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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能料到,她居然怀孕了,得知消息的时候,看着父母早已知情的表情,他才彻底呆愣在原地,他们早就察觉到了?
难怪……难怪那么着急,不惜破釜沉舟……
他以为自己可以游刃在父母和她之间,他希望可以两边都不要伤害,可是最后还是两败俱伤。
这场争斗最后的结果是傅正勋一句话给了傅臣商权利,给了他自由。
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傅弘文和苏柔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
关于接近她和孩子这一点他难得跟父母达成了共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伤她太重,他希望可以尽可能照顾她和孩子以弥补自己的罪孽,而他也只有这样做才能随时知道父母的计划。
不过还好,他如履薄冰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以自暴自弃的心理告诉了她一切,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早已经冷透的心一点点温柔起来,原来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是一无所有啊……
傅景希黯淡的眸子里划过流星般的光芒,“安久,有你这些话,我死而无憾。”
安久蹙眉,“这些伤是不是你父母做的?”
虽然这么可怕的伤口她实在难以相信是为人父母会做出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为什么他执意不肯去医院,是不是因为担心事情闹大连累他们?
正当她这么以为的时候,傅景希看着她,神色平淡的说,“这些伤,是我亲手一刀一刀扎下去的……”
安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疯了?”
傅景希却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令人心碎。
“我活了二十五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没有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做的不能做,想爱的不能爱,我牺牲了一切,以为就算没有了自由至少还有亲情,到头来却发现……
原来我一无所有。一直以来,我视为信仰付出一切的居然全都是一场可笑的幻影和骗局。
傀儡……傅臣商说得没错,我只不过是个傀儡,甚至……连傀儡都不如……”
安久听得云里雾里,隐隐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但是始终抓不住重点。
刚才傅景希说话的时候一直称呼傅弘文和苏柔为“他们”,居然还说自己是他们的“走狗”,这显然都不合常理。
安久屏住呼吸继续往下听。
“我一直在想,就算是为了权势,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会这样逼迫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对我严厉,我可以认为那是因为对我的期望,可是,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爱……
冯婉也是傅家的人,可是无论傅华笙怎么胡闹她都不会那样对他,就算打骂他,我也能看到她眼里的心疼大于责备……
其实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不用再心痛了,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亲人,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傅景希终于说完,脸上的神色是尘埃落定。
心中隐约的猜测被证实,安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今天她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所以你这是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你当自己是哪咤吗?哪咤那还是李靖亲生的呢!你用这种方式还他们的养育之恩,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你怎么这么木!”
安久还没骂完,傅景希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重新昏迷过去。
显然他本来的打算是想不去救治让身体的血流干而死为止。
在自己嫁给傅臣商之后,后来他确实抱着目的接近过自己,也做很多伤害自己的事情,但是对他,她却完全恨不起来,心里只有深深的悲哀。
她不清楚他的身世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无疑他才是这场斗争里最无辜的受害者,彻头彻尾的牺牲品。
她自己遭受的那些甚至还是因为自己的外婆跟傅正勋这层关系。
可是傅景希呢,他大概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被卷了进来,被人以亲情的名义作为了争权夺利的工具……
安久红着眼睛,吃力地将他扶了起来,自己米色的套装接触他身体的那一侧立即就被染红了。
傅景希虽然看起来很瘦,但毕竟身高有一米八,她扶起来相当吃力,加上刚才撞门的时候肩膀受了伤,这会儿更是疼得全身是汗。
安久强撑着一步一步拖着他前行,小心翼翼地下楼梯,突然,肩上的疼痛加剧,神思恍惚之下一脚踩空。
“啊——”
安久惊呼一声,就在以为要连带着傅景希一起重重摔倒滚下楼梯的时候,先是肩上一轻,然后一只手臂横在了她的腰间稳稳地阻挡住她前倾的趋势。
熟悉的清冽气息迎面而来,安久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傅臣商漆黑如夜的双眸。
第218章 大结局(二)
傅臣商在前面开车,安久坐在后面忧心忡忡地稳着傅景希的身体,时不时悄悄看一眼傅臣商。
为什么他会突然赶来,他知道景希受伤的事情吗?
景希这番动静闹得肯定不小,傅家的人这会儿都得到消息了也说不定,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景希在这里?
与其说他是循着景希来的,不如说更可能是循着自己过来的,毕竟刚才他看到自己的时候表情没有丝毫诧异。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却无法问出口纡。
说好一起约会,没有及时赴约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虽说事出有因,但他肯定还是生气了吧。
更何况,自己刚才在电话里还骗了他,以傅臣商的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她故意隐瞒他事实是因为怀疑他跟景希受伤的事情有关而有所顾忌。
可是,就算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当时那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那么做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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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傅臣商也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也没问,两人一路沉默。
傅臣商没有去医院,而是在一家私人诊所停了下来。
医务人员很快便将傅景希抬到了手术室抢救,安久和傅臣商在外面等候。
傅臣商站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背靠着窗台,神色讳莫如深。
安久几乎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犹豫着看了他一眼,打破沉默,“对不起。”
傅臣商松了松领带,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状似不解的询问,“对不起什么?”
