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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幸运些的自行高炮则被11班的100炮砸中了车体侧部,就如挨了我们狠狠一计左勾拳,踉踉跄跄跟个醉汉似的摇头晃脑,摆动不定着近乎摔倒。激射的火力自然霎时停歇。敌人的自行高炮一愣,飞快抽出一辆来调转炮口准备向暗伏在二线堑壕两端的11班两个100炮组发动攻击。
猝然而至的沉重打击顿让敌人狂暴的火力霎时一疏,然有着敌人重机枪、坦克机枪依然的持续唱响,但幽暗的夜色中当空纠结狂舞的数十条火蛇纷乱涣散了……
就趁这敌人火力涣散、混乱的刹那间,一个侧滚复入到堑壕缺口,抬起激光测距机,飞快扫了便。随之滚到缺口另一侧,飞快转动着脑子,通报道:“标号167,INC(倾斜角):74,SD(斜距离):1412,VD(垂直距离):160。抓住敌人间歇发动攻击!”
许光赫顶着敌人剽风般的弹药,探了眼通报道:“风向东北,风力1。2级,中空修正0。078,中空温度19。3,湿度73%。”
邱平随之计算器作业,校正后通报道:“标号167,HD(水平距离)XXX,扇面2…11,位差30,密位修正…14。2……”
“老胡!”随着徐渊伟一声唤道,就在敌人稍稍稀疏的火力狂飙似的扫过1号位。徐渊伟与胡金铨飞快抬起RPG…9置于土坎外缘。焦距、准星、偏差刻度迅速焦叠成一个奇异的立体扇面,迅即“唰!”的一声奏响,交击鸣出一声动人心魄的音符。烁火耀眼的光芒,如球形闪电一般当空划拉出一道靓丽炫目的抛物线,像轮开的火色大锤狠狠向一辆正疯狂用火力向来回我扫荡过来的自行高炮迎头砸落过!
“嘣!”又是一声,一发大口径火箭弹就如同膂力过人的铁匠一锤狠砸在烧得通红透亮的铁条上一样,一声闷响,火花四溅,长条形面包似钢铁物件,顿被一计狠锤砸成了个带硕大凹槽的面饼。随着又一声炮弹殉爆的巨响震颤大地,熊熊烈焰冲天而起,面饼彻底变成了烧饼。厉鬼似的惨烈哀号,在称职的烤箱之中沉闷传来,战栗着一丝瑟瑟的秋风。惨白摇曳的月终甩开了浓黑的阴霾,将冰霜般的肃杀寒意浸透了3朵烧得泛红透亮的炽热火堆中水乳交融。完美演绎出死神炙热的无情,将一片触目惊心的惨殆呈现这个残酷世界之中。
残酷的杀戮,惨痛的伤亡并没有丝毫震慑住凶蛮剽悍的敌人,相反更激起了敌人嚣张的气焰。也是在徐渊伟爆破小组第二次瞄准敌人自行高炮,发动轰击的同时。两只黑洞洞的枪口迅即悄然从地穴微不可查的凹陷处伸了出来,两只代表死神意志的十字线已然悄声对住了上方在一线堑壕1号位土坎上一脸专注着,紧张操作RPG…9,茫然未知的徐渊伟与胡金铨二人。调整密位,果断扣动扳机——“砰!砰!”“轰!”蓦地,两粒冰冷的子弹,一枚灼热的火箭弹竟乎同时激射出膛,向着各自的目标奔投去,徐渊伟与胡金铨危在旦夕!
似乎是幸运,仿佛又也是天定;因为敌人狂暴火力射击被压得抬不其头的他们在使用RPG…9爆破之时并没有装上固定炮位,减轻后座力的三角支架。在竟乎同时发动攻击之下,RPG…9强劲的后座落迅即将二人合力死死用身体固定住重火箭筒的他们摔得直挺挺躺倒在地。就因为这瞬间差池的几个厘米,侧下向他俩射来的子弹几乎贴着他们胸口和面部的肌肤掠了过去。但纵然如此,凌厉的罡风,犀利的劲道,依然划拉出他们一线血色,随风消逝。还由不得他俩倒地暗自庆幸着捡回条命,寻着重火箭筒发射暴现的焰尾强光和浓烈硝烟,两辆自行高炮的4管23mm狰狞炮口业已确凿的对准了他俩藏身的堑壕位,毫无迟疑的准备发动攻击;危险!
