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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和军方有联系?”林振华敏感地追问道。
“说得上一点话吧。”吉拉蓬道,“怎么,林先生对于与军方做生意也有兴趣?”
林振华迟疑了一下,对一旁的舒曼做了个手势,舒曼会意地站起身,退出了包间。吉拉蓬见林振华如此慎重的样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吉拉蓬先生,实不相瞒,我这次到贵国来,主要的任务是想为军方销售一些产品。至于化肥设备嘛,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利益而已。”林振华说道。
“能透露一下具体是什么产品吗?”
“海军方面的。”林振华一点一点地吐着实情,同时紧张地观察着吉拉蓬的表现。
吉拉蓬想了几秒钟,然后问道:“你说的,不会是轻型护卫舰吧?”
这回林振华反而惊讶起来了:“没错,正是轻型护卫舰,吉拉蓬先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吉拉蓬道:“说来也巧了,我的一个叔叔,恰好就是海军方面,他曾经交代我帮他了解过国际军火市场上轻型护卫舰的行情。前几天,他告诉我说,来了一批中国人,有意向海军销售一艘护卫舰,让我帮助他整理一些有关中国军工水平方面的资料。想不到这么凑巧,要卖护卫舰的,居然就是你。”
“真的太巧了。”林振华喜出望外。
在此前,林振华一直在发愁如何牵上泰国军方的线,方继雷虽然能够帮他约上人,但要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方继雷就指望不上了。在东南亚这种地方,两眼一抹黑地做生意,难度是非常大的。更何况,军方的情况与政界、商界还不一样,如果不了解其中的潜规则,你纵然有再好的产品,也是枉然。
现在有了吉拉蓬这条线,真可谓柳暗花明。他刚和吉拉蓬谈定了一个分赃协议,已经符合了“四大铁”中的第三项,属于一起分过赃的铁哥们了。
“吉拉蓬先生,你的叔叔在海军能说得上话吗?护卫舰这件事情,你能不能从中周旋一下?至于酬劳嘛,我想吉拉蓬先生是完全可以放心的。”林振华直截了当地说道。
吉拉蓬道:“林先生,我需要先了解一下你们的产品情况。过去这段时间,我替我叔叔查过相关的资料,对于护卫舰多少也有一些了解。如果你们的产品能够符合我们的要求,牵线这种事情,我是非常愿意效劳的。”
“好。”林振华道。
在接受销售护卫舰的任务之后,林振华曾经专门到舰艇院去呆了几天,认真地了解了一下有关轻型护卫舰的各项指标,甚至对各种海军作战模式也有所涉猎,因为要与对方讨论护卫舰的销售,就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这些内容。
所有这些信息,都是在与对方接触时需要提供的,所以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林振华把这些情况一五一十地向吉拉蓬做了介绍。
吉拉蓬认真地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就我的感觉来看,你们提供的这款护卫舰,与我国海军方面的需求,倒是比较吻合的。”
“那是自然的,我国海军和泰国海军的战略都属于近海防御型,所以咱们两国的海军装备,肯定是相通的。”
“你们这样一条护卫舰,预期的销售价格是多少?”
“8000万。”林振华答道。
在出发之前,张智方曾经组织有关方面的专家讨论过护卫舰销售的价格问题,大家的意见不尽相同,有些认为应当按国际市场的行情,卖到1亿美元一条,有些认为应当按成本加利润的原则,标价2000万人民币即可。最后确定下来的价格,是按4000万美元来进行报价,最终的底线是在3000万美元。
护卫舰在国内的交付价,是1500万元人民币,按汇率计算,约相当于600万美元左右。如果最终能够以3000万美元出手,那就是国内价格的5倍,军工方面对于这个价格是非常满意的。
林振华对于4000万这个价位,也觉得比较合适。不过,他事先考虑好了,在报价的时候,可以报到6000万,留出2000万的余地用来讨价还价。刚才与吉拉蓬聊过之后,他的心思活跃起来,觉得当初张智方等人定出的5倍报价也是过于保守了。在存在技术差距的条件下,一套化肥设备都能够报出5倍的价格,更何况是军火呢?
想到此,他便把原来定下的6000万一下子抬到了8000万,等着吉拉蓬的反应。
201 经济适用型
吉拉蓬听到林振华的报价,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8000万的价格,有些高了,军方不会接受的。”
林振华道:“据我所知,欧美国家所销售的同类护卫舰,价格是在1。5亿美元以上的,我们的价格,只有他们的一半呢。”
吉拉蓬道:“的确如此,不过,恕我直言,贵国的护卫舰品质,与美国、德国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正因为有差距,所以我们的价格才会更低一些。事实上,我们的轻型护卫舰与美德之间的差距,是很有限的,这些差距并不影响到贵国海军的使用。”林振华道。
吉拉蓬道:“林先生,你也知道,军购中要考虑到的因素,比民品的采购要多得多。我国军方希望采购美、德的军舰,除了获得装备本身之外,还有一些政治上的考虑。这一点,中国方面是无法提供给我们的。”
林振华明白吉拉蓬的意思,泰国军方如果向美国或者德国购买装备,多少还有一些交保护费的意思。而如果向中国买,买到的,就单纯只是装备而已。要说起来,人家美国卖点东西也真不容易,开着航母去做售后服务,油钱也不少花吧。
要学的东西,真的很多哦。
“嗯,我明白了。”林振华点头说道,“对了,吉拉蓬先生,我刚才没跟你说明白,我们的军舰,采用的是全球首创的模块化设计,舰上的各种装备,都是可以随意增减的。根据配置的不同,价格也就完全不同了。我刚才给你介绍的,只是其中一款的价格,我们还有高中低许多档次的舰型可供挑选呢。”
“哦,你说说看,都有什么样的舰型?”吉拉蓬说道。
“首先,我们有一种至尊无限型,是包含了防空、反舰、反潜、布雷、电子战等全套装备的,售价1。2亿美元。另外近期还有加1000万送直升机的优惠活动,即买即送,送完为止。”林振华口若悬河地忽悠起来,这一刻,仿佛全中国的售楼小姐集体魂穿到他的身上了。
“嗯,这个配置倒是不错,可是价格离我们的心理预期太远了。”吉拉蓬评价道。
“第二款,叫做豪华全能型,包含了防空、反舰、反潜等三大功能,能够独立执行近海护航、护渔、巡逻、警戒等任务,售价是1亿美元。”
“这也太高了。”
“第三款,就是我刚跟你说过的,叫做标准超值型,价值为8000万美元。它的特点,是在上述三大功能的基础上,根据客户的需要,精简掉一项。你想想看,光是减掉一项,就能够节省下2000万美元,非常超值的哦。”
“还有更低的吗?”
