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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头穿着水靠在河湄采摘嫩藕。拉起一片大大肥肥的荷叶,使劲一拔,荷叶下面的嫩藕就如牵了线一般,一节节的钻出河泥露出白白的嫩茎。
嫩藕拔了不少了,回去了还要到村长爷爷那里送上一些,别看他年龄大了,可牙口挺好,偏爱这些脆爽挺括的零食。还有……
想着想着,我在大青石上睡着了。这块大青石说起来有些年头了,夏天躺在上面凉快的很,可俏丫头总是不让我在上面休息,说是这种石头寒气太重,睡久了邪气伤身。
睡的迷迷糊糊间,空气凉凉的,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季阳弹过的那首《在水一方》。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季阳还是那么的温柔呀,这样可不好!总是让我欺负着你,阳光大男孩的朝气蓬勃都被大姐头给压倒了。那双弹钢琴的修长手指,不能总是沾满酱汁喂我吃猪耳朵呀!可是,季阳,以后没有我欺负你的日子,你会想我吗?
“小少爷,醒醒呀!咱们到家了,到家了,不怕不怕……”季阳的钢琴声没有了,耳边传来的是丫头担心的安慰,一双小手柔柔地拍着我的后背,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是呀,我现在在小村子里,我现在跟俏丫头在一起,已经离开了……
慢慢的,我又昏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息。脸上痒痒的好像有发丝拂过,翻转身子,我进入了恬淡的梦乡。
梦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再出现,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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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晨一大早,朴医师就提着个竹篓来到了小院,隔着窗子问我醒了没。哼哼两声,算是应了答,穿衣起床请他进得房来。朴医师是家里过来的一个有名的大夫,在这无名村里也算是坐堂开馆了。平日对我极是照顾,我这一身的小毛病也都是他给调养的。
“丫头说,你昨儿在大青石上魇到了?怎么烧刚退了就这么不听话。”搭着脉,看看舌苔,朴医师手上功夫没停,嘴上的絮叨也没停。
“大青石太过阴凉,还是不要多躺的好,这边的夏季也没咱们那里那么闷,忍忍就过了。你这身体还是要养的。”
“知道了,朴大爷!”我吐吐舌头,知道他是担心我,不乖的调皮表情惹的朴医师扯红了我的脸。四十多岁的一个大叔唠叨成了老大爷,真真是我之罪过。
看我没什么病色,朴医师叮嘱了两句便走了。临走之前不忘让我晚上多多保暖,莫再贪凉。
过了晌午,一直没有睡意。俏丫头午睡去了,留我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想想现在,想想以前,回忆回忆曾经的那个世界。
窗前是一片火红火红的红云花,从朴医师那里移栽过来的,红火火的开得热闹。整年的花期开开谢谢,所以这个小院总是开起来喜气洋洋的,冲淡了我和丫头两人生活的单调。这红云花说起来外形酷似月季花,花瓣层叠香味浓厚,不过叶片要柔软许多,朴医师说我不懂情趣,明明是玫瑰偏要说是月季花,让他培育出这种红云的独特心思也白费了。红云花叶下的红色小葡萄果是我的最爱,酸酸甜甜的吃起来有种微醺的感觉。
模模糊糊的,思绪不知道飞到了那里,耳边又听到了季阳的声音,“菲儿,我会找到你的,不管你在哪里……”
呼呼的好象有风刮过,怎么突然变天了?凉凉的,我蜷缩了身体,希望可以暖和一点。可是,明明我是在窗前坐着发呆的说,怎么……
不对,感觉不对!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小河边的大青石上躺着,远处的阳光也已经变成了橘黄,转眼我又睡到了下午。可是,为什么是在小河边,还是在这块大青石上面?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身上竟然披着一件褐色外套,那上面绣着的别扭玫瑰花在张扬的开放着。季阳……季阳……季阳真的找到我了!
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你,我的季阳!胸中的血液澎湃不息,有的是期待,与迷茫。
远处传来俏丫头焦急的呼喊声,我按奈心中的汹涌,朝丫头大喊起来。
“丫头,我在这边呢!”向远处慢慢出现的身影喊叫着,兴奋的摆着双手,我又蹦又跳的迎了上去。待靠近了,才看到丫头在更远处走来,这跑向河边的纤细身影是林仲元。
“欧阳飞你太不懂事了!”刚一照面,林仲元就向我怒吼道,“出得门来就要知会一声,这样不知所踪的消失几个时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河东狮怕也不过是这种级别,况且我也很少见过林老头这种不顾形象的怒吼,看来真是把他给惹急了。
“我道歉,这次真的是我不好,对不住了。”我捧着衣服向林老头作揖赔礼。
“唉,还是那你没办法呀!快去向丫头求情吧,”指着前面的方向,林仲元无奈道,“那丫头可是都急哭了。”
听到这些,我不禁迎向丫头走去,真的应该向她道歉呀!
转身走向前,我没有看到林仲元看到那件褐色外套时眼中的复杂,更忘记了解释这件衣服不合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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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河边大青石那件事已经过去好久了。
这些天我与村长爷爷一道,把小河给搅了个鱼飞蟹爬的,从早上开始挖莲藕,到下午烤草鱼,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了,躺在树下看火烧云红遍天际,看白云苍狗自然变化。
等啊等,等到俏丫头和林老头唤回我们回家去,我们两个才各回各家,乐滋滋的休息去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只是晚上睡觉时,抱着那件被我绣得丑丑的衣服思绪不平。以前的日子,总觉得像是雾里看花一样模模糊糊,现在看来也确实是雾里看花呀!
