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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徒弟一左一右的跪着,将头俯在老人腿上感激的言道。落木道人两手抬起又放下,折腾了好一会还是抚在了他们头上。撇着嘴闷了半天,只不住的叹气。至此,终算是阴云褪去,雨过天晴了。
少顷,浮穗子见慕矽丞的侍卫似是已候在门外多时,便冲他点头示意。那人会意之下便大着胆子打断道,
“侯爷,凤少侠昏过去了。”
苦尽迎甘临,画卷绘芳华
周围很静,环境很暗,亦很模糊。略显冰冷的床上,一个十几岁半大不小的男孩微侧着头躺着,卷缩的身体迷糊中隐隐有些发抖。脸上及周身的痛楚让他即使处在睡梦中,神色依旧带着遮掩不住的难过。试想明白具体为何,记忆里部分细节的片段却似遗落了一般难以深触。
闭合的眼角处残挂着的泪痕揭露了他的委屈。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的伤处被一阵冰润的软滑抚过,迅速的减轻了不少痛感,令他大为舒缓。他凝紧的眉宇逐渐松开,依稀觉得这种情景很熟,还肯定自己当时应是睡着了……可此刻竟然再次经历到。他强逼自己不能睡,在那舒服的感觉还未离开自己面颊之时睁开了眼!
坐在床边之人霎时吓得愣住了动作。他看着那人,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暗淡的环境中衬得一身白色衣衫尤为醒目,回望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冷傲的光彩。少年一手拿着药瓶,还未收回的另一只手指尖还带着那软滑的药膏……猛然间,他领悟的事实与许多零碎的画面同时汹涌进脑海,扯得他心头闷痛不已。抓紧那少年的手,他额间也因激动急得溢出了汗痕,
“师父……你别走!”
未加思索,一开口竟是恳求的语意。
“别走!别离开我!”
他用尽全力拉过那少年,以相比显小的双臂紧紧抱住他喊道,
“师父…是我错,你打我罚我都是应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不惹你生气……只要你别离开!我们一直在一起!一直……”
他边说边将头用力的蹭向少年胸口,蓦然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退开些距离,瞪大了眼看着少年颈项间空无一物,吓得微声问道,
“师父!你…的链坠……!?”
抬眼再一看,少年赫然已消失不见!自黑暗的另一端有人抛出一个包袱到他身边,同时也将那个刻着‘凤’字的坠子丢给他,随即便听一人厉声叱骂道,
“你走!此处是断然留你不能了!从今往后都不许回来见他!”
“不!我不走!”
他焦急的起身下床,又重重跪下。那个声音他不惧,但于另一个人有多威严沉重他却是明白的。
“好……莫说是我残忍!现在再给你条路选,你就此离开,与他断却一切联系!待十六年后方可再回来,若到那时你二人还是痴心不悔,我便不予阻止!”
十六年……十六年…………
他甚至想也未多想便脱口而出,坚定道,
“我不应!莫说十六年!就是十六天我也不要与师父分开!”
“既是如此,那便就此了断一切吧!”
那个声音留下最后这决绝的一句便没再回应。那抹白色的身影却再度现身,此时已非少年样貌,而是已过弱冠,在他记忆里最为刻骨的那副成年模样。
“师父!”
这一刻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袭来,让他觉得害怕,让他焦急错乱。仿佛预料中的,他的唤声没能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无力前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那个人神色悲伤,那个人目露不舍,但他最后还是转过了身,就那么消失了。
“不要啊!”
嘶哑的吼声吓得坐在床头之人一阵错愕,替他擦汗的手也顿在了空中。凤笑阳醒来,看见眼前之人竟然真的不是苏芳,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当即也不管与对方熟于不熟,逮过那人的衣领就先喉问道,
“他在哪!他去哪了?!”
此刻负责照顾他的只是名随行侍卫。那人眼见凤笑阳一醒来情绪就如此失控,思及他是病人当下也不便强出手拦下他的动作,只得好言劝慰道,
“少侠昏迷了两日才醒,还是先躺着的好。话说,你问的谁?”
