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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闻言,上官少雄的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歪,继尔发出了一声惨叫!
水果刀,不偏不倚地扎中了肩窝处!
鲜红的血,汩汩地从刀口处流了下来,流经胸口,一滴滴地滴在雪白的被子上。
上官晓月傻眼了。
她没想到,上官少雄竟然不躲不藏。
上官少雄咬着牙,用力一掀,把刀拨下,捂着伤口,厉声喝道:“你还不滚吗?等着警察来抓?”
上官晓月一愣,转身跑出了病房。
疼痛,从伤口处漫延开了,传至全身的奇筋八脉。
坚持,咬牙坚持。
一秒,一秒,又是一秒。
算到上官晓月已跑出了医院,上官少雄这才按响了警铃。
“快来人……我受伤了……”
没过一会儿,冲进来一群值班的医生护士。
当她们看见眼前的这付情景,一个个愣住了。
她们都是外科的医护人员,对鲜血,对伤口,那是司空见惯。
但是,在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惨象,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是护士长有经验,她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过去托住上官少雄的手臂,一边厉声吩咐护士们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
凭她的经验,一看就知道,伤口不浅,必须缝合。
“你怎么不喊人呢?怎么不按铃呢?这是谁干的,你认识吗?”
上官少雄疼得呲着牙,却故作无所谓地说:“没别人,我自己戳的。”
自己戳的?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扎自己干什么?跟自己又没仇!
护士长也顾不得多问。
上官少雄被推进了手术室。
院方在第一时间通知了警方,也同时给上官云河打了电话。
上官老专家的唯一公子在医院里遭此伤害,院方深感责任重大。
上官云河正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这次新药的临床试验,又出现了六年前那样的意外。动物与人群,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副作用。
按说,这样的药是不能面市的。
可是,广济药业公司已通过媒体向外透风了,说这个月底就会出一款治疗肝癌的中成药,还特地表明,这是以上官云河为主的团体新近研制的。
假如不能如期面市,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如何面对殷殷期盼的病人与病人家属?
可是,就算能跟六年前那样,通过各种关系而强行上市,副作用那么大,上官云河同样会把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很可能把自己的一生英名毁之一旦。
尤其是,范毅夫的恒业公司也在研制一种治疗肝癌的新药,据反映,此款药比广济公司生产的中成药,药效更强更好,副作用却是广济公司的十分之一。
两个公司生产同类的药物,而恒业公司生产的药品在各方面都比广济公司生产的要好。显然,假如同时上市,那么,广济公司注定要败在恒业公司的手下。
这……主抓这款药物研制的上官云河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这真是难坏了素称“难不倒”的上官云河!
正在会议室冲一群手下干将大发脾气呢,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上官云河大惊,怎么,上官少雄自残?
自残是医院的说辞。
上官云河不信,自己的儿子虽然有些内向,想问题处事会钻牛角尖,但不至于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来。
哼,这是院方为了推卸责任才这样说的吧?
上官云河匆匆地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再把那几味中药的剂量再重新斟酌一下,我有事出去一会。”
说完,抓起车钥匙就走。
赶到医院,上官少雄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手术室外,除了正付院长在等候外,还有两位警察。
“小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云河顾不上寒暄,望着那盏亮着的红灯,皱着眉头问。
郑院长算是上官云河的学弟,两人毕业于同个中医大学,上官云河比郑院长早毕业几年。
“学长,您别紧张,伤口在肩窝处,幸好没伤到骨头。”
上官云河稍稍地放心一点。
“您就是病人的父亲?”警察不认识上官云河,听他们的对话,判定了上官云河的身份。
“是的。”上官云河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警察,他将探询的目光投向郑院长。
“是这样学长,”郑院长赶紧解释:“少雄在医院无故被扎,尽管他一口承认是他自己所为。但我们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我们自作主作,报了警。”
“我儿子不会干这种蠢事的,决不会的!”上官云河断然否决。
“老先生,请问,你儿子在外面有什么仇家吗?”
“没有,我儿子是个军人,他跟社会上的人基本没接触。”
警察点了点头:“就算有接触,地方上的人也不敢随意袭军。”
可是,自残,理由呢?
上官云河和警察聊了几句便将他们打发走:“我跟你们蔡局长很熟,有什么事情我会再通知你们的。”
警察已跟上官少雄聊过,既然苦主一再坚持是自己扎的,而且家属又似乎不愿有警察在场,所以,他们很爽快地告辞离去。
“学长,这真会是少雄自己扎的吗?他为什么这么做?是工作不顺心,还是生活出现什么意外了?”郑院长恂恂地望着上官云河:“早上才出了车祸,晚上又出了这档子事,我总觉得有些不正常。”
“没什么不正常的,这浑小子这两天正跟媳妇闹矛盾呢,可能是心里憋气,想不开。”
跟老婆闹矛盾就自残?这同样让人无法接受。
郑院长是见过上官家儿媳的,秦多多的端方美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小时后,上官少雄终于被推出来了。
睁开眼见到父亲,他有些羞窘,轻轻地叫了一声:“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官云河自然把某些话强咽了下去,只是附下身子,疼爱地抚了一下儿子的头,劝慰道:“没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好了。”
嗯。
一回到病房,上官云河马上请护士们出去,说由他来亲自护理儿子。
护士们看到自家的院长在这位老专家面前都如此恭敬卑微,她们就更不敢怠慢了,赶紧出去。
上官云河在床边的小方凳上坐下。
他凝视着上官少雄苍白失色的面孔,有些躲闪的眼神,直接问:“告诉我,谁干的?”
