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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个不用杆儿也会往上爬的主儿,林易辰叫来一个丫鬟,让她回林府去找自己老娘拿自己小时候的衣服和香脂,他自己没有香脂那种东西,每次沐浴过后会抹一种没有香味的清油,他怕李怀熙不满意,到时再闹,小东西在牛车上打滚的样子可是很难缠的。
不一会儿,丫鬟回来了,拿来了香脂和全套的衣物,不光丫鬟回来了,县太爷的娘也跟着来了,因为好奇。
李怀熙不知道外面有人在等着看他,从浴桶爬出来以后披着县太爷的浴巾爬上了县太爷的床,美滋滋的给自己抹了油,然后穿了县太爷小时候的衣服臭美地转了一圈,发现柜子旁边有一个巨大的西洋穿衣镜,于是又跑过去第一次照了照镜子,立刻被自己迷住了。
他发现他长得还真挺好看的,一半像他娘,另一半应该是像了他死去的秀才爹,因为他娘是杏核眼,而他是丹凤眼,嘴唇也薄,鼻翼也更窄一些,脸是一样的小脸,只是他的下巴更尖一点,而且他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他娘没有,总体来说,他觉得他比他娘要好看,可惜这话他可不敢对他娘说,怀孕的女人就像喷火暴龙一样,惹不得。
想到他娘,李怀熙有点儿发愁,明天回家肯定会被骂,他娘不是个大家闺秀,讲究行不露足、笑不露齿,他娘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屠户娘子,拎起笤帚能追他半条街!
李怀熙换好衣服出来要水喝,他娘在他洗完澡之后都会给他灌一大杯温水,可到了这里到现在也没人管他,李怀熙决定明天一定早早回家,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他娘虽然凶了点,可是个好娘。
林易辰正在陪母亲喝茶,见到打扮一新的李怀熙愣了一下,没想到丫鬟的眼睛还挺准,拿来的衣服正合适,不大不小,衬得李怀熙更可爱了。
林母也愣住了,从卧室走出来的小孩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眨着大眼睛看着她,迷迷糊糊就像没睡醒似的,过了一会儿竟然一弯腰,说了一句‘您好’,还挺有礼貌。
“你就是我儿的小师弟,过来,听说你背书也很好,给我背一段行不行?”林母笑着向李怀熙伸出手,可惜只接到了一捧空气。
李怀熙很会利用他的外表,打了个哈欠,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我困了,我才不给你背’,神态表情和一般六龄稚童毫无差别。他理直气壮地回绝了这个不合理要求,然后径直爬到林易辰身上坐好,眨巴着大眼睛接着装乖,他在等贵妇给他见面礼,就好像当初林易辰见面就给个大玉佩一样。
可惜贵妇人没有和儿子一样的好习惯,没给他见面礼,只是隔着桌子过来摸他的小手。李怀熙忍了一会儿,然后死心了,抽出手来要去够茶水喝,林易辰自以为很体贴的往他手边送送,林母赶紧挡住了,“这可不是给小孩子喝的东西,晚上要睡不着觉的。渴了?来人啊,把给少爷准备的银耳燕窝汤端过来。”
燕窝银耳汤味道不错,可是不解渴,李怀熙喝了两碗,又要了一杯白开水才真正达到目的,喝完了真困了,挣扎着要下地回去睡觉,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方便,想睡即睡,既然没什么好处,就没有义务应酬任何人。
“看来我来的不巧,小家伙困了,还是让他跟我回去吧,我找个可靠的人照顾他,这么小的孩子可不能给人家有点儿闪失。”刚才林母一直在数落自己小儿子荒唐,竟然把人家儿子给拐到了深山一晚。
“不用了,我这就抱他去睡,这小家伙睡觉挺老实的。”林易辰才不舍得把李怀熙交出去,这是他目前最心爱的‘玩具’。
“那你精心着点,别给人家磕着碰着,这么漂亮的孩子,人家肯定宝贝着呢。”林母也站了起来,打算走了。
“我知道了,您走吧。”县太爷对母亲没那么多客套,直接撵人了。
林母一走,林易辰抱着李怀熙回了卧室,李怀熙到卧室又精神了,趁着林易辰洗澡的功夫,自己下床撒了尿,自己脱了衣服,然后扎进被子里又嚷上了,“这个时候了你这被窝里还是凉的,就不能弄个水王八吗?我们家半个月以前就给我搁了!”
