视而不见,对惊吓尖叫声徨若未闻。就这样,我安全的“行驶”到女生楼下“安全岛”。
(小楼:你确定刚才的突发事件都与你无关吗?)
只是,没想到“安全岛”并不安全——像是被强光刺激,我看见了史星遥。
史星遥背着书包坐在大门旁边的羽毛球台柱旁边,像一个孩子一样仰望着天空。
心脏漏拍了一下,我刚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旁边快速走过,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向我这边,还冲我挥了挥手。
好……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史星遥,又在等人啊?”我也故作轻松的冲他挥挥手。
他笑了一下。
“我在等你啊。”他露出那种完全无心计的笑容来,腿长长的垂过地面。
胸口的某个地方立刻就像被打了一拳似的难受起来,我意识到长久的逃避后居然某些感觉还在——那是再多的甜蜜都无法掩盖的回忆。
我和他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单对单的说过话了。
看着我的脸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怎么,看见我就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我不是那么像恐怖分子吧。”
我不禁莞尔:“喂喂,你有点自觉性好不好?像你这么一个大帅哥堵在门口说等我,很容易受宠若惊成急性心衰的,我是凡人好不好。”
他眼眸深处荡漾出一片笑意:“怎么?现在承认我是大帅哥了?不是一直叫我‘便便’吗?什么时候你的审美情趣改变了?”
看似调侃的一通话堵的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提提书包说:“这不是人民群众高呼口号强烈申请的嘛。冒天下之大不韪干太多了可是要遭天遣的。”末了我颇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其实便便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真的。”
坐在那里的史星遥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吓得我这娇小玲珑一个踉跄。我抚着胸口说:“大哥,下次吓人之前先通报一声,小女子我没几个胆子用来糟蹋的……”
“若要说吓人谁比得过你啊——”史星遥故意拉长了声音造势,“今天的戏码不错啊,给全系熟人一个惊喜,连我都佩服你的创意无限啊。”
我听着史星遥的意思像是话中有话,但他脸上是太自然的表情,我不好说什么,于是就随便叫起了撞天屈:“什么呀……今天我们早早的就去教室学习了,因为吃饭才离开的,谁知道今天上美术欣赏课正好用这个教室啊,要不是身家财产都在里面,说什么也不去丢这个人!”我忿忿不平的这样说。
看我这么“充满生机”的抱怨着,史星遥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来。然后他定定的看住我,用一种再认真不过的声音道:“但是我看你们俩挺适合的,真的。”
这句话如果由别人说,或调侃或玩笑或认真或严肃我都不会吃惊,应对或调侃或玩笑或认真或严肃我自对答如流。但是他说出来的我不会接,我不知道该怎样接。这话头留在了那里,我茫然的保持了沉默。
大概看出我脸上的惊慌和排斥,他又露出大大的笑脸来:“干吗啊,又是一脸斗争像,跟我深仇大恨啊。难得我说句像样的话,掌声就不必了,好歹说声谢谢啊。” 》_《
“谢谢啊,可爱的便便!”我装一副小女生的手捧桃心星星眼做可爱状。
史星遥不禁又大笑起来,行人无不侧目。但他仿佛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喘成一团。
“嘿!我说杨羽……”
他喘息的笑着。
“我们还是这样好了……”
“当一辈子的冤家……”
心脏又漏拍了一下,我尽量忽略言情小说里常用的“冤家”的含义,尽量去理解史星遥那不为常人理解的用词习惯:“冤家,你是——还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跟我抬杠中去?”
