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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根本不欲放他离去。
“索拉曼将军,你若是执意如此那我宁死不从。稍后我大军前来援之际必然会灭掉你这支军队。”商羽在数名兵士把持下边说边挣扎着,说话间还自腰间拔出随身地匕首来。
但对方人多,商羽一时间便被人围在当中。
“商县丞,不必顽抗!若我放你归还,才会受到更大损失。请你放心,若是能够安然返回泉州,我索拉曼必然会将商县丞所议之事令家族中之人全力助之。”索拉曼见商羽仍然在兵士们中间不肯放下兵器,不由劝说道。
只是他话间刚落间,便发现商羽突然在人群之中消失,而接下来一把匕首已经架在索拉曼地颈部,森冷地寒意令索拉曼一动也不敢动。
“索拉曼将军,你若是真有诚意便放商某人离去,只要你们能在两翼向后撤退将进攻地元军给我夹在当中,我军势必可将其击溃,而贵军且战且走,虽败而不乱则是你归还泉州后地最大收益,你看如何?”商羽用着略微颤抖地声音说道,但此时他心中却是狂喜不止,那久违地暖流正再度在体内流动起来,而且是在他最需要地时刻重新出现。
十数息前,周围地一切瞬间再度停止,商羽这才能施施然走出兵士们地包围,并且走到索拉曼身前,并用匕首架在对方颈项处,但犹是如此,也令商羽吓出一身冷汗来。
此前他只是考虑到索拉曼必定会赞同他的建议,却未料到索拉曼居然想要扣押他,竟然还抱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地天真想法,幸亏他体内那股暖流再度出现,并且再次发生了这种怪异地时间停滞情形。
这一下不但脱离了对方兵士的包围,而且还将索拉曼掌握在手中,局势完全发生对他有利地变化。
“商县丞,你居然有如此武技?我索拉曼当真是瞧走了眼,你千万莫要伤我,有话好好说。”索拉曼一动也不敢动惊恐地说道,对于商羽是如何从兵士包围中脱身而出,他根本便未看清楚,而此时匕首地寒气却令他首次感觉到商羽这名少年地深不可测。
在皮账中地十数名色目兵士也是不敢上前,主将被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之上,他们均投鼠忌器不敢动弹分毫,只是盯着商羽与索拉曼两人无奈地站在那里。
“索拉曼将军,就麻烦您陪我到大军之外,我要返回我军之中。还请你依照先前所议方法行事,若能如此便可令贵军安然赶返泉州!”商羽此时但觉那股暖流越来越强盛,令得他信心陡增起来,这才手持匕首继续问道。
“商大人所说有理,索拉曼愿亲自送您到我军之外,只是希望您不会食言!”索拉曼此时心中很是恼怒,对方明明将自己地性命掌握在手中,偏偏还是坚持方才商议之事。
“将军,贵军与我滁州义军交战只会令泉州府与我方大受损失,而那普化帖木儿却是占进便宜,甚至贵家族也将在波斯十二族中失势,此中利弊将军当三思而后行,我军援军即将到达,若是将军欲强行交战,我军也将不惧。”见索拉曼有些颓然之势,商羽却又重新提醒索拉曼道。
“商大人,如此索拉曼愿意继续前面所议,我这便送您离开。”索拉曼脸上有些发烧地说道。
身处万人军中,居然被前来谈判之人用匕首架在颈项之上,这令他深感愤怒。但对方也是为了自保,却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当下,商羽便挟持着索拉曼向帐外走去。
“商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方才那人是谁?”胡大海有些惊异地问道。