“伺候的不周还请见谅,我们家没那东西,要不我把你搁在炭火上烤烤?屁大点的孩子那么多事儿,明天我就给你扔回去!”林易辰洗完了澡也钻进被窝,一点儿也没觉着凉,一个下人进来熄了灯,两个人吵了一会儿之后搂着睡觉了。
第二天还是林易辰的休沐日,于是他亲自坐着马车把李怀熙送到了学堂,想要看看先生要怎么打板子。
先生倒是如他所愿的打了李怀熙三大板子,可是他这个‘朝廷命官’也没能幸免,先生也打了他三大板子,理由跟助纣为虐差不多一个意思,说白了,他是帮凶。
李龙李虎见到弟弟平安无事很高兴,不过看到李怀熙身上的绫罗绸缎又很担心,他们担心一会儿李怀熙还跟县官走。
“这是他的旧衣服,放了十年了。”李怀熙给两个哥哥吃定心丸,他只是个捡剩儿的,没人拐他们的弟弟。
“错,放了十二年了,那是我不到五岁时的衣服,给六岁的你穿上正合适!”林易辰开口在旁边补充着,可是补充的很讨厌。
“你记得还真清楚!”李怀熙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奇怪他怎么还不走。
“我现在去河边看看河道清淤的工程,中午过来接你们,用马车送你们回家去,放学不要乱跑。”林易辰搓着手和哥仨嘱咐,县太爷的手心被先生打红了。
“我们自己能回去,你别来了。”李怀熙赶着阴魂不散的县太爷,他看林易辰搓手自己也觉得疼,先生打的是他左手,不用写字的那只手,都肿起来了。
“不行,我还没看你娘打你板子呢。”林易辰冲他一眨眼,转身上了马车。
中午放学的时候,林易辰的马车果然停在学堂门口,李怀熙老老实实地爬上马车,他的左手一上午更肿了,林易辰抓到手里看了一眼,拿了一小瓶药膏给他涂,“上午刚买的,挺好用,我的手已经没事儿了,不过你这只猪爪可能得明天才能消肿了。”
药膏凉丝丝的,李怀熙感觉好点儿,想到家里还有一顿打,李怀熙一声不吭的把药膏没收了,林易辰笑着掐了一下他的脸,表情很高深莫测。
李家大门外,县官没有像往常一样即时离去,而是让李龙李虎把在家的程氏请了出来。林易辰站在门外对李怀熙他娘深施一礼,“李夫人,前日实在是本官莽撞,才让令郎夜宿深山一晚,昨日怕他染上风寒,所以又带回县衙我府中观察了一晚,令郎身体很好,没有什么不适,请您放心。进山之事,要责怪就责怪本官好了,令郎还小,先生今日已经打过板子,请您不要再责罚他了。”
李怀熙在他娘身后冲林易辰竖大拇指,简直恨不得抱着他亲两口,这家伙太够意思了,简直就是给了自己一块免死金牌,这下他娘肯定不能打他了。
果然,被称为‘李夫人’的屠户娘子也很斯文,半侧着身子在门里还了一礼,“给县太爷添麻烦了,劳您亲自跑一趟把他送回来。既然先生责罚过了,又有县太爷求情,那我这里就算了。”
话虽这样说了,他娘一回头,还是狠狠戳了一下儿子的脑门儿,“李怀熙,你听着,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打,我打烂你屁股!”他娘想说‘打断你的狗腿’,想起县太爷还在门外,赶紧换了个说法,不过这个说法更不怎么样,李怀熙面红耳赤的听见了林易辰的笑声,刚才的喜悦转眼烟消云散,蔫头耷拉脑的自己进了屋,还不如自己回家被他娘打一顿呢,反正怀孕的人也不敢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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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一更
27李四
县官走了以后;第二天又派了林家的仆人来了一次,把自己小时候这个身高阶段的衣服全都送了过来,虽然说是旧衣服,可是看过的人无不咋舌,里面全是上好的丝绸;冬天的斗篷就有三件;全是貂绒做里;每套衣服里都有香囊;没有一件被虫蛀过;都是崭新完好的。
