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饶是如此,境界还是差得太远,众弟子一齐动手,也不过堪堪持平罢了。由此这三位弟子更知师尊之强,却也见到那剑道何其精深,难见尽头。
另有一位虞惜,他为炎华与虞展之子,本身并未拜在徐子青、云冽门下,可他身份毕竟特殊,寻常时日里,亦都跟随左右,乃是虽无弟子之名,却有弟子之实。
于他本身,则很是痴迷剑道,如今不过是金丹境界,也已领悟剑意了,更是涉猎成千上万种剑法,尽管不过略略观之,但其本身所掌握剑法,亦有数十种之多,皆被他练得滚瓜烂熟。平日修炼时,日劈三万剑,就如同云冽当年一般,自拿剑时使,到如今除非闭关到了深处,日日不曾间断。
虞惜之剑道天赋,只在云冽之下,居然比起云正叡等人来,都要强上一分。
待到他再多修炼一段时日,恐怕剑意就要连番突破,最终成为剑道强者了——到后来,或者要由他来传承云冽衣钵,也未可知。
渐渐地,三个多月时日,转眼已是过去了。
眼看就到了那风云榜战之时,众多亲传弟子,皆是不愿错过。
徐子青见弟子们跃跃欲试,目光也颇柔和:“尔等既是决意要参加榜战,便要竭力为之。只是榜战时,亦有不少邪魔修现身,却还是要以性命为先。若是半途陨落了,即便我与师兄屠去那邪魔宗派满门,亦得不回尔等的性命来。”
众弟子听得,皆是心里一凛,神色也是一正:“师尊且放心,弟子等人必会谨慎行事!”
徐子青满意点头:“既如此,我便与师兄在此地等候尔等归来。”
弟子们听了,神情都是一亮:“弟子等人去了!”
语毕,众人化作了数道遁光,就往那总门外行去。
徐子青遥遥目送,旋即对云冽一叹:“师兄,此情此景,当真是熟悉啊……”
云冽看他一眼,并未出言。
这师兄弟两人连番突破,才做了那一次两百载的任务归来,便已然凌驾于那榜战之上。心中想起,难免有些怅惘。
但这一丝怅惘,转瞬消失,并不能在心境上掀起半点涟漪的。
众弟子离去后,这对师兄弟便闭门不出,于此地闭关了。
徐子青先前压制住心中种种参悟之念,现下正可安定下来,稍作试探。
待盘膝坐下后,他布下许多禁制,就与师兄云冽各踞密室一侧,双双阖目,各自感悟起来。
徐子青将真灵,径直投入到天地法则之内。
经历一世凡尘,真灵如同石子入水,直接进去法则中,融合起来。
随即,他深深入定,仿佛化作了一块磐石。
同时,他的意识分作两处,被上下元神分别掌管,一者保持清明,知他为徐子青本尊,另一者则在深陷法则深处,化作另一种生灵,百世轮回,世世轮回。
与此同时,云冽借由其所感知到的一线生机,也进入天地法则之中。
但他与徐子青不同,徐子青乃是身入世世轮回,而他则直接见到一条剑道长河,窥见无数剑意流淌。
他所需要做的,便是执掌一线生机,去寻找属于他的那一条剑道。
——无情杀戮剑道!
