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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那句话的严重程度是可以随便说说的?就算只是气话,那至少说明了一点,这丫头在老爷子心里的分量比你们几个子孙都重!宀”
傅弘文诧异摇头,“怎么可能!你会不会太高看那丫头了?就算是亲孙女也不可能……”
苏柔言道,“一开始我也不确定,看到今天老爷子的表现才不得不相信。如果只是年纪大了心里有遗憾,想在有能力的时候尽可能的补偿已逝故人,大可以直接给她一笔钱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又是要娶她,又是要照顾得妥妥帖帖不能受一点委屈,现在更是不惜推翻当初说的一切,直接要揽到自己的羽翼下亲自照顾。这么些年你看到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吗?我看啊,老爷子和那女孩的外婆可不是合伙人这么简单!”
傅弘文捉摸着也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老二不离婚是为了抓住老爷子的软肋,好得到更多利益?枪”
苏柔肯定道,“自然是!虽然我们都默认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等于继承权,可是别忘了,老爷子可从没这么说过,他手里可是还有不少!你以为老二既然决定回来了,胃口会仅限于此吗?”
“看来……还是要把那丫头拉拢过来才行。”傅弘文叹息。
然后夫妻二人一齐看向沉默的儿子。
苏柔知道,自家儿子虽然总是寡言少语,但是他继承了她的才智,心里比谁都清楚。
“景希,你怎么看?”苏柔问,眸子里含了希冀。
傅景希这次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我可以答应你们尽可能劝安久和傅臣商离婚。”
傅弘文欣喜不已,苏柔却微微皱眉。
然后就听得傅景希继续开口,“但我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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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什么时候能醒?”
傅臣商从安久腋下拿出温度计,已经退烧。
Jason耸耸肩,“各方面都检查过,只是睡着了而已,不用担心。”
“可她已经睡了五天。”
“睡五年的我都见过。”Jason一副你很大惊小怪的语气。
傅臣商无奈叹气,“那是植物人。”
“植物人不是更好吗?”
说风凉话的是正走进病房的傅华笙。
傅华笙整整外套,将满满一大束红玫瑰摆放到安久床头。
“这丫头如此能折腾,片刻不注意就能给你捅这么大篓子,要是有幸变成植物人,五年一睡就过去了,该给你省多少事儿啊,你说是不是啊?二哥?”
这一声二哥可谓极尽嘲讽。
“就算是植物人,也是躺在我的床上。”
“别以为一句‘我不同意’就成情圣了,你打得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
“原话送给你。”
“你……至少我没有一个谈了十年至今还纠缠不清的前、女、友!前女友对现任来说是多么凶残的生物你永远都不会懂!”
“难道你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Jason轻咳一声提醒,“二位,这里是病房……”
这时,床上极轻的一声嘤咛吸引了两人的全部注意力。
安久感觉嗓子一扯动就火辣辣的疼,脑袋昏昏沉沉的,脖子有些僵硬,刚想动一动换个姿势就被人整个抱起来坐在腿上,未及她开口,便有玻璃杯送到唇边。
安久本能含住,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杯都不够。
“还要吗?”
安久点点头。
傅臣商又给她倒了一杯。
第二杯喝完她才觉得好一些。
傅华笙看得眼热得很,“安久!你看清楚抱你的是谁!害你的罪魁祸首!”
睡了太久,突然醒来,眼睛很不舒服,安久下意识地就要用手去揉,傅臣商及时握住她的手臂。
安久这才发现右手不能用了,于是换了左手揉了揉,迷糊的神态特别孩子气,无害而可怜。
“好呆的样子……”傅华笙喃喃,“安久,你不会一觉醒来脑子烧坏了吧?医生快来!快给她检查一下!”
傅华笙一口一个安久,再也不叫她二嫂了。
安久揉了揉头发,看他一眼,声音沙哑而不耐,“啰嗦。”
傅华笙怔了怔,然后跳脚,“你你……你,我担心你,你居然还嫌我啰嗦!”
安久勾了勾唇,“我没事,花生。”
傅华笙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能认出他是谁。
傅臣商却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尤其是在看到她笑之后。
“有没哪里不舒服?”傅臣商摸了摸她的额头。
安久摇摇头,摸摸肚子,“饿了。”
于是傅臣商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陆舟就把香喷喷又甜又糯补血益气的红枣桂圆燕麦粥给送了过来。
安久就着傅臣商的手一口一口的吃。
看起来胃口相当不错,吃了两碗半。
吃完累了就靠着傅臣商的肩昏昏欲睡。
“睡一会儿,等下起来带你做全身检查,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回家,嗯?”
“嗯……”嗯了一声之后就又打着哈欠睡着了。
傅华笙从头到尾都一脸严肃地看着,越看越不是滋味,只能自我安慰,“姓傅的你别得意,她这是反射弧太长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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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安久的反射弧似乎长得过头了,第二天醒来依旧不哭不闹,傅臣商要抱就给抱,要摸就给摸,可急坏了一边旁观的傅华笙。
这天傅家一大家子全都来接她出院,安久看着乌压压的人有些受宠若惊。
冯婉扶着她,和蔼可亲地给她介绍,“这两位你还没见过吧!是你大伯和大嫂!”
“大伯,大嫂!”
苏柔一脸平易近人,塞了个大红包给她,“乖!这丫头看着真惹人疼,臣商好福气!”
冯婉呵呵的笑,“那是自然!我们家安久乖巧又懂事还孝顺会体贴人,臣臣可疼她了!要不是怕耽误她学习,真盼着她能尽快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才好!”