“我不躺!告诉我他在哪!我师父苏芳,他在哪?!”
凤笑阳急得不自觉加大了喊话的音量,声带猛烈的扯动牵引起了咽喉的燥痒感,一时克制不能猛的捂嘴就咳嗽起来。那侍卫见此止不住叹气,顺手自床头扯过件衣服披在他肩上,岂料还未收手便被他一把推开。
“凤少侠!?”
凤笑阳听若未闻,不顾还带着头昏脑热的不适感掀开被褥便下床要走。侍卫想拉回他,二人正在推攘间却见门被人推开。慕矽丞刚一踏进房便看见凤笑阳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侍卫的无奈神色当即便明白了原委。他径直走近几步,张口便冲凤笑阳责骂道,
“才醒来就胡闹作甚?躺回去!”
凤笑阳受了凉再度引发了咳意,一边平复喘息一边追问,
“我师父在哪?!”
见慕矽丞不说话,他急恼之下冲过去抬手按住那人肩吼道,
“告诉我!苏芳人在哪!”
慕矽丞见他竟连唤那人师父这等礼数都不顾了,眉宇紧蹙着沉默了半晌,也不管他是否接受不能,坦然的告诉他。
“他走了。”
“……你…说甚么…”
慕矽丞余光瞥了眼那只抓在自己肩上越发用力的手,也不挣扎,抬眼直直的看着他重复道,
“芳儿走了,跟师父他们一起走的。”
“你昏迷未醒这两日都是他在照顾你,这段期间他也想了很多。师父是说不予再管了,可他觉得你还是需要时间去仔细想清楚以后的人生之路该怎么走,想清楚什么才是你真正需要且值得的生活……”
慕矽丞言语认真,态度平实,要论讲述事实也就不过如此态度,完全寻不出半点破绽。更要命的是,他说完竟自怀里摸出了苏芳那条坠子!那是凤笑阳亲手给那个人带上的链坠,对于彼此堪比誓言般重要的存在,竟然在慕矽丞手上!
“不信你看,这个他都交与我了,叫我先还你……”
然而他话未说完就被那人猛力逮过。凤笑阳夺过那链坠,双手钳紧他的领间愤怒的吼道,
“你骗我!你在骗我!!!”
然后一把推开他,甩开披在肩上那件衣服发狂一般就要往外冲!剩下那二人见势这才急了。慕矽丞正欲出手拦下他,此时却见门再度被人堆开!凤笑阳失神之下也没看清,一头便撞进了那人怀里。一时托盘和药碗摔落下来,药汁溅在了就近二人的衣摆上,入目一地狼藉。
苏芳瞬间错愕后,当即就心泛薄怒。然而看清撞自己的人是谁时,当下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若不是入目那抹熟悉的白色,凤笑阳根本就不会停步。他抬眼一看,顿时就怔住不动。
“你起来作甚?衣服也没披,快些躺回去!”
苏芳甩干沾了些药汁的手,出言就先是关切的问道,说时就要去拣那件衣服。可还未踏出一步便被那人一把抱紧在怀里。苏芳惊诧的抬头看着徒弟,凤笑阳将他抱拽至墙边,放开他双手却立马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端详着他,焦急惊恐又带着狂喜的喃声道,
“师父呀?!师父!真是师父!”
说完也不顾苏芳的惊愣,霸道的咬上他的唇就是一阵疯狂吮舐。置于他下颚的双手也改由钳紧他双肩,最后是死死的抱紧他不肯松手。
房内另外二人被眼前这一幕同时惊得僵住不动!那名侍卫原本看见凤笑阳抱紧苏芳就觉得汗颜,此时更是石化当场。慕矽丞尽管早已知晓内情,但回过神额间仍是不由得飘出数道黑线。
苏芳被他吻得差点背过气去,用力将二人的距离隔开了些,扭头却是先冲慕矽丞怒骂道,
“师兄!你跟他胡说了些什么?”
