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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李怀熙更大方,叫得十分干脆。
不一会儿,丫鬟拿过来一个红色的锦缎荷包和一个小木匣,老太太亲手从木匣里拿出六个小金锞子装进了荷包里,李怀熙接过荷包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跳下去行礼作揖的说了一堆吉祥话哄老太太高兴,一转眼又得了一对儿小金铃铛。
林易辰在旁边看得嘴角直抽,他从未见过李怀熙如此马屁精的样子,当初他把自己玉佩送给李怀熙的时候,这家伙连声谢谢都没说。
县官一伸手把正给老太太背诗的李怀熙捞回怀里,“闭上你的漏风嘴吧,台上唱的什么我都听不见了。”
“奶奶让我背的,是吧奶奶?”李怀熙继续咧着自己的豁牙子装巧卖乖。
“是,小家伙背得真好,脆生生的比台上的都好听,以后你可要常来看奶奶,奶奶喜欢你。”
“我也喜欢奶奶……”
“闭嘴吧你!”林易辰狠狠勒住怀里的小东西,捂上了他的嘴。
李怀熙抗议性地左右扭了两下,想起林易辰的东西不禁磨,于是屁股往后挪了挪,又蹭了两下,回头冲县官眨眨眼睛,县太爷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赶紧给他松了一点儿。
台上换了一出才子佳人的文戏,李怀熙被剧情吸引,安静下来仔细听戏,可是他的戏听得断断续续,期间不断有人上楼来给县官见礼,林易辰与人还礼的时候李怀熙就得被放下一回,两次过后他就不干了,赖在一边不想再让林易辰抱他,可是林易辰不愿意,两个人偷偷地互相瞪着眼睛,一个想抱、一个不想抱,你来我往的满脸跑眉毛。
“易辰,易辰?郑奶奶问你话呢!”林易辰的奶奶隔着中间的小木几敲了一下孙子。
林易辰一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奶奶的旁边加了一把椅子,一个老太太正满脸带笑的望着他,这老太太他也认识,是他们的世家,郑府的老太太。
“郑奶奶您来了,方才我看戏入了迷,还请见谅。您刚问我什么?”林易辰装模作样的坐正了身体。
“呵呵,当了官儿学会打官腔了,装傻是不是?我是问你今天晚上约了哪家的小姐和你一起看灯。”郑老太太笑呵呵的问县太爷。
“啊?呵呵,郑奶奶,您这……”林易辰尴尬的笑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怀熙。
李怀熙没看他,没有他的干扰,自己抱着手炉看戏看得很欢乐,林易辰有些不平衡,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李怀熙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看戏去了。
另一边郑奶奶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害羞,于是更加热心,“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也快成年了,这时候可是该议亲了,你要是看好了哪家的姑娘,你就同郑奶奶说,郑奶奶替你保媒去。”
“不急不急,我刚入仕途,根基未稳,男女之事暂时还不做考虑。”林易辰尴尬过后又开始打官腔了。
“呵呵,你不急,可有的是人着急,你看看今天来看戏的这些人,哪有几个是真来看戏的,这都是来看你的。”郑奶奶嗓门很大,此言一出,好几个喝茶水的都呛住了。
李怀熙也听见了这些话,扭头看了一眼林易辰,又看了看楼上楼下,他忽然没了听戏的乐趣,跳下木榻,弯腰给林家奶奶行了个礼,李怀熙抱着手炉转头就要下楼去。
“你干嘛去?”林易辰一把拉住他。
“我去找我的猫。”
“坐不住就说坐不住,”林易辰也跟着站了起来,“奶奶,我带他回去了,这小家伙是个爱动的,这武戏没了,他这儿也呆不住了,那我们这就回去了。郑奶奶您难得来一次,今天的戏班子唱得不错,您和我奶奶多坐一会儿,我先告退了。”林易辰怕死了这个郑奶奶。
