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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澜在同古城内准备充分,扳回一局!
三月二十六日,竹内宽师团长调集三个联队同时围攻同古城,并将主攻点,放到了同古城西北角。面对敌人占据绝对优势,又有空中支援和炮火协同的猛攻,二百师第六百团阵地被突破。虽然组织了数次反冲锋,但是最终不得不退出战场,同古城南阳火车站失陷。至此,竹内宽彻底切断了二百师空中、水路、公路、铁路所有和外界联络地通道。
竹内宽吸取前一天的教训,全线压境后主攻一点,以点的突破带来面的升华,在占据南阳火车站后,更封锁了其它中国军队。通过铁路进入同古城支援的可能,将二百师彻底孤立。身为一名擅攻的名将,竹内宽当然知道“四面楚歌”的战术精义。在这一天,竹内宽终于在戴安澜布置的防御网上,撕出了一条裂口。再得一分。
三月二十七日,竹内宽继续调集重兵猛攻同古城,面对敌人过于强大地炮火支援和空中优势,戴安澜果断下令全线后退。第五十五师团成攻冲入同古城,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的周围都是中国军队,他们必须在近距离和中国军队拼命了!
双方军队混战在一起,日本军队的空中优势和火炮,投鼠忌器都无法使用。抛开这些因素,仅仅从轻型武器而论,二百师的装备并不比日本五十五师团差。而且更兼地利优势,二百师给与了敌人沉重打击。但是在近距离混战中,面对日本军人凶猛反扑,负责防守的五九九团,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与此同时,中国第五军新二十二师,终于挺进到同古城外围,并在同古城北侧的容克冈军用机场附近。和五十五师团爆发遭遇战。双方彻夜对峙,但是在彼此未明底细的情况下。无论是二十二师,还是五十五师团,都保持了克制地态度。
这一天,戴安澜审时度势,能够当机立断主动放弃阵地,设计埋伏圈逼迫敌人直接进行短兵相接式的交锋,使日军失去空中力量和火炮支援的优势,扬长避短之下,虽然没有收复南阳车站,但是给与敌人重创,再次将两位名将的对决胜负,拉到了水平线上。
到了这个时候,戴安澜的脸上,终于再次露出了久违地笑容。同古城还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二十二师收复南阳火车站,他们就可以联在一起。两个师加起来就有将近两万人,再加上可以依托同古城固守反击,无论竹内宽的胃口有多大,如何不可一世,经过同古城连续十天激战后,他也应该清楚的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攻克同古城,已经是一件绝不可能地事情了吧?
再加上正在火速向同古城靠拢的孙立人第三十八师,双方实力就会达到平衡,相信再继续僵持下去,双方的力量会不停的慢慢逆转。
“如果第五军和第六军的主力部队,真的能在同古城集结,那些见势不妙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但是看到便宜,更可以变得比狼更凶狠的英国人,大概也会转身,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中,一起对竹内宽地五十五师团发起猛攻吧?”
再一次俯身,仔细观查着师指挥部里摆放的巨大作战沙盘,在心里迅速推演着在未来几天内,敌我双方可能的动向与可能爆发的战斗,戴安澜轻轻的揉了揉鼻子,在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虽然年纪轻轻,却可以在兵危战凶,炮弹如雨点般向他们倾泄过来的情况下,带着一脸轻松写意的笑容,手端酒杯和他彼此对视地雷震,又嗅到了被烫热,飘散着冉冉酒香地极品茅台。
“竹内宽,你是日本陆军公认最擅长攻击的将领,现在我真地想看看,你在防守方面,是不是也如你的攻击一样无懈可击。”
在喃喃自语中,戴安澜轻轻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一直跟在戴安澜身边的少将参谋长周之再和少将副师长高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参谋长周之再微笑道:“如果我是竹内宽,现在要考虑的,大概不是进攻。而是如何撤退了。”
戴安澜先是下意识的点头,可是他很快又摇了摇头。
而就是在同古城对面的五十五师团司令部里,竹内宽正对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幅作战地图沉思着,他最得力地助手高桥筱少佐,也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这样静静的站了多久,竹内宽突然问道:“高桥君,你怎么看?”
面对中国新五军第二十二师赶到同古城外围,已经在容克冈军用机场附近。和五十五师团爆发遭遇站,而三十八师也星夜兼程赶来,双方实力正在慢慢倾斜的情况,就连二百师师参谋长周之再,都说出了“如果我是竹内宽,现在要考虑的,大概不是进攻,而是如何撤退了”这样的话。
可是高桥筱少佐嘴角缓缓扬起的。却是一丝胜券在握地笑容,他沉声道:“二百师不愧是支那人手中的精锐王牌,仅凭一个师九千多人,在没有空中支援,又缺乏重型武器的情况下。竟然和我们打得有声有色。我想如果可以在同古城全歼这支部队,一定能对支那人的信心,造成无可挽回的重创,为我们五十五师团通过滇缅公路进入中国云南。成功逼迫支那政府向帝国投降,创造良好的良件!”
战斗打到这种程度,双方似乎都已经抓到了胜利女神的衣袖,都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就是在这种彻此分析与衡量中,在同古城内外,零零星星地交锋中,在十天时间里,饱经战火摧残。到处都是断墙碎壁,已经残破不堪的同古城,终于迎来了一九四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这一天。
三月二十八日,晴,季风!
