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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脆弱。”上官宇文曾经也是那么骄傲的人,现在却要上官云端时不时地关心他的身体,考虑到他的感受,这种被别人视为弱者的感觉让上官宇文觉得有些不习惯。他不想成为年轻人的负担,更不想拖上官云端的后腿。
“爸爸,你会长命百岁的。你可别乱说。”上官云端撒娇地说道。在她心里,没有比上官宇文更加心怀仁慈的人了。他能够疼爱自己自己,并且视为己出,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所以好人一定是能够得到上帝眷顾,一定能够长寿的。上官云端倔强地这样认为着。
“爸爸知道你孝顺。快点回去吧,奇奇还一个人在家里,他还等着你们回去呢!别磨蹭了。”上官宇文劝说着他们,最后他们只得道了别。
夜色微凉,上官云端在心里组织着语言,考虑着怎么说才能够让冷天擎的反应降到最低。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良久,冷天擎忽然间冒出一句话来,瞬时打破了平静。
夜幕已深,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明显减少了许多,仿佛整个云城的节奏都放慢了下来。冷天擎似乎也故意放慢了语速,只是这样的节奏让上官云端有些不习惯,更多了一丝惊悚的味道,竟让她吓了一跳。
她刚才打好的腹稿几乎在一瞬间都被冷天擎吓没了。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上官云端才有些诚惶诚恐地开口,其实若不是这几个月来,冷天擎跟她走得近了,他总是在慢慢地适应她的节奏,否则她应该也是常常惧怕她的吧。
“我的确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上官云端努力地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平和而沉稳。
冷天擎默不作声,却在无意之间握着方向盘的手劲加深了。那指背上的关节凸起,青筋直冒,只是隐没在着黑夜的黯淡之中。
上官云端见冷天擎没有什么反应,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我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冷天擎的手一滑,车子几乎偏离了轨道,索性已是深夜,路上往来车辆甚少。他赶忙又不动声色地调整好方向,终于开了口,那声音就仿佛是从冰窖中爆发出来的一般,让人颇有瑟瑟发抖之感。
上官云端也是下定了决心,一鼓作气,她怕她少有停顿或是稍有迟疑,她的坦白便会进行不下去,至于坦白后的结果,她愿意等待冷天擎的发落。这样决定了,上官云端的说话时的底气便又多了几分,“事情是这样的,还是要从那一天我发现姐姐和蓝骏千同时背叛我开始说起,然后我就遇见了,发生了不该发生地事情。但那段日子我恐慌极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模样,我也没有想到在几个月之后,我竟然会发现自己怀了孕。本来我是想要偷偷地打掉它的,可是那一段时间我真的过得太绝望了,它的到来无疑就是给了我生活下去的勇气以及生活的希望,我感受着它在我肚子里一天天的长大成形,我又怎么可能舍得舍弃这么一个小生命。当然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够让爸爸知道的,却不小心还是让姐姐知道了。所以在姐姐的安排下,我便独自去了英国。我还要谢谢你当初给我的一百万,让我这几年的生活衣食无忧,不用去过多的考虑物质生活的来源。”
“到了英国我就进入了养胎待产的阶段。我很期待这个小家伙的出身。我已经慢慢地在代孕之中感受到我们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确定我是否能给这个小家伙找一个称职的爸爸,但是我有信心能够把他教育地很好。我每天都会跟他讲话,给他讲故事,或者唱儿歌给他听,你永远不知道当我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时候我有多么激动,那是他第一次与我的真正互动,他竟然也懂得给予我反馈了。”上官云端顿了顿,缓了口气,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继续开口,“于是在经过了十个月的时间之后,我终于等来了生产的日子。一番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我昏睡了许久许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姐姐却告诉我,我的孩子夭折了——他竟然夭折了,他在我的肚子里呆了十个月,而我们却竟然连一面之缘都没有。你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我不相信,可是所有的人都对我表现出一副‘节哀顺变’的表情,我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冷天擎,现在你也必须要相信以及面对这个事实——我们有一个孩子,属于你和我的,但是,他早就已经离开了我们。”
上官云端的陈述终于结束,她长长地吐了口气。
冷天擎依旧没有什么表现,车开的平稳,只是不难发现,他稍稍地放慢了些速度。上官云端已经总结陈词完毕了,她在等待着冷天擎开口,而显然冷天擎也在整理思路,上官云端说的一切对于冷天擎来说也太过震惊。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冷天擎缓缓地停下了车,解开了安全带。他顺手掏了烟出来,他很少在上官云端面前抽烟的。之前他跟上官云端说过要备孕之后,他就下意识地戒烟,连酒也有意识地少喝了许多了。可是现在他又不由自主掏出了烟来,上官云端大抵也能够明白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是有多么震撼了。
冷天擎猛地吐了一口烟圈,几乎呛得上官云端连连咳嗽。
这一次他却没有把烟掐灭,只是把烟夹在了指间任由其燃烧。一簇小火苗晦明晦暗地燃烧着,烧的上官云端心底越来越没底,“我只是觉得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起什么。况且,我想你知道了这个事实心里也并不一定会好受,我又何苦要告诉你呢!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怀疑并且质问我。刚刚爸爸故意把你支走,跟我说了许多。我想想也是的,两个人之间相处应该坦诚,所以我才选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上官云端从容淡定地说着。
