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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凄惨。
但他很清楚,过去所见那些比起现在碰到的只能算是小儿科……
不知为何,从小他就看不惯弱者被欺压,坏同学欺负老实同学时,他或明或暗的帮助解围,女同学被羞辱的难堪时他会出头解围。
但对于遭遇敲诈和挨烂仔打的,前者他完全不同情,前者平素爱炫耀而招惹麻烦自讨苦吃。后者挨打总有局外人不了解的纠缠干戈,况且他也并不想当蜘蛛侠。
陈依本想悄悄避免卷入危险,也许是女性弱势的概念影像,也许是那句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是好奇,也许只是最喜欢看的电影破坏之王中周星驰勇敢无畏的那句‘放开那个女孩’……
总之,他小心翼翼的往声源来处移动。
‘也许能乘歹徒不备敲晕他……’他这么让自己心定,本爱出汗的他此刻衣襟湿透,却只敢在不得已时擦去妨碍视线的汗水。
紧挨荔枝林中央水泥车道的草团里,一个男人正死命将个女人按在地上,昏暗的光线让陈依看不清两人形容,却分明见到女人的碎花长裙被拉拽到脖子,双手被皮带捆绑,白色的胸罩被拽落时,蹦出一对高峰,男人迫不及待的揉搓。
女人哭泣着,死命挣扎,努力扭动身体,双腿胡乱弹踢,男人折腾半天不能制住,女人已翻滚几个圈,更靠近陈依藏身的树丛。那男人终于不耐烦,朝女人肚子就是一拳,语气尤其凶狠。
“夫人非要逼我废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吗!”
那一拳似乎砸的不重,女人并没有吃痛的反应,却被男人恶毒的言举吓住,嘴里发不出声音,满头散乱的长发却随头左右连摆。
那男人在再抓她胸部时,僵硬的身体再不敢挣扎,只是呜咽声更急,泪流不断。内裤被扯下时,也不敢挣扎,极力夹紧的双腿经男人一吓便再不敢抗拒,任由褪下。
陈依初时被那女人黑夜里还白的放光的身体吸引,只觉得比看过的那些A片中女人还漂亮许多,但这念头只是浮起刹那,又为歹徒的可恶行径激起热血。本想就那么冲出去,如电影中的周星驰般高喊一声‘放了那个女人!’,理智却告诉他除非疯了。
男人见恐吓对女人有效,揉弄一阵女人双峰后忽然脱下西装外套,从腋下掏出把枪,又迅速解开裤子褪下。一手执枪抵着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撕下女人嘴上的胶布。
“夫人放聪明点,别逼我朝你孩子开枪。”
那是把银色的手枪,在夜色下闪着寒光,吓住了女人,让她的抽泣都压抑着不敢大声。也吓呆了陈依,本以为歹毒的凶器不过是短刀的他更不敢妄动,却已不知道反省举动是否愚蠢,只能屏息凝神,唯恐被对方发觉。
“想不到啊,夫人性情刚烈,为了这个跟奸夫怀的孩子竟然也会乖乖就范,早知道这样就不必多费周折了。”
原本屈服的女人勃然生怒。“胡说八道!这些年你一直替我开车,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为什么跟着他一样侮辱我!”
男人明显没有兴趣纠缠此事,不耐烦的拿枪抵上女人的头。
“有没有我可不知道,夫人在家里做过什么只有天知道!我只知道老板精子活力太低医生说不能生育。我委屈自己听老板的安排,也是喜欢夫人才甘愿当几年司机,过去多少次对夫人表达爱意都被夫人拒绝。
老板在外面的女人多的是,夫人独守空房本也难过,可是夫人不理会我的一片真心反而跟旁的男人勾搭成奸怀上孽种,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今晚夫人如果表现的不能让我满意,实话对夫人说了,老板虽然跟夫人离婚,但是也受不了这窝囊气,本来就让我把这孽种废了,夫人如果想保住这孽种,也只有过我这关才行。”
“你狼心狗肺!枉我过去待你不薄……”
“少废话了!真待我好,就不该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早要是接受我的爱意,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男人截断话头,使枪朝胯下扬扬,淫笑有声。“夫人,请侍候吧。”
女人神情激怒,男人将枪头移至她小腹,一声冷笑。女人神情几番变幻,终现出屈服之态。
“遂了你心愿就真敢违背他的命令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你敢吗?”