“晚上的宴席你是不是没空儿参加了?出去之前吃点儿东西,自己不吃也要想着点儿你这个宝贝师弟,他可不禁饿。”林家奶奶说着,俯身摸了摸李怀熙白嫩的小脸。
“知道了,奶奶。”林易辰跟旁边的几个长辈打过招呼,抱起李怀熙,逃跑似的下了戏楼,身后的郑奶奶哈哈大笑,林家奶奶在不满的抱怨,“我好好的小孙子,刚来没一会儿就被你说走了……”
李怀熙的肥猫好好的呆在林易辰的床上哪儿也没去,看到李怀熙回来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林易辰笑着刮了刮李怀熙的小鼻子,“出来还带只猫,你也不怕它跑了。”
“它不跑,只要有吃的,它比狗还忠心。”李怀熙挣开林易辰的怀抱,爬到床上和他的肥猫打拳击玩儿,肥猫眼看落败,往后一倒,干脆连两条腿也用上了。
“你是现在吃点儿东西还是回来再吃,我一会儿要先给龙点睛,然后还要主持灯谜大会,虽然下边的肯定会备上糕点,可是外面天寒地冻的,吃也吃不舒服,要不你先在家里吃一点?”林易辰坐在床边上问他。
“我不饿,灯谜大会会很久吗?”李怀熙依旧和他的猫玩着,连头也没回。
“不会太久,不过是几个谜语,弄几个浅显一点儿的鼓励一下大家,再弄几个让人猜不着的让聪明人表现一下,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完事儿我就带你去看灯,百姓的灯可比官家的灯有意思。”林易辰一边说一边探头去看李怀熙的表情,听着声音他觉得小家伙好像有点不高兴。
“只带我一个?”李怀熙依旧没回头,并且左右扭着身子躲避林易辰的骚扰。
林易辰明白李怀熙在生什么气了,哈哈大笑着把他扑倒在床上,点着李怀熙的小鼻子笑,“就带你一个,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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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懂的小气鬼,傲娇受
30
‘小气鬼’李怀熙被‘禽兽’县太爷压在床上;两个人胡闹了一会儿,衙门里的人过来请县太爷过去观看舞龙舞狮表演。
林易辰起来换上官服,抱起被丫鬟收拾整齐一新的李怀熙坐上官轿出家门,李怀熙的小手炉被重新加了炭,一路他都小心的抱着;外面正月十五雪打灯;积雪已经有好几寸厚了;气温更是低得惊人。
到了县衙门外;舞龙舞狮的队伍已经等在那里;这里的锣鼓喧天要比林府里的戏班子更上一层楼;震得李怀熙的心都跟着砰砰的跳,林易辰一只手紧紧的牵着他,一直也没送开过;这让他心里感觉踏实不少。
其实县太爷爱看不爱看舞龙舞狮无关紧要,身为一县父母官,擅不擅长丹青都要在那精致的龙头上点上两笔,这是规矩。李怀熙看不出林易辰的绘画功底如何,那两个圆点是个长手的就能画,这让他很佩服周围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他们愣是能把这两个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那个精致的龙头就靠着这两个圆点儿支撑着似的。
给龙点完了眼睛,县里的世族乡绅拥着林易辰去主持灯谜大会,李怀熙拉拉林易辰的手让他抱着走,这些乡绅们离得太近,每个人都至少高出他40公分,让他有种置身原始深林的感觉。
十几岁的县太爷抱着个孩子坐在高台上主持灯谜大会,周围围坐着十几个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头拄着拐杖,白胡子一大把,衬托着主座上的这两个家伙更加不伦不类。不过不管怎么不伦不类,这两个家伙坐在位置上一直稳稳当当的,看底下竞猜灯谜的人看得很欢乐。
灯笼上的灯谜都是早前师爷集中挑选过的,果然如林易辰之前描述的一样,分成了激励型的和挑战型的,李怀熙逐一看过去,除了一些涉及到古代用具的谜语,其它的他都能猜个七七八八,不过他是和县官一起出现的,为了避嫌,他不能下场去竞猜。
“饿不饿?饿了我让人回去给你拿些热的。”林易辰抱着他小声的问。