“照明弹,射击!”危机时刻一班代宗磊急中生智,大吼一声,1班8名战友的在当空狂舞的火弹链之中英勇无畏的从堑壕里亮出身子来,8发PG462在幽夜里8颗陨落的彗星一般冲着自行高炮射角抛落过去。立时,强烈的明暗变换就如闪光弹一般造成的敌自行炮手和观测手视野的眩目和短暂失明。同时也将纤毫毕现的将露出身来的1班战友们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射界与视野中!
最先倒在地上,感觉面部火辣出血的胡金铨瞬间意识到了敌人狙击手的存在。他匐在地上,一面奋力拖动着沉重的RPG…9转移,一面冲着勇敢亮出身来,射出照明弹搅乱敌人炮兵视线,掩护自己转移的1班战友声嘶力竭的高呼:“隐蔽!隐蔽!你们快隐蔽……”
正文 巨响(5)
但已经太晚了!就在1班的兄弟们收枪的刹那,4支十字线已经瞬间悄然套正了他们,数十挺重机枪,数挺坦克机枪已寻着照明弹白炽的亮光向1班亮出身子的8名战友聚拢开来。
“砰!砰……”随着四声不约而同的次第脆响乍起,罪恶的子弹迅即穿透了正欲掩身蹲下的4名战友的身体里。凄丽的血花暴散当场……
我侧头一看,即见1班4个战友“扑通”一声,一头侧栽进堑壕里,温热鲜血的鲜血淌了一地,兀自剧烈抽搐着便再没了声息;一颗心顿似被那冰冷的子弹击了个粉碎。就听得侥幸得存的宗磊和其他3名战友嚎哭着匍倒在地,顶着敌人聚拢密集的火色弹链攒射,艰难向着倒下的兄弟扑腾了过去。一片暴雨似的枪响声中,凄楚的高嗥着:“江勇!许霆!王才!老薛……”
声声凄切,震颤心灵,仿佛在我的耳边盖过了一声音,但无人应答!迅即而至更密集的火力攒射穿透了厚实的的土坡,毫无迟滞的骤然向他们盖了过来。刹那间,将连同宗磊在内的两个战友被剽风似的子弹无情割倒,一蓬浩血飙溅而出,惨烈翻滚,痛苦哀号起来!
不!我心头一声悲呼,强忍着心口刀割似的巨痛,冲1班最后剩下的3名战友高嚎道:“拖下去!快把伤员拖下去!老岑,压制机枪,吸引敌人火力!快!”
“嗵、嗵!”两声100炮沉闷的声响骤然作响,炮弹凌空瞬间划出一声迫炮弹独有的长音,迅即向着肆无忌惮向我密集攒射敌重机枪阵地轰了过去。伴着两声巨响,红光闪现,轰隆一声敌人集聚的德什卡M大口径机枪霎时被击得散乱,一滞……
“老甘——”
“干!”
随着我一声暴吼,趁着敌人密集火力的间歇,我与老甘操起M16(加挂M203榴弹发射器)迅即从滚到了被炮弹撕开的大口,与之寻着射向战友的弹道,借助微光夜视仪,即在9点方向下方300米处,发现在夜色中微不可查,新翻过泥土的小土包。两支在地面微露的枪口正迅速从土包地面伸了出来,准备对向我!
“去你**!”我和老甘一声暴喝,举枪两枚40mm破甲弹疾若闪电一般分向着敌人暗藏在下伪装好的两处潜形工事干落下去。
“嘣!嘣!”随着两声打桩似的巨声闷响,立时两处目标如火山爆发了似的,蹦出两处四射发散的星星璀璨飞快消逝于青黛的夜色中,硝烟阵阵,扬尘漫天;在我夜视仪碧绿的视野里,两处褐红焦黑的小土包,生生被撕出大概一丈余许的大口子,袒露出因坍塌浅埋在下面正奋力挣扎的2组暗哨。与之同时,另一处黑暗的地表下,两支黑洞洞的枪口也随之偷偷在射界之内来回巡弋,迅速搜索到了亮出身影的我们,2只代表死神意志的十字线正努力靠向我们!
(PS:因为是临时的隐蔽工事,工程时间极其短促。工事蓬顶不可能太厚。由于当时的红外夜视技术还没现在这么发达,并且由于持续炮击地面平均温度仍然很高,所以难以发现。)
“土豆!土豆……”朔红的弹幕掩映着邱平长不大似的娃娃脸羊疯癫似的抽搐着面部肌肉,呵呵洒笑着,操起陶自强为隐蔽行动遗下耷拉在其身侧的M40A1。顶着涣散,却依然气势滔天的攒射,飞快用眼一扫,迅即发现了布置在自己2点位置,400余米下方,正偷偷露出两只狭长枪管。即在暗中向我和老甘瞄准准备发动狙杀的电光火石之间,邱平动了!