“这些年我对夫人怎么样夫人心里该知道,原本夫人不接受我的情意我心里也没有恨过夫人,反而觉得夫人可敬,如果不是这个孽种的事情,今天我绝不会这样对待夫人。只要夫人让我尝了心愿,回去我会对老板说事情已经办妥。
夫人也知道老板脾气,他以为结了此事日后哪里还有工夫理会夫人如何,就算将来得知夫人把孩子生下来,不过是责怪我办事不力斥责几句,为此挨几句责骂不算什么,夫人就尽管放心吧!”
女人迟疑片刻,终于屈服,被男人捧着后脑朝胯下推,朦胧星月光辉照耀下,那张美丽的脸上悲屈之色尤其让人难过。
陈依一直在为自己打气,手里的健身剑刃薄,无锋,不能依仗。他也未存杀人之心,早脱下恤衫缠绕剑身紧抓手里,意图使金属剑柄袭击歹徒后脑,据说那里遭打击轻则昏迷,重可致死。
他估计该不会死人,毕竟人小气力有限,只恐怕不能一击把歹徒打晕。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等待他的结果可想而知。这种刹那间决定成功失败,生与死以及一个可怜孕妇遭遇的压力让他久久不敢行动,直到此刻看见女人脸上的悲屈,曾看过A片的他明白即将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如果再晚,冲出去也就变的豪无意义了。
他冲了出去,用长这么大以来最快的速度,最壮烈的情绪。也许此刻的心情约可与小学课本中董存瑞的英勇相媲美了吧。
这是他冲出去刹那最后的杂念。
他的视线全集中在歹徒的后脑,夜幕中,陈依看见最喜欢的白光。
女人的脸上现出惊愕,引起那男人的警觉,男人回头移枪的同时,白光准确无误的砸中他的后脑,带着定格的错愕,男人倒地。
“呼……呼……呼……”陈依大口喘着粗气,发抖的双手,发抖的剑,在女人面前的虚空震动。
“谢谢你,小英雄。”女人比他更快恢复镇定,谢过他时,谨慎的拿过死活不知的男人手中银枪。迅速拉好衣裙,面有羞涩的迅速将内衣裤揉成一团藏放背后。
草团外的水泥道上停着辆黑色的奔驰,是那女人的,揉成一团的内衣裤被女人放进车里,又回身朝陈依道谢,见陈依仍未从紧张中恢复平静,拉他在车里坐下,见他只顾喘气,知道多说无用,安抚两句,自顾拿起砖头大的大哥大电话。
陈依因为她的通话回神。
“林天明!你这个王八蛋!”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到,但女人很激愤。
“我险些被强奸了!……闭嘴!……你不相信,你不相信,你要害自己的骨肉!你在害自己的骨肉你知不知道!……好,好!林天明,今天我不求你相信,我就问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如果这孩子生下来鉴定不是你的,我当你面掐死他,当你面从窗口跳下去!如果是,我要你跪着对我和孩子磕头认错!你敢不敢?
……我是为了孩子,但不是为了根本不存在的野男人!我要清白!我要你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有多愚蠢,有多灭绝人性,要你知道自己的自信有多盲目!
……好!林天明你等着,我也等着看你后悔莫及的嘴脸!”