“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你瞒了我这么久,我之前下午问你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一下子去接受你所谓的坦白。我需要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们再好好地理一理思路吧。我明天去法国出差,大概一个星期才会回来。这段时间,我们都好好想想吧。”冷天擎再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掉之后又重新发动了车子。
这一晚,冷天擎没有留在上官云端的公寓。他把上官云端送回公寓之后便又离开了。上官云端没有问他去哪里?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冷天擎在掌握主导的。她一向都处于被动的地位。或许之前冷天擎真的是对她百依百顺,太好了,以至于她竟然不习惯这属于冷天擎的最正常不过的淡漠了。
而事实上,上官云端这一刻忽然顿悟了,冷天擎终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只不过这么些日子以来,她被他的那些温柔给蛊惑了,以为他懂得人世间地疾苦与真情,却忘了君王还是他的本质属性。而“伴君如伴虎”自古便是一条箴言。
上官云端心中郁闷,得不到排遣,于是约了苏语姗出来。所谓的闺蜜,就是在最苦闷的时候叫出来说说话的。
“哎呀,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出来?我才从米兰回来呢。我不在国内的这段日子,你的生活可是很丰富多彩啊。连你的身世都改写了,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的人生会有这么传奇呢!把你的人生经历改一改,拿来拍电视剧都足够了。”苏语姗跟她说话的时候向来都口无遮拦,自然这一次她也尽情的调侃着。
“喂,你难道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吗?我可不是来听你消遣我的。”上官云端郁闷地喝了一口咖啡。
“哟,你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苏语姗没心没肺地说道。看她那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妖娆之气,上官云端也能够猜到苏语姗近日和米骐的感情大概又精进了不少。
“靠!你这是要绝交的节奏么!今天晚上的消费全部你来出。”上官云端搅拌着咖啡,狡黠低柔地说道,一看就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惹得苏语姗赶忙点头,“好好好,我请就我请。现在真是没天理了,你可是堂堂景氏集团的公主,马上还要成为擎天集团的第一夫人,还要来剥削我,你忍心吗?”苏语姗故作楚楚可怜地说道。之前那一系列的消息爆出来,简直让苏语姗难以置信,她还打电话给上官云端说她太好命了。可是没想到好景不长,这才几天,上官云端就向她吐苦水了。“话说你到底碰到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地把我叫出来?”苏语姗稍稍地降低了些声音,好让两个人显得低调一些。毕竟现在她在媒体面前的曝光率与日俱增,而上官云端也成为媒体捕捉的对象。要知道她的背后可是有云城最大的两个集团作为支柱。许多媒体人在核算她的身家,大家都纷纷预计,如果她日后为冷天擎诞下一儿半女,那么她的身价可能涨到数十亿。试问这样的人,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别的那些靠微薄收入勉强度日的人情何以堪。
“冷天擎去法国出差了。”上官云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以你该不会是寂寞了吧?”苏语姗和她开玩笑惯了。当然她也是看出上官云端心情不好,所以故意想要调节一下氛围,好转移上官云端的注意力。
上官云端嗔睨了她一眼,“我和他吵架了。额……更确切的来说,算是冷战吧。”她也不清楚该如何表达目前她和冷天擎的那种状态。
“啊?你们吵架?”苏语姗简直难以置信,冷天擎不是一直都把她捧在手心里似地宠溺和疼爱吗?怎么忽然就进入冷战的状态了。他们可是模范情侣,现在居然也会闹红灯,这实在是叫人费解。“为了什么事啊?”冷天擎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人,应该不至于在一些小事上面和上官云端斤斤较量,那么如此看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应该不是一般性的严重了。苏语姗也不由得认真起来,帮着上官云端一起解决所面临的问题。
“因为之前我瞒了他一件事。这件事我也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跟冷天擎很早之前就遇见过,只不过我们当时都不认识彼此。算是很恶俗的桥段吧,类似于一夜情的那种,然后继续狗血的剧情,我一不小心就中彩了,怀了他的孩子……”上官云端说的这一切对于苏语姗来说也是一种天大的震撼,她听得瞠目结舌。
“所以……照你这么说的话,奇奇就是冷天擎的孩子?”一般人都会顺其自然地这样推理。
“当然不是。奇奇是我姐的孩子,这个你是知道的。我和冷天擎的那个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至今上官云端想起那个孩子都觉得很遗憾,她怀了他十个月,却终究没有机会能够见他一面。
苏语姗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和上官云端做了这么多年朋友,她竟然一直都瞒着自己这件事,“我说上官云端,你也太强悍了一点吧。那么多年前你就把冷天擎给睡了。要是你的孩子没有夭折,那半个擎天集团岂不是已经落入你囊中了。”苏语姗觉得上官云端的人生经历太过传奇,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力,甚至于要比她所演的戏码更加精彩。
“语姗,我不是来听你说风凉话的好不好,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埋汰我。我知道这件事一直瞒着是我不对,可是他也没必要那么生气吧。那时候我又不知道他就是冷天擎,完全是命运的捉弄。”上官云端耷拉着脸色,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冷天擎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够想通,已经两天了,他都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