相比和他的约会,自然是傅景希的安危比较重要,因为担心傅景希受伤的事情跟他有关而有所顾忌,所以在电话里故意隐瞒也是合情合理。
她和傅景希之间有那么多年的情意可以铸建起旁人无法动摇的默契和信任,而他又凭什么让她以傅景希的性命为代价相信自己会放过情敌,相信自己就算是再想让傅景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会因为不希望她伤心难过而放弃斩草除根的原则……
她当时的判断和选择,无疑都相当明智。
理智这么告诉他,面上表现出来的也是毫不介怀,可是,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子的口袋里,手心紧紧攥着小小的戒指盒,心里的酸涩分明已经腐蚀了他的五脏六腑……
即使说服了自己的理智,也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这些天,他跟饭饭、团团还有傅华笙合伙,一直在忙着策划盛大的求婚仪式,至于为什么暂时不动老大那边,自然是因为攘外必先安内。
更何况,她永远放在第一位,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他自然不会本末倒置。
可是在她心里,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来,被人丢下是这种滋味……
这种自己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的“次”的认知分分秒秒都在逼着他发疯。
脑海里回想起她凝着自己,第一次对他表白时孤注一掷般绝望的眼神,她说,“所以我无法接受你对别的人女人好,尤其那个女人还跟你有那么多的过去!就算你多看她一眼我都受不了……”
当时他无法理解这是怎样一种感情,很多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完美,她不过是在无理取闹,而如今的自己……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他挥霍的,是这辈子就算倾尽一切恐怕也再也赎不回的珍贵。
不久前还在想,还有什么报应没有应验到身上,下一次又会是什么,现在果然不失所望的知道了什么是痛彻心扉。
安久迎着傅臣商深邃得看不清摸不透的双眸,那慑人的眸光如同一层结界隔绝彼此的内心。
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什么”,面无表情的反应,风轻云淡的神色,看似是不介怀,其实已经是一种拒绝的姿态。
果然还是生气了吗?
真的好累……
当初之所以不敢跨出那一步接受傅臣商,何尝不是因为害怕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选择和傅臣商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所准备,但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觉得心力交瘁,比想象之中的更难熬。
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自私?和傅臣商在一起的同时又希望跟景希能够和平共处,始终不想放弃这个朋友。
此时此刻,她深切体会到了景希夹在中间的两难局面是怎样的折磨。
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怎么撇清关系,似乎只能越抹越黑,安久已经无力解释,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那里?”傅臣商问。
“你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安久回答。
傅臣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没有再开口。
意识越来越远,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安久不知不觉就靠在那里睡着了。
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一片黑暗和死寂,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可是那黑暗却没有尽头,等她终于看到了光亮,欣喜地奔跑过去,却看到了傅景希浑身是伤的倒在血泊里,无论她怎么喊都喊不出声音……
正在此时,她看到前方傅臣商令人安心的身影,她欣喜若狂,却在下一秒看到他悲伤而失望地看着自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别走……她喊不出声音……
怀里是奄奄一息的傅景希,她无法去追,进退维谷……
别走,别走……一声声在心里呐喊,焦急如同烈火焚烧着自己的身体,可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远……
“景希……景希……”安久被梦靥惊扰,断断续续的呓语着,她的面色越来越痛楚,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恐惧和煎熬,额上满是汗珠,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别走……别走……不要离开我……”
傅臣商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为了傅景希而痛苦的表情。
他沉默而僵硬地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颤抖的身体揽进怀里。
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暖暖的将她包围,安久抓住浮木一般立即死死揪着他一小截衣角不放,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她好好的在自己怀里,可是她的梦里又是在与谁相拥?
傅臣商放置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无意识的越收越紧,直到她痛呼出声,半睁着雾蒙蒙的水眸看着他。
傅臣商这才察觉,同时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将她的衣服扯开到肩膀下面,发现她整个肩膀和半边胳膊都是可怕的青紫。
“撞门……”安久下意识的喃喃,任由他扯自己的衣服,眼睛迷迷糊糊的睁了一会儿,确定他在身边之后又重新睡着了,放心的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撞门!她当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吗?都伤成这样了还强撑着去扛傅景希……
傅臣商简直想掐死她,寒着脸匆匆抱着她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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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肩膀和胳膊那里有擦过药之后的热烫感。
空间不大的单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