“这县太爷真是昏了头了;这么好的衣服给你这个皮猴穿,三天以后就不是这模样了!”他娘一边收拾这些衣服一边说,李怀熙刚刚从外面回来;他出去替刘全教训了一下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比李龙小一点,被他打哭了,他自己也是一身土。
“好衣服他也穿不上,老压在箱底不见天日,好衣服也快放烂了。”李怀熙在另一个箱子里翻找,除了这些衣服,林易辰答应他送他一些上好的香皂,这次也一并送来了。
香皂被放在了一摞宣纸下面,还有几瓶包装精美的香脂,李怀熙打开挨个闻了一遍,觉得每瓶都很好闻,挑了最喜欢的一瓶玫瑰味的,李怀熙在刚洗过的手上拍了一点儿,美滋滋的去练字了。
“也不知道你给县太爷喝了什么迷魂汤,要什么都舍得,那些宣纸够你写到明年了。”
“娘,还有两个月就到明年了。”李怀熙一边写字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迷魂汤?他不用灌,县太爷看见他就晕,小老不正经!
十一月份,李龙李虎一起过了生日,这两个家伙的生日只差一天,一个是十一月初九,一个是十一月初十,所以就合在一起过,姥姥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给两个外孙庆生,家里孩子多,于是院子里的公鸡又少了两只,四只鸡腿每个孩子都有一只,刘全一边吃一边报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于是李怀熙吃完了饭又狠狠地偷着揍了他一顿——哪家的仆人会要主人家给他庆生的?!
天气刚开始冷一点,李成奎就随着大伯进山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大肚子的媳妇,不早做准备不行,五天之后他回来的时候,车上的炭比去年多了一半,回家就把炭烧上了。
转眼进入腊月,李成奎忙了起来,杀猪的人多了,家里的腊肉也开始做了,李成孝两口子每天都会过来帮忙,腊肉的制作方法没有多少秘密可言,被众人熟知只是早晚问题,瞒着亲兄弟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先教会了多两个人帮忙。
李怀熙哥几个每天都离他们娘远远的,他们很怕自己刹车不及把肚子里面的弟弟或者妹妹提前撞出来,可即使这样,李家急性子的老四还是赶在年前要跑出来了。
这天一大早,李怀熙他娘挺着肚子去上茅房,也不知道是不是力气使大了,回来就喊肚子疼,李怀熙和刘全着急忙慌的跑去请稳婆,等到他们拉着气喘吁吁的稳婆到家的时候,他姥姥已经把热水烧好,剪刀纱布一类的东西全都煮过烫过了,李龙李虎用簸箕把干净的草木灰铺在炕上,席子被掀了起来,窗户也封好了,他娘抓着他爹的手,已经满头是汗。
一切都布置好以后,稳婆把他们全都赶了出来,只留下姥姥一个人在里面帮忙,李成奎不放心,让李龙把李成孝的老婆也找了过来。
李怀熙从来没这么着急过,寒冬腊月里竟然出了一身汗,他娘每叫一声他的心就跟着猛跳一次。李龙李虎也没比他好多少,尤其是李虎,脸都白了,他亲娘就是生他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儿,在他的认知里,生孩子和走鬼门关没什么差别,这一年他已经把后娘看成了亲娘,现在担心的都快哭出来了。
姥姥中午出来做了些面条给他们,大大小小的男人加在一起也只吃了一小盆,连最贪吃的刘全都减了分量。
“姥姥,这都两个多时辰了,我娘怎么还没生啊?”李怀熙不敢去问同样六神无主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