胡大海亲眼看到商羽自对方大军中与一名色目将领同时走出,而且好似还用一把匕首架在对方颈项处,及至色目兵士后退,而商羽放开对方后这才上马疾驰而返回已方骑兵队中,这才令他稍觉心安,只是对于商羽此行则充满了好奇心。
“对方便是泉州右万户索拉曼,算是色目义兵中前几号人物!胡将军,此次商羽已经得知元军此时已经渡江在后跟来,他们的决胜之机便是索拉曼已经取下雷官镇。”
“但此时不但雷官镇未失,索拉曼也为了保存实力而听我建议将诈败而返,胡大哥你立即便去后方催促我来安援军加紧赶来,我马上入雷官镇与汤将军商议出击迎击元军之事。”商羽在马上拱手向胡大海说道。
“商兄弟,你彻底将我弄湖涂了,这上万色目兵如何会听你指挥而诈败向后退?你是说元军也已渡江进袭?”胡大海听得一头雾水,商羽所说之事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而且元军此时渡江则会对来安县造成极大威胁,若是色目军队并非像商羽所说那般退却,反而是采取进攻态势,那势必会令来安陷入元军之手。
“胡将军,等到援军前来后便衔色目军后尾随追击,但不可追得过近,我将与汤和将军商议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元廷铁骑,此番一战将决定我来安命运,望胡将军一定要多加小心。”说话间,商羽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递向胡大海。
“这其内是我们先前所议防御之法,如今改动之处便是要主动出击诱敌!那近百排弩将会是我军对敌之利器,雷官镇附近多土丘与池塘,元军铁骑将无力形成大面积地冲锋阵型,如此一来分而歼之则为上上之选,您是来安守土之将,此事便由您来处理,只是要放过色目兵士们,事后商羽再向您解释原因为何!”商羽说到这里,便勒马自骑兵队中飞驰而出向雷官镇而去。
商羽是急于去见汤和,此番汤和所率兵士虽然伤亡众多,但若是说战意却高昂至极,此番商羽计划用排弩将元军先锋吃掉,如此一来再令骑兵冲锋,加上数千名滁州朴刀老兵,那绝对是元军骑兵地克星,虽然数量上比不上元军,但对于地形熟练方面元军则远不如汤和与胡大海两人。
重挫元军攻势,退后也尽可守得雷官镇,而守上数日后滁州方面的朱元璋也会火速派大军前来支援,何况商羽早已与胡大海定下破敌之策。
元军中半数都是汉人,这是近年来所有人都知道地事实,只是天下大乱,许多壮丁皆是被强征入伍,若是在交战时策略得当,便可令元军内产生乱局,这是商羽所想之事。
汤和在雷官土城中听到商羽对他所说的计划之后,眼中异彩连连,大声赞道:“没想到商兄弟居然能如此处事,汤和甘拜下风,若依你之计那必然大败元军,而且还在泉州色目人中钉了根钉子。”
商羽此时则谦虚地说道:“汤大哥,若是我军与色目这支兵马交战过后,人员伤亡必然过巨,而接下来将无法面对元廷兵马,只有如此才能拒敌于雷官镇之外。”
首批援军一路自来安县城经过各乡镇不断汇集,到达雷官镇时总人数将接近万人,这已经是仓促间所能达到地最快速度,而其中多半都是最近入伍地来安、盱眙、天长民众,其战力可以说很低,但此时他们家中都拥有田地,士气与忠诚度却是极高。
“商兄弟,稍后我便率队出城与援军汇合,此战过后,你必然会成为我军的智将!”说到这里时,汤和对待商羽的语气变得更加真诚与恭敬。虽然对方只是名少年,但此番进入色目大军的勇气让他大为吃惊。而商羽阵前也令得色目将领同意撤军,若不是商羽向他解释明白,这种荒谬之事他绝不肯相信会在战声中出现。
此时一名百夫长从墙头上急奔而下,来到商羽与汤和两人身前行礼说道:“将军,北方我军援军已至,请将军示下是否出城接应。”
第四韵 第五十一章 … 固疆(3)
弞欣喀索儿率领着五千铁骑为前锋,疾驰向雷官镇,据色目兵马一个时辰前传来地消息看,此时雷官镇应该已经拿下并且正等待他这支无敌铁骑军队前去共同向来安县境内推进。
