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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那人碗里堆出一层小山之时,一双筷子阻挡了他的动作。
“师兄今日再不走,我便动手亲自送你们下山。”
“那你应了我昨日的邀请罢。”
苏芳放下碗,冷声道,
“我说了不会去。”
“可我答应六王爷要带师门的人去了…”
“那是你的事!”
慕矽丞眯眼一笑,快手避过他的筷子硬是将那块百花糕塞在他碗里。
“好,我不为难你,咱们公平点。像以前那样决定,谁赢了谁说了算!”
说完也不顾苏芳答没答应直接疾出左手挡开他右前臂,另一手抬掌就要打,苏芳眼一冷,侧身后仰利落的避开了那一击,起身时双手交叠一面单擒慕矽丞右手,右手成刃迅猛劈开他护在脸前的挡势,掌心侧翻眼看着就要打到却被他面容忽然紧近而乱了动作。苏芳心知先机已失,负气之下脚步移位,正欲点地起身又被慕矽丞一脚踏中阻了步法,瞬时还扣紧他的左手腕笑道,
“师弟,你怎么忘了不能动脚的?”
苏芳挑腿踹开他的脚两手不忘复折重攻,同冷言道,
“你怎么还是这么霸道!我有答应过你?”
“不答应也动手了,这次试试赢我一次。”
说罢抽单手飞速画圈拦下他的动作,未及一半竟顺下逆上先势落掌,如此熟悉的一招,二人皆心知唯一能避过且得胜的途径。苏芳气得咬牙,此刻却硬是不肯将头扣向他怀里。他心一横干脆向后闪身靠轻功躲了去,正欲反击却听身旁一人喊道,
“我跟你去!”
苏芳瞬间愣住,慕矽丞的手随即落至他面颊,那一刻强行收力,原本的耳光变成了柔抚,同时轻叹道,
“我不介意你犯规,不过师弟…你还是输了。”
苏芳错愕的回过神摸了下被他触碰的地方,侧过头却是望着方才说话那人。凤笑阳心里满是忧伤和无奈,眼神却未予回避。
方才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的过去不仅没有自己,他甚至连一点了解都没有,慕矽丞只是作为一个导航让他看清楚这一点,有很多事一时理不清头绪,便不能任意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他和苏芳之间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距离。
“你刚说什么?”
苏芳下意识的开始揉手腕,完全无视了自己方才输掉的事。凤笑阳定定的望着他,重复了一遍,
“师父,你不去就让我跟师伯下山吧。”
哌的一声,左脸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凤笑阳没料到苏芳会直接这般反映,还未回过头竟听他命道,
“为师不许你去!”
冬日晨曦里难得的淡暖柔光透过窗门铺撒出一层浅黄,如此婉和的景境中却充斥着一股冰冷的怒焰,凤笑阳本也气闷,被打过之后又听他这般蛮横的话一时也气得顶嘴道,
“那师父想我怎么样!”
苏芳气得话都懒得讲,直接抬手又要打却被慕矽丞拦下动作,笑劝道,
“芳儿你方才输了,既然自己不愿意去,我勉为其难带他走本也无妨,何必动怒。”
说完抬眼瞥了凤笑阳一眼,道,
“虽然这师侄是顽劣了点,交给师兄你也自当放心,这段期间替你管教绝不会手软…咳!玩笑玩笑,他自己也说同我去了,你就…”
他话未讲完便被苏芳猛的推开,冷眼怒视着凤笑阳半晌,撤回眼神却是淡淡的说了句,
“好,你们都滚。”
站在两侧的二人同时一愣,随即竟见苏芳一掌劈裂了桌子,糕点盘碗乒叮乓当碎落一地。白英闻声立即赶到门前,一见这阵势同是冷汗直冒。
“给我滚!都给我滚!!!”
苏芳怒吼完,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三人均是吓得立在当场动也不动。
片刻后慕矽丞先有了反映,抬脚移开面前几片破碗瓷,叹道,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气成这样。”
随即看向凤笑阳,似笑非笑道,
“师侄,你呢?”
