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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一直不解苏远为什么要冒险贪那笔钱,现在才知道,怕是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不好,担心女儿在傅家受委屈,想要在此之前为女儿谋划好无忧的未来,有所傍身。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身在傅家,不过因为他无权决定自己的未来,无力保护自己的所爱。
但是,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他曾发誓不惜一切代价。
而如今,当初想要的唾手可得。
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弃子。
处理掉已经不需要的棋子。
可是,为什么,心中没有丝毫喜悦,没有想象中的畅快,更没有登上高位的满足……
越明白自己应该要做什么,越确定那个决定,越接近成功,心里的空洞就越大……
这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慌乱苦痛是从何而来?
他没有答案,心乱如麻,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要见到她,或许只要见到她,这一切就会有答案!
傅臣商猛踩油门,车身化作一道流线,飞驰在浓重的夜色中……
就在快要赶到老宅的时候,前方一辆大货车突然从弯道迎面而来,傅臣商急速转动方向盘,车轮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银灰色的跑车从公路翻滚到了斜坡之下。
半分钟之后,一个人影从车里摇摇晃晃地爬出来,一步一步继续朝前方走去……
第119章 落空
翻下来的时候手机不知道滚到了哪里,有严重洁癖的傅臣商带着满身的草屑和泥土徒步走到了老宅。
当看到那个气派恢弘的囚笼,那个代表着傅家,这辈子最讨厌扯上关系的地方,竟让他有了归属感。
视线落在二楼,他们的新房,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受到安抚一般渐渐听话地静了下来。
看了眼自己这身狼狈,他并不介意,反正那个人是宋安久啊,不管是怎样的自己出现在她面前都没有关系。
归心似箭辶。
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脚步越来越快。
穿过大门,越过草坪,一口气跑到二楼,在房门前站定毪。
近乡情怯。
手在就要碰到门把的时候却收紧,放了下来。
第二次,终于打开了那扇门。
没有预料中的乖巧睡颜,只有空荡荡的新房。
屋子被冯婉精心装饰过,是传统的中式婚房。
窗户上的囍字帖得整整齐齐,龙凤烛正孤零零地躺在桌上,梳妆镜上还贴着她胡乱剪纸的小鸭子……
本来放在橱柜旁边大大的行李箱不见了。
纷乱,迷茫,挣扎,决绝,空洞,迫切……一切情绪都没有了可以接受的载体,倾泻了一地。
傅臣商站在屋子中央,怔忪了几十秒。
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可能……可能她去了朗曦园。
于是,傅臣商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转过身,然后,就看到傅华笙双臂环胸斜倚在房门口。
傅华笙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干嘛呢这是?打野|战去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话说的就跟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是他似的。
“有事?”傅臣商面如寒霜,额头上伤口的血液不住从指间流淌出来。
本来还存着的那点可能性,因为傅华笙的出现,完全被毁。
果然,下一刻,傅华笙特开心地开口——
“嗯,等着看你发现二嫂不在时的精彩表情啊!”
“好看吗?”
傅华笙双手托着脸颊作花骨朵状,“真好看!”
“……”傅臣商顿了顿,“什么时候走的?”
“哦,她前脚答应你说好,后脚就求老爷子让她即刻就走。”
“……”
傅华笙耸耸肩,“走了不是正好吗?苏远活不长了,楚陌没了这张王牌挟持,苏绘梨又可以热情奔放地重归你的怀抱。老婆不在身边,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你之所以送安久走,不也是打得这个主意,现在苏远病危更是证明你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神武!简直不战而胜!我说傅二,我真的不认输都不行,你丫的运气实在太逆天啊!”
“如今只要二嫂同意,当然啦,二嫂是肯定会放鞭炮额手称庆地同意的,你们随时可以离婚,并且只要你回傅家效力,股份还是你的。哎,简直是天下的好事都被你给占尽了!”
“你所要纠结的不过是现在就追去美国让二嫂把离婚协议签了,或者是再委屈苏绘梨几年,稳住老爷子,等彻底拿到了继承权再动手。毕竟,哈,你懂得,安久这一自由,我和景希自然不会放过,你不过才拿到百分之二十而已,你怎么知道,老爷子不会将第二个百分之二十给她?”
“所以呢,我替你想了想啊,你还是继承傅家之后再离婚比较靠谱。只要不离婚,安久的,就是你的。不过,五年,你确定苏绘梨等了你十年,还能再等你五年?我又帮你想了想啊,你要是为了权呢,你就五年后离婚,要是为了女人呢,就马上离婚,总之呢,这婚是一定要离的!然后我继续想了想啊……”
“啪——”傅臣商把房门猛得关上,隔绝了傅华笙无休止的聒噪。
什么股份、离婚、十年、五年……
烦躁地扯掉领带,直接脏兮兮地躺倒在了床上,掀动了满床圆溜溜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床单、被套、枕头全都是大红色……想象着那个小家伙若现在还在,必定穿着晚宴上那套红色的旗袍坐在床中间,小松鼠一样啃枣子,那模样一定喜气洋洋又傻气。
而如今,睁开眼睛是没有她的婚房,闭上眼睛是她认认真真、乖乖巧巧答应他,对他说“好”的模样……
前脚刚答应自己,后脚就阴奉阳违,不愧是他的宝贝。
门外的傅华笙还在不甘心地嚷嚷,“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老爷子派了谦仁一路护送啊!不用担心你老婆孤身一人没人照顾啊!谦仁最会照顾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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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冯婉起床了。
因为这两天操持婚礼实在是太累,加上昨晚都到最后了还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辗转难眠,半夜才沉沉睡去,早上就起得比平时晚了些。
老爷子更是气得一夜没睡,这会儿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冯婉真怕他会气出病来,安久临走之前,她特意交代了让她下飞机之后一定要打电话过来报平安,好让老爷子安心。
冯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院子里有没有傅臣商的车。
按照本来预定的时间,安久这会儿差不多就要从老宅出发。可是,那混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给他打了通电话,是关机状态。
冯婉含怒上楼,准备差遣傅华笙赶紧去把人叫回来,不然等老爷子起来了还没看到他人,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冯婉走到傅华笙的房门口,正要敲门,手上的动作却突然顿住,因为她看到对面的新房门口居然有不少血迹。
冯婉心下一抖,稳了稳心神缓缓靠近,然后去推门,结果门被反锁了,扭不开。
里面有人?