通话挂断。
陈依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有钱,车的款型他不知道,只知道奔驰都是一百多万一辆,在百万富翁都罕见的年代私家车是不敢奢望的事情,甚至价值两万多的大哥大在这个年代也没有多少人拥有,曾听陈父说通话费每分钟一块多。
他只觉得女人这么会工夫就说没了好几块钱。
女人丢下大哥大,砖头似的块头压低了一块座椅真皮,那份量如其价值的贵重。
女人轻声抽泣,双臂抱脸,不知是为遭遇还是为通话内容的争执。
“已经没事了。”陈依大着胆子,笨拙的说出这么一句安慰的话。女人这才发现他恢复平静,擦着眼泪,朝他报以感激微笑,那张含泪又真诚微笑的美丽神态,陈依觉得永远都无法忘记。
“你多大了。”
“十二岁。”
女人笑意更浓,夹杂着赞许。“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勇敢,真是个当之无愧的小英雄,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陈依摇摇头,视金钱如粪土般凛然谢绝。“不用说报答,我觉得这种事情不该谈报答。”
女人彻底笑了,全没有忧愁似的,为他这时与年龄不相称的严肃表情。
“你跟丈夫吵架了?”终究是孩子的陈依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完全没考虑这话题会勾起女人的伤痛。
“要离婚了。你毕竟还是孩子,说这些你也不懂。”
陈依默然,怔怔有所思。
“结婚不是因为相爱吗?为什么结婚后又是吵架,又是猜疑,甚至还要离婚,如果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结婚?我是不明白。以前觉得有很多钱的人应该不会这样,阿姨应该很有钱吧,但和丈夫也是这样。”
女人想不到一个孩子口中会说出这番话,隐隐有所动,猜测他父母或许也不和睦所致,却不追问究竟。
“常言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或许有道理,但如果总以为有钱就能买来幸福和快乐的话,其实只是忽略过错和不足,把一切归咎于大多数缺少的飘渺问题上。呵,我真是,怎么跟你说这种话。”
陈依听着很有感触,虽然并不觉得完全明白,却很愿意听,连忙摇头。
“这些话很好,虽然我现在不一定能懂,但是将来也许会理解。”
女人笑说他早熟。
两道灯光忽然射来,他们回头眺望,见一部银色的凌志轿车缓缓驶近,停下,走出两个着齐整黑西装的男人。陈依的心不由一紧,女人察觉到了,忙微笑安慰。“他们是来帮忙的,我丈夫,不,前夫的保镖。”
车门打开,两个男人恭敬的请女人下车,打量陈依几眼,淡淡微笑询问究竟。其中一人请女人上车,女人看眼陈依还待说话,其中一个保镖知她心意,忙开口打断。
“夫人请放心,老板都有交待,您今晚受惊了,还是尽快去医院吧。”
女人确实担心胎儿受惊,料想保镖此来定有准备,只微笑朝陈依挥手道谢告别,上车去了。
剩下的那个保镖随陈依看那昏迷的歹徒,问明情况,微笑着说借他手里的剑用。陈依有些迟疑,却还是在对方的注视下递了过去。那保镖赤手拿着未开锋的剑身,就那么使力挥舞剑柄,一下接一下的朝昏死的歹徒后脑猛砸,骇的陈依手足冰冷,不敢言语。
接连七下,那保镖终于住手,俯身轻试歹徒鼻息,打量眼剑柄,才递还陈依。
“小兄弟不必害怕,这种吃里扒外卑鄙无耻胆敢欺主的王八蛋死有余辜,纵使送进公安局也不过判刑几年,出来了还会祸害无辜,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世界还干净些,对不对?”
这番原本就具备说服力的话在陈依这种孩子听来的确有道理,只是亲眼目睹这种言也不眨的杀人行径,内心不免恐惧害怕。
“吓着小兄弟真是抱歉。不过小兄弟既然能见义勇为,一定对这种恶徒深恶痛绝,应该能理解我的做法。当然,杀人毕竟违法,于情虽然说的过去,于理难逃责罚。
所以希望小兄弟对今晚发生的事情能够不对任何人提起,万一被人知道,小兄弟难免惹上麻烦。我这番话绝不是恐吓小兄弟,只是怕你毕竟年轻,不知轻重的口无遮拦对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