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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婳
【由文,】
正文
☆、001 楔子
纷纷扬扬的雪花将世界染成一片雪白,偶有几朵调皮的拍打着玻璃窗,而后融化成一滴滴小水珠,顺着干净的玻璃往下流淌。
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傍晚时分的静谧,左浅站起身走到床边,弯腰拿起粉红色的手机。
熟悉得让她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
“我到底跟那个男人有多相似,才会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
左浅背脊一僵,蓦地睁大眼睛,胸口被窒息的感觉瞬间填满。
男人的声音里透出发自肺腑的心痛,一字一顿,似乎在质问着她这些天的欺骗,可那声音却偏偏好听得出奇,即使燃烧着愤怒,也让她莫名的着迷。
“不想解释些什么?”他闭上眼睛,嘲讽的扬起嘴角。
左浅静静聆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她选择了沉默。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带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情,留在了他身边。如今,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的沉默无端的点燃了男人胸腔中积压已久的怒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握紧,薄唇紧抿,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们,结束了——”
他以为,他宠了她一年,爱了她一年,她是不舍得结束这段感情的。只要她说出一个“留”字,他便赖定她一辈子,死也不走——
左浅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僵,随即望向窗外纷扬的白雪,“好。”
那一霎,男人的手指突兀的握紧方向盘,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却隐约听见了心口微微的破碎声。
她竟然这么淡然的放他离开——
良久,他的黑眸渐渐凝结起一层层寒冰,扬起嘴角自嘲的一笑。像他这样的替身,还能奢望她有多恋旧?
利落的将手机扔出窗外,他一手握紧方向盘加速行驶在漆黑的道路上,另一只手摸向裤兜,拿出一个火红的丝绒盒。
缓缓打开盒子,一枚精美的钻戒在迷蒙的夜色中闪耀着冷光。他连夜从国外赶回来,只为了在她生日那天承诺她一个家。
而她,将他一直信奉的幸福毁得太过彻底——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前方投来,他忍着眼睛的疼,漠然望向前方——
“啊!!”
人行道上,传来路人惊愕的呼喊,一辆低调内敛的卡宴和公交车迎头碰上,轰隆的巨响振聋发聩——
*
“左医生,院长让您马上来一趟医院!”
手机里传出护士焦急的声音,左浅收回目光,眉头微皱,“出什么事了?”
“乾安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伤者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院长让您和宋主任搭手做这个手术……”
“我马上过来。”
左浅摁掉了通话,起身关好门窗向医院赶去。
穿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台前,左浅凝视着手术台上鲜血淋漓的那张脸,一阵空前绝后的悲伤攫空了她的脏腑,她不顾主刀医生宋主任惊愕的目光,捂着嘴冲出了手术室——
洗手间里,她一遍又一遍的用水拍打着脸颊,那张同床共枕整一年的脸以各种方式出现在脑海里,或温柔,或体贴,偶尔还会有几分霸道,最后都衍化成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十多分钟前,她还亲耳听见他说,我们,结束了。
蓦地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左浅满眸的震惊——他的车祸,因她而起?
良久,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她的身子无力的顺着墙壁慢慢滑下,蜷缩在一角,她抱紧自己,却还是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冷——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她抹了一把眼泪,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左小姐,您预约了明天上午十一点做流产,对吗?”女人不等她回答,又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可以把时间改在下午吗?”
“……”
左浅机械的低下头,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忽而,她的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整张脸颊。
☆、002 那个孩子,他姓顾
A市一如既往的喧嚣,一辆浅灰色的卡宴平稳行驶在沥青路上,将街道两旁的喧嚣隔绝在外。
十字路口,卡宴停下静静等着红灯。
墨色的车窗缓缓摇下,一双狭长的眼望着街道边巨大的广告牌。不经意的浏览了一遍广告牌上的字眼,他双眸微眯,眉心几不可见的跳了两下。
——我见过很多人,像你的眉,像你的眼,却都不是你的容颜。
这是为新电影《旧爱》打的广告牌,那句话便是电影里男主角的开场白。听说电影的内容是男主角的初恋离开了他,之后的几年里他游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见过很多与初恋女友相似的眉眼,却都不是她的容颜……
一句普普通通的台词,却无声无息的刺痛了顾南城的心。
他久久的凝视着那面广告牌,瞳孔紧缩,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挤压着心口,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有些莫名的烦躁——
手机铃声在车厢里响起,他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再次凝望了一眼广告牌。
“妈。”
“城城,你……”中年女人有些忐忑不安的停顿了一下,“虽然你和你爸关系不好,不过你哥对你一直都是很好的。这一次他带着新婚妻子回国,你就算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也该去那个家一趟——”
“嗯,正在去那儿的路上。”顾南城抬手掐了掐眉心,嗓音浅淡。
“让你准备好的红包你准备了吗?”中年女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眯眯的说:“听你爸说,你哥的新婚妻子带了一个小丫头嫁过来,虽然这孩子不是你哥的,可现在毕竟是一家人,见面礼是不能少的……”
……
顾南城安静的聆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吩咐,视线再一次划过广告牌,他的心多了几分不安定的感觉……
*
春盎幼儿园。
“小左妈妈,你们家小左是八月十五的生日?”负责接待的幼师一脸惊奇的望着左浅填写的资料。
“嗯。”
左浅温柔点头,低头看了一眼乖乖站在身边的女儿,她尚未说话,小左就眨着眼睛对幼师说:“姐姐,别人过中秋吃月饼,我过中秋吃蛋糕哦!”