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中国军队,终于第一次在战场上主动攻击了。
新编二十二师在师长廖耀湘的指挥下,集中师主力部队。在炮兵掩护下。对五十五师团占据的南阳火车站,发起了最凌厉地猛攻。就是在这一天。新编二十二师的炮团,甚至和敌人炮兵展开了炮战,并成功摧毁敌人炮兵阵地。
协同五十五师团作战的日本航空部队,轰炸机多次起飞,试图轰炸二十二师炮兵阵地。但是面对已经做好充足准备,用高射机枪组成了一道密集防空网的二十二师,这些在缅甸战场地上空,一向为所欲为的日本空军,终于啃到了硬骨头,几次三番的尝试后,还是被迫返航。
就是在火炮的支援下,二十二师对南阳火车站内的敌人,发起了一波又一波进攻,到了下午的时候,二十二师已经攻占了南阳火车站和周围部分建筑物。但是仍然有日本军队,固守在火车站附近钢筋混凝土结构,小口径步兵炮无法击毁的坚固建筑物内顽强抵抗。
但是不管怎么样,南阳火车站已经落到新二十二师手中,虽然两支部队还没有会合,但是二百师被敌人四面围困孤立无援的绝境,终于被打开了。
“报告!”
少将参谋长周之再这个时候,当真是笑逐颜开,他举着一份电报,向戴安澜道:“师座,刚刚接到史迪威将军发送过来地情报,我们这位三星上将副司令,还真不是白当的!”
在戴安澜的注视下,参谋长周之再迅速报告道:“史迪威将军最近一直在漂贝、曼德勒、眉苗之间来回奔波,一边督促我军加快行动,一边亲自赶到英军军营,请求他们在西线卑谬地区发动一场支援性进攻,牵制敌人西线第三十三师团,使之无法支援已经被牢牢绑在同古城外,经过十日血战,攻势接连受挫,已经元气大伤的五十五师团!”
读完这份情报,周之再继续道:“史迪威将军还专门提醒我们,他已经亲眼看到英国军队装甲部队,已经开出他们驻扎的普罗美,向庞得进发!”
英国军队终于返身主动参战了!说是碍于面子也好,说是实在无法置身事外也罢,虽然只是一场支援性质的进攻,但是英国军队终于停下了他们一路溃逃的脚步,终于鼓足勇气,再一次面对日本军队!
听到这个最重要的消息,戴安澜却沉默了。
这一切地一切,这一个接着一个地情报。都在说明,同古城保卫战,最后似乎真的已经可以划下一个完美地结尾。而战局的发展,更像史迪威将军预计的那样……二百师孤军深入,在同古城坚守,吸引从中线进攻敌五十五师团,利用防御战,不断消耗敌人的力量与士气。最后调集优势兵力,在同古城外将五十五师团击溃,从而打通收复仰光的通道!
二百师在同古城血战整整十天,面对日本陆军号称“妖刀村正”,将军人进攻再进攻天性发挥到极限的竹内宽,当真是死伤惨重,不知道有多少次,防御网被敌人突破。二百师的官兵,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他们就是用自己无悔地军魂和生命,硬生生在敌人撕开的裂口上,重新织结起一道只要还有人一息尚存。就绝不容攻陷的血肉城墙!
也只有师指挥部里这些和戴安澜最亲近的人,才清楚的知道,在这些天戴安澜究竟承受了何等的压力。到了这个时候,胜利的曙光已经近在眼前。也难怪师指挥部里的人,就连一向淡定自若地参谋长周之再和师长高吉人,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可是,你们不觉得,竹内宽现在的行为,有些奇怪吗?”
戴安澜指着插在沙盘上,代表双方兵力分配的三角型纸旗,思索的道:“竹内宽既然派遣突击队。从我们这里抓走一名军官,应该在十日前,已经通晓我军战略意图。他明明知道这一切是我军预设陷阱,他明明知道,大量援军正在迅速向同古城集结,他前些天拼命进攻,想要在我们援军赶到前攻克同古城,这样的行为还可以理解。可是。现在我们援军已到,他再想攻破同古城消灭我二百师。已经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竹内宽应该收缩兵力,在正面战场上和我们一决胜负才对,为什么他仍然把自己地部队分散在同古城周围,继续对我们保持合围?要知道,战线太长,他的师团纵然人数比我们两个师加起来还要多,仍然会被我们集中优势兵力,在局部战场上,一口口吃掉!”
听到戴安澜的话,周之再和高吉人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过了好半晌,周之再才道:“也许是因为,竹内宽错误估计形势,以为英国人不会出兵,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第五、第六两个军,十万部队全集结,只要他们西线的第三十三师团能赶到,以实力而论,两个师团四万多人,也足够和我们两个军拼得旗鼓相当!”
戴安澜先是点头,可是他很快又用力摇头,“不对,如果只是这样,竹内宽他就没有资格在人才济济地日本军部,被称为‘妖刀村正’!一定有什么我们都疏漏的东西!”
离开那个涵括了同古城及外围所有地形的作战沙盘,戴安澜快步走到挂着巨幅缅甸军事地图的墙壁前,当他终于可以放下同古城这片局部战场,以战略家的眼光,看待整个缅甸大战场,看着地图上代表日本三个师团主攻方向的蓝色箭头,看着惯穿缅甸全境,把各种援华物资,源源不断输送到中国的滇缅公路,看着缅甸周边的那一个个国家,看着缅甸境内和国际线上,那一条条山脉,一道道河流,一片片丛林,戴安澜地大脑也在飞快的旋转着。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经百战的戴安澜,却在空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突然,戴安澜的目光在地图的某一个位置上定格了。因为看着“裳吉”这两个字,戴安澜想到了几天前,他曾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