“最低的,当然就是经济适用型了,它至少能够保证防空、反舰、反潜三大功能中的两项,但使用的武器系统略有简化。比如说,超值版配置的是两部双联装100毫米主炮,在经济适用版里,改成单联100毫米。这个我想吉拉蓬先生也是能够理解的,经济适用房嘛,连厕所都属于奢侈品的。”
“这种经济适用型,报价是多少?”吉拉蓬问道。
“只要区区6000万。”林振华大言不惭地说道。
吉拉蓬点点头:“这个价位,我想,海军方面应当是能够接受的。至于主炮是双100还是单100,我觉得问题不大,军舰的作用,主要还是威慑,真到要开炮了,事情就麻烦了。”
“没错没错,其实单100和双100,差别也不大。更何况,我们搞的是模块化设计,未来如果军方觉得装备不够使用,还可以再增加的。”林振华说道。
“这个想法非常不错。”吉拉蓬肯定道。
“那么,吉拉蓬先生能够帮我们联系一下军方的人员吗?”林振华问道,“当然,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吉拉蓬先生份内的工作,如果你能够帮我们促成此事,我愿意从项目的利润给吉拉蓬先生支付一部分佣金。”
“哈哈,佣金的事情,以后再谈吧。购买军舰的事情,也是国家的大事嘛,我作为一名商业部的官员,这也是职责所在嘛。”吉拉蓬大义凛然地说道,“这样吧,林先生,你们的代表团里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如果有的话,我尽快安排你们的专家和海军方面的人见面谈一下。如果海军方面对你们的舰艇性能感兴趣,大家再就价格问题进行磋商好了。到时候,我会把一些具体负责采购事务的官员介绍给你认识的。”
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话说到这个程度,就已经足够了。林振华要做的,就是回去老老实实地等着,吉拉蓬在利益的驱动下,自然是会尽力地帮忙牵线的。
关于大化肥设备方面的事情,吉拉蓬也给林振华指点了一番,包括让他抽时间去适当地打点一下素差厅长,额度不需要太高,点到为止。对于这些建议,林振华都一一接纳,承诺尽快付诸实施。
告别吉拉蓬之后,林振华满心欢喜,他叫上舒曼以及一直等在外面的褚红阳,哼着小曲向宾馆的方向走去。奇怪的是,平时喜欢叽叽喳喳说点闲话的舒曼,此时却是一直闷声不响,似乎情绪不高的样子。
“怎么啦,舒曼?”林振华敏感地问道。
“我没事。”舒曼说道,她的语气里就透着几分不高兴的样子,没事才怪呢。
“红阳,你和舒曼吵架了?”林振华扭头去看褚红阳。
褚红阳郁闷地说道:“我可没惹她,她从包间出来就一直拉着个脸,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我还以为是吉拉蓬占小曼便宜了呢。”
“切!”林振华斥道,“我一直在场呢,他如果敢,我就让他的下半身失去思考能力。”
说完这句,他又回头问舒曼道:“怎么,舒曼,是不是我刚才让你离开包间,你不高兴了?你知道的,我和他要谈军舰方面的事情,这个事情,不太适合让你参与。”
“不是,我知道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舒曼闷着头说道。
“那你是怎么啦?”林振华满脑门子疑惑。在他印象中,舒曼一直是一个很乐天的人,无忧无虑。就在刚才和吉拉蓬周旋的时候,她还是满面春风,怎么一出门就阴沉着脸了。
舒曼摇摇头:“不关你们的事情,我只是自己想不开罢了。”
他们正说到此,迎面走过来一个泰国乞丐,穿着破烂的衣服,一见到他们三个,就举一个讨饭碗,向他们作着揖。
“给。”褚红阳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扔进乞丐的碗里,然后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等。”舒曼突然停住脚,喊住了乞丐。
乞丐听不懂舒曼的话,但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便站住脚,诧异地看着她。
舒曼走上前去,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面额的美钞,想也不想地放进了乞丐的碗里。这一下,不但乞丐惊呆了,林振华和褚红阳也吓了一跳。
“小曼,你到底怎么回事?”褚红阳问道。虽然舒曼过去偶尔也会发发小同情心,但总体来说,她是一个比较抠门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异国的乞丐如此慷慨呢。
舒曼没有回答,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乞丐欢天喜地匆匆离去的身影,脸上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泪水。
“舒曼,到底怎么啦?”林振华走到舒曼身边,轻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