“当然了,你中秋的生日嘛!”幼师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左的脸蛋儿,抬头望了一眼左浅,自言自语道:“好巧哦,今天还有一个小男孩儿也是中秋的生日,跟你家小左同年同月同日生……”
左浅讶异的看向幼师,茫茫人海,能在同一所幼儿园里遇见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这多少算是一种缘分。
“那孩子是男孩儿女孩儿?”左浅带着一丝惊喜,笑问。
幼师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笑眯眯的递给左浅,说:“是个招人爱的小男孩儿。”
左浅接过照片,一个穿着小燕尾服的漂亮小男孩儿映入眼帘。白皙的脸蛋儿,会说话的大眼睛,薄薄的小嘴唇,俨然一个小天使。
“他姓顾,叫顾祈阳。”
顾——
左浅感到手上的照片莫名的一烫,手指微微颤抖,她蓦地望向美丽可人的幼师,眸子里难掩震惊!
☆、003 左浅,她回来了
左浅感到手上的照片莫名的一烫,手指微微颤抖,她蓦地望向美丽可人的幼师,眸子里难掩震惊!
幼师不解的望着左浅,左浅眸子微缩,低头重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小男孩儿,她捏紧手指,将自己的情绪藏在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
五年了,顾南城三个字一直是她心口难以愈合的伤。
哪怕只是一个相同的“顾”字,也能轻易的激dang起她心底的波澜。
“小左妈妈,小左的证明办好了,您明天八点准时送她来这儿报道就可以了。”幼师将小左的照片放在抽屉里,抬头对左浅微笑。
左浅回过神,再次凝视了一眼照片上的小男孩儿,微笑着将照片还给了幼师。牵着小左的手,左浅心不在焉的往楼下走。
一个稚嫩的男声钻入耳中,她脚下一顿——
“你们这些讨厌鬼!我警告你们,我爸是顾南城,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
顾南城——
这三个字让左浅心口微窒,她震惊的松开小左的手,大步奔下楼循着声音走过去。可是,那片空地上只有一个砸得粉碎的水晶球,刚刚说话的小男孩儿已经消失不见。
“妈妈——”
小左匆匆忙忙的走到左浅身边,小手拽着左浅的衣角,抬头心有余悸的望着她。她好怕妈妈会不要她……
左浅被小左无助的声音唤回了思绪,低头摸了摸小左的头发,牵着她的手一起朝门口走去。
刚刚……也许是自己幻听了。
顾南城,他早已在她的生命中淡去,又怎么会这么巧出现?
“小左,一会儿妈妈带你去爸爸家,要乖乖叫爷爷奶奶,不许调皮知道吗?”
“可是……那个叔叔不是爸爸……”小左咬着下唇,有些不甘心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左浅脚步微顿,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心底却难以宁静。
当左浅的身影渐渐在校门口成为一个小白点时,刚刚她站过的空地上,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颤抖着拿出手机,震惊的盯着她消失的背影!
女人脸色惨白,一只手紧紧按着自己的心口,一只手快速按下一串号码,哆嗦着将手机放在耳边,焦急的等着回音——
手机接通的那一秒,女人嗓音颤抖,急促的对手机那头的人说:“怎么办……怎么办……她、她回来了!!”
手机那头的人微微一怔,随即冷嗤一声,莫名其妙的问道:“谁回来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左、左浅!”
“……”
手机那头出奇的没有继续数落下去,而是瞬间沉默了。
女人听着手机那头的沉默,忽然一咬牙气急败坏的说:“当年我就不许你那样对她,你非不听我的话,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现在她突然回了A市,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如果……”女人心底一颤,嘴唇哆嗦了一下,忽然害怕的嚷嚷起来:“左浅不会放过我们的!”
“住口!”手机那头的人低低斥了一句,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不怒自威的魄力,“只要你不傻到去自首,当年的一切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怎么会没人知道,那个为她接生的妇产科医生,她可清楚得很我们都做了什么!!”女人无助的呜咽一声,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哽咽道:“如果她向顾南城说出那件事,顾南城一定会送我们俩下地狱!你明明知道顾南城爱她爱得发狂,他的心一直在……”
“够了!”手机那头的人在听到“顾南城爱她爱得发狂”时,忽然怒不可遏的低吼了一声!
女人被耳边那一声吼震慑住,停下了喋喋不休的惊恐言语,心有余悸的盯着手机。良久,那边才传来一声淡淡的嗓音,“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怎么害怕,但是在南城面前,我们从来不认识左浅,懂了吗?”
女人怔怔的望着手机,忽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她怎么忘了,顾南城早已不记得那个叫做左浅的女人。
☆、004 他叫她——嫂子
苏家。
碧绿的草坪上,一个红彤彤的小身影乐不知疲的追赶着蝴蝶,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身后的母亲,露出少不更事的甜美笑容。
苏少白坐在轮椅上,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在腿上,遮住了腰部以下的部位。多年前他因不懂事伤了人,判了七年,却在出狱那一天被受害者的家人堵在小巷子里,打断了双腿。
从此,他只能在轮椅上度日。
本以为这辈子会悲伤的结束,哪曾想,他这样的人也有被上帝眷顾的时候。
苏少白勾起一丝微笑,侧眸看向长桌边低头为咖啡拉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