“是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黑夜里像两颗星星,“就像最初一样,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一辈子都这样好了。”
“……”
相恋无望别亦难(2 )
看着史星遥那看似无意的目光我说不出话来——我从来不给人一辈子的承诺,包括寒斌。对于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我无法给别人。
“不要,人家还要当淑女呢。”我装一副小女生的天真烂漫楚楚动人作欲拒还迎状。
眼看着史星遥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我免去了对他的“酷刑”:“好啦好啦,你要是不怕丢人现眼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总之你这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还是可嘉的,应该得到奖励。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玩下去吧。”
于是——
号角长鸣,战争又起。路人经过时无不撇嘴:什么跟什么嘛,吵得跟世界大战爆发似的。那么高的男生也好欺负那么娇小的女生……还有,那么娇小的女生也好那么三八的跟男生掐架……
不过这些目光啊心态啊我都彻底忽略了,甚至连那些更为久远的情感和眼泪也都彻底忽略了。这一刻我挥洒着青春的冲动,感觉现实与记忆锲合的是那么自然。我还记得某个明媚的夏日里,我摇着破抹布走向他,神采飞扬唾沫横飞的取得了一连胜。而他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和眼中的惊诧沮丧形成了鲜明的永久不灭的对比,在那个无垢的青春里肆虐着张扬,无限个性与魅力。
等我洗漱完爬上床的时候还处于兴奋当中,久违的轻松包围着我,像一片羽毛的海洋一般柔软舒服。室友们说什么我都微笑着说“好”,以至于无意中签下不平等条约若干仍不自觉,依然面带桃花冲天花板做向日葵状……
唉,清政府都不若我这般输的不明不白……
手机发出嘀嘀的短信声。有人给我发了一条音频短信。
我拿起来看了一下,是史星遥发的。
心跳又有点快。不过想到今天那个自然而和谐的气氛我又宽下心来。跟史星遥这种人相处,想太多的话绝对是杞人忧天——我在无数次的对仗中总结出这个真理。于是我随意的点开了那条音频。
“来来,我是一个芒果,果果果果果果……”
果然,是前段时间非常流行的《河东狮吼》里的爆笑音乐,由史星遥同学“添油加醋”以后更是充满了天才般的喜剧效果——能唱这么难听真的很需要勇气啊,我一边狂笑一边考虑明天要不要给他颁一块“格莱美最难听男歌手”奖……
只是音频已经成型,他无视我的恶毒想法继续唱着,继续将无厘头发扬光大。
“来来,我是一只香蕉,蕉蕉蕉蕉蕉蕉……”
“来来,我是一个菠萝,萝萝萝萝萝萝……”
“来来,我是一个荔枝,枝枝枝枝枝枝……”
如同预料当中的,他唱到了电影里的最后一句,电影里才子佳人两两对望着,狂意过后柔情蜜意如星辰陨落——
“来来我是一个榴莲——”
史星遥也在这样唱着,渐缓,渐弱,渐——
“貌美似花容颜——”
低沉。婉转。
然后是清晰的男声。
“我最爱的人,祝你幸福。”
就这样。
毫无防备的。
眼泪唰的滑落面颊。
那是我对史星遥最后的、清晰的记忆。之后我们谁也没有提那条短信的事情。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彼此维系着那个承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就像我们之间从未改变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越刻意的行为事后往往记忆越模糊,就像你永远不会记住一条曲线的起点和终点哪怕它的过程再完美。后来,我们终于都毕业了,从不吝啬眼泪的我趴在一堆酒瓶子中间哭成泪人,他走过来,还是承诺里轻松的笑容和调侃的语气,他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甚至连承诺本身也不记得了,我说“如果……”
那一瞬间他屏住呼吸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明明是夏天却仿佛有雪花冰晶碎裂的声音。
“如果……”
时间定格在那一刻没有了下文。
就像我们回不去童年一样故事在光阴里变成传说。
“如果”的故事,早在许多年前的那个梦中结束了。
梦里面他的笑容,灿若夏花。
相恋无望别亦难(3 )
话说某日,我和寒斌晚餐归来,急冲冲的就往教室跑——最近都是这样,对于视时间如生命的人来说,浪费一分一秒都是日后悔恨的缘由。对考研的人来说时间无疑于生命,我虽然不考研,但为了当一个质量出众的“陪读夫人”,也提前过上了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唉,现在他考研,有我“如花美眷”来“红袖添香”,不知他日我考研时,有谁陪伴身边熬过漫漫长夜啊……
说笑着,转过教学楼的一个拐角,差点撞上迎面跑来的小瑞。
彼此都有点惊讶。
他好像刚刚从球场下来,尽管是很冷的冬天,脸上依然满是亮晶晶的汗水,柔软的头发在额头上贴成一缕一缕的,竟有些秀气的感觉。我噗呲一声笑出来:“嘿嘿!哪儿跑来的野猪,横冲直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