“不饿。那边那个猜谜的已经接连猜中了五道题目了,他是谁?”李怀熙指着台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他觉得那个人举手投足的动作很奇怪,带着一股张狂劲儿,不像这里的人。
林易辰往李怀熙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那是咱们县里有名的风流才子,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出来抢风头,家里不要钱的小妾都三个了,叫陈圣儒,不过这个人到现在也还是个童生,真才实学没多少。”
“呵呵,没准人家才子无意仕途呢?”李怀熙伸手摸了一下林易辰官帽上的宝石,这个大周朝的官服很讲究,林易辰穿上之后很好看。
“无意仕途每年都去考?我考秀才那一年他都考了五次了,他小时候也是号称神童,六岁就去考秀才了,当年那个轰动啊,可惜没考过,到现在也没考过。”林易辰拉下李怀熙的小手,轻轻放在手心里揉搓着,觉得软软的很好玩。
李怀熙往那边看了一眼,那个叫陈圣儒的‘才子’周围围了一圈的女人,正在应景作诗,李怀熙听完之后把头埋在林易辰胸前不出声的笑了,原来这个陈圣儒也是个穿越来的,做的诗就是闻名于世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惜,这个世界的诗词有自己的韵律节拍,这种五言的在这里并不被欣赏,骗骗女人倒是足够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灯谜大会的头筹被一个二十几岁的秀才拔走了,林易辰给这个满脸青春痘的秀才颁发了二十两纹银的奖金,秀才欢天喜地的和同窗喝酒去了。
李怀熙眼馋那两大锭银子,连带着也觉得有点饿了,林易辰回县衙里换了便服,然后领着他到街上找吃的,元宵节休沐三天,县衙里的厨子都回去过节了。
元宵佳节,街上摆摊卖吃食的比平时还要多,这一天是无数男女私定终身的绝佳时机,所以小贩们也赶紧趁机捞一把,这里的人并不比现代人傻,十分的会做买卖,鸳鸯糕、鸳鸯饼满街都是,连汤圆都是成双成对的卖。
李怀熙和林易辰东吃一口、西吃一口,除了那些辣的,每个摊子上的吃食都要尝一尝。为了方便青年男女约会,街面上有很多卖面具的小贩,这些面具做得很讲究,只遮住眉眼额头,鼻子以下的部分都露着,李怀熙觉得这是为了在没人的地方亲嘴方便。林易辰也买了两个,不过县太爷的身边没有方便亲嘴的佳丽,只有一个裹着大斗篷的豆丁,两个人戴着面具站在街上吃炸年糕,一起烫得呲牙咧嘴形象尽毁。
这时,李怀熙在街上见到了熟人,是他在绸缎庄做学徒的表哥程安,程安正一个人站在摊子前挑东西,他长高了很多,已经是少年的模样,可还是瘦瘦的。
“表哥,你在买什么?”李怀熙举着一大串肉过去问。
程安吓了一跳,李怀熙笑嘻嘻的摘下了面具,“表哥,是我,怀熙。”
“哦,是你啊!我,我没买什么。”程安把手背在身后有些脸红的回答。
李怀熙探头往摊子上看了一眼,“买簪花就说买簪花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买了什么样的?我帮你看看,我娘的簪花就是我帮着挑的。”李怀熙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娘压根儿就没买过簪花。
“真的?那,那好吧,你帮我看看吧,我都不知道选哪一个好了。”程安不了解李怀熙,傻乎乎的选择相信了他。
“选簪花得看是谁戴,要是我娘这样的年纪就选这样的,我大姨选这样的,我姥姥就选这样的。”李怀熙挑出三只簪花瞎掰。
“没,没那么大岁数,”程安脸红得要滴血,把李怀熙给他姥姥挑的珠花往回拨了拨。
“那是多大?脸是尖的还是圆的?胖还瘦?白吗?”李怀熙冒充前世电视里的搭配达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我还是自己挑吧,你跟谁来的?小姑姑不是刚生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