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大家都是许多年比邻,交情不菲,很快就心境平和,放了开去。
他们只想道:总归是丘诃的机缘。
炎华、月华等弟子都纷纷走动起来,他们各自手中都有储物之物,把内中五行果品、五行妖兽之肉、五行灵谷灵粮,都周到分好,分别送到诸多长几之上。更有备好的灵酒灵茶,分与众多来客享用。
一些来客见到这些弟子相貌都这般出色,也是啧啧称奇。
另有重华化作巨大妖禽,脊背上放置许多宴席之物,更有些珍奇海味,都是滋味不俗。
严霜也变身灵禽,虽它一齐飞入半空,又在半空骤然化作人,立在重华脊背之上,将一些酒食尽皆奉于前来观礼的众位大能,姿态恭谨,不敢稍有怠慢。
众弟子极为忙碌,而丘诃真人也收敛神色,快步走到通灵冰玉长道的尽头。
此时众多来客都已察觉,这位平日里极少出游的金丹真人,竟穿了一件极是华美的礼服。
他如今神色肃穆,立在当处,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丘诃真人低叱一声,袖口里忽然飞出一尊宝鼎来!
那鼎落在地面,迎风而长,顿时就有九尺宽,六尺高,合五四之数。
鼎呈玄色,贵气天成,不过光芒内敛,尚未有多少华彩。
丘诃真人口中念叨不停,忽然间竖起两指。
指尖隐约有术法形成,被他陡地点在鼎上……
下一刻,宝鼎光华大放,一瞬流光溢彩,孕育五行之力,显得尊贵无比!
这便是道侣盟誓时必有之物,乃是一尊祭天之鼎,需得精挑细选,以宝器为最佳。
而眼前这一尊为云冽自宗门换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宝器。
待将宝鼎准备停当,丘诃真人略松了口气。
随后他一观天色,就知吉时将到。
于是又过半刻,钟声再起。
九九八十一记钟鸣,每一记都回荡天际,苍茫悠远,如同荒古传来,又有震撼人心、铭刻历史之感。
至钟声渐收,风流云卷,就有两道人影,携手而来。
风过后,钟声止。
通灵冰玉长道首端,有两人身着玄色法衣,并肩而立。
其中一人身量修长,容颜俊雅,与玄衣相衬,尤显肌肤白皙。
此人气质温和,目光流转间,仿佛有无数生机自眼中流过,又有几番轮回,神秘难测。
正是金丹真人徐子青。
另一人身形更高半头,气息冰冷,眉宇间如同有万年不化之霜雪,神色里无惧无怖,无喜无忧,仿若七情不动,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剑意冲霄、杀心纯粹,却将其深蕴体内,但饶是如此,其威压仍是锐利非凡,使人轻易不能接近。
则是戮剑峰峰主、元婴老祖云冽。
他两个气质本来截然相反,可此时站在一处,便不消如何动作,也显得十分默契。
就仿佛早已相融一处,不仅不让人觉得怪异,反而和谐无比。
在座那许多宾客平日里只听得云冽天资纵横、杀机如海,也曾闻他声名赫赫,在同代弟子中堪称第一,自有许多人心向往之,或对其钦佩,或对其惧怕,总是十分关注。而对那徐子青,却几乎不曾听闻——至多只知他与云冽交好,其余诸事,真实面目,俱少有人得知。
如今在这大典之时,众人见到徐子青,方觉他亦有一份不凡天资,即便而今修为不足,亦不如云冽般强硬外露,却别有一种包容圆融之感,使人一见之下,就要心生亲近。
他而今立在云冽身侧,丝毫未有局促,其姿容气质,亦不曾被云冽遮掩了去。