“没……”
我看他醒了想逗他开心…
当然这话慕矽丞也识相的不敢多言,招呼了石化的侍卫作势就要遁走。苏芳还欲再问却被凤笑阳猛的拉过身再度强吻起来,他又气又无奈,只得努力自那人胸前拽出一只手冲那二人做手势叫他们快些消失。
侍卫已经有了石裂之势,慕矽丞忍住笑意拉过他快步走了出去,顺手带过了房门。
苏芳见外人已走,便也少了几分矜持。双手主动攀上他的后颈,却是猛的将他头拽开,趁着二人喘息的空当骂道,
“你够了啊!别以为病了为师就顾忌着教训你不得!”
苏芳说完抬手拭了下被亲得粘满津液的唇,面色酡红隐带羞恼的模样煞是漂亮。凤笑阳痴迷的看着他,不言不语也不点头,抬手仍是将他搂进了怀里。忽然间猛的回过神,拽着苏芳的手就往床边走。后者莫名不已,直到被他一把按置身下才有了些明白。
“作甚…”
“你去哪了!?”
苏芳被问得一愣,想起身瞬间又被猛的按下去,
“你去哪了!?你要离开我?你说啊!”
凤笑阳吼完脸上就挨了一耳光,苏芳虽气,落力却控制得适度。
“你烧糊涂了?!这么跟为师说话!”
凤笑阳被他一骂,蓦然间又觉害怕起来。慌乱之下也顾不得解释,倾身要吻他。见苏芳别过头避开他的触碰,他只觉焦急懊悔,不肯放弃的努力凑过唇去,同哄声道,
“师父…师父我错了,错了……别不理我,我以为你走了,我害怕…我不要分开十六年,十六天、哪怕是十六个时辰也不愿意……”
“…什么十六年?”
苏芳哭笑不得的问,
“没……是我做恶梦了,你还在就好,别离开我…咳!咳咳!”
话未讲完便捂住嘴咳嗽起来。苏芳叹了一声,抬手轻拍过他的背,却见他似是咳得更厉害了。凤笑阳一直注视着他,咳得双眼甚是红润,鼻翼一酸,泪就滚落而出。暖液依滑过掌骨处滴落下来,苏芳吃惊之下也不由得湿润了眼眶,张口有些欲语不能,最终只化为一句揶揄般的骂语,
“…看你这点出息!”
凤笑阳泪止不住,咳嗽未平复手也不移开,仅靠眨眼来肃清模糊的视野。见苏芳伸手过来,他便顺从得任由他擦。然而还是越哭越厉害,最后松开手,靠躺在苏芳颈项便放纵的哭出了声。苏芳闭眼揉揉眉心,此刻也是百感交集。
“……凤儿,你这是第三次在为师面前哭了。”
凤笑阳抬起头,拭过眼角微笑着亲啄过他的唇,轻声道,
“是,三次了,三次都被你看见…三次都是因为你。”
说完就拥着他极尽倾情的落吻。苏芳双手环上他的肩忘情的回应着,唇齿在儒沫缠绵中间带上了几丝细腻的咸湿。凤笑阳尝觉,惊讶间睁眼,竟见苏芳闭合的眼睫也渗出了泪痕,一时激动不已,拥紧他侧卧躺下吻得更深了。
难得一次最终由凤笑阳主动先撤离,二人趁着间歇喘气。他抬手轻抚过苏芳眼下,莞尔笑道,
“师父,你也没出息了……”
苏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红着脸怒道,
“什么混账话!得点势就忘形!皮痒了是吧?”
见他笑而不语,苏芳也忍不住还嘴说,
“你之前病了怕传染为师,怎么现在也毫无顾忌了,动不动就这么亲。”
凤笑阳将头凑近他颈间耍赖道,
“传染也好,师父与我甘苦同受,也就不分彼此了…”
苏芳嘴角上浮,忽然又猛的推开他,起身下床。凤笑阳拽住他的手慌忙中只道,
“别走!别走师父!”
苏芳明白过来,只得坐回床边。一手理顺他的额发一边无奈道,
“你为何老觉得为师要走?我不过是想去厨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