凤笑阳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转身也自院门外出去了。
冬冷化昔愿,两离舍不知
风摧树,寒霜结,雁无行,
云晴难久,柳絮浮飞,花连天。
书房内,素白的身影一如既往的侧立于窗前。冬日变天,不过是再正常之事,然而落于此刻却因难掩应景之势而显得有些氛围悲凉。凤笑阳收拾好包袱,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来向他辞行。苏芳心知门口来者是谁,本已稍静的情绪复又翻涌起来,硬是不予回头,借着冰冷的背影隔显其拒绝的怒意。
“师父,这段时间…你多保重。”
他想了半天,最后也只逼出了这句毫无新意的话,怎么说也是几年来第一次离开那人出远门,不敢否认,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幻想,希望那人能对自己有挽留之意,或者…罢了,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等了半晌未见回答,他失望之际正准备转身离开,苏芳遂捏紧了手里的书本,背对着他狠声道,
“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凤笑阳停住脚步,回过头望向那人背影定定的回道,
“不,我绝对会回来!”
苏芳手里的书攥得更紧,却是闭唇不语。
“师父…徒儿没有故意忤逆你的意思。前段时间我有意无意间。。。对师父的冒犯之举,令你生气失望,是我不对…即使师父因此讨厌我避讳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说不娶妻绝不是胡话,对师父之情亦不是出于儿戏…师父若仍觉我是糊涂,徒儿借此机会下山一段时间,师父亦可以清净些…”
红着脸说完这番话,凤笑阳强忍着心内的惴惴不安,等了半晌依旧不见那人应声,眼神刹时甚为黯然。
苏芳自听他坦白那刻起,心底就隐约有个声音在喊:留下他罢…明明不想让他走…
然而意识到时又自觉拉不下脸,他虽怒,但已真确有了动心之迹,奈何未曾情动过加之他冷漠的个性使然而不善自处,眼下凤笑阳说完话也没了声音,他犹豫半天终于有了些紧张,一时找不到话茬只得轻声辩解道,
“为师…没有讨厌你…”
说完时,手里的书也快拧得变了型,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并未听到凤笑阳的回答。苏芳惊愣中回过头,书房门口,此时已是空阙无影。。。。。。
早间还乍现暖阳的天际,午时过后寒意裹霜,渐泛飘起了细雪。
白英将裘袄披风给慕矽丞送来时,顺手也取了件厚实的带帽斗篷递给凤笑阳。一行人下了云山,自上马车后,皆各自无话。
凤笑阳沉默,实因心念着某人,情绪郁结。而慕矽丞望着小窗外的冬景,却是难得的有了品赏之意。冷风拂面,吹散了他额间的刘海。
白英在车外骑马随行,随即轻敲窗沿,关切道,
“侯爷,小心受凉。”
慕矽丞点头示意,放下幕帘便闭了眼,不自觉间竟扯了嘴角。感受到又有股细微的冷风灌入,睁眼一看,竟是凤笑阳撇开了自己那边的车窗幕帘,在望着外面发呆。
“呵呵,这趟带你出来好歹也算见世面,又不是去送死,愁眉苦脸给谁看呢。”
凤笑阳收了手,回过头望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
“都下山了,还装什么。你我两看生厌,还指望你在外真心罩着我岂非笑话。”
慕矽丞叹了口气浅笑道,
“这话不尽然全对,确实我之前很反感你,不过现在嘛,虽不能说喜欢但说不讨厌也不为过就是了。还有一点,也是事前便说好的,你若自愿跟我走这一趟,我必会照顾你。我这人心性散漫,却也很是简单,对于己非执着的人或事,向来不会有固定的看法,而是随意淡然。就好似现在你我同坐在车里,看得久了倒也没太大厌烦感觉了。”
这话虽带有些虚浮之色却是他此时心底真实的想法。凤笑阳及苏芳之间的尴尬与暧昧他自初见那日便看得甚为透彻,此番临行前他早已料到苏芳不会随他下山,而借机分隔他们俩也是出于自己本意,或者说他干脆就是想赌一把,凤笑阳会否就此淡薄这缕尚在萌芽之初的情思,亦或是…出现另一种更渺茫的可能。
凤笑阳双手交抱,斜睨着他故作一番上下打量之势,终究是年轻率直,遂撇撇嘴,道,
“那现在既已下山,我也不叫你师伯了。”
慕矽丞轻笑,
“这主意甚好,来,叫声侯爷听听。”
随即抬手敏捷的接住了对面飞过来的‘暗器’—………白色扎糖。
“不叫!”