冯婉颤抖着掏出一串钥匙,急急忙忙地把门给打开了,接着,一推开门就看到大红色的床上正躺着她以为还没回来的傅臣商。
当看到屋子中间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傅臣商额头上的伤之后,冯婉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声尖叫着扑了过去,“臣臣!臣臣!臣臣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
冯婉喊了很多声都没人应,于是战战兢兢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对面傅华笙的房间,“笙笙!笙笙快起来!赶紧送你哥去医院!”
傅华笙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去医院干什么?他好好的!”
“流了那么多血,都昏过去了还叫好好的?快起来啊!”
见冯婉真的慌了,傅华笙才挠挠头半裸着身子坐了起来,“我穿件衣服!”
“穿什么衣服!你快给我过去!”
傅华笙直接被冯婉拖了过去,然后做了回苦工把傅臣商背了起来。
傅华笙一边被催着跑一边抱怨道,“妈,你急什么啊?最多脑震荡,绝对没事儿!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知道他早上回来了还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
“去哪个医院啊?”傅华笙转移话题。
“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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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华笙驱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半裸着身体,身后背着个受伤的男人往医院里跑。
三人刚到大厅,居然撞上了正推着轮椅的苏绘梨,轮椅上坐着苏远。
“Evan!!!”看清傅华笙背后的人,苏绘梨惊呼出声。
冯婉直接把她无视掉,催着傅华笙赶紧走,然后在他腰上揪了一把,“还嫌不够乱是吧?谁让你跑这个医院来的?”
“这不是你让我开到最近的医院的吗?”
“你肯定是故意的,早就知道苏绘梨在这里,你就不能提醒我一声?”
“冤枉死我了!我绝对不是亲生的!我不干了!你自己把他拖进去吧!”傅华笙委屈得不得了,说着就要甩手不干。
冯婉跺了跺脚,忙好言安抚,“笙笙你乖啊!别闹!是妈妈不好,快把你哥背进去!”
傅华笙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把人背起来。
第120章 正轨
折腾了大半天,傅臣商总算被放上推车,傅华笙立即就被冯婉揪住耳朵,一顿好打,“威胁我是吧!连你妈也敢威胁了!我今天打死你,就当我没生过!”
“你本来就没生过我,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对!所以打死了你我也不心疼!”
冯婉出够了气,颓然地在长椅上坐下,傅华笙光着上身站在她旁边,“别担心了,我保证他没事。是我的错,刚才他回来的时候我应该带他去看医生的,可是他嫌我吵,锁了房门,我就没管他了,二哥又不是那种需要人操心的人,还以为他自己会去,哪知道他说晕就晕了!”
冯婉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看了眼在外面徘徊的苏绘梨,“笙笙,你说妈妈是不是做错了?你恨不恨妈妈?你们是不是都恨我?辶”
傅华笙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没有啦!我爱你还来不及呢!别多想了!二哥这次只是意外!”
拍片结果显示没有大碍,果然只是轻微脑震荡,其他都是皮外伤。
“病人现在只是睡着了,如果二位不放心,可以住院观察两天。牒”
“那就先观察两天吧!”冯婉总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傅华笙则是愤愤不平,居然是睡着了,害得他白白背了这一路。
傅臣商似有转醒迹象,冯婉急忙上前询问:“臣臣,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傅臣商坐起身,撑着脑袋缓了缓,“没事。”
傅华笙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挥了挥,“这是几?”
傅臣商以看二货的眼神回应他的回答,“手机借我。”
“干什么?”傅华笙把手机扔给他,“你的呢?摔烂了?”
傅臣商没回答,只是熟练地按了个号码,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二狗子”三个字。
原来是找齐晋啊,傅华笙无辜望天。
二狗子,傅二的狗腿子的简称。
傅臣商的语调一贯的冷静清晰,“楚氏在香港那边的资料让你准备的弄好了没有?那就把现有的资料拿过来。我在A市中心医院,307病房。”
傅华笙撇撇嘴,“这就开始忙工作了,复原得也太快了吧!禽|兽!”
冯婉有些疲惫地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傅臣商受伤的额头,“疼不疼?”
“他皮厚着呢!肯定不疼!”傅华笙调侃,得了冯婉一个白眼。
“没事。”
一如既往的语气和回答。
冯婉叹息。
当初多少人断定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