渐渐地,云冽也化作了一尊石雕般,变得一片死寂。
总是凝聚在他周身的剑气,他眼中所蕴的剑意,都一瞬化入了他体内深处,没有一星半点,遗漏在外。
不知不觉间,师兄弟两个,又闭关了半年有余。
·
静室里,两尊“石像”相对而坐,都是寂静无比。
突然间,其中一座石像周围泛起一层青光,那光芒流动,眨眼间,这石像就好似活过来一般,睁开了双眼。
乃是一位青衣修士。
这修士笑了笑:“时辰仿佛是到了,天恒他们,也当回来了罢。”
此言一出,对面的石像,也有了动静。
一缕极细的黑金剑芒自那石像上迸射而出,瞬时化作了刺骨剑意,四面激发。
白衣冷峻的剑修目中光芒隐没,开口说道:“当是如此。”
徐子青笑道:“虽说我本想要多闭关一段时日,可思及众多弟子,到底心里关切,居然是静心不得了。”
云冽道:“且去一看便是。”
师兄弟两人对谈几句,身形微动,都是站起身来。
随后,他们便携手而出了。
在那主峰之上,杭域主仍在垂钓,逗弄那龙鲤,心情看来极是闲适。
徐子青见状,不由笑着招呼:“域主可是安然。”
杭域主将一粒丹药弹入那龙鲤口中后,方回转身来,也是笑了:“再过不得多时,榜战弟子便要归来。子青,你却不能安然了罢?”
说笑过后,徐子青与云冽一起,又坐到杭域主左近处,等候弟子归来。
果不其然,还没等到半个时辰,天外遁光逼射而来,正是那一群亲传弟子了。
徐子青神识极快扫过,略有放心。
不错,去时几位弟子,回归时亦是几位,一人也不曾陨落。
这些弟子只消平安,便是足矣。
而他们在榜战中的名次……则无需急于一时。
待他们突破至化神期后,必然能在那一届风云榜战上大放异彩!
众弟子眼见师尊皆在,十分欢喜,俱是行礼:“见过师尊!”
徐子青笑道:“此去可有所得?”
几个亲传弟子都是喜气洋洋:“严师兄与虞师弟,都闯入金榜尊位了!”
徐子青听得,微微地笑:“哦?”
炎华性子爽利,先行开口:“严师兄得了七百九十一位,虞展得了七百九十七!天恒师兄其实本也可以上得尊位,可惜先前一战受创较重,差了一丝。”
作者有话要说:严肃滴说,飞升前,这就是最后一个副本了。
第725章
徐子青听得,倒不觉得奇怪。
虞展当年应劫化为人魔,杀戮无尽,本来就体悟了那堪比散仙的境界,回头转世后记忆不曾泯灭,加之原本就有那极好天分,自然比寻常修士修炼起来都要快上许多,掌控每一个境界时候的本领,也强上许多。
他如今受限于元婴期的修为,可凭借那些经验,获得金榜尊位,实属理所当然。
而严霜,他本是一头妖禽,后来转为妖修,自打最初开始,就与云冽学剑,可说是跟随师兄弟两人最早的弟子了。
他性情倔强,恒心毅力无一不是上佳,日日苦修不缀,多年打磨下来,当真就是厚积薄发,更因为他在与邪魔修厮杀时,置之死地而后生,突然领悟淬炼剑魂之法,成就剑魂一炼,再借这一股劲力直冲而上,那尊位也合该他得。
至于云天恒,他的性情若此,本来在攻势上不及其他弟子,多年来只顾打磨己身修为,若非是大劫时与许多妖魔交手,恐怕连这些经验也无。之前虽得了徐子青传授,可到底时日尚短,若是运气好,自然上得尊位,若是运气有些欠缺,也就不能上去。如今正是欠缺了一丝运气而已。
其他的弟子们,也在那榜战中很是磨练了一番。
在大劫里与妖魔厮杀,平日里和同门切磋,与在那榜战时面向四面八方的同辈俊杰之感觉,那是截然不同的。
于是在榜战结束后,他们也都是大有长进的。
弟子们有进境,做师尊的自也要赞赏几句,以激励他们进取之心。而这赞赏之事云冽却是做不来的,便有徐子青代替两人,将所有弟子,皆勉励一番。
众弟子得了赞赏,也是欢喜。
而后,这些弟子再把榜战后又产生的些许疑难询问过,又有师兄弟两人再度指点他们一回,才各自回去洞府,闭关起来。
徐子青和云冽见弟子们散去了,也有心回去并尾双星。
不过,就在他们将要离去时,突然间,一道令箭破空而来,居然是宗主有召。
徐子青心里讶异。
自打从倾殒大世界来到此间后,几百年来他们虽已确确成了周天仙宗弟子,他与师兄更是进入了周天星辰殿,成为核心星级弟子,却也不曾见过几个仙宗顶头真正的大人物——莫说是宗主了,便是长老们,也极少的。
原本他以为即便将来飞仙,也不过是自五陵山域接受召唤,现下竟反而被宗主召见了么?只是不知,宗主召见所为何事?