“你小子还真以为我吃素的?”
说罢就想动手去逮他,凤笑阳借后扬之势躲了去,边往嘴里扔糖豆边不屑道,
“我师父就爱吃素,在我眼里要说狠,比起他你算哪根葱啊!”
正争骂间,马车经过一片坑洼不平的路面连着颠簸了好几下,白英在外面指挥侍从绕道慎行,车内二人相视一瞪,才各自收了手不再折腾。
凤笑阳那话虽三分认真,七分却只是为了气那人。人前他还是唤慕矽丞一声‘师伯’,替他留了几分颜面,二人私下对上他就故意不予讲究了。慕矽丞倒也不恼,他随意编点过往与苏芳在云山上的事就能气得那小子怒气冲冲,反倒乐此不彼。
马车自驶出了云山地域便开始往西行前往易安。凤笑阳之前听慕矽丞提过,易安城在洛河以南,遂想到应该离盈州城也挺近,便问会及否经过盈州。慕矽丞愣了下,问道,
“为何要去那里?”
“我恩人在那边。”
凤笑阳心想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大概提了下幼年被苏家收留之事。慕矽丞听后若有所思,却是浅笑道,
“难怪你能上云山,原来与苏家有这点渊源。提到苏家,今年倒是出了位人才呢。”
“谁啊?”
凤笑阳闻言也来了兴致,思虑一转,心道:莫不是苏小湄那猪丫头罢?
正欲擦汗,却听慕矽丞说道,
“不对,那人只算与苏家有关系,却是不姓苏的。话说此人今年春闱中会元,秋末殿试入三甲直接摘得状元郎的荣衔,年纪竟与你差不多大呢,你印象中可有认识这样的人?”
凤笑阳皱眉想了一会,道,
“名字都不说,我如何想得起?不过我性子粗,这种文人就算你说了我也未必认识。”
慕矽丞嘲弄的瞥了他一眼,心道:猜也是,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一行人沿洛河下游一直西行,经过临近的朔城时,便在城中选了一家客栈落脚暂作休息。刚下马车凤笑阳便追上去问白英绕路去盈州的事,白英十分利落的回答了两个字:不行。
他正要追问,却听走在前列的慕矽丞头也不回的说,这月中旬之前他们必须抵达易安,若要绕道会耽误行程,故不能先去盈洲。
凤笑阳不愿放弃这个难得能回苏家一趟的机会,追嚷着不肯罢休,慕矽丞停下脚步,侧过头神色却是格外严肃正经,
“混小子,皇家的颜面不容玩笑,你肯让所有人等,本侯却丢不起这个脸!”
说罢也不管他,径直进了自己房间。白英见凤笑阳满脸抑郁的表情,摇摇头忍不住叹慰道,
“等去了易安再折转盈州也不无不可。”
凤笑阳心知他说得在理,也只得叹气作罢。在朔城停留了一夜,次日起行时,他坐在马车上一直透过小窗朝盈州方向遥望,迎面而来另一辆马车急速狂奔过来,势头甚是慌乱。交错而过时擦碰到他们的车沿瞬即引发了不小的震荡感。白英一面问车内的主子有否碰伤,一面高声呼喝欲唤停那两马车。那掌缰的青年满是歉意的急道,“大爷!对不住!!对不住!”,他因只顾着道歉手里的缰绳倒是忘了使力,使得马车依旧颠簸着不肯落停。此时一名书生装扮的少年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