冯婉舌灿莲花,却是淬着毒的花,字字往两人心口上戳。
也难得苏柔还能保持着大方温和的笑容连连附和。
至于傅景希,安久一直都在回避着他的目光,似是怕被看穿一般。
“丫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一定要说出来,不要逞强!”傅正勋虽然板着脸,但语气却是相当柔和。
安久摇摇头,“已经好多了。”
傅臣商办好了出院手续走过来,牵了她的手,“好了,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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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全都坐在加长林肯里前往机场,傅弘文和苏柔是为他们送行。
虽然有私人飞机,不过那都是需要提前申报飞行计划,否则就是黑飞,小辈们可以胡闹,傅正勋却不能不顾安久的安全。
安久左边坐着傅正勋,右边坐着傅臣商,对面是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散发怨气的傅华笙。
她不懂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了。
“安久。”开口的是傅正勋,语气似乎是颇下了一番决定。
安久立即应答,“在。”
“今天大家都在,有件事,我问问你的意见。”
一旁的傅臣商立即目光一凝。
“是。”安久投去狐疑的目光。
“你……”一向霸气外露的傅正勋难得的迟疑了,斟酌着用词,“你要不要和老二离婚?”
第096章 挑衅
老爷子再次提出这个问题,还问得这么直接赤|裸,分明是要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把话说清楚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傅臣商的脸色已经沉不见底。
冯婉沉不住气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小两口过日子怎么可能没点磕磕碰碰,老爷子您这是何必呢!”
她还以为这事能就这么揭过去,没想到现在老爷子做事越来越没有预兆,压根都不和她商量。
这回傅正勋倒是没有反驳冯婉的话,难道他就不希望小两口好好的吗宓?
傅正勋叹息,“这次的事情是老二的倏忽造成的,责任在我们傅家,你既然嫁过来了,就是傅家的人,如果你有不满,可以跟我说,我尽可能满足你的要求。”
此刻老爷子的话简直相当于集齐了七颗龙珠。
安久没说话,只是看着傅臣商黉。
对于她打探而来的目光,傅臣商很不悦,“离婚不是我的意思。”
安久微微垂头,面对着一家人或担忧或焦虑或旁观,甚至或是期待的殷切注视,就仿若自己的伤口被摊开在众人面前欣赏。
牵强地扯了个笑容,“爸,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种私人问题,即使是在家人面前,是否也不方便如此摊开到台面上来说?”
从头到尾竟没有一个人考虑到她的感受。
傅正勋恍然大悟似的,他一心只顾着赶紧弥补自己的失误,又想着要堵住所有人的嘴,所以才选择这个时机问出来,却偏偏没有考虑到以安久的立场,夫妻两人的矛盾被这样摊开来说该有多难堪。
傅正勋沉吟,“丫头,是我考虑不周。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谈。”
“嗯。”安久点点头,眼眶泛红,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哭的时候,她只是乖巧地回以一笑。
傅臣商心头一紧,覆上她的手。
安久反倒是朝他安抚的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而傅臣商很显然丝毫没有被她安抚到,她的笑容越明媚,他就越是觉得心头被压得无法呼吸。
看着两人的互动傅正勋倒是迷茫了,按照他的判断,以这丫头的个性,这次如此之大的打击,她绝对会要求离婚,为什么一点都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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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之后,傅正勋交代她过几天想好了就去找他。
傅臣商和安久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老字号煨汤馆。
安久被里面的香味吸引,不禁驻足。
“我去买。”傅臣商说。
安久看了眼黑压压的队伍,“还是算了吧,好多人。”
“没关系。”
于是傅臣商亲自去排队了,让她就坐在店门外自己目光可及的长椅上,怕她受凉还垫上了自己的外套。
与此同时,仅隔着一条街的对面Gucci专卖店。
“这套怎么样?”
“你家傅臣商那个衣架子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啦!不过,人家帮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就买套衣服送他啊?我看啊,他想要的肯定不是这个!怎么样?那天晚上傅臣商是不是特别神勇啊?”
苏绘梨脸色不自然的表情很快便换做甜蜜和羞恼,“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哟!这么快就忘恩负义把我这个大恩人忘在脑后啦?”林萱调笑。
“自然不会忘了你,如果不是你帮我找来他,我现在恐怕……”苏绘梨不敢想象。
林萱挥挥手,“不说不开心的事了,你确定那个女人这次一定会闹着跟傅臣商离婚吗?毕竟那可是傅臣商啊!谁舍得离啊!”
提到这个,苏绘梨心情不错,“傅臣商是为了救我让她深陷险境,更何况……那时候,我确定她听到了我的声音,知道我们当时在一起。一个女人,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还不绝望!”
林萱正要说话,却突然推了推苏绘梨,“你看那边的是不是傅臣商老婆啊?”
“哪个?”苏绘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吊着石膏的那个!”
苏绘梨辨认了一眼,“是她。”
“去打个招呼啊!”林萱兴奋道。
“还是不要了!”
“什么不要啊!正好可以去探探虚实顺便再烧一把火!我们去好好关心慰问一下那个女人,你受伤的时候她不是也来慰问你了么?”
林萱说完就挽着苏绘梨的手臂径直穿过人行横道走到对面——
“嗨——”
傅臣商这会儿已经排队排到店里面,安久无聊地在附近晃荡。眼前突然出现个自来熟打招呼的女人,她先是露出狐疑的表情,随即眉宇间浮现出一抹了然,开口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