这般一看,此二人竟是再匹配不过。
丘诃真人见到两个徒儿这般风采,眼里俱是宽慰之意:“吉时已到,云儿、子青,将行盟誓大典。”
徐子青同云冽对视一眼,一个笑意温柔,一个目光略有柔和,温情缱绻。
“是,师尊。”
当是时,众多宾客静寂无声,都来认真观礼。
丘诃真人就往半空一跃,身下骤然现出一朵祥云,将他托起,虚虚盘坐在那宝鼎后方,与鼎口有九丈之远。
他随后朗声道:“祭,天道——”
云冽便行一步,袍袖一摆,面前便出现数个玉盆。
徐子青同样为之,面前亦有相同数目。
此为五色五行果品,五浊五行妖兽之心,五色五行灵谷灵粮,五清五行灵酒灵酿。
众多祭品一一盛放。
众宾客看过,自是一眼认出。
这些物事每有八十一种,足见那云峰主与徐真人对彼此之看重,对盟誓之心至诚。
而后云冽与徐子青二人都是并指,指尖有两团火焰,一为黑金之色,一为淡青之色,分别光华灼灼。
他两个屈指一弹,那火焰就直扑过去,将那些个玉盆内祭品包裹,瞬时点燃。
盆里之物燃烧极快,并未有杂质留下,诸多祭品尽化为云烟,烧尽后,云烟浓郁,又形成一道长龙,窜入那宝鼎之中。
丘诃真人见状,满意颔首:“立,血盟——”
他说罢,就手抛出一张玄色符箓,通体并无一个符文。
那符箓化作一面小旗形状,在两人之间摊开悬浮。
徐子青划开手腕,将鲜血流下,在身前化作一团血球。
云冽亦是如此行事,其鲜血同样化作血球,与徐子青之血融在一处,使其色泽变化,仿佛有毫光闪烁。
众多宾客见状,自是惊异不已。
寻常修士,但凡结成道侣者,盟誓一步都要以血立约,其用血愈多,自是心意愈诚。
往往至多不过咬破指尖,滴出两个数十滴鲜血,已是极看重对方,若是如这般淌血者,当真是前所未见。
徐子青与云冽二人却不觉如何,两人指尖在腕上一抹,血痕便已消失。
之后他两个立时并指,将那融合的血球里鲜血蘸起,以其为墨,在那小旗般的玄色符箓上运指疾书。
很快,两行血字分别出于徐子青、云冽指下,在那符箓上形成庄严符文。
待最后一笔落下,那符箓上,才有两道声音响起:“以我之道为约,以我之血为凭,以我元神为誓,以天道为证,徐子青/云冽与云冽/徐子青仙途共享,永生长伴。”
这声音落下后,符箓自燃,又化作血色烟雾,同样没入宝鼎之中。
如此誓约立成,有天道督管。
听清两人誓约后,来客俱是不能置信。
这誓约极为严苛,若是有人背弃,肉身之血将被抽干,己身之道根基全毁,就连元神也将被天道抹除,从此轮回无路,消散于天地之间。
如此誓约,岂非是全然将性命托付与他人,竟不留半点生机么?
丘诃真人闻言,也是心中喟叹。
不过他目光却很和蔼,他两个徒儿彼此情意深重若此,只要心意不移,誓言严苛又有何惧?
他便再道:“誓约成,燃香以昭!”
徐子青微微一笑,手掌中已现出紫金线香三炷,他双手握起此香,就往身侧看去。
云冽侧身,以手将徐子青之手掌包住。
二人便一同举步,将这三炷香置于宝鼎之内。
下一刻,宝鼎中,三炷香骤然燃起。
香烟袅袅,在半空里相互缠绕……渐渐地,这烟不分彼此,化作一种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色泽。
再猛然一分,变成两条烟龙,没入徐子青、云冽二人体内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很努力地把这篇文认真写完,绝壁不会烂尾的!握拳!
然后,感谢所有砸雷和留言的宝贝儿,群抱群mua!
