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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小阮阮,如果经年之后,你发现你的霍霆已经不在这个世上,请流露给我一点点难过,就像你曾经喜欢过的包包被人买走了一样那么多的失落就可,太多了我会舍不得,也不要因为你没有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程而自责,你不知,你早融进我的血肉骨髓里时时刻刻,我并不寂寞,情到深处,我已不怕孤独,因为在我心里,你正值幸福。
而霍霆的阮阮,她听不到,她身后的男人,正在为她说着这世上最深情最深刻的告白。
愚昧的阮阮啊,你知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后知后觉,都有挽回的余地。
和人生第一次喜欢的人走进婚姻,是件非常令人艳羡的幸事,很多人都在感情的路上辗转波折最后不甘不愿的草草嫁人。
相比直线,在遭遇婚变之前的阮阮,是何其走运。
霍霆问,“阮阮,你后悔过那天下午在樱花树下路过我的时候为我驻足吗?”
阮阮沉默了良久,久到霍霆几乎已经放弃了可以等到她的答案,她却突然开口,近乎笃定的回答:“不后悔。”
霍霆用笑容敛去了自己眸里的酸涩,“谢谢。”
阮阮说的是真心话,不为安慰谁。
她至今仍记得自己初见霍霆时的怦然心动,也至今也再也没遇到一个比霍霆更好看温柔的男人,她没有办法因为现在遭受的伤害,而否定曾经的一切,霍霆是第一个给了她全世界的男人。
她只能当做,她爱的那个男人永远停留在过去泛黄的时光里,而身后的,是另一人。
倘若没有遇到曾经的霍霆,感受他曾给予自己的一切美好,那会是她终其一生的遗憾。
而命运给她的安排是,不留有那一生的遗憾,却要她付出了终其一生无法超越的惨痛代价。
人生路连绵迢遥,春生秋杀,无间冬夏,你不朝前走,怎么看尽沿途的纷红骇绿,嗅得路上的桂馥兰香。你不一走再走,怎么区分重峦叠嶂与山清水秀,惊涛骇浪与海晏河澄。你又怎会知道,此刻置身暗香疏影,下一刻,便等来柳暗花明。
阮阮是个不擅长怨恨的人,也是一个善于放下怨恨的人,它除了蛊惑人心让人变得暴戾残忍,别无他用。
只是她忘不掉,爱得深,痛的彻,还有她早早夭折的那个宝贝。
她挣脱开霍霆的手掌,放下画笔,“等童瞳回来了,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
霍霆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你们是谁?离开这儿,又是去哪?”
“我们是我和霍朗,喃喃还有我们的猫,离开中国去美国。”
好半天,她才听到一句没有任何情绪的“挺好”。
两个人一直在画室待到快要上下午课才离开,阮阮有些不放心,想给小香打个电话,问问喃喃有没有哭闹,有没有吃饭,霍霆却不肯给她手机。
“你不说霍朗的朋友在你家里,他总不会让小孩子饿肚子,喃喃只离开你一天而已,绝对不会发生让你担心的意外,她饿了,就什么都会吃了。”
阮阮听着这话有点赌气,什么叫只离开一天而已,她已经永远离开她另一个宝贝,所以在喃喃这里,一秒都是珍贵的。
她指着霍霆拎着她的粉色手包说,“你要说话算话,只有24个小时,到明天11点,到时候你不让我全身而退,我真的会代表月亮消灭你。”
霍霆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要是不放你走,你代表月亮消灭我全家。”
全家。说的好像他有一个完完全全的家一样,也好像,他的家里有多么众多的人口似得,从里到外扒拉,也就只剩他和他那个天真烂漫的妈。
他们从学校离开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熟悉的校园,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再见。
“下午陪你上班吗?”
霍霆帮她系好安全带,因为他的靠近,阮阮微微向后躲了一下,他不以为然。“我现在下午基本不上班,都会在家陪我妈。”
“陪你妈?她病了吗?”
“恩。”
霍霆没告诉阮阮霍老太太怎么了,只是说了一句:一会你就看到了,看着挺逗,到时候你别笑就行。
阮阮满脑子飘过霍老太太打着石膏包扎得和木乃伊一样的怪异造型,她实在想象不到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太到底得了什么病,会让她觉得好笑。
路上霍霆和她讨论了云笔设计的设计内容,阮阮的设计作品已经提交,这东西没有复试三试,基本是一锤定音,颇有成王败寇在此一举的意思。
阮阮说,“你不用给我投人情票,我要看看自己的实力。”
霍霆笑笑,“我已经投过人情票了,你交代的有些晚了,我是真觉得很不错。”
“获奖的话有很多奖金?”她神色向往。
“每个组的一等奖是三万美金。”霍霆回答,“三万美金对于每年那些得奖的大师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得奖之后名气大增所带来的利益,如果你今天你获了奖,那今天以前你设计一个LOGO要两千块,而你得奖之后,可能就是两万甚至二十万。”
阮阮点头,“我懂。做设计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需要任何库存,只凭一颗大脑,它消耗掉的就是设计师的灵感与才气。”
霍霆握了握她的手掌,“所以你更要吃得饱睡得好,一旦动力不足,会被误认为江郎才尽。”
“我不是江郎,我是巫阮阮。”阮阮不满自己被诅咒才气耗尽,立刻出声反驳。
“耗尽也没关系,你又需要靠这个养家,以前有我,以后有他。”他半开着玩笑说,“你还没有在SI复职吧?”
