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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毛毛,会这样每天变着花样宠团子。
团子一着急就更说不清楚,小手缠绕着毛毛的后颈,觉得找到了帮手。
毛毛抱着她回家,看见了一脸“我有罪,请饶恕”的黑背心,毛毛呵斥:“以后出门记得戴面具,都吓着我家公主了!”
黑背心心想,哦,原来这就是毛爷爷的心头宝啊?可是……
“还不速速退散!”毛毛翘着兰花指,貌似正在发射什么不知名射线。
团子松了口气,身子软了软。毛毛温柔的问团子:“回来做什么?”
团子又惊起,抓着毛毛要盛赞,为什么哥哥不在家呢?哥哥去了哪里?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担心的有很多,可在毛毛看来,一切都不是问题,他哄她:“你哥哥在做事,你乖啊,别怕,我在这儿呢。”
其实是盛赞让毛毛顾店,毛毛犯懒,派了手下小弟过来,谁知就被团子撞上了,他得好好安慰他的团子公主,不然盛赞回来了,没他好果子吃。
***
等团子终于相信盛赞只是去办事而已,他还会回家,她结结巴巴的说了学校的事情,毛毛懊恼的一拍脑袋,“妈呦,你怎么没说?是今天吗?就是现在?”
团子被毛毛抱得很高,可以平时他的眼睛,她点点头,害羞的扯了扯身上的红裙。
“妈呦,真好看,真是太好看了!”毛毛一点创意都没有的大呼小叫,引得毛妈探出头来,也笑着夸团子好看。
团子红了脸,在毛毛耳边说,忘记带鞋子了。
她现在脚上穿的,是一双蓝色的凉鞋。
于是,毛毛陪着团子,抱上那双小灰鞋,去了学校。
学校里张灯结彩,显然是为六年级毕业典礼上的大合唱比赛所布置的。毛爷爷离开校园很多年,校园里已经没有他的传说,他如那些正常的家长一样,目送团子进了班级,再早早去礼堂占了位置。
他一头怪异的发色,坐在家长中间,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团子是唯一一个还没上妆的女孩,她慢吞吞的走到凤凰面前。
凤凰一看团子脚上的鞋子就炸毛了,“你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怎么能穿一双灰鞋?”
团子很局促的低着头,觉得凤凰是应该生气的,她没有做好。
忽然,有人蹲下,用白色的粉笔,给小灰鞋穿了一件白色外套,他的手指很秀气,攥着粉笔很有耐性的打扮着她。
团子抬头看看不远处的男孩,再看看蹲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搞不懂谁是谁。
***
就这样,团子穿着那双“白鞋”,脸上画着搞笑的太阳红,刘海是三千港盛爷亲手料理的狗啃杰作,站上了这辈子的第一个舞台。
光束追过来打在她的脸上,她看不见下面,只听见毛毛又吹口哨又喊:“木兰木兰,木兰最棒。
团子心里小小放松,幸好毛毛没有当众唤她的小名,她只喜欢亲近的人那样唤她。
音乐起,凤凰背对观众,给了团子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抬起手,打着节拍做出指挥。
团子看着她忽上忽下的好看的手,轻轻吟唱心中的歌。
她真的可以好好说话,她不结巴的。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毛毛二流子般吹响锐利的口哨,向周围父母炫耀着:“看,快看,最中间那个娃娃是我家姑娘!”
凤凰站回队伍里,站在团子的身边,牵住她的手,朝台下鞠躬致谢。
团子感觉到凤凰的掌心有点潮,才知道,原来漂亮如凤凰,也会紧张呢。
她顺着凤凰的视线看去,在舞台的侧方,双胞胎兄弟在做着与毛毛一模一样的事情,他们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响口哨。
凤凰在欢乐的笑,那笑声感染了团子,让她也不知觉的也扬起笑脸。
这天,团子毕业了,在一片欢笑中,她好像曾经抓住过什么,但稍纵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猜到是谁跟踪团子宝宝吗?