但不论何事,师兄弟两个,还是得应召而去。
待问过杭域主,发觉杭域主也是不知其所以然,当下徐子青也不再多思,只与自家师兄对视一眼后,就跟随前来传召之人,往宗门核心之地遁行。
那核心之地,两人倒是时常出没的。
此处有一母柱,许多略矮天柱,正是传送阵的所在。
周天星辰殿作为核心弟子修炼之处,被封锁于虚空之内,那么宗主与诸多长老所在之地,自然便是在另一片虚空里了。
也同样,需得用传送阵,方可抵达。
那领路人很是严肃,一路也不曾与师兄弟两人多做言语,待到得这些天柱之前,便挑了一根,言道:“且跟上吾。”
徐子青自是一笑:“是,我等知道了。”
随即,他便与云冽也踏足上去。
就如同进入周天星辰界时那般,此处也是一股绝强吸力传来,叫他们犹如穿越无数空间一般,直冲而上。
眨眼间,便到了一处所在。
徐子青立稳后,不由就是一怔。
入眼之处,满目俱是白云。
足下滚滚云层,这般情景,竟好似天界一般。
在那无数白云之间,有许多大小殿堂悬浮,但哪怕最小的一座,都不比那周天星辰界中的星辰小,每一座都是巍峨无比,尤其众殿环绕那座,几乎要顶天立地,散发出极其强烈的威压。
——即便是他们这两个大乘期的修士,亦是觉得压迫深重,不自觉就要被其所摄。
徐子青震惊一瞬后,立时恢复如常。
云冽神情不动,目光一扫,已看过一遍。
这一对师兄弟曾几乎见过天地崩塌,这些殿堂气息再如何恐怖,又怎能当真叫他们失神呢?
领路人见状,也是暗暗点头。
这时候,那领路人方才言道:“此地乃是我宗重中之重,本宗最核心的人物,皆在此地居住。主殿之内,有宗主占据,而周围诸多大小殿堂,则为散仙与其从属居所。此处虽非是只有散仙以上强者,但若不是对宗门忠心耿耿,立下了道心之誓者,亦是不能来的。”
便也是说,此处所居,都是宗门心腹。
就连徐子青、云冽这类星级弟子,即便天资超卓,即便仿若有无限前程,也不得在此地久留。
徐子青暗忖道:难怪这里散仙居多。
只因散仙要经历九次雷劫才可能飞升,其间数万年,皆与宗门绑在一处,要想避过雷劫,也少不得宗门相护。
于他们而言,对宗门自然比起寻常的弟子来,还要更忠心许多倍的。
毕竟,他们与宗门,才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多时,已然到了群殿之下,再要往前方走,却是走不过去的。
许多城池都会封锁虚空,有禁空法阵,倒是此处,禁了在云层上行走了。
领路人腾空而去,又道:“跟上。”
师兄弟两人不敢怠慢,只紧随其后。
徐子青赫然发觉,在这一路遁行时,途经之地,也有许多法阵隐隐闪烁光芒,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意味。
若是一旦不小心沾上,恐怕即使是他们这大乘期的修士,也会非死即伤!
——宗门重地,果真防守严密,叫人再不能侵犯的。
很快,三人就到了更高之地,距离那主殿,也越发近了。
前方突兀现出一道天梯,也如同白云造就,一阶一阶,直蔓延到那主殿之前。
徐子青和云冽,就和那领路人一般,拾阶而上。他们走在此处,如履平地,倒也显出几分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