弞欣喀索儿并不赞同攻打来安县,主要地原因便是想集中兵力将躲在通州地张士诚残部歼灭,次要地原因则是因为滁州有朱元璋存在,在盱眙与天长两县他与朱元璋数度相逢,尽皆被朱元璋那奇异地山地战斗之法击退,而且损失了数千兵马。
对于朱元璋所率领地军队,弞欣喀索儿始终有种恐惧感,因为朱元璋军中有半数兵士居然都是自元军中收编而得,在交战之时懂得蒙语地汉族兵士居然对他所率领地铁骑大声劝降,这令军中许多蒙族兵士都产生了厌战地想法。
元廷为了保证对军队地绝对领导权,不断自北方草原将部族迁入中原地带,中下层军官也多是各部落中所出,但普通兵士的数量却无法自各部族补充上来,那是因为中原地域实在太大,各部族这百年来的人口虽然增长数倍,但仍然不能满足纯粹地建军需要,只能由汉族或者是色目人来补充兵源。
若是说百年前蒙元各部落所有壮丁皆喜欢加入军中,而目前的蒙元部落所有人都有一种厌战心理,那便是因为各大部落首领与贵族如今地生活糜烂奢华,而底层蒙元民众地生活虽然比汉民与色目人均要强出许多,但却每时每刻都处于中原百姓地仇恨眼光之中,那种感觉与生活上的不满足令所有蒙元兵士加入军中后对待汉族兵士极为严苛,这也间接令汉族兵士内心中渴望变化。
这种事实弞欣喀索儿很清楚,但他无力改变这一切,只希望能尽力维护好部族利益,因而对此次渡江向来安县进袭并不赞同,但对于攻下来安县则毫不担心,只要能拿下雷官镇,前方通往来安县城的道路便会打通,他这五千铁骑后面便是两万多名步兵士卒,那已经算是普化帖木儿最为精锐地一半兵力,以这种兵力渡江后攻打来安这样一座小县,若是不能拿下在他眼中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天色已然稍显变暗,前方便是道路转折处,转向北再行得十里便是雷官镇。
“传我口令,稍后我军便可到达雷官镇,今晚我军便可在那里修整……”弞欣喀索儿转头向身后的传令兵喝道,在他想来,凭着上万色目兵马,足足攻打数个时辰必然已经打下雷官镇,因此才如此向手下兵士吩咐。
手持彩旗地地传令兵立时大声应喏,正准备向后方摆旗示意时,却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阵地呼喝声。
“不好啦!万户大人,敌军居然出现伏兵,将攻打雷官土城的色目兵马击溃,正在向官道退来。”数骑在前方地探马疾驰而回,来到弞欣喀索儿旁侧并行向他禀报道。
弞欣喀索儿听后立即大吃一惊,立即大声喝问道:“为何会如此?那索拉曼不是说在天黑之前必能取下雷官镇么?还从我集庆府库中取走数十座攻城云梯,为何攻不下一座临时修建地土城,居然还被那些连兵器都上了锈地红军贼击溃,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听他如此大声呼喝,身侧数名千户都面现怒容,但却均不出声,借用泉州波斯义兵数位千户均是在内心不赞同,强迫接受是因为在渡江时恐怕受到红巾军的攻击,这才同意索拉曼率先出击,此时前方传来的溃军之声便在数里之外,他们岂能不愤怒。
“思思洛喀儿,你带领五百骑兵迅速向前,将色目人驱往官道两侧,以免溃兵令我军进攻气势消减。”弞欣喀索儿见手下诸将不答,便大声喝叫起手下最为亲信地一名千户道。
思思洛喀儿应声而出,但是却有些疑问道:“大人,若是色目兵士太乱不能听命令又如何?”这溃军一旦形成,很难会听从指挥,若想让这些人听命可就难了。
“若是不服军令者,杀无赦!否则还未交战我军必然会被这些溃兵拖累,无法进袭!”弞欣喀索儿大声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