353
徐子青只觉丹田里一颤,那处就似乎生出了一个什么虚无的东西,虽是无形无体,却隐约确信它就在那处。
他立时就明白这是誓约之种,要种在他的道途之中,若是违反誓约,就会立刻反噬。
只是这誓约这般清晰,却是还未全然完成之故,而要全然完成……徐子青面上微红,不去想它。
还是先将这大典行毕,再说其他。
云冽此时就与徐子青携手,往虚空上天拜了拜,三跪九叩,又面向丘诃真人,再拜了拜,亦是三跪九叩。
随后两人才相互对视,由云冽取出金木双属灵果,运剑意将其分作两半,分出一半,交予徐子青。
徐子青接过,与云冽一同将此物吃下。
到这时,方是礼成。
徐子青心中越发安稳,看向师兄时,神情里情意更盛。
云冽神色不动,只周身气息柔和些,比之寻常时候,要平缓得多了。
既然大典上盟誓行礼已毕,丘诃真人再一挥袖,把宝鼎收起,落下地来。
他看自己这两个徒儿,神情和蔼,就将两个储物戒递了过去:“为师尚未贺你二人成婚大喜,此为贺礼,聊表为师心意。”
徐子青自然急忙接下,温和说道:“多谢师尊。”
便是云冽,也将其接过,同样也道一声谢了。
丘诃真人越发欢喜,他又一甩袖,就也去席间寻了个位子坐下了。
此后便是宴席大开,众宾客尽皆取用果品佳肴,互相交谈,好不快活!
因云冽气质冰冷,且修为远胜众人,许多来客虽有贺礼,却是奉于徐子青,而不同云冽接近。
徐子青眼带笑意,自是一一谢过,将贺礼收在储物戒中。
与此同时,半空里,就有许多方位中掷出团团灵光,都如同流星一般,疾飞过来。
这些便是那些大能的贺礼,虽人不露面,却是将灵光全往云冽处打来。
亦算是一种切磋考验。
云冽就将袍袖一挥,已然把灵光全部收入,其中仿佛并未消耗多少气力,那般轻描淡写,已是做完。
那些大能们大多不过是因这新晋老祖的面子才来这一趟,倒不曾对这年轻老祖曾经的名号有多少看重,但现下经过这一遭,却对他高看几分。来到此处赴宴的心思,自然也真诚了几分。
且不说这道侣二人分别如何招待宾客,正言笑晏晏间,忽然又有一道波动,凭空出现。
那是个身着儒衫的清俊少年,负手立在虚空,含笑相看。
霎时间,许多人都停了动作,纷纷向上看去。
下一刻,虚空又是数阵波动,又有许多身影现身出来。
竟是先前一直藏身不出的大能们!
这时候,那些大能都颇有敬意地看向那儒衫少年,纷纷拱手招呼:“见过宗主。”
下方宾客俱是一惊:……宗主?
五陵仙门宗主是何等人物,终年在主峰闭关,除非大事,少有出山。如今他竟然因一位新晋的元婴小辈盟誓大典而露面……莫非这两位盟誓之人,当真有那般大的颜面?
不说底下那些宾客们,就算是大能们,心里也颇有不能置信之感。
需知同门之内,但凡有人结成道侣,都需得往宗主处送上请帖,以示尊重,但宗主亲自前来的,就算是两个元婴老祖盟誓的,也几乎极为少见,堪称屈指可数。
如今这不过是个小辈元婴和金丹真人的盟誓大典,宗主居然来了……
自然,大能们亦能看出,宗主如今来的不是本尊,而是分|身。
但就算是宗门里的大事,往往宗主也只派遣分|身出面,其本尊一直深具于某个不可知的地方,苦修打磨,除非宗门要被颠覆,轻易不会出现。
可想而知,下面这两个小辈,起码那个结婴的云峰主,定然是被宗主看重之人。
丘诃真人只觉老朋友们有许多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轻咳一声。
他当然也没料到徒儿们有如此脸面,但心中自豪欢喜之意,却是不必同他人言说了。
而那些个既羡又妒的视线,他也是坦然受之,只作不见。
儒衫少年立在半空,向大能们颔首示意后,就摊开手掌,露出两个古朴的木匣。
他屈指一弹,两个木匣一左一右,就分别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