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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的声音被猛然关门的动作截止。
安久不明所以,在门外大概傻傻站了三十秒,直到傅景希重新打开门。刚才那一眼他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现在已经是长袖长裤,外面还加了件黑色外套,外套的领子还是极禁欲的立领。
为什么突然穿这么严实,安久默默泪流,好伤感,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色魔吗?
“进来吧。”
“哦。”安久紧张又期待地走进了男神的屋子。
一室一厅一卫,客厅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她很想好好形容下男神的神圣的住所,但真的没办法形容,没东西给她形容,除了空荡荡就是家徒四壁?
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安久试探性地问,“咳,那个,景希啊,你一直住在这的吗?”
“嗯。除了住校,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在这。”
“哦。”
算了,不吐糟了,她的男神就是与众不同不行吗,谁规定了这样不可以住人的。
“吃过了吗?”傅景希问。
“还没。”安久回答。
两个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就这么站在空无一物的客厅里说话,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我带你出去吃。”
安久兴奋地建议,“在家里做吧!”
“你会?”傅景希问。
这意思是他不会?安久懵了,她还以为傅景希一定会做饭呢!本来还想尝尝他的手艺。
真是再一次颠覆了她的固有认知。
“额,不会。算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再说,看这情况,就算会做也没地方给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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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希本来要带她去市区找好一点的地方吃,安久不想太麻烦,于是决定就在公寓附近随便找一家。
“这家行吗?”傅景希在一家麻辣涮停下。
安久蹙眉,“你不能吃辣。”
“可以点鸳鸯锅底。”
“好吧!”看在鸳鸯两个字的份儿上。
安久先点好菜然后给傅景希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傅景希摇头表示够了,她点的基本都是他喜欢吃的。
菜上来,傅景希很绅士的给她烫菜布菜,安久本来还挺享受的,渐渐就觉出不对来了。这还没开始吃呢,景希的额头怎么就直冒汗?仔细观察之下他夹菜的动作也有些不自然……
安久埋着头吃了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景希,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傅景希给她夹了一个丸子,“没有,不要多想。”
“噗通”那个圆溜溜的丸子没夹住掉到了桌上。
安久看看丸子又看看傅景希,还说没事,连丸子都夹不好了。
她心里担心得不行,但知道傅景希自己不想说的事情你怎么逼都没用,问也是白问。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桌上的菜大概只吃了一半。
回公寓的路上,风一吹,她有些冷,于是趁机说,“景希你把外套给我穿吧!好冷!”
“快到了。”傅景希丝毫没有要脱衣服的打算。
果然有猫腻!安久更加肯定了。
六楼爬下来傅景希显然已经支撑不住,尽管竭力掩饰,苍白的脸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安久急忙扶着他到床上坐下,担忧不已,“景希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告诉我啊!”
“没事。”
没事没事,又是没事,最讨厌他说这两个字,安久瞬间就被点燃了,伸手就要去解他的外套纽扣,被傅景希按住手,带了不悦和责备的神色,“安久……”
安久脸色也不好看,僵持着不肯松手,即使他生气了,也不肯妥协,“景希,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是生病,是受伤了,而且伤得不是一个地方,很可能是多处,并且不轻。
安久的语气很肯定,很严肃地看着他。
傅景希叹息一声,没有说话,但是顺着她的动作自己将外套和里面衬衫的扣子全都解开了,敞开的衣服露出白皙得有些病态的肌肤……
他的身上有些奇怪的一道一道的红印,看起来不明显,那气味没了遮掩全都散发出来,果然是她熟悉的治外伤的药味儿,安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按了按那红印,稍稍一碰那里就裂开了,露出里面可怖的伤口。傅景希正蹙着眉别开头,安久急忙收回手,神色惊疑不定,这伤口是用细藤条极用力地抽出来的,表面痕迹很浅,但伤口特别深,而且非常疼,专用来折磨人用的。
该死的!她居然让傅景希带着这一身伤跑上跑下,替她烫菜夹菜,甚至陪着她吃了几筷子辣。她简直想一巴掌抽死自己,她到底来干嘛来了,给人家伤上加伤吗?
“后面上过药了吗?”安久沉声问。
“上过。”
“上过才怪!除非你有六只手臂!”安久很笃定。
“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
“我看过医生了。”
傅景希极少对她撒谎,所以他一说谎她立刻就看出来了,傅景希显然也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她了,最后还是妥协脱了衣服。
“药呢?”
“床底。”
安久从床底下把医药箱拖了出来,然后给他的后背上药,后背的伤比前面要密集得多,擦完以后一管子药都用完了,几乎是涂遍了他整个后背。
就知道他是骗自己的,这一身伤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根本不会去看医生。
“好了,还有其他地方没涂吗?”
“没有。”傅景希的语气难得有了些窘迫。
安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小心帮他把衣服穿好。哎,男神的美背哎!刚刚只顾着擦药都没好好看,再多看一眼吧!