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季阳突然好像变得陌生起来?明明我对他是那么的亲近,亲近到分不清那种情分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可是,我还是很期待你呀,季阳,期望你的到来!
天气渐渐热了,慢慢的村里的小孩开始拿着水袋到处跑。树荫下面也开始渐渐聚集起人群来,都是些夹枪带棍的人才交流会。
今天是到朱师傅家拜见学习。朱师傅其实只有三十多岁,年龄不算大看起来也年轻,只是不知是程朱理学教化太深,还是早年丧妻之痛太过刺骨,好好的一个阳光青年变成了现在冰冷石刻般的人物,一张脸上是终年不化的寒霜。
“欲,人之贪念。世间万物总是在不停运转之中,日出之谷,日落之西,变化中自有其理。然,人之欲沟壑难填,则必为败者,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听着这些所谓的大道理,我刚刚散去的瞌睡虫又聚到了鼻子尖上。端坐在厅室的坐榻上,朱师傅低头照本宣科的讲着一大堆的大道理,我在几座前小鸡啄米般一附一和的点头。
至于听没听到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知道的是,一定要在迷糊的几分钟之后,睁开我那双已经压了铅饼的眼睛,用充满迷茫困意的眼神扫视一下朱师傅,以确定他还没有燃起把我赶出门去的怒火。
朱师傅,名朱子程,据说是名家大儒的嫡子,受过皇帝老儿册封的名士。后来反抗家庭包办婚姻,与心上人私奔到了怀安城,也就是离村子最近的十多里地的大城市。只可惜妻子因女儿的出生不幸去世,只余下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后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曲曲折折的饶舌故事,朱师傅的最后落脚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著名的无名村。
这就是我从村长老头的口中听到的故事版本,其中具体情节可以参照诸多的历史爱情名段。
而小兰花的版本则简单的多,“父亲到此地定居,皆因我而起。只希望,今后的日子里,父亲是安稳无忧的!”但这一版本听起来也最是无聊难懂。
朱湘兰,小兰花的本名。据小兰花所言,因母亲名字中有“湘”字,且酷爱兰花,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名字。
出得厅堂,看到小兰花正在修剪院落中的花草。天气变热了,花草的生命力也旺盛,一丛丛的长得茂盛翠绿。挥着花剪,小兰花要我过去。
朱师傅家的花花草草要比我窗前的那些红云雅致的多,且因有小兰花的精心打理而更加鲜亮。
“小兰花,你这么好心,哪天也帮我和俏丫头打理打理院中的红云花吧!我那丫头手工家务是不错,偏这花草弄得乱七八糟。”我嬉笑着,蹲下身看她坐在小矮凳上修剪花枝。
“你们家那满院的红云花,就像你们主仆两人一样,修剪起来可是……唉!”小兰花笑眯眯的,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那声哀叹倒是笑着发出的。
“我们主仆二人又有何不妥了?”
“主子是个驼背的,这丫头还能学好到哪里去?”好你个小兰花,竟嘲笑我上课打瞌睡的事,看我怎么教导教导你?
我歪头一笑,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既然驼背的主子这么不争气,那么就由小兰花来当我的贴身管家如何?那可真是妙不可言呀!”
“恶……你这一副陶醉的样子还是一样的让人泛呕呀!”小兰花放下花剪,拍拍手站起来,“你,去把这些枝叶扔到后院!”单手掐腰,一手指着我的鼻子命令道,这样的小兰花很有女王的味道呢。
夕阳西下,我和小兰花沿着小河边的柳荫小径往家走去。
夏季到了,天气越来越热,太阳公公在河面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看着橙黄的阳光在河面上辐射出饱满的光圈,心情不自觉放松,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走到河边,看着粼粼的河面,不禁想到曾经的海边旅行。
那时的我还是一个活泼好动的过分的健康宝宝,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从酒店出来走到商业区的公共海滩,一路上看到有挑着水果担子沿街叫卖的黎族妇女,便会停下来买上一两个新鲜的当地水果尝尝鲜。体贴的小商贩们还会自备水果刀,现场给我们去皮切块,还可以撒上辣椒盐,或是浸泡盐水,让人直接品尝到他们炮制的独特水果。
我酷爱酸酸的芒果撒上咸辣的辣椒盐,几种味道混在一起刺激的我口水直流。
当我快乐地啃着芒果走在前面,季阳抱着大堆的零食紧跟在后面时,不经意间转头,我看到了一幕最温馨的景色。
我看到海平面上退潮的的海水中起伏的落日夕阳,在一片橙黄的柔光中有老人小孩的欢笑声在回荡,有浪潮的低吼声在伴奏;我看到远远地有个老人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在夕阳下缓缓地经过人群,草帽平光镜,看起来是那么休闲自得;我看到远处有点点白帆,岸上停靠的渔船边是一群翘首远望的渔妇……
渐渐地落日浸入海水中,扯走天际的彩云。当海风渐强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呆立了好久。急忙转头,看到季阳就在身边,同我一样远望着已经风起浪涌的海面,脸上是一片温暖的笑容。我不禁莞尔,季阳还是那么的温柔呢。
看着河面的层层波纹,心中暖暖的,嘴角不禁往上翘起。虽然和季阳在一起青梅竹马的感情成分最多,可是他的温柔和宠溺也是我所贪恋的。希望,我只希望,季阳,可以在那个我已无缘的世界里,找到一个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宠溺的人儿。
季阳,我们真的无缘了!
突然之间,我不再期待季阳的到来,只希望他不要为我伤心就好。
“飞儿,你如果能够经常这样温柔的笑,那该多好呀?”小兰花有些喃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