提枪,架起,匍地,瞄准,扣动扳机,行云流水般流畅利落的军事动作恍若狸猫迅疾灵活的本能。“砰”的一声脆响,即在其起身行动的0。8秒的间歇后猝然而至。仓促的射击似乎没有影响邱平的射击,刹那间,一粒冰冷的子弹凌空划出条犀利刺耳的声线,长了眼似的冲400米开外小土包边缘旁微微露出地面,长成半熟的竹笋似的狭长枪管奔射而去!
“噗!”带着一粒M118特种7。62mm狙步弹入土,分毫不减的巨大动能;一蓬妖冶的血迹,刹那从地下飚射而出,宣纸着墨一样淡淡浸润了大片小土包面,在鬼魅苍白的月色下闪耀着阴森的瑰异。空余下一声惊叫,一声惨嗥,回荡山野。借着敌人暗藏在下最后这组暗哨酝酿的攻击戛然中断之时,趁着敌人机枪尚未寻上我们的有利时机。飞快打完发40mm枪榴弹的我和老甘借着堑壕掩蔽安全滚到了更深处,逃过一劫。
“杀!”就此时的徐渊伟两眼裹着热泪,迅即弹身而起,同时拔出了腰间的79式火箭手榴弹,黑暗中凭着NVS…300夜视仪迅速发现了300米外下面吃了邱平暗亏的敌人暗堡点,目测,拉燃,发射,刹那一声底火闷响一声在天空中划出条曼妙飘忽的抛物线,一砣鹅卵似的物什黑暗中拽出一条火色的尾焰一头扎向了浸红焦黑土壤的小土包。
“嘣!”又是一声稍轻的打桩闷响,火花与飞土四射,霍然将小土包震塌一角,划拉开一道半米多宽的大口子,显露出暗藏其中倒落一地的数人。骤然我方枪声四起!
一时幽暗的夜色里,应着敌人暴雨倾盆似的弹雨尖啸,我狙步枪,突步枪不甘示弱的奋力嘶吼了起来,火星乱坠,流弹弥天,子弹裂空的声声锐利如剽风骤雨似淋漓,惊悚颤抖着每一丝的空气,令死的莫名寒气透彻了敌我业火燃烧的澎湃热血。枪口清啸,子弹交错,血肉击飞,蓬蓬浩血飚射,生命之花在苍白的月下娇艳绽放。不过一息间,分别行动的我们就迅即数个点射,狙击将暗藏在三处潜形攻势内的敌人系数结果。在随之又3声枪榴弹与手持火箭弹的爆破巨响后,剧烈的冲击波粗暴地彻底撕裂开暗藏在潜形工事薄薄的顶盖,展露出经过严密伪装,盖上盖阴沟似的潜形沟壕。
与之同时,敌人自行高炮也随之恢复了战斗力。三条暴虐的火龙再度愤怒的狂啸起来,裹挟着厚厚的交叉火网助纣为虐,分作前2后1向我1线堑壕与2线堑壕猛烈喷发过来。瞬间,我外围阵地破袭分队全数没入敌人的轻重火力覆盖之中,形势再度危若悬卵!
趁着敌人自行高炮发动攻击前刹那的间隙,霍出命的陶自强在敌人密集的弹雨里准确测定了又一辆敌人自行炮的位置,顶着敌人一浪更胜一浪的滔天火雨,躺倒在堑壕底,通报道:“标号169,INC(倾斜角):58,SD(斜距离):1507,VD(垂直距离):117!”
许光赫怒喝道:“干你**,老陶,我看不见!”
刚刚挪了个地的徐渊伟同样高嗥道:“敌人火力太猛,没法瞄准!”
正领着11班战友拖着100炮在二线堑壕机动的岑献功同样叫苦道:“老廖,火力太猛,观察手无法测定目标!”
老甘同样冲我怒吼着:“大头,快叫支援!再晚点,大家都得死!”
支援?现在除了使不上的炮兵,兄弟部队全线陷入苦战,六连主力正忙于布防,无法脱身,哪里来支援?
“呜……”仿佛是回答着我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