“恩。还没呢,没有人帮我带小孩啊,只用保姆我还有些不放心,喃喃不喜欢吃奶粉,还在吃母乳。”
霍霆点点头,“那如果按着你原来的计划,找回童瞳就去美国,要是她马上就找到了,你也不需要去复职了。”
“就算不能复职了,我也会把荣誉留给SI,毕竟是SI培养了我,刚毕业那会真是什么都不会,真的,我要把荣誉留下来,然后带走我自己的名气。”此番话说得颇有豪情壮志、情深意重之感,霍霆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开朗向上骑着破自行车哒哒哒狂奔的长发小姑娘。
交谈的气氛很好,时间也过的很快,汽车稳稳驶进霍家别墅时,阮阮心里仍旧感慨万千。
就在不久之前,她和霍朗在这里一起被霍老太太骂个狗血淋头,而不久以前再之前,每个夜色阑珊的夜里,她都会听到山间传来那法拉利振聋发聩的狂野嘶吼,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霍霆,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直到见到了霍老太太,阮阮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想象力也不过尔尔,就这想象力,能当上设计师真算自己命好。
霍老太太这会又有点认识霍霆了,盯着他看了半天,有些不确定的问,“霍霆啊?”
“恩?”霍霆愣了一下,“恩……是我,怎么了吗?”
霍老太太没说出所以然,越过霍霆的肩膀看向他身后满眼迟疑的阮阮,当即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到晚要带多少个女朋友回来啊!”
巫阮阮一下愣住了,预期中霍老太太怪异的造型没有出现,连预期中霍老太太如果没有病一定会大吵大闹的情景也没有出现,这个人女人,压根就不认识自己,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
霍霆有些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了?您能别瞎说吗?这我刚带回来的女朋友,让你这么一说准吹了。”
“吹就吹呗!”霍老太太腰板一挺,“我儿子长得一表人才还能赚钱,什么样姑娘找不到啊,我和你说我就看上于家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比以前那巫阮阮好看多了,你带回来这个我有点没相中,个头矮了点,将来多影响小孩啊!”
阮阮明明就站在这,还被当成小透明说自己不好看个子矮,也跟着霍霆哭笑不得,“阿姨,您不记得我了?”
霍老太太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她一会,坚定的摇了摇头,“还真没印象。”
“一点也没有吗?”霍霆追问一句。
霍老太太嫌弃的一抿披肩,“我怎么觉得和你前两天带回来过夜的小姑娘是一个人呢?但是又和上上回带回来的小女孩不是一(文*冇*人-冇…书-屋-W-Γ-S-H-U)个人……”
巫阮阮目光幽幽的飘向霍霆,你到底带了多少个姑娘回家,把你妈妈弄的不分四六了。
见过坑爹坑妈的,霍霆还是头一次见坑儿子的,他被巫阮阮那个“我似乎知道的太多了”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脸红了一瞬,“妈,我前两天哪带女的回来了,上上次更没有。”
霍老太太笑的有点贼,“你和我解释有什么用啊?你和人家小姑娘解释啊,我又不甩你,你就天天带小姑娘回来,也是我儿子!你要天天带小姑娘回来,肯定就不是她男朋友了。”
阮阮稍微有点看出门道,原来霍老太太是精神不太好,记性也不太好,能记得人和事,对不上人脸。难怪霍霆说你别笑就行。
这人一病了,比正常的时候可爱多了。
“我要午睡了,你们俩要干嘛就干嘛,关上门,小点声!”说完就转身上了二楼。
阮阮顿时觉得脸颊烧起来,霍霆则害羞的挠了挠眉梢,“你要是想笑,就别忍了,没事儿的,我也经常被她逗笑……”
287:和法官说去吧!
巫阮阮一点也不想笑,她甚至有些难过。悫鹉琻晓
原来就算她与霍老太太不和,但这个家里总归是热闹的,现在呢?
只要霍老太太闭上嘴,这房子里好像不会再有半点声响,就连新来的帮佣在干活时,也悄无声息的。
阿青把小江夜哄睡了之后从婴儿房出来,见到阮阮和霍霆一起站到二楼的楼梯口时,那一瞬间的表情可谓震惊,可是转眼,她便用亲切的微笑粉饰了太平。
“这个小孩儿怎么办?你不帮助于笑,他要永远没妈妈了吗?”阮阮站在婴儿房,看着沉睡的小江夜,心生怜悯。
“怎么会没有妈。”霍霆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他这么小,怎么知道自己妈妈是谁,以后我告诉他哪个女人是他妈妈,他就会一直认下去。”
失去母亲还要被剥夺真相,似乎有些残忍,“于家将来就没有人回来认领这个小江夜吗?再怎么说他身体里还有一半于家的血呢……”
霍霆茫然的看向阮阮,反问道,“于家还有谁能来认他?于笑是独生女,于笑的父亲不在了,母亲在疯人院,家破人亡,一毛钱都没有留下,你看那些个姓于的,”他稍稍顿了一下,言语中似乎带着一股嘲讽,“谁像是有良心能捡回这半个拖油瓶把他养大的样子?墙倒众人推,现在就是把江夜送到他们门上,都不会有人愿意要。”
“你想把他送走?”阮阮有些诧异霍霆此刻的表现,这当真不是一个心疼宝宝的好父亲的模样,似乎有些嫌弃。
霍霆注意到了阮阮质疑的视线,抬手在她的耳朵尖上拎了一下,笑着说,“你想什么呢?这是我儿子,我怎么会允许别人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呢?我只是就事论事,善有善报,恶有恶遭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想看看一个人是否是好人,等到他死那一天,看看有多少人哭就知道。”
“长星电子总裁的葬礼应该会很隆重,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霍霆喜欢她的天真和单纯,喜欢她总是把人心想的太美好,“我一点也不想打击你,可是事实是,他的葬礼一共去了五个人,包括他老婆和我,还有开车送她老婆的于家司机,于长星的哥哥,以及跟随他多年不知捞了他多少人民币的副总。说的悲惨一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