傅景希虽然看起来挺瘦,但属于瘦而不弱的那种,身手相当不错,一般人无法近身,实在是想不通到底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
最后安久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他能把伤口露出来让自己帮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而傅景希大概也是因为了解她只是太担心,但真的知道了之后也不会为难他追问才肯给她看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这个问题。
“你去床上睡吧,如果太早睡不着就玩会儿电脑。待会儿我给你订明早的飞机,还能赶得及上课。”傅景希把床头的笔记本电脑递给她,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安久急忙跑过去把被子抢过来,“你别动,去好好休息,这个我来铺,铺好了我来睡。”
“不行。”傅景希断然否决。某些方面他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怎么可以让女人睡地上。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让你睡地上,你这一身伤,要是因为我伤得更重了,那我岂不是成罪人了。更何况因为我莽莽撞撞地跑来已经害得你够受累的了,睡上面万一不小心滚下来再砸到你,不行不行,总之我必须睡地铺,你要是再说,我这就回A市去!”安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
“好。”傅景希回答说。
“噗嗤——”胸口中箭,安久被一个字秒杀了,无比受伤地捂着胸口,“景希,你用得着这么嫌弃我还嫌弃得这么明显么……”
“安久,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傅景希神色冷清绝然。
安久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攥在手心里似的紧紧揪成一团,“为什么啊?就因为我嫁给了傅臣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不要跟我做朋友了,那我们还是亲戚呢!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了?”
她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傅景希苦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当然还是朋友,只是以后我可能会很忙,没办法经常跟你见面。”
“很忙吗?大学不是应该满闲的,你好像一直都挺忙……”安久无法理解。
“我用两年学完了六年的课程,现在已经拿到硕士学位。下个月开始就会接管分公司。”
傅氏的人在任职总公司之前无一不是需要在分公司历练一段时间。
安久瞠目结舌,两年学完六年课程,这是什么概念?他居然在她复读的两年做了这么逆天的事情,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准备大学课程了,所以学起来也不是很吃力。”
安久嘴角抽搐着,“你这么一解释就更变态了好不好啊!高中那种情况下你还有空学别的?你就知道你一定能考到你想考的学校和专业么?”
傅景希神色淡然,“这不算什么,我资质很差,所以学什么都不快。二叔那时候十六岁进入斯坦福攻读MBA,一年后获硕士学位,四年摘得博士学位。三年即成立自己的公司并在美国上市……”
听着傅景希细数傅臣商的传奇,安久只有一个想法,她跟傅臣商分明就是两个极端,那差距可以以光年为单位。
“安久,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傅景希突然问。
安久挠挠头,“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傅臣商挺烦人的,不过我知道他做的事情都是为我好!对了,其实有件事想问你,你当时劝我走是不是还因为苏绘梨的事情啊?”
傅景希没有回答,只是问,“那边怎么样了?”
果然大家都知道了,安久盘膝坐在铺盖上,“还能怎么样,傅臣商在守着呗。”
“你一个人跑来这里没问题吗?”傅景希不放心地问。
“他才没空管我。”安久咕哝着。
“安久,如果你后悔了,我……”
安久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景希,真的,你根本没必要为了我跟傅臣商为敌,就他那个糟糕的个性,只准他不要别人,哪能接受我甩了他啊!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迁怒你呢!”
“你很了解他。”
“得了,我还真不想这么了解他。”
最后还是安久睡下面,傅景希睡上面。他向来是拿她的耍赖撒泼没办法。
“我关灯了。”
“嗯。”安久低低地应答。
“啪”灯光熄灭,屋内只剩下黑暗以及寂静之中两人的呼吸声。
艾玛小心肝突然乱了节奏是闹哪样啊!给我好好跳不要***动啊!
安久正念心经摒除杂念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差点……哦,不会滚下来,只是滚了一圈而已。看吧!还好她不是睡在上面。
一看屏幕,傅!臣!商!
大晚上的这三个字简直比幽灵还要有吓人的效果。
天高皇帝远!没事没事!
安久努力稳定心神接通电话,正想着怎么忽悠过去,傅臣商单刀直入的给了她两个字。
他说,“开门。”
这!不!是!真!的!她没有做到的“惊喜”傅臣商做到了?
“怎么了?”傅景希侧过身问。
安久整个人都慌了,把一直在响的手机扔得远远的,咬着指甲盖,六神无主,“完了,那个,傅臣商好像就在门外。”
听到傅景希起身的声音,安久急忙压低声音制止,“别开灯,别开门!你说,我这会儿把你的防盗窗卸了爬下去来得及么?”
“这里是六楼安久。”傅景希提醒。
安久以头抢地,***,忘了这里是六楼,六楼啊!她就算是跳楼估计也死不透,还是要遭受傅臣商的折磨。
傅景希套了件外衣到下面跟她并排坐着,试图安慰她,“没关系,去开门吧,我们又没做什么。”
她倒希望自己真的做了些什么不至于这么亏。
安久极小声地解释,“问题是,傅臣商说了,我要是,要是……私会男人,就扣我三千块零花钱!我哪儿还有三千给他扣啊!”
她总有预感没钱给他扣的下场会更悲惨。
“我可以先借你。”
“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是你给我的么,到时候只会更惨的。”阎王就在门外催命,安久抱着头简直痛不欲生。
“那你准备怎么办?”
“就装作不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