今天只有一更,因为快入v了,我得有点存稿~~~明晚八点更新
请给力留言好吗?我都这样给力的更新了!!!!!喵个咪的!!你们这是在打击我更新的积极性嗷嗷嗷!!!!!
后果自负,这真的是恐吓!!!!
☆、毕业季2
当老师发下毕业证书,同学们疯叫着涌出班级,团子也急切的跑在回家的路上,毛毛一路跟着她,看着那穿小红裙的娃娃被夏风吹起一额的刘海。
拐进三千巷,夹道的风更盛,毛毛笑起来,因为他的小公主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走光了。
团子没经验,她不知道红裙被吹起,不知道自己那条屁股后面有棕色小狗崽的内裤被毛毛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毛毛有多高兴。
她在半道上停下来,远远的看见盛赞站在灶台前做事,他一点没变,他跟老爹一样,会不厌其烦的将卤味一遍遍的浸卤,将所有东西都染上属于盛记的油亮色泽。
她跑得太快了,喘得厉害,胸口闷闷的疼,耳朵里嗡嗡的响,倏地,她被他发现,她叼着烟朝她招手,指了指后面吃饭的小桌。
团子好像听见老爹在说:团子啊,回家吃饭了!
她在红裙上搓了搓小手,走到盛赞身边,悄悄比对两人的脚,盛赞的脚很大,穿着露指的拖鞋,将她的小白鞋衬得很秀气。
盛赞看了眼姑娘的小红裙,又指了指后面。
桌上,有一碗最瘦的猪耳朵。
晶莹剔透的发出诱人的香味,这是特地为她留的。
团子眯着眼睛裂开了嘴,盛赞不会不见的,他还给我留了猪耳朵!
毛毛还是像十年前那样,蹭过来,挨着坐下,企图分享。
十年前,这个位置坐的是盛赞,十年后,是团子。
他们手里都有一碗让毛毛羡慕的猪耳朵。
团子如盛赞当年,一点也不小气的挪着自己的小屁股,为了让毛毛坐的更稳,她说:“吃!”
这样的单字,她可以说的很流畅。
毛毛超级得意的对盛赞飞眼儿,团子以为他不好意思,还特别挑选了一片捏到他嘴边。
毛毛是好人,毛毛刚才给她加油了呢,毛毛说,木兰最棒。
毛毛张开嘴,咬住他家公主的手指头,呜呜的在很敬业的扮作一只大狗。
团子咯咯笑起来,一抽回手指就藏了起来,不让毛毛大狗再咬她。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也捏起一片耳朵,放进嘴里嚼,嘎吱嘎吱的脆骨被牙齿咬断,咽下喉管。
真好吃,怎么都吃不厌。
毛毛边吃边张牙舞爪的描述刚刚那场音乐会是有多好有多棒,并且万分遗憾某人的缺席,语气极其欠扁嘚瑟。
但某人不受挑拨,留给毛毛一个背影,哼道:有的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毛毛觉得,他家盛爷是遗憾的,绝对!
***
暑假了,人家的孩子天天都在外面疯的不着家,每天晚上要提着根棍子才不情愿的回家吃饭,可盛家的小公主却比谁都乖,白天也不睡懒觉,早早起来帮她哥哥生火热锅,刷好牙拿点钱出去买早餐。
孩子现在不用上学了,盛赞轻松很多,每天都可以睡懒觉。所以团子都是自己吃早饭,吃完饭就忙着店里的事情,一点也不用盛赞操心。
盛赞躺在屋里听见外面的动静,都会无法理解那丑丫头的脑回路。
想当年盛爷称霸这条小巷时,哪一回的暑假寒假不是招猫逗狗鬼哭狼嚎?每天玩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会记得帮盛老爹做事?
当然,盛老爹是绝对不会让儿子干这些事情的,还会笑眯眯的递过五块钱,说:“儿子啊,打游戏去啊?”
盛爷每天回家,还有一碗最瘦的耳朵吃!