“是……是我自己……”
上官云河威严地咳了一声:“在我面前还说假话?”
“真……真的……”
“跟我说实话!”上官云河压仰不住心头的怒火,低喝道。
上官少雄不敢去看父亲隼利的眼眸,扭过头,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我说的就是实话……”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拿刀扎自己?”
“我……我心里烦……”
“心里烦就扎自己?少雄,这完全不是你的性格!”
“爸,别问了,反正,就是我自己扎的自己!”
话说的,没有底气,且,很飘忽。
知子莫如父。
上官云河哼了一声:“不可能!少雄,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上官晓月干的?”
上官少雄一惊,忙辩白:“不是……真的不是,怎么会是她呢?”
“除了她,还会是谁?多多在上海,我不可能拿刀砍自己的儿子吧?剩下的,除了上官晓月还能是谁?你跟她摊牌了吧?”
上官少雄点了点头。
“这就更对了,她眼看多年的心血化为乌有,眼看你投进了秦多多的怀抱,她能不气,她能善罢甘休?凭我对她的了解,这是个外表柔弱心内阴狠且狡诈的人物!”
上官少雄不得不赞叹父亲的眼光是一流的。
自己,怎么会被她单纯的外表所蒙蔽呢?
“真的不是她……真的是我自己…。”
上官云河苦笑了笑,不再追问下去。儿子不愿说真话,自然有他的苦衷和难处。
“不管是谁,从今往后绝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是自然。
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可能和上官晓月在一起,避她,应如避瘟疫。
“儿子,今天早上你开车来回进出家两次,去干什么了?”想起视频上的画面,上官云河故意问了一句。
上官少雄不知父亲问话的意思,应道:“哪有进出两次?早上我开车出门就遇上意外了。”
上官云河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你就只出去过一次?”
尽管有轻微的脑震荡,但记忆力还是没有受到损伤。
嗯。
“这就怪了,大门口的监控探头明明摄下你的车子两次进出院门的影像。一次是早上七点,另一次是早上九点。”
“我出门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九点。”
“那七点的那次,又是谁把车子开出去的?”
上官少雄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
他想起上官晓月那恶狠狠的一句话:你车子的刹车系统就是我弄坏的!
当时,气氛那么紧张,又处在气头上,上官少雄并不相信上官晓月说的话。
这会儿,明白了。
上官云河盯着儿子有些慌乱的眼神,淡然一笑:“其实,我已经知道,七点的时候,是上官晓月把你的车开出去了。”
果然是上官晓月。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不会吧?她大清早的开我的车上哪去?”
“她跟我解释是,看到你昏睡过去,她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所以开你的车子赶到医院去请假。不过,我不信。交通队的事故鉴定报告出来了,上面说你的车子的刹车系统与挡位都遭到了破坏,这个搞破坏的人会是谁呢?除了上官晓月,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人来!”
明知道是上官晓月,可上官少雄不敢承认,否则,上官晓月就得吃牢饭了。
尽管对上官晓月没了往昔的情感,尽管对她已深恶痛绝,但上官少雄还是不想将她送进牢里。
“爸,不会是她吧,应该不会是她吧?”
上官少雄只能这么无力地辩白。
“傻儿子,你太善良了。我真担心,你保护的是一条毒蛇!”上官云河一针见血,洞若观火。
“爸……”
“好了,什么都先别说,一切等养好伤再讲。”上官云河站了起来:“我这就找两位公司的保安过来,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爸,没必要这样紧张吧?”
“有这个必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目的没达到,有些人是死活不会甘心的。你是我上官云河唯一的儿子,再也不能出这种意外了。”
说着,上官云河拿出手机打电话。
上官少雄情知没办法拒绝,想了想,喃喃地说:“爸,这件事情既不要告诉秦多多,也不必让部队的领导知道。”
“我知道,部队上,我会给你找个借口请几天假的。”
“谢谢爸……”
两位心腹保安专迅速赶到了医院。
上官云河交待了又交待,才在一遍又一遍的来电中匆匆离去。
单位还有一摊子的事情要处理呢。
夜色,越来越浓郁了。窗外的树冠已看不出造型,黑乎乎的一片。
此刻,秦多多在干什么呢?
上官少雄从枕下摸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既没有来电的显示,也没有短信的提示。
很安静,安静的如这间病房。
两位保安很尽职地坐下门口,一眼不眨地看着紧闭的病房门。
静寂的病房内,只有上官少雄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麻药退去,伤口隐隐的痛,一跳一跳的。
身体的痛,可以咬咬牙忍受。心里的疼,却无法忍。
真的没想的,上官晓月竟然会举刀刺向自己!
她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离不开自己,却可以残忍地举向相向!明知刹车坏了会出人命,她却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刹车系统破坏掉。
这是上官晓月吗?她