想当年,那是多么美好啊!
可家里这只团子,怎么就这么没生活没童年呢?
其实团子真不觉得自己没童年,她的童年,就是围在盛老爹脚边,老爹做事时会教她:团子啊,你看,这个炉子要这么通才行,这个卤要加多少水才行,还有啊,菜场老张家的鸡脚比较便宜呢!
这些就是团子的童年,带着暖色调,与老爹相依为命的童年。
只不过,现在不用自己去菜场进货了,每隔几天,有人会送来几个保丽龙箱子,箱子里是冰冻的鸡脚鸭脖。
第一次的时候,团子会问送货人:“是,是——是老张家么?”
那人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团子以后也不问了,倒是跟盛赞提过一次,她说:“老张家,便宜。”
盛赞蹲在门口刷牙,心想,这丫头怎么跟他老爹一个强调?
“放心,贵不了。”开玩笑,在三千港谁敢这么做?
他分明看见那小团子松了口气,好像他是有多败家。
***
这个暑假,很多人家的孩子都抽了个子,长开了脸盘,只有团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导致毛毛虽然嘴上说团子好看耐看,但私底下与盛赞喝酒时总是担忧无比。
毛毛问盛赞:“阿赞啊,咱团子这样的,以后长大了会不会被人欺负啊?”
盛赞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喝酒。
毛毛想了想,又说:“那不能!谁敢欺负我家团团公主?毛爷爷削了他!”
盛赞翻白眼,很想把这人踹出去。
毛毛壮着胆子:“阿赞啊,你别嫌弃啊,其实漂亮的小妹儿也就那样,没什么新鲜的。”
盛赞直接站起来,回去睡觉,留下毛毛发神经喊:“哎!你真别嫌弃!真没什么新鲜的!”
盛赞门一开,站在那里对毛毛说:“那你明天就交出手里的场子,不是没什么新鲜的么?”
换来毛毛极其小太监样儿的媚笑,他说:“嘿嘿,那不能,盛哥哥,那真心不能够啊!”
“哼!”盛赞甩上门。
不好玩?没什么新鲜?整个三千港的灯红酒绿都是毛毛的场子,不好玩他费那么多劲干什么!
团子没听见毛毛小小声的那些话,只知道毛毛又惹盛赞生气了,哥哥晚上摔了两次门。
隔天,盛赞状似无意,在吃早饭的时候跟团子说:“你不出去玩?要零花钱么?”
他想了又想,这团子不肯出门,大概是身上没钱。
盛爷很慷慨,但小团子摇摇头,不说话。
呆在家里不好么?我就喜欢呆在家里啊!
还有难以启齿的是,我又没有朋友,去哪玩?
在这场关于玩的对峙上,盛赞先放弃,他跟团子说:“这样正好,我最近有点忙,你也不用上学,那白天你看店。”
团子点点头,看店啊,很简单么,她小就会。
从小,她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跟老爹一起过家家,整个盛记都是过家家的道具,老爹当客人,团子是小老板,今天耳朵贵了两毛,明天鸡脚买一送一,她玩的可开心了。
盛赞无法理解团子眼中那突然迸发出的流光,抹抹嘴,出门办事。
***
因为要看店了,所以不能再去隔壁当招财猫,毛妈离了团子几天,手气臭到不行,干脆把牌桌置在了盛记,这样,团子又成了招财团子。
团子从毛妈他们的闲聊中知道了,原来毛毛最近也很忙。
难怪,她想,最近也没怎么看见毛毛了。
没了盛赞和毛毛的三千巷,并没有什么不同,团子的暑假,过的很惬意,陪着毛妈,小手数着抽屉里的钱,等盛赞晚上回来,美滋滋的告诉他:“今天生意不错。”
盛赞每天傍晚就回家,洗米做饭,给团子切一扇猪耳当做辛苦费。
所以团子怎么都想不到,混黑帮的人,会是她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哥哥。
外人常道,三千港盛爷